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風動梧桐,轉校生來了五月的風,已經帶上了夏的熱意,
吹得教學樓前那排高大的梧桐樹沙沙作響,葉子綠得發亮,陽光透過葉隙,
在地上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高二(三)班的教室里,風扇在頭頂有氣無力地轉著,
發出嗡嗡的聲響,混合著老師黑板上粉筆劃過的“吱吱”聲,構成了午后昏昏欲睡的背景音。
我趴在桌子上,眼神渙散地盯著窗外,
心里正盤算著放學回家要先吃冰箱里的哪根冰棍——是草莓味的,還是巧克力脆皮的。
就在我為冰棍的選擇而“天人交戰”時,教室門被“叩叩”敲響了。班主任老陳推開門,
臉上帶著一種少見的、近乎殷勤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同學們,安靜一下!
今天我們班要來一位新同學,大家歡迎!”教室里的竊竊私語和小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門口。一個身影隨著老陳的話音,緩步走了進來。那一刻,
我感覺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幾秒。陽光好像格外偏愛他,有一縷恰好落在他微卷的發梢,
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他很高,穿著和我們一樣的藍白校服,
卻硬生生穿出了一種清雋挺拔的感覺,仿佛那不是批量生產的校服,而是高定的時裝。
他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話,眉骨高挺,鼻梁筆直,嘴唇的線條清晰,顏色是淡淡的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眼型漂亮,瞳仁是深邃的黑,此刻正淡淡地掃過教室里的我們,
帶著一種疏離的、近乎冷漠的氣質,卻又奇異地不讓人覺得冒犯,反而像是雪山之巔的融雪,
清冷,卻又純凈。“哇……” 不知道是誰低低地驚嘆了一聲,瞬間打破了教室里的寂靜。
緊接著,是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女生們的眼睛里幾乎要冒出粉紅色的泡泡,
連男生們也忍不住露出了打量和羨慕的神色。“大家好,我叫江辰。”他開口了,
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清冽好聽,像山澗清泉流過石頭,簡單的三個字,
卻讓不少人偷偷紅了臉頰。老陳滿意地看著大家的反應,
拍了拍手:“江辰同學以前在外地讀書,現在轉到我們班。大家以后要互相幫助,
共同進步啊!”他頓了頓,目光在教室里逡巡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我旁邊的空位上——那是我同桌林曉請假去參加競賽后一直空著的位置。
“嗯……蘇念,你旁邊正好有空位,就讓江辰同學坐你旁邊吧。”我:“!!!
”剛才還在糾結冰棍口味的我,瞬間一個激靈,差點從桌子上滑下去。什么情況?
讓這么個“行走的發光體”坐我旁邊?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因為趴著而有點亂的頭發,
又趕緊坐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校服領口,心里有點小慌亂,還有點莫名的小期待。
江辰沒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后拎著他的書包,穿過課桌間的過道,
朝我走來。他每走一步,似乎都伴隨著周圍女生們壓低的吸氣聲。他在我旁邊的空位坐下,
放下書包,動作流暢自然。一股淡淡的、像是陽光曬過的皂角混合著青草的清香味,
若有似無地飄了過來,很好聞。我偷偷用余光瞄他,他已經拿出了課本,正低頭看著,
側臉的線條干凈利落,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專注的樣子更添了幾分魅力。
“蘇念,你發什么呆呢?” 前桌的林薇轉過身,眼睛亮晶晶的,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我,
“你同桌也太帥了吧!簡直是小說里走出來的男主角!你運氣也太好了!”我扯了扯嘴角,
小聲說:“是……是挺帥的。” 心里卻在嘀咕,帥是帥,可這氣場也太強大了吧,
感覺有點不好接近啊。老陳又說了幾句歡迎新同學的場面話,便開始繼續上課。
但我明顯感覺到,這節課的效率低下了許多,至少我是這樣。我總是忍不住想往旁邊瞟,
一會兒看看他握筆的姿勢,手指修長,
兒看看他認真聽講時微微蹙起的眉頭;一會兒又被他偶爾翻書時帶起的微風弄得心跳漏半拍。
天吶,蘇念,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強行把注意力拉回黑板。
可沒一會兒,思緒又飄遠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秀色可餐”吧,
看著這么賞心悅目的人坐在旁邊,連枯燥的數學課似乎都變得不那么難熬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鈴響,老陳一走,我的座位立刻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江辰同學,
你以前在哪里讀書啊?”“江辰同學,你會打籃球嗎?”“江辰同學,這道題你會做嗎?
能不能給我講講?”各種問題層出不窮,女生們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江辰似乎有些不太適應這種熱情,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回答也很簡潔,
大多是“嗯”、“還好”、“不會”。我縮在座位上,看著他被人群包圍,
像一朵遺世獨立的花,明明身處喧囂,卻仿佛自帶結界。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點慶幸,
幸好他看起來不太喜歡熱鬧,不然我這個同桌可能連呼吸的空間都沒有了。“讓讓,讓讓,
我要出去!”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人群自動分開一條縫隙,
一個男生擠了進來。他穿著和我們一樣的校服,但校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膀上,
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頭發是利落的短發,額前碎發微揚,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眼睛很大很亮,像盛著星光,此刻正帶著點痞氣和不滿,看向被圍在中間的江辰。是陸嶼。
我的鄰居,也是我從穿開襠褲起就認識的竹馬。陸嶼一進來,
就熟門熟路地一把搭上我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帶著點宣示主權的意味:“蘇念,放學了,
走了。”我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晃了一下,抬頭看他:“急什么,等會兒嘛。”陸嶼沒理我,
目光落在江辰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帶著點審視和……不太友好?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轉校生?”江辰抬眸,看了陸嶼一眼,眼神平淡:“嗯。
”“挺能招蜂引蝶啊。” 陸嶼撇了撇嘴,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我趕緊拉了拉陸嶼的胳膊:“你胡說什么呢!” 然后對著江辰抱歉地笑了笑,
“他就這脾氣,你別介意。”江辰沒說話,只是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課本,
仿佛對我們這邊的鬧劇毫無興趣。陸嶼哼了一聲,不再看江辰,低頭催我:“走了走了,
再不走冰棍都要被你弟吃完了。”提到冰棍,我才想起來家里冰箱里的存貨,
以及我那貪吃的弟弟。“啊,對!” 我趕緊收拾東西,“江辰同學,那我們先走了。
”江辰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連頭都沒抬。陸嶼幾乎是半拖著我擠出了人群,走出教室門,
我還能聽到身后女生們重新圍上去的聲音。“喂,陸嶼,你剛才干嘛呢?” 我掙開他的手,
不滿地瞪他,“對新同學那么不友好。”陸嶼挑眉,雙手插兜,斜睨著我:“友好?
那種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人,有什么好友好的?”“什么叫不是善茬?” 我不服氣,
“人家只是長得帥了點,性格冷淡了點而已。”“呵,長得帥就是原罪。” 陸嶼撇撇嘴,
語氣酸溜溜的,“尤其是長那么帥,還坐你旁邊,我看你剛才眼睛都快黏人家身上了。
”“你胡說!” 我臉頰一熱,趕緊否認, “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新來的轉校生嘛,
大家都好奇。”“是嗎?” 陸嶼顯然不信,“我看你剛才看他的眼神,
跟你以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偶像劇男主的眼神一模一樣。“我哪有!” 我跺了跺腳,
“陸嶼你少胡說八道!快走啦,再不走真沒冰棍吃了!”我加快腳步往前走,
陸嶼在后面慢悠悠地跟著,嘴里還嘟囔著:“沒冰棍吃我給你買就是了,
至于這么急嗎……”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我們身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
空氣中彌漫著青春特有的、混合著汗水和青草的味道。我和陸嶼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像無數個普通的放學日一樣,斗嘴,打鬧,只是今天,心里似乎多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像一顆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漾開了一圈圈細微的漣漪。那個叫江辰的轉校生,
就像一顆突然闖入我平靜生活的流星,耀眼得讓人無法忽視。只是我沒想到,
這顆流星帶來的,不僅僅是視覺上的沖擊,還有我身邊這位竹馬,
即將開始的、雞飛狗跳的“醋海翻波”。
第二章:竹馬的試探與“醋意”我和陸嶼家住在同一個老式小區里,是對門。
從幼兒園到高中,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爬樹掏鳥窩(主要是他),
一起分享零食(主要是我分他),也一起挨過老師和家長的批評。用我媽的話說,
我和陸嶼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也正因如此,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都像兄弟一樣,
打打鬧鬧,沒什么顧忌。回到家,果然如陸嶼所說,
我心心念念的草莓冰棍已經被我弟蘇樂消滅了,
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巧克力脆皮躺在冰箱角落里。我悲憤地拿起那根冰棍,咬了一大口,
冰涼的甜蜜瞬間撫慰了我受傷的心靈。“喏,給你。
” 陸嶼從他自己家冰箱里拿出一根綠豆冰棍,遞給我,“跟你換。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綠豆冰棍,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巧克力脆皮,
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要,我就要這個。”陸嶼翻了個白眼:“沒良心的,我就知道。
” 說著,自己撕開包裝紙,啃了起來。我媽在廚房喊:“念念,小嶼,過來幫忙擺碗筷!
”“來啦!” 我應了一聲,把冰棍放在桌上,趕緊跑過去幫忙。陸嶼家父母今天加班,
他又理所當然地在我家蹭飯。飯桌上,我媽不停地給陸嶼夾菜:“小嶼啊,多吃點魚,補腦。
你看你跟念念馬上就高三了,學習可不能松懈啊。”“知道了阿姨,” 陸嶼嘴甜地笑著,
“阿姨做的魚最好吃了。”我在一旁撇嘴:“媽,你就偏心吧,有好吃的都先給陸嶼。
”“你這孩子,” 我媽瞪了我一眼,“小嶼跟你不一樣,你看你,整天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操心。”陸嶼在旁邊憋著笑,用腳偷偷踢了我一下。我瞪了他一眼,
也用腳回敬了他。一頓飯在溫馨(和我與陸嶼的暗中較勁)中結束。陸嶼幫我媽收拾完碗筷,
就溜達到我房間來了。我的房間不大,布置得很溫馨,書桌上堆著課本和習題冊,
窗臺上擺著幾盆多肉植物,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整個房間鍍上了一層暖光。
陸嶼熟門熟路地往我床上一躺,拿起我放在床頭柜上的一本漫畫書翻了起來。“喂,陸嶼,
你能不能有點形象,每次來我房間都往床上躺。” 我把書包放下,沒好氣地說。
“跟你還需要形象?” 陸嶼頭也不抬“再說了,你這床比我家的舒服。”我懶得理他,
拿出今天的作業,準備開始奮斗。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
只有陸嶼翻書的聲音和我寫字的沙沙聲。過了一會兒,陸嶼突然放下漫畫書,坐了起來,
看著我的背影,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蘇念,你覺得那個新來的轉校生,怎么樣?
”我握著筆的手頓了一下,心里“咯噔”一聲,假裝淡定地問:“什么怎么樣?
”“就人怎么樣啊,” 陸嶼走到我書桌旁,雙手撐在桌沿上,俯身看著我,“長得帥吧?
”他離我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還有剛才吃的冰棍留下的綠豆清香。
我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避開他的目光,繼續低頭寫字:“嗯,還行吧,是挺帥的。
”“還行吧?” 陸嶼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我看你今天在教室里,
眼睛都快跟著他轉了。”“哪有!” 我立刻反駁,臉頰有點發燙,“陸嶼你能不能別亂說,
我那是……那是看他新來的,有點好奇。”“哦?好奇?” 陸嶼拖長了音調,
“好奇到人家一坐下,你就偷偷瞄了他好幾眼?”我:“……” 他怎么看得那么清楚?!
“我那是看他有沒有坐好,會不會碰到我!” 我強詞奪理道。陸嶼“嗤”地笑了一聲,
顯然不信:“是嗎?我怎么覺得,你是看上人家了呢?”“陸嶼!” 我猛地抬起頭,
瞪著他,“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我跟他才認識幾個小時啊!”“認識幾小時怎么了?
一見鐘情不就分分鐘的事嗎?” 陸嶼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調侃,又像是……別的什么。
“沒有的事~” 我連忙否認,一邊搖頭一邊擺手,試圖表現得非常坦蕩。但不知怎么的,
說完這句話,我又鬼使神差地,故意裝作有點扭捏的樣子,拖長了語調補充了一句,
“這才認識幾小時……了解都沒了解呢,怎么可能就看上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說,大概是潛意識里,想看看陸嶼的反應?
或者是覺得他剛才一直調侃我,我得“反擊”一下?果然,我的話一說完,
陸嶼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剛才還帶著點痞氣和調侃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些暗沉的表情,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也沉了下來,
看起來……有點像那種被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大型犬,雖然沒吼,但氣壓明顯低了很多。“哦?
是嗎?” 他的聲音也低了幾分,帶著點悶悶的感覺,“才認識幾小時,就不能看上了?
那要是認識久一點呢?”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低沉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剛才那點想調侃他的心思也跑沒了,趕緊說:“哎呀,我就是隨便說說啦!我跟他根本不熟,
怎么可能看上他嘛!你想多了,陸嶼。”陸嶼沒說話,只是盯著我看,眼神復雜。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咳嗽了兩聲,試圖轉移話題:“那個……你作業寫完了嗎?
數學最后一道大題你會做嗎?我有點卡住了。”陸嶼卻沒接我的話茬,而是突然站直了身體,
拍了拍手,臉上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只是眼神深處似乎還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郁。“行吧,沒看上就好。” 他說,
語氣聽起來輕松了些,但我總覺得有點言不由衷,“對了,蘇念,今晚沒事吧?”“沒事啊,
怎么了?” 我疑惑地看著他。“沒事就好,” 陸嶼勾起嘴角,
露出一個有點“不懷好意”的笑容,“陪我玩個游戲吧。”“玩什么游戲?
” 我警惕地看著他,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突然這么說,準沒什么好事。“筆仙啊。
” 陸嶼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說“我們來玩個積木吧”一樣。“筆仙?!
” 我嚇得一哆嗦,手里的筆都差點掉了,“陸嶼你瘋了吧!大晚上的玩什么筆仙!
那東西……那東西不是很邪門嗎?”我從小就膽子小,恐怖片都不敢看,
更別說玩這種據說能招來“不干凈”東西的游戲了。“邪門什么啊,都是騙人的,
” 陸嶼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就是圖個好玩嘛。你想啊,夜深人靜,點個蠟燭,
兩個人握著筆,問點平時不敢問的問題,多刺激!”“刺激個鬼啊!我不去!
”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要玩你自己玩去!”“別啊,蘇念,” 陸嶼湊過來,
開始對我進行“循循善誘”,“你看,我們平時不也經常看那些懸疑小說嗎?
就當體驗一下唄。而且,不是有我在嗎?我保護你,怕什么?”“你保護我?
” 我懷疑地看著他,“上次看個《午夜兇鈴》,你嚇得比我還大聲,
差點把我家窗戶給撞碎了。”陸嶼老臉一紅:“那……那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次不一樣,
這次是筆仙,又不是貞子從電視里爬出來。”“反正我不玩!” 我態度堅決。“哎呀,
蘇念,你就陪我玩嘛,” 陸嶼開始使出他的殺手锏——撒嬌,雖然他的撒嬌方式有點別扭,
就是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我一個人玩多沒意思啊,
而且我也有點怕……你就當幫幫我嘛,好不好?
”我看著他那雙睜得大大的、帶著點“祈求”意味的眼睛,心里有點動搖了。從小到大,
陸嶼很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一般他這樣,我很少有能拒絕的時候。
“可是……真的很嚇人啊……” 我還在做最后的掙扎。“不嚇人,真的,
” 陸嶼拍著胸脯保證,“就當是……嗯……就當是驗證一下科學理論,
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不是心理作用。”“……” 我被他這理由噎了一下。“而且,
” 陸嶼眼睛一轉,又找到了新的賣點,“你不好奇嗎?比如……問問你的桃花啊,
看看你什么時候能脫單,或者……問問你跟那個轉校生有沒有戲?”提到“轉校生”,
我心里又是一動,隨即又覺得自己太無聊了。但不得不說,
陸嶼的話確實勾起了我一絲好奇心。尤其是……問問跟江辰有沒有戲?雖然我剛才否認了,
但心里那點微妙的感覺,確實像小貓的爪子一樣,輕輕撓著。“你……你想干什么?
” 我瞇起眼睛看著他,總覺得他提議玩筆仙,動機不純。“不想干什么啊,
” 陸嶼一臉“純良”,“就是覺得好玩,順便……幫你算算姻緣唄。
你看你都母胎solo十八年了,我這當哥的(雖然我比他大三個月)也替你著急啊。
”“去你的!誰母胎solo了!” 我氣得想揍他,“我只是……只是沒遇到合適的!
”“好好好,沒遇到合適的,” 陸嶼笑著擺手,“所以才要問問筆仙嘛,
看看你的真命天子到底在哪里。怎么樣,玩不玩?”我猶豫了一下,
看著陸嶼期待的眼神(雖然我懷疑那期待里摻了不少別的東西),
又想到剛才他提到江辰時那奇怪的臉色,
心里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可以借這個機會,看看陸嶼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且,說真的,對于那個神秘的筆仙游戲,我雖然害怕,但也確實有那么一點點……好奇。
“那……好吧,” 我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一樣,“不過說好了,
要是等會兒真招來了什么東西,你必須保護我!不準再像上次看恐怖片一樣掉鏈子!
”“放心吧!” 陸嶼見我答應了,立刻眉開眼笑,拍著胸脯保證,“我要是掉鏈子,
我就……我就把我下個月的零花錢都給你!”“這可是你說的!” 我眼睛一亮,
這賭注不錯。“一言為定!”于是,在陸嶼的“慫恿”和我的“半推半就”下,
一個原本普通的周五晚上,即將上演一場“驚心動魄”(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的筆仙游戲。
只是我當時完全沒有想到,這場游戲的“主角”,根本不是什么虛無縹緲的筆仙,
而是我身邊這個,我從小看到大的竹馬。他心里那點藏得嚴嚴實實的心思,
即將在這場荒唐的游戲里,露出馬腳。第三章:筆仙筆仙,心意暗藏晚上九點多,
我洗漱完畢,換上了舒適的睡衣。陸嶼也回自己家換了身衣服,然后拿著一個塑料袋,
輕手輕腳地溜進了我的房間。“你干嘛跟做賊似的?” 我看著他鬼鬼祟祟的樣子,
忍不住低聲問。“小點聲,別讓阿姨聽見了,” 陸嶼把塑料袋放在桌上,神秘兮兮地說,
“我媽剛睡,要是讓她知道我們大晚上玩這個,非得罵死我不可。”我點點頭,確實,
這種神神叨叨的游戲,要是被我媽知道了,少不了一頓說教。
陸嶼從塑料袋里拿出幾樣東西:一支紅色的圓珠筆,一根白色的蠟燭,還有一個打火機。
“你還真準備得挺齊全啊。” 我看著那支紅筆和蠟燭,心里的緊張感又升起來了,
手心都有點冒汗。“那是,” 陸嶼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然后開始布置“場地”。
他把我書桌上的東西往旁邊推了推,騰出一塊干凈的地方,然后點燃了蠟燭。
小小的火苗“噗”地一聲竄了起來,橘黃色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間里搖曳,
映得四周的墻壁上光影明明滅滅,營造出一種詭異而神秘的氛圍。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下意識地往陸嶼身邊靠了靠。“喂,你干嘛靠我這么近?
” 陸嶼感受到我的動作,側過頭看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我害怕嘛!
” 我理直氣壯地說,“不是你說要保護我的嗎?”“好好好,保護你,
” 陸嶼無奈地笑了笑,然后拿起那支紅筆,對我說,“來,把手伸出來。”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伸出了右手。陸嶼把紅筆放在我們兩人的手心之間,然后用他的右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包裹住那支筆。他的手很溫暖,掌心有薄薄的繭,大概是平時打球留下的。
我們的手指交疊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掌心的溫度和輕微的顫抖(主要是我的)。
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手心蔓延開來,有點癢,有點麻,還有點……心慌。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喂,
你手怎么這么涼?還抖什么?” 陸嶼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笑意。
“我……我緊張嘛!” 我瞪了他一眼,“你不緊張啊?”“我有什么好緊張的,
” 陸嶼撇撇嘴,但我似乎感覺到他的手指也微微收緊了一些,“看好了,接下來,
我們要一起念咒語。”“咒……咒語?” 我咽了口唾沫,“什么咒語?
”“就是‘筆仙筆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來世,若要與我相見,
請在紙上畫圈’之類的吧,” 陸嶼說得隨意,“差不多就這個意思,你跟著我念就行。
”“哦……” 我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在搖曳的燭光下,我和陸嶼一起,
小聲地念了起來:“筆仙筆仙,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來世,若要與我相見,
請在紙上畫圈……”我們念了幾遍,手里的筆一動不動。“怎么沒反應啊?” 我小聲問,
心里既有點害怕沒反應,又有點害怕真的有反應。“急什么,” 陸嶼說,
“可能……筆仙還沒睡醒?再念幾遍。”于是我們又念了幾遍,手里的筆依然紋絲不動。
“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我有點懷疑,“或者……這東西根本就是騙人的?
”“不可能啊,” 陸嶼皺著眉頭,“我以前看別人玩過,好像挺靈的啊。
”就在我以為這場游戲就要以“失敗”告終,心里稍微松了口氣的時候,我們手里的筆,
突然微微動了一下。“!!!”我和陸嶼都嚇了一跳,我更是差點叫出聲來,
趕緊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支筆。只見那支紅色的圓珠筆,在我們的手心里,
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地晃動起來,然后,慢慢地,在面前的白紙上,
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圈。雖然圈畫得很不圓,但確確實實是一個圈。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回來,
卻被陸嶼緊緊握住了。“別松手!” 陸嶼低聲說,語氣里帶著一絲緊張,
但更多的似乎是……興奮?“真……真的來了?” 我的聲音都在發抖。
“好像是……” 陸嶼看著紙上的圈,眼神亮了亮,“快,快問問題!
”“問……問什么問題?” 我腦子一片空白,緊張得快要窒息了。
“問你剛才最想知道的問題!” 陸嶼提醒我,眼神里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促狹。
我最想知道的問題……剛才陸嶼提到的那個……我的臉頰一熱,看了陸嶼一眼,他正盯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期待”。我咬了咬牙,心想,來都來了,死就死吧!于是,我深吸一口氣,
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對著空氣(或者說,
對著那支筆)問道:“筆仙筆仙~我……我和今天新來的那個轉校生江辰之間……有戲嗎?
”問完這個問題,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都要跳出胸腔了,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手心里的筆,還有那張白紙。陸嶼握著我的手,也一動不動,
只是我似乎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微微用力。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只有蠟燭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噼啪”聲,和我自己如鼓的心跳聲。下一秒,我們手心里的筆,
突然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操控著,開始在紙上飛速地移動起來!它不再是畫圈,
而是曲里拐彎地,寫下了幾個字。我的眼睛緊緊追隨著筆尖的移動,心臟也跟著那筆尖一起,
七上八下。當最后一筆落下時,我看清楚了紙上的字。四個大字,寫得歪歪扭扭,
卻異常清晰——絕對沒有!!!“……”我:“???”絕對沒有?這……這也太直接了吧?
!雖然我心里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畢竟才認識幾個小時,但這“絕對沒有”四個字,
還是像一盆冷水一樣,把我心里那點剛剛冒出來的、微不足道的好奇和悸動,澆了個透心涼。
旁邊的陸嶼,在看到這四個字后,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嘴角甚至忍不住往上揚了揚,
雖然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但我還是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容。
等等……我看著紙上那四個字,又看了看陸嶼那可疑的表情,再聯想到剛才他握著我的手時,
那明顯有些用力的指腹……一個荒謬卻又似乎無比合理的念頭,突然闖入了我的腦海。
這字……該不會是陸嶼搞的鬼吧?他剛才那么積極地慫恿我玩筆仙,
又一直追問我和江辰的事,現在筆仙一上來就說“絕對沒有”,
而且他的反應還那么奇怪……越想越覺得可疑!我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陸嶼,
只見他此刻正“震驚”地看著紙上的字,嘴里還嘖嘖有聲:“哇塞,蘇念,你看,
筆仙都說了,絕對沒有!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一邊說,一邊還故意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我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也忍住了當場戳穿他的沖動。行啊,陸嶼,你小子跟我玩這套?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于是,我裝作很失望的樣子,撇了撇嘴:“唉,
真的啊?看來是我想多了。”說完,我頓了頓,眼睛一轉,故意露出一副好奇又期待的表情,
看著我們手心里的筆,又問出了一個問題,聲音里帶著一絲狡黠:“那……筆仙筆仙,
既然我和轉校生沒戲,那你告訴我,我未來的男朋友……他在哪里啊?”我問完這個問題,
立刻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陸嶼。果然,我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猛地一緊!
他的身體也似乎僵硬了一下,連帶著呼吸都頓了一下。我心里偷偷一笑,
面上卻依舊裝作很期待答案的樣子,盯著那張白紙。“是啊是啊,筆仙,你快告訴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