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溫硯之的生日宴會在湖畔的別墅中舉行。
夕陽的余暉透過落地窗灑入寬敞的大廳,為整個空間蒙上一層溫暖的金色光芒。
謝幼清站在鏡子前最后一次確認自己的形象。
她穿著一襲米白色的修身長裙,襯托出她纖細的身材。
脖頸間的珍珠項鏈映襯著她白皙的肌膚,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知性而端莊的氣質。
林雅滿意地看著女兒:"今晚你是最耀眼的那一個,溫家的人不會不動心的。"
謝幼清輕輕點頭,眼神中閃爍著期待和一絲不安。
上次在溫硯之家的"失敗"讓她心有余悸,但母親說今晚一定會有轉機。
"記住我教你的,"林雅小聲叮囑,"等宴會接近尾聲,你就按計劃行事。"
謝幼清再次點頭,心里卻有些忐忑。
她知道母親為了今晚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目的是在適當的時機挑起溫硯之的情欲。
想到這里,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宴會廳內,賓客們三三兩兩地交談著。
溫硯之身著深藍色西服,舉止優雅地與客人們寒暄。
當謝幼清和林雅到達時,他禮貌地向她們問好,眼神卻若有所思地掃視著大廳入口,似乎在尋找什么。
溫夫人上前挽住謝幼清的手臂:"幼清,你今晚真美。"
"阿姨,我今天也給您準備了一份禮物,"謝幼清微笑回應,將手中的禮物遞過去。
溫夫人贊許地點頭:"你這孩子太客氣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林雅站在一旁,聽著這番對話,內心得意不已。
看來溫家確實很滿意幼清,這次聯姻已經十拿九穩了。
就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一位侍者走向溫硯之,恭敬地說道:
"溫先生,有人送來了一份生日禮物,說是特別為您準備的。"
侍者手中托著一個精致的禮盒,上面纏繞著銀色絲帶,卻沒有任何署名卡片。
溫硯之挑眉,目光投向謝幼清:"是你送的嗎?"
謝幼清一臉困惑,隨即想到可能是母親安排的"驚喜"。
她微微一笑:"生日快樂,希望你喜歡。"
林雅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時眉頭微皺。
這不是我們準備的禮物,究竟是誰送來的?
她心中警鈴大作,但在眾人面前不便表露。
溫硯之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解開絲帶,打開禮盒。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裝裱精美的水彩畫。
構圖與色彩都精妙絕倫,風格與謝幼清的《春情》系列極為相似。
"這是《春情》的新作?"溫硯之問道,眼睛卻緊盯著畫作,神情變得專注而深沉。
謝幼清慌亂地點頭,“是我畫的。”
這是姐姐的作品被她占用了署名。
后來靠著這幅作品,她贏得了溫夫人的喜愛。
溫硯之將畫作拿近些,細細欣賞。
當他的目光流連于畫面中一處微妙的構圖時,他的表情突然變了。
在那錯綜復雜的色彩和線條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側臉輪廓——那不是謝幼清的臉,而是......謝爭霓的。
溫硯之的心猛地一顫。
他怎么看到了謝爭霓?
是他太想她了,所以看花了眼嗎?
他暗自思忖,還是說,這畫真的不是幼清所作?
就在這個微妙的時刻,溫硯之注意到禮盒底部還有一個小巧的黑色絲絨盒子。
他拿起來,疑惑地打開。
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瞳孔地震。
盒子里赫然躺著一件精致的情.趣.用.品,在華麗宴會廳的燈光下閃著曖昧的光芒。
謝幼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雅也震驚地張大了嘴,隨即迅速收斂表情,但眼中已經閃過一絲憤怒和恐慌。
溫夫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但謝幼清能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譏笑和揣測。
“謝家女兒看著文靜,怎么婚前搞這種花樣?”
“名媛淑女玩這么大?上次她還說連初吻都……”
“表面裝得端莊,私下卻這么放蕩...: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眾人面前。
不只是身體,更是靈魂被徹底暴露、嘲笑。
她的臉燒得發燙,嘴唇顫抖著。
他們的目光就像無數把刀,將她的尊嚴一片片割碎。
林雅的眼神變得冰冷狠毒。
是謝爭霓,一定是她!
謝爭霓肯定是想要毀掉這場訂婚。
溫硯之迅速合上盒子,表情復雜,似乎在努力保持鎮定:"可能是弄錯了。"
林雅立刻站出來,優雅地微笑著解釋:"抱歉,一定是傭人弄錯了禮物。"
宴會接近尾聲,溫硯之找機會與謝幼清獨處。
他們站在別墅的露臺上,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湖面。
"那幅畫和盒子,你解釋一下?"
溫硯之開門見山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
謝幼清咬著嘴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她的聲音顫抖著。
那幅畫,乍看之下很像謝幼清的風格,但細節處理完全不同。
溫硯之幾乎立刻可以肯定,是謝爭霓的杰作。
那上面隱藏的頭像就是她的輪廓。
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想要謝幼清當眾丟臉?
還是想要破壞這樁婚事?
溫硯之的目光如同X射線般透視著謝幼清:"盒子里的東西,你覺得當眾送出來合適嗎?"
謝幼清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那不是我送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抽泣著,"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溫硯之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出聲安慰。
謝幼清擦著眼淚,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一定是姐姐,一定是謝爭霓搞的鬼!
但我不能說出來。
如果溫硯之追問下去,會不會發現更多不該被發現的事情?
而且之前塑造的姐妹情深人設,全崩塌了。
溫硯之從手機中調出一張照片,正是莊飛揚"不經意"間展示給他的那張——謝幼清與陌生男子親密互動的照片。
“這也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嗎?”
謝幼清臉色刷白:"這...這是誰給你的?這張照片完全是誤導!那只是社團活動,李明不過是扶了我一下而已!"
"是嗎?"溫硯之的目光銳利,"那為什么我從未聽你提起過這位'李明'?"
謝幼清急得直跺腳:"因為他不重要啊!溫教授,你怎么能相信這種刻意安排的陷阱?"
溫硯之沒有立即回應,只是走到窗前,沉默了片刻。
謝幼清心里慌了,急忙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溫教授,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會好好查清楚的!”
溫硯之沒說話,謝幼清心里更加沒底了。
“溫教授,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
她剛想抱著他,就被他狠狠的甩開了。
夜風拂過,帶走了白天的燥熱。
他的目光投向遠方,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謝爭霓。
謝爭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謝云峰坐在回家的車里,臉色鐵青。
一旁的林雅臉色陰沉如水,而謝幼清淚眼婆娑地靠在車窗邊,一言不發。
林雅在心中咬牙切齒,謝爭霓,這次你真的觸怒我了。
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而此時,謝爭霓正坐在窗邊。
莊飛揚將宴會場上的照片發給她。
看到謝幼清和溫硯之爭執后分開,她滿意地笑了。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真相是什么。
沒人在乎。
往后大家提起謝幼清,只會不屑的嘲諷一句:
哦,她啊,迫不及待的想爬床。
林雅想要用桃色緋聞陷害她,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關上電腦,走到窗前。
月光如水,灑在花園的每個角落。
這座金碧輝煌的豪宅,曾經是她和母親的家,如今卻成了她復仇的戰場。
她用手摩挲了一下手鐲,那是母親送給她的禮物。
她知道,今晚過后,林雅一定會雷霆大怒,前來"討說法"。
但謝爭霓已經準備好了迎接這場風暴。
無論前方是懸崖,還是深淵,她都做好了義無反顧的準備。
**
林雅和謝幼清回到家時,怒氣已經積蓄到了極點。
她們穿過庭院,腳步聲在大理石地面上回響,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警告。
謝云峰也跟在她們身后,臉色陰沉得可怕。
謝爭霓坐在自己臥室的窗前,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框。
她早就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唇角甚至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謝爭霓!"林雅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尖銳而刺耳,"立刻下來!"
謝爭霓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才邁著從容的步伐走下樓梯。
客廳里。
謝云峰的大手重重拍在紅木茶幾上,茶杯震顫,茶水濺出。
"簡直荒唐!你把謝家的臉都丟盡了!"他怒視著站在客廳中央的謝爭霓,"這些年我對你的放縱,是我最大的錯誤!"
謝爭霓冷笑一聲,目光在林雅和謝幼清身上一掃而過。
林雅面色鐵青;謝幼清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我又做錯了什么嗎?"謝爭霓提高了音量。
林雅走到謝爭霓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那個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事?"謝爭霓反問,表情無辜。
"你別裝!"林雅咬牙切齒地說,"溫硯之生日宴上的那份禮物——那件情趣用品和畫作,是不是你故意送的?"
謝爭霓站起身,與林雅平視:"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