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聽到小六的話,我連忙問道,“他們怎么會知道?”我有些納悶,
因為這個年代監控這種東西還沒有普及小六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笑容,“呵呵,周哥你不知道,
那天剛好電影院有個警員同志,是他看到了。”“這么巧?”我實在沒想到,
居然會有這種事發生,但此時就算明白了又怎么樣?我拍了拍小六的肩頭說道,
“謝謝你來送我,快回去吧。”說完,身旁父親將我扶上火車,
然后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叫喊聲,“等一下!”我們同時抬頭看去。
當我看到來人是不禁瞳孔一縮,是吳雅晴。“爸扶我上車。”“那,雅晴來了怎么辦?
”“別管她,我們走!”我轉身上了車,任憑身后越來越近的呼喚聲。“成望哥,
我有話跟你說,你等等我!”她的每一句話,都狠狠敲擊在我的心頭,不禁讓我渾身顫抖。
我緊緊咬住嘴唇,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我能怎么辦?我現在只是一個殘疾,
我不可以再耽誤她了。隨著火車的關門聲,我聽到了門口和列車員爭執的雅晴,
不禁緊握雙拳。隨著火車的開動,看著窗外那抹身影。我別過頭去,
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當我到達京城時,大風廠那邊有人過來接我。隨后,
我也漸漸地安頓下來,每天都沉浸在技術交流上。現在是國家復興的時候,
重工業對于國家是重中之重。一個國家要想強大,絕對不能只有輕工業,
重工業是一切復興的關鍵。而我身殘志堅的事跡,也在廠子傳了出去。當然,
這里還有我舍己救人的事。這個時候國家需要一個英雄,需要有精神的引領者。
大會上書記親自給予我表彰,還在廠里足足公示了一個月。我本來長得還不錯,又這么上進,
自然也引起了一些女同志的眼光。這天,我剛下班回到宿舍,
就看到廠里的負責考勤周秀梅拿著飯盒在等我。由于身體原因,
廠里直接給我批了一個單人職工宿舍。“秀梅,你怎么來了?”由于都姓周,也算本家,
我們的關系在廠里算不錯。她見到我,立刻笑著說道,“周大哥,我自己炒了兩個小菜,
你趁熱嘗嘗。”其實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怎么說人家不開口我也不好駁人臉面。
“真是謝謝你了,來進屋坐。”我接過鋁飯盒,還有些燙手,
打開后沒想到是紅燒肉和燒豆角。要知道這個年代,能吃上紅燒肉也是不容易。
而這滿滿大半盒的肉,看的我心頭沉甸甸的。“秀梅,你這......”“你快吃啊。
”她好像絲毫沒看出我的囧意,依舊臉上洋溢著笑容。我將飯盒放在桌子上,
嘆了一口氣說道,“秀梅,我的意思是,你還是黃花大閨女,你總來我這。”聽到我的話,
周秀梅低頭攪著手指。見狀,我剛要開口,突然她抬起頭眼有淚光。“秀梅,
你......”“周哥,我知道,
但是我......我喜......”她的話還沒說完,
好巧不巧收發室的人正好過來送信。“呦,秀梅也在啊。”“陳叔。”“我下班剛好過來,
把這封信給你。”我接過信道了聲謝,心中沒多想,因為爹媽也經常給我寄信。然而,
當我看清上面的寄件人時不禁手一抖。吳雅晴?周秀梅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緒有些不對,
連忙起身道,“我先走了周哥,你別忘了吃飯。”“好,辛苦你了秀梅。”待她離開后,
我連忙撕開手中的信件。只見里面開篇第一句話就是。我要結婚了!看到這句話,
我不禁呼吸一凝,握著信的手指骨發白。緊接著,信里面感謝我救她,
還向我道歉說她那天做的太過分了。當我看到信的下半部分時,我不禁呼吸急促,
猛地一把將信拍在桌子上。“呵呵,原來這就是你的愧疚嗎?”不知道為何,
當我看到她說給我匯了足足三千塊錢時,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還邀請我去參加婚禮,
很好,那我真的要去參加了。憤怒過后,我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不自覺的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腿,心中有委屈有憤怒有不舍。上一世,
我幾乎每天照顧她生活起居。甚至為她放棄了自己的前途,不顧父母家人的反對。
更讓人壓抑的是,那不斷投來的異樣目光。那時我經常告訴她,“雅晴,你就是我最愛的人。
”“我不管別人怎么說,只要你別不要我,我就不會離開你。”堅持了50年,
最后沒想到她卻......從回憶拉回現實時,我摸了摸面前的盒飯早就涼了,
里面的油花都凝固了。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拿著飯盒一瘸一拐向外走去。
如今我的腿已經恢復的很好了,但最大限度也就是不拄拐。但行動上,
我永遠也不可能和一個正常人一樣了。當我熱完飯重新回來時,
一眼就看到站在屋里的那道身影。“秀梅你......你怎么又回來了。
”她見我回來眼神有些慌亂,我也注意到了桌子上被展開的那封信。
“對......對不起周大哥,我不是有意要看的。”我嘆了口氣沒有說什么,
將飯盒放下后坐在椅子上。“沒事,看吧,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她聽到我的話似乎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那個叫吳雅晴的女人,
對你很重要吧。”聽到這話,本來拿起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是,是很重要。
”“那你為什么要她嫁給別人。”聽到她的話我笑了,“不然怎樣,我現在就是個殘疾人。
”我笑著搖了搖頭,隨手夾起一塊肉放進嘴里,“唔,挺好吃的啊。”她笑了笑,
卻并不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歡喜。“謝謝,那你準備怎么辦?”聽到她的話我放下手中的筷子,
然后淡淡的開口,“我打算回去參加她的婚禮,無論如何也當時我送她最后一程。
”“那我陪你去好嗎?”剛拿起筷子的我手又僵住了,唉,這頓飯是吃不好了。“你賠我去?
你......你什么意思?”“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去,
然而你就可以......”“不行!”我立刻開口拒絕了。要知道,
這個年月女人的名聲還是很重要。我有女朋友還去勾搭別人,傳出去會把我們倆都害了的。
我看著她苦笑,知道她其實也是為我好。“我自己去就行,這種事不能把你牽扯進來。
”“為什么不可以,是我不配嗎?”我看見她漲紅的笑臉,頓時有些無奈的笑道,
“是我不配。”“你不懂我們之間的關系,總之,這輩子無論怎樣我總要去畫上一個句號。
”她仿佛明白了,又沒有完全明白。她整個人有些恍惚的離開了。
我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禁嘆息,“周秀梅,我希望你能明白。”第二天,我跟廠里請了假。
我自從來了京城,幾乎一天沒有休息過。廠領導一聽,立刻拍板我回老家休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