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生日聚會上,突然冒出來個女生。她大大咧咧地給了陳默一個熊抱:“默子,
想你爹了沒?”向來和異性劃清界限的陳默居然沒反抗。“呦,找女朋友也不和你爹說!
”她攥起拳頭,朝著陳默胸口輕輕一錘。“書書,這是張驕,我和你提起過的好兄弟。
”陳默低聲解釋:“驕子身體是女的,但他靈魂是男的。和你平時看的性轉小說一樣,懂?
”后來,他見到我摟著別的男人,氣得跳腳。我笑道:“我閨蜜,封斯塵。
別看他身體是男的,但靈魂是女的,你懂的,性轉。”1張驕穿著超短熱褲,
兩條大白腿在陳默眼前不停晃悠。其他幾個男兄弟眼睛放光:“驕哥,女大十八變,
以前的假小子變成大美人兒了,也不知道默哥……”“噓!嫂子還在這兒呢,別胡說。
”張驕似乎沒聽見他們的打趣,手中還拿著陳默的酒杯,喝了一口,“哎呀”一聲。
“怎么是酒?”“這是我的杯子。”陳默給她換了杯熱飲。張驕嫌棄撇撇嘴:“做女人真煩,
生理期還不能喝酒叻!”她突然轉向我:“你女朋友不會不高興了吧?
”從她進門抱了陳默起,我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期間,我多次悄悄提醒陳默保持距離,
可陳默只是嘴上說“好”。“妹子別介意啊,我和默子他們就是兄弟而已。
”陳默低聲解釋:“書書,驕子身體是女的,但他靈魂是個男人。
和你平時看的性轉小說一樣,你把她當成強子、阿濱他們。”世界上還真有這么玄乎的事兒?
我半信半疑。張驕大大咧咧地岔開腿坐著,隱約露出里面粉紅色的三角褲。
她豪邁地喝著熱飲,好像在喝烈酒。“唉,好想做回男人!做女人太麻煩了!
”有人問:“驕哥,你這以后打算是找女朋友還是男朋友?”張驕喝了口熱飲,
一拳砸在說話男人的肩頭:“你這說的什么話?老子性別男,愛好女。
奈何這具身體不允許啊!”她這話一出,哄堂大笑。“哎哎哎!你們一個個的,
都該像默子學,找了這么個水靈的女人。”她的眼神似有若無在我臉上掃過。
我很難解讀出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神情。“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氣太大。”她有意放低聲音。
但聲音恰好在我和陳默聽到的范圍里。陳默還在為上句話沾沾自喜,
整個人喝的有些輕飄飄、醉醺醺。我等了他十分鐘,他依舊不為所動。
窩火的我“騰”地一下就站身:“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我的語氣不算太好。
陳默終于察覺出我的不高興。他立刻追上我,拉住我的手腕:“書書,別生氣。
張驕她就是心直口快,沒什么壞心眼,你別……”我的男朋友居然維護其他女人。
我怒地甩了他的手,自顧自去拉門把手。離開前,似乎還聽見張驕勸阻的聲音:“默子,
女人就不能慣著,慣著慣著她就爬你頭上拉屎!今天是個快樂的日子,別因為一個女人掃興!
來,大家喝酒!”2那天陳默沒有追上來。后來也沒再主動和我聯系。我心中有些失望。
陳默長得好看,從小到大都是校草。我們在一起兩年,對他有賊心的女人依舊絡繹不絕。
但他一向與異性保持足夠的距離。我們也說好,等他碩士畢業就結婚。可現在,
他卻因為別的女人和我冷戰。手機鈴聲響了。我會心一笑,果然忍不過24小時。
我接通陳默的電話。對面卻是一片嘈雜。我“喂”了一聲。陳默沒有說話。我有些焦急,
喊了幾聲“陳默”。可依然沒有應答。正當我想看看手機是不是信號不好時,
聽筒里突然響起起哄聲:“親一個!親一個!”我還沒反應過來。
就清楚地聽見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哎呀,別亂來,默子可是有女朋友的!”是張驕。
我緊緊抓住手機,心亂的不行。“怕什么!不過就是個游戲,嫂子會理解的!”“就是就是!
咱都是兄弟,有什么好避諱的!”“別說,驕哥穿上抹胸紅裙還真像個女人!”“哎呀!
討厭啦!”“你聽聽,連聲音都變蘇了!”張驕嘲諷的聲音再次傳來:“得!
你們男人都喜歡這種矯揉造作的。我可受不了,連好兄弟的醋都吃,那也太作了!
”“驕哥這是點誰呢?“咱兄弟里,就陳默有女朋友。哎哎哎,默哥呢?默哥,別喝酒了,
你女朋友還沒消氣啊?”半晌兒,陳默的聲音才傳來:“親哪兒?”我不敢再往下聽,
直接掛了電話。陳默那句“親哪兒”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我氣到發抖。
“不忠不潔”在我這里就等于判了死刑。我直接給陳默發了分手信息,順手拉黑。
3第一次戀愛慘遭滑鐵盧,我悶頭在被子里哭到半夜。哭累了,好不容易睡著了,
又被電話鈴聲吵醒了。我摸過手機,沙啞著嗓子“喂”了一聲。
就聽見陳默焦急的聲音:“書書,我在你家樓下,開開門好嗎?”我看了眼手機屏幕,
是陌生號碼。罵了句“有病”,倒頭就睡。之后,陌生號碼鍥而不舍的進來。我干脆關機。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眼睛都是腫的。用了厚厚的粉底液,才勉強遮蓋住。想了想,
還是戴了墨鏡和口罩。全副武裝后出門,有人突然跳了出來:“書書,書書,
怎么突然不接我電話?還……還發那樣的短信。”陳默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仰頭看我,
像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我故作鎮定:“字面意思,我們結束了。”“書書,你這是何意?
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告訴我,我改!“我承認,這兩天是我冷落你了。
還不是……你讓我在兄弟面前丟了面子。”陳默的精神很差,頭發亂糟糟的,身上一股酒氣,
眼球布滿紅血絲,嘴唇發白干裂。看樣子,是在我家樓下等了一夜。我的心立刻軟了幾分。
但語氣依舊冷冰冰:“昨晚去哪兒了?”陳默一愣,馬上回答:“酒吧。”“和誰一起?
”“強子、阿濱他們……”他頓了一下,猶豫著說道,“還有張驕。”“做了什么?
”“還能做什么,喝酒唄。”我打開手機,點開昨天通話錄音。陳默的臉色白了幾分。
“之后呢?”“就……就接受懲罰。”我扭頭就走。陳默趕緊追了上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說的懲罰是喝酒,喝酒!”“那你解釋下最后一句話。”“你怎么不聽完。我問完之后,
他們起哄說當然是嘴。這我哪能同意啊,親嘴只能親我女朋友的。書書,我發誓,
我真的沒親別人!你要是不信,我把監控調出來給你看!”陳默說的信誓旦旦。
我嘆了口氣:“下不為例。”4我倆重歸于好。前提是陳默要與其他女人保持距離。
陳默點頭同意。周末,他帶我參加了學院組織的露營活動。他和室友搭帳篷,
我和他室友的女朋友一起在準備燒烤。突然一聲:“默子,有好玩的地方居然不帶你爹!
”我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果然,張驕穿著吊帶短裙,大喇喇地拍了下陳默的屁股。
陳默沒有制止,和她嬉笑著打招呼。其他室友見到眼前的場景,都僵住了。
和我一起準備燒烤的女生A嘀咕:“這誰啊?
這么沒邊界感……拍別人家男朋友的屁股……”我面無表情:“陳默的女兄弟。
”小B說:“女兄弟?這明顯就是漢子婊啊!”小C說:“曄書,你得好好管管你家陳默,
不守男德。”我沒說話,狠狠地用竹簽串牛肉,好像把陳默串了個對穿。“呦,
女朋友也在哈?”張驕仿佛才注意到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小子,
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不仗義!”室友阿大看不下去了:“陳默,這誰啊?”他言外之意是,
也太沒規矩了。可陳默明顯沒聽出,興高采烈地給的大家介紹:“我兄弟,張驕!
”小A說:“張嬌?”陳默趕忙解釋:“哎,不是嬌氣的嬌,是天之驕子的驕。
”張驕往后掖了掖頭發,看似粗獷一笑:“很多女生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
都以為我是嬌氣的嬌,不過和我相處久了就知道這個字和我確實不搭。“默子,
你們搭帳篷呢?我來搭把手。”陳默的室友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個費力氣。”“哎,
怕什么,老子有的是力氣!”說完,張驕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硬生生擠出肱二頭肌,
“自家兄弟,別那么見外!”室友們很無語。陳默倒是很高興,聽張驕的指揮——然后,
他們的帳篷比別人多搭了一個小時。5等陳默走到篝火旁,燒烤已經所剩無幾。
最多只夠一人食用。陳默有些尷尬:“買少了,我們將就吃點兒。
”張驕自來熟地在營地亂翻:“這不是還有嗎?”“哎哎哎,這不是我們的食材。
”小A趕緊阻止。小B:“懂不懂禮貌,隨便亂翻人家的東西。”小C直接冷臉:“沒教養。
”張驕并不把幾人的話放在心上,挑了羊肉串、魚排和一些肉類,拿到燒烤架前。
我攔住她:“誰讓你動的?”張驕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但沒必要針對我,連飯都不讓我和陳默吃。”陳默趕緊上來勸架:“書書,
張驕她不是故意的。到時候,我再買回來補上。”我一把推開陳默:“你說的什么鬼話?
大晚上的,上哪兒去買?再說,李老師他們馬上就到了。”“陳默!”“師兄師姐,
你們到了啊……”陳默慌張的把手背到身后。“我過來拿下我們的菜。”“好……好。
”陳默把菜遞給師兄。小A假裝好奇:“誒?這不是李老師最愛的羊肉串和魚排嗎?
”師姐的目光落在張驕的手上。陳默拿過張驕手中的食材,裝進袋子,還給師姐。
師姐意味深長的眼神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才離開。“驕哥,你吃吧,我不餓。
”張驕也不害臊,拿起陳默的牛肉串就是一口。我和小A她們不做聲,
就讓陳默今晚餓肚子得了。沒想到張驕大笑一聲:“得了吧,你爹還真把你的份兒給吃了!
我就嘗嘗味道。這牛肉串咸了點兒,你就著啤酒吃。”說完,她直接把牛肉串塞進陳默手中。
6陳默下意識地把肉往嘴邊送。看到我時,拿著牛肉串的手一頓。張驕撇了撇嘴:“咋滴?
嫌棄你爹了!小時候,不是搶著你爹口中的食物嗎?不給你吃,你還——”“沒沒沒!
”陳默趕忙往張驕口中塞雞中翅,“你吃這個。”張驕嚼了嚼,“呸”地一口吐了。
“什么玩意兒?怎么這么甜。小姑娘家家才喜歡吃甜的,也不怕爛嘴巴。
”小A面無表情:“蜜汁雞翅,不愛吃就別吃。本來也不是給你的。
”張驕臉色一變:“默子,你這些朋友似乎不喜歡我。”還沒等陳默回答,
小C直白道:“才看出來啊。我們是家屬,你是什么身份。現在什么阿貓阿狗都來蹭吃蹭喝,
好像幾百年沒吃過似的。”張驕臉色難看。陳默趕緊解釋:“大家別多想,張驕真是我兄弟。
你別看她是個女的,其實里子是男的。”阿大驚呼:“原來如此。”張驕很是滿意,
挑釁地看了我一眼。沒想到阿大的下一句就是:“哥們兒,你這變性手術挺成功的,
完全看不出來啊!”這下,張驕的臉沉得比墨汁還黑。其他人則是捂嘴偷笑。阿大攤攤手,
假裝不知所措:“我說錯了嗎?”小A接話:“當然錯了。肯定是人妖啊!
”大家再也忍不住,笑的直打嗝。“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張驕的靈魂是男人,
他是穿越到這具身體上的。真的!“我和他認識二十多年了。十歲前的張驕唯唯諾諾,
連話都不敢說。一夜之間,他的性格完全變了,變得熱情、大方,就跟男人一樣!
你們相信我,這是真的!”小C直接回懟:“相信你,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這么扯的理由也就你會信。揣著明白裝糊涂,出來禍害人!誰家真兄弟,
當著人家女朋友的面搔首弄姿,又拍屁股,又吃同一串牛肉的?“阿三,你會嗎?
”阿三被點名,把頭搖成撥浪鼓。“曄書,這種男人,不要也罷!”我瞬間醍醐灌頂,
重重地點了點頭。7和陳默在一起的兩年,偶爾也有拌嘴吵架。可自從遇見了他的好兄弟,
短短三天,我們已經分手了兩次。陳默又守在我家門口,一副“我不原諒他就不走的架勢”。
我嘆了口氣:“陳默,我說過你若是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我沒有……”突然想到什么,他松了口氣,“書書,張驕不是女人,他真的是個男人。
”一提到張驕,我和他就無法溝通。我打算繞過他離開。鄰居大嬸突然出現:“哎呦,
小盛呀,你男朋友又來啦?”我尷尬笑笑。“小年輕毅力醬好的叻!小盛你也別吊著他咯,
這么好的男朋友,要是被別人追了去,那多可惜喲!”陳默蒼白著臉,牽起嘴角,
勉強一笑:“謝謝阿姨。但我不會被別人追走的。我這輩子,只愛書書一人。”他轉過頭,
深情地望著我。害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瞧瞧瞧瞧,多好嘞!要不是我女兒結婚了,
我也喜歡小陳這樣的女婿嘿!”陳默朝鄰居大嬸笑笑,而后又堅定地看著我。
我捂著臉趕緊出門上班。下班的時候,正巧遇上雷陣雨。我的車送去保養了,這里位置偏僻,
一時半會兒沒有司機接單。于是,我只能在廠房的屋檐下避雨。正無聊地刷著小說,
一陣犀利的笑聲傳來:“還以為是個高學歷的白富美,沒想到只是個絲綢廠的打工小妹。
”我回頭望去,張驕一身抹胸短褲站在不遠處。“默子他知道嗎?”我搖搖頭。
陳默只知道我媽是美院教授,我爸是書畫大師,不知道我的具體工作。張驕咋舌:“人吶,
還是要有自知之明。別抓住個男人就往上攀,你得掂掂自己幾斤幾兩。陳默可是研究生,
你個打工小妹,不會連高中都沒畢業吧。
哈哈哈……”我想了想自己手中的211雙碩士學位,覺得自己是和陳默確實不匹配。
“我們已經分手了。”張驕厭惡地瞪了我一眼:“算你識相!“我呢,和你不一樣。
我馬上就要入職華盛集團了。華盛集團知道嗎?料想你也不知道,土鱉!”華盛集團?
那不是我家公司嗎?現在招人標準居然這么低,什么阿貓阿狗都往里面放。張驕見我沒反應,
以為我是被唬住了,她更來勁:“像我這么優秀的人,剛入職可就是設計總監。
設計總監懂嗎?土鱉。”我的拳頭硬了。張驕挑釁一笑,她有意無意地露出手機屏幕。
從我的角度,能看見一男一女接吻的樣子。這張照片明顯是女生的自拍。女生眉眼彎起,
對著鏡頭比了個“耶”,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而男生只露出模糊的背影,
但我確定這就是陳默。8到家的時候,我沒看見陳默。卻收到了陌生短信。
短信上是一杯熱水和一粒藥。配文:聽說我著涼了,他立刻就來了。沒說名字,沒露人影。
但聽這語氣,我肯定就是張驕發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澀。眼眶不由紅了又紅。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早上還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下午就和其他女人雙宿雙飛。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我又碰到了陳默。他蹲坐在大樹下,見我出來趕緊按滅了煙。“書書,
這是你最愛的蟹黃包,我一大清早就去買了。”我聞到他身上濃濃的煙味,
不由皺了皺眉:“你什么時候煙癮這么大了?”他尷尬笑笑:“沒事兒,就想著提提神。
”到底相識一場,我提醒他:“你不必再做什么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想了想,
翻出昨天那張照片。“我覺得,你還是和她比較配。”陳默突然笑了。弄得我一臉懵逼。
“果然如此。你吃醋了?”我更懵了。“看來驕哥說的沒錯,你想用吃醋引起我的注意。
書書,偶爾耍點小性子,確實可愛。但你真的不必如此試探,我心里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