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長庚站在書房桌案一旁,撓了撓頭,一臉不解。
“世子,這嶺南的絲線,是新發現的線索嗎?”
齊煜抬頭,眼眸沉沉地盯著長庚,瞬間長庚似乎就反應過來了。
“屬下錯了,不該多嘴!”
長庚偷偷看了世子一眼,臉上揣著疑惑,世子回來之前暗衛偷偷告訴他。
世子在西院涼亭等了表姑娘小半日,他只當是表姑娘那里有什么線索,如今他總感覺怪怪的!
這會兒又莫名其妙讓他去嶺南找絲線,他這腦子感覺不太夠用。
齊煜眉目緩和一些,帶了幾分不經意:“不如你現在就出發去嶺南吧,我就不責怪你了。”
長庚眼神呆滯,一時不知該以什么神情回話,他家世子絕對不對勁兒,可是他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長澤不在,他好難,長澤頭腦靈活向來能察覺到主子的心思
他好想長澤!
“去吧,收拾收拾,早去早回!”
長庚哭喪著臉,轉身離開。
......
夜里內室燒了地龍,齊煜覺得燥熱,便直接睡在了外間的榻上。
他一翻身,纖細窈窕的身影穿了一件單薄的紗衣,乖巧地睡著他身側。
齊煜直接坐了起來,他的動靜太大,似乎是吵到了床上的人兒,皺著一彎秀眉,緩緩睜開眼睛,猛然那雙如秋水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訝。
慌忙從榻上往下退,齊煜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白日里懼怕他也就算了,怎得如今夢里也這般抗拒他了。
他雙手直接握住了那纖細腰肢,聲音沉著:“去哪兒?”
沈青蘿察覺到握著她腰肢的手掌,灼燙的有些嚇人,力氣很大不容她再后退半步,她下意識地就用力掙扎,眼神里也滿是懼怕。
齊煜感覺到她的掙扎和懼怕,沒來由地心底浮起一抹火氣,直接把人壓倒在榻上。
掙扎間薄紗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齊煜喉結滾動,眼神暗沉,他頭低下,埋在她頸側。
“啊......”沈青蘿掙扎著從夢中驚醒,發現外面天色微亮。
紅情聽到動靜,急忙進來,掀開床帳,看到沈青蘿一手捂著脖頸處,臉頰上帶著緋紅,眼眸如春水般,云嬌雨怯惹人憐愛。
“姑娘,您在看什么?”
從晨起醒來,沈青蘿便一直捂著右側脖頸處,此時坐在梳妝鏡前,更是仔細打量自己右側脖頸處。
“紅情,你看看,我脖子上是不是有什么痕跡?”
紅情被姑娘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低頭仔細給她瞧了瞧,并未看出不妥,但是被她自己一直弄,倒是有些發紅。
“姑娘,沒什么不妥,就是,有些發紅?”
沈青蘿聞言,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自在,夢里那人一口咬在那里,清晰的痛感讓她已經分不清真實與夢境。
“發紅?”沈青蘿聲如蚊蠅般自喃了一句。
“姑娘,您脖頸處可是不適?”
沈青蘿神情有些恍惚,幽幽地開口:“嗯,有些不適,可能是被蚊蟲叮咬了吧!”
紅情聞言給沈青蘿梳頭的動作一頓,抬頭望了一眼窗外,如今她們是在京城,外面白雪皚皚,能有蚊蟲?
紅情沒有揭發姑娘心不在焉的說辭,只是有些擔心她,似乎心里有什么事情。
去給江氏請安時,江氏提起了老夫人的壽宴。
沈青蘿才驚覺,距離老夫人壽辰已經不足七日。
那日齊煜讓她幫忙思考給老夫人送壽禮的事,可是后來兩日那人倒沒了消息,害她這幾日一直提心吊膽。
沈青蘿嘆了一口氣。
江氏察覺到她心緒不佳,笑著問她:“青蘿可是這幾日趕著繡圖,累著了?”
沈青蘿急忙搖頭,她有些心虛,她剛剛腦子里想的竟然是齊煜,抬起頭看著江氏:“姨母,繡圖已經基本完成,我正在想找不到金絲線,用什么替代!”
“還有七日,不著急。”江氏說完看向茗玉:“拿過來吧!”
茗玉笑著轉身出去,不多不一會兒又進來了,手里捧著一匹青色錦緞。
“這是?”沈青蘿看到那匹緞子,品質上乘。
“謝家昨日下了帖子,她們府里的綠梅正是好時候,邀請府里的姑娘去賞花!”江氏起身把那料子拿過來,往沈青蘿身上比了一下,滿意地點頭。
“我和老夫人說了一聲,讓你和五姑娘,六姑娘一起去!”
沈青蘿急忙擺手,“姨母,我尚在孝期......不適合......”
“青蘿,這緞子是老夫人賞下來的,姨母特意給你選了一匹淺色的,無妨,來了京城還沒好好放松過,去吧!”
沈青蘿看著那匹緞子,想到江氏已經和老夫人說好,若是自己一再推諉,也不妥。
“好,多謝姨母!”
“一會兒,讓府里的繡娘給你量身子,賞花宴在三日后,正好趕趕,來得及!”江氏滿臉的笑意。
從江氏的宜春閣出來,本應該在外面的紅情卻不知去了哪里,沈青蘿問守門的婆子。
“嬤嬤,可看到我的婢女了?”
宜春院閣守門的婆子,剛剛打盹睡著了,沒看到有人出去,皺著眉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上下。
就在沈青蘿神情有些焦急時,紅情回來了,只是她神色有些不對,還同手同腳地走了回來。
紅情一向穩重,何時會這般模樣。
沈青蘿皺眉思索,但怕被嬤嬤看出問題,急忙收斂神情。
“姑娘,讓您等急了,剛剛二夫人院里的一位姐姐說有個花樣不會,讓我過去教教她!”
紅情說完沖著沈青蘿眨了眨眼睛。
沈青蘿聽完還覺得奇怪,看到紅情對著她眨眼睛,立刻就明白了。
“哦,下次再出去,跟嬤嬤說一聲。”
“哎,是姑娘!”
那婆子看到沒事兒,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沈青蘿帶著紅情離開了,等走到偏僻處,紅情突然拉住了沈青蘿。
“姑娘,這是小世子讓他身邊的護衛送過來的信!”
紅情一臉為難地拿著那信,如同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
她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小世子身邊那個護衛,居然晃了晃抱在懷里的劍,說如果不把信交到姑娘手里,明日她沒準就缺個什么部位。
畢竟那位小世子傳言她也聽說了,他身邊的人,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當時怕極了。
沈青蘿接過信,打開看了一眼,急忙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