“知意,只要你現在肯向云兒斟茶認錯,我就去請御醫。”
“否則,你就在這個柴房住一輩子!你弟也休想再請大夫!”
上官云站在傅硯修身后,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看著他跟上官云郎情妾意的樣子,我對他再無念想。
于是起身,拍了拍跪在地上扎出血染濕的裙擺。
“不用你趕,今天我就帶著子舒搬出傅家!”
聞言,傅硯修眼神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裴知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眼里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情。
“因為我不與狼心狗肺的人為伍!”
“反正你為了上官云已經能做到忘恩負義,你讓我覺得惡心!”
“等簽下和離書,你就可以讓她穩坐中饋,讓侍郎之女作你傅家的主母!”
讀書人最怕的就是被人罵忘恩負義,這話戳中了傅硯修的死穴。
他抬手對我就是一巴掌,瞬間我嘴角便被扇出了血。
“你胡說八道什么!”
“是裴子舒無理在先,我身為云兒的丈夫,維護她是天經地義!”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抬起頭,心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曾經的傅硯修,舍不得我受一點點傷,見我難受比誰都要著急。
可在他當著眾人打我的這一刻,那些回憶仿佛都隨著這一巴掌消散干凈了。
我看了眼那些被丟在一旁的盒子,里面大多是曾經傅硯修送給我的東西,每一個我都十分珍惜。
但現在,卻不想要了。
我冷冷地看著傅硯修。
“傅硯修,舉頭三尺有神明!”
“就算子舒活不成,我也不會讓他死在這黑心爛肺的地方!”
說完,我轉身就走。
身后傅硯修輕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她要走就讓她走,我倒要看看離了我,她和她弟弟能去哪兒!”
我徑直去了倉庫,想要將自己為數不多的嫁妝帶走。
卻發現倉庫里竟只剩下孤零零地一個小盒子。
我質問一旁守著的下人,只得到毫不在意的回答。
“大人要娶侍郎之女,自然需要錢財,若準備得不好,豈不是讓侍郎家看了傅家的笑話。”
所以,就可以不經過我同意變賣我的嫁妝?
那可是我爹娘去世前親手為我準備的。
哪怕是最艱難的時候,我都沒想過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