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在心中悲憤地吶喊著。大伯一家的丑惡嘴臉如鬼魅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們的貪婪、自私,對二房和三房的壓榨與算計,每一個細節(jié)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痛著趙軒的心。
他深知,繼續(xù)留在這個家中,自己和母親以及其他家人,都將永無出頭之日,只會在這暗無天日的壓迫中漸漸失去對生活的希望,然后被一點點的抽干血液知直到死亡。
“計劃一定要成功,我必須逃離這里!”
這一晚趙軒沒有睡覺,而是在腦中瘋狂的計劃著,直到天都快亮了,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下。可剛睡著不久,就聽到院子內(nèi)傳來奶奶徐氏那令人討厭到了極點的聲音。
“哪個天殺的黑心爛肝貨,生崽沒屁眼的玩意兒,竟敢偷老娘的魚!老娘辛苦攢下的這點家底,都被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給盯上了,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啦!”
話音剛落,趙軒就聽到一陣砸門的聲音。劉花此時已經(jīng)起床,連忙上前去把門打開。
可是門剛開,就被徐氏一把揪住頭發(fā)拖了出去。
“老二家的,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魚!”
劉花被揪著頭發(fā),整個人踉蹌著被拖出房門,頭皮傳來的劇痛讓她眼眶瞬間蓄滿淚水,可她還是急忙擺手,聲音帶著哭腔解釋道:
“娘,我沒偷啊,我一早起來還沒進廚房呢,咋會偷魚!”
徐氏哪里肯信,她雙眼圓睜,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獸,另一只手在空中揮舞著,作勢要打,嘴里罵罵咧咧:
“你個沒良心的,家里就數(shù)你手腳最勤,不是你還有誰?昨兒個你還眼巴巴盯著魚,別以為老娘沒瞧見!” 說著,手上的勁兒又加大幾分,劉花疼得悶哼出聲。
趙軒原本還在屋內(nèi),聽到母親的痛呼聲,腦袋 “嗡” 的一聲,瞬間清醒過來。他眼睛通紅,如同一頭發(fā)狂的小獸,幾步?jīng)_過去,用力掰開徐氏的手,將劉花緊緊護在身后,大聲吼道:
“你憑什么打人!沒有證據(jù)就別冤枉人!”
徐氏被趙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氣得跳腳,手指幾乎戳到趙軒臉上:
“你個小崽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跟奶奶頂嘴!這家里還輪不到你說話,你娘就是個賊,偷了我的魚,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劉花躲在趙軒身后,拉著他的衣角,聲音顫抖:“軒兒,別跟奶奶吵,咱真沒偷……”
院子內(nèi)的動靜很快傳開,不一會兒大伯一家和三叔一家也都紛紛走到了院子里,看到躺在地上的劉花,還有叉著腰正在那里“教訓(xùn)”兒媳和孫子的徐氏,一個個表情各異。
大伯趙福慢悠悠地晃到院子里,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睛往地上的劉花瞟了瞟,陰陽怪氣地開口:
“喲,這是咋回事啊?一大早的,吵得人頭疼。娘,您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那語氣,仿佛他完全置身事外,對眼前的鬧劇毫不知情。
大伯母胡蘭跟在后面,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
“哼,我就說吧,這魚好端端的怎么會沒了。平日里看著二弟妹老實巴交的,沒想到還能干出這種事來。”
話音剛落,還提著褲子的趙拴柱也湊了過來,撓了撓頭,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哎呀,二嬸,您要是真饞魚,跟我們說一聲唄,犯得著偷偷摸摸的嗎?”
趙軒看著大伯他們那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眼中陡然一抹寒光,這家人實在是太無恥了,自己偷了魚,不但不承認,還要誣陷自己的母親,而最讓他氣憤的是那魚偏偏還是自己拿回來的。
“你們憑什么說這魚是我娘偷得?有本事拿出證據(jù)來!”
“證據(jù)?還要什么證據(jù),昨天的時候你就不想把魚交出來,要不是我,你怕是早獨吞了吧!”胡蘭直接站了出來,伸手指著趙軒的鼻子。
“就是要不是我娘,那魚怕是早就被你獨吞了。”
趙拴柱,此時已經(jīng)穿好褲子,看著胡蘭威風(fēng)八面的樣子,也是來了精神,湊上前學(xué)著母親的樣子,指著趙軒大聲的附和著。
胡蘭看有了兒子撐腰,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昨天你這小崽子不識抬舉,奶奶沒有給你飯吃,一定是你娘那賤人怕你餓著,所以把那魚偷走了。嗯!一定是這樣。”
說完這話,胡蘭也是被自己完美的邏輯推理說服,末了還得意的揚起了頭。
聽了胡蘭著一番分析,就算是趙軒也不得不佩服,要不是他知道這魚正是他們一家偷吃的,僅僅是上面著兩點不明真相的人肯定就會認定這魚就是他們母子偷得。
“哦,我想起來了,昨晚趙狗蛋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二嬸偷偷摸摸的將他拉進房子里,懷里好像還喘著什么東西。”
趙拴柱又是一個完美的補刀,徐氏的臉色立刻變得猙獰起來。
“好你個賤人,我看你還怎么狡辯!”
就連趙軒都差點行了,更何況是本就看劉花不順眼的老太太,此時更是氣的直接揚起巴掌,就要對著劉花扇過去。
“娘,您先別著急上火,這事兒還沒查清楚呢,不能就這么冤枉了二嫂。說不定是有什么誤會。”
就在此時一直在一邊看著的三叔趙壽,走了上來,一把拉住了徐氏的手。
“誤會?能有什么誤會!家里就她最勤快,魚放在廚房,不是她偷的還能是誰?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這事兒沒完!”
說著,又要伸手去拉扯劉花。
“娘,我相信二嫂不是那種人。”
看著劉花被打,一向和她關(guān)系比較好的三嬸此時也站了出來,小聲的為她辯解。
“好你個生不出蛋的雞,這里哪里輪得到你說話了,想造反是不是?”
徐氏雙眼瞪得滾圓,脖子上青筋暴起,朝著三嬸怒目而視,那模樣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自家肚皮不爭氣,還有臉在這兒幫著外人說話!嫁進來這么多年,就生了個賠錢貨,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好,還敢頂嘴?”
她一邊罵,一邊揮舞著手臂,啪的一下直接摔在了三嬸臉上。
三嬸直接被這一巴掌打的后退了幾步,要不是三叔扶住,怕是已經(jīng)坐在了地上。趙壽眉頭擰成了一個 “川” 字,勸說道:
“娘,您消消氣,再怎么說她也是您兒媳,咱不能這么不講理。”
“講理?”
徐氏尖聲大笑起來,笑聲里滿是嘲諷,“她都騎到我頭上來了,還跟我講理?你們兩口子,一個窩囊廢,一個不下蛋,白吃家里這么多年飯,現(xiàn)在還想護著這偷魚的賊,反了天了!”
說著一把推開著壽,又要沖向三嬸和劉花。
趙軒見狀,急忙又往前跨了一步,將母親和三嬸一同護在身后,雙眼噴火,直視著徐氏:
“老太婆,你別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