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水順著小薇的劉海滴落，浸濕了她單薄的襯衫。她抱緊懷里的塑料袋，
里面裝著剛從藥店買來的止痛藥——那是她打了兩天零工才攢夠錢買的。
巷子里的積水沒過了她破舊的運動鞋，冰冷刺骨，但她不敢停下腳步。
母親還在家里等著這藥。"站住！林小薇！"身后傳來粗獷的男聲，小薇的心跳驟然加速。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王老板，那個借給她們家三萬塊錢的高利貸債主。三個月前，
為了支付母親的住院費，她不得不簽下那張利息高得嚇人的借條。小薇加快了腳步，
但營養不良的身體根本跑不快。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猛地將她拽了個趔趄。
"跑什么跑？錢呢？"王老板噴著酒氣的臉湊近，小薇能看清他臉上的每一道橫肉，
"連本帶利四萬二，今天再不還，別怪我不客氣！""王、王老板，
再寬限幾天..."小薇的聲音細如蚊吶，"我媽的病...""病？誰沒個病啊！
"王老板一把奪過她手里的藥袋，隨手扔進路邊的水坑，"老子看你還有錢買藥，
沒錢還債是吧？"小薇眼睜睜看著藥片在水里慢慢溶解，那是母親今晚的止痛藥啊。
她蹲下身想撿，卻被王老板一腳踢開。"明天！明天再不還錢，我就讓人去你家搬東西！
"王老板撂下狠話，轉身消失在雨幕中。小薇跪在水坑邊，
顫抖的手指撈起幾顆尚未完全融化的藥片。淚水混著雨水滾落，她不敢哭出聲。
十九歲的肩膀，扛著比山還重的擔子——父親的早逝，母親的尿毒癥，堆積如山的債務，
還有那永遠看不到頭的貧困。
回到家——如果那間不足十平米的違建房能稱為家的話——小薇看到母親蜷縮在床上，
臉色蠟黃，額頭上全是冷汗。"媽，藥..."小薇遞上那幾顆濕漉漉的藥片，聲音哽咽。
母親虛弱地睜開眼："怎么...就這幾顆？""路上...不小心掉水里了。
"小薇撒了謊，她不想讓母親擔心，"明天我再去買。"母親嘆了口氣，
干裂的嘴唇顫抖著："小薇啊...媽拖累你了...""別這么說。
"小薇強擠出一個笑容，擰了條濕毛巾給母親擦臉，"我去做飯。
"所謂的廚房不過是墻角的一個電磁爐。
小薇從塑料袋里拿出半價處理的爛菜葉和一小塊肉末，這是她今天的晚餐和明天的午餐。
她小心翼翼地切著菜，每一刀都精準地避開腐爛的部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屋頂開始漏水。
小薇趕緊拿出盆接住，這已經是第三個漏點了。她抬頭看著斑駁的天花板，
想起同學朋友圈里曬的大學宿舍、美食、旅游照...那些對她而言如同另一個世界的生活。
叮——腦海中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提示音，小薇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幻聽了。
19歲】 【當前幸福值：-100（極度痛苦）】 【系統目標：幫助宿主學會享受生活，
提升幸福指數】小薇手中的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什么情況？她是不是太累出現幻覺了？
【這不是幻覺，宿主。我是專為困苦人群設計的享福系統，
檢測到您長期處于極度不幸福狀態，特此激活】"系...系統？"小薇小聲嘀咕，
生怕被母親聽見，"像小說里那種？"【類似但不同。本系統不會直接給您金錢或超能力，
而是通過任務引導您學會享受生活。每完成一個享福行為，根據幸福度提升，
您將獲得相應獎勵】小薇的第一反應是荒謬。享福？她連生存都困難，哪有資格享福？
"我...我需要錢，很多錢。"小薇咬著嘴唇，"能直接給我錢嗎？"【不能。
但完成享福任務獲得的獎勵，可能包括金錢】系統解釋道，
【第一個任務：買一杯自己喜歡的奶茶，慢慢享用。獎勵：根據享福質量而定】奶茶？
小薇幾乎要笑出聲。一杯奶茶至少要15元，相當于她兩小時的工資。
母親還在床上痛苦呻吟，她怎么能去享受什么奶茶？"不可能。"小薇斷然拒絕，"我沒錢，
也沒時間做這種事。"【理解宿主的抗拒。但研究表明，
適度享樂能提升工作效率和生活質量】系統耐心勸說，【您長期壓抑基本需求，
反而影響賺錢能力】小薇重新撿起菜刀，繼續切菜："別說這些沒用的。如果真想幫我，
就直接給我錢治病還債。"系統沉默了一會。【檢測到宿主強烈抗拒。
啟動強制體驗模式：明天中午12點前完成奶茶任務，
否則將隨機失去一件重要物品】"什么？"小薇差點叫出聲，"你這不是強盜系統嗎？
"【這是為了宿主長遠幸福。有時候人們需要被推一把，才能走出自我禁錮】那晚，
小薇輾轉難眠。一方面是擔心王老板明天真的來搬東西，另一方面是那個荒謬的系統任務。
享福？在她的人生詞典里，這個詞早就被撕掉了。第二天清晨，小薇安頓好母親，
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早餐店打工。這是她的第一份工，從早上5點到8點，時薪12元。
她負責炸油條、包包子，油膩的熱氣熏得她眼睛發紅。"小薇，把這幾袋垃圾扔了。
"老板吩咐道。小薇拎著沉重的垃圾袋往后巷走，突然，
一張半埋在垃圾里的海報吸引了她的注意——"新店開業，奶茶買一送一"。
海報上那杯琥珀色的奶茶看起來誘人極了，小薇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機會來了】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小薇嚇了一跳："你怎么還在？
我以為昨晚是做夢..."【系統已綁定，除非宿主死亡或達成終極幸福，
否則不會解除】系統說，【現在奶茶有優惠，正是完成任務的好時機】小薇猶豫了。
買一送一，意味著她可以花一杯的錢得到兩杯...也許可以帶一杯給母親？
母親年輕時最愛喝奶茶了，生病后就再沒碰過。
"我...我只有36元..."小薇摸了摸口袋，這是她今天的全部家當，
要用來買藥和菜的。【投資自己才能更好照顧他人】系統勸說，
【15元換來的可能不止是奶茶】最終，在系統半脅迫半誘惑下，
小薇鬼使神差地走進了那家奶茶店。冷氣撲面而來，
她不合時宜的舊T恤和破洞牛仔褲在明亮的店鋪里顯得格格不入。
"請、請問..."小薇的聲音幾乎聽不見，"買一送一是嗎？"店員熱情地點頭："對的，
今天最后一天活動。您要什么口味？"小薇盯著菜單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不知所措。
她上一次喝奶茶還是初中時同學請客，早已記不得味道。"推...推薦什么？
"她怯生生地問。"我們的招牌黑糖珍珠鮮奶很受歡迎哦。""那...就要這個吧。
"小薇數出15個硬幣，手心全是汗。等待的幾分鐘像幾個小時那么長。小薇站在角落，
生怕被人認出來。要是被鄰居看見她買奶茶，一定會說她不顧母親死活亂花錢。
"您的黑糖珍珠鮮奶，兩杯。"店員遞過兩個精致的杯子。小薇接過奶茶，
溫熱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她快步走出店鋪，躲進一條無人的小巷，才敢低頭看手中的飲品。
深褐色的珍珠沉在杯底，上面是漸變色的奶液，杯壁上掛著琥珀色的糖漿，看起來像藝術品。
【請慢慢享用，感受每一口的味道】系統提醒道。小薇小心翼翼地插入吸管，吸了一小口。
濃郁的奶香瞬間充滿口腔，黑糖的焦甜和珍珠的Q彈讓她瞪大了眼睛。這...這太好喝了！
第二口，第三口...不知不覺，半杯已經下肚。一股暖流從胃部擴散到全身，
小薇驚訝地發現自己嘴角上揚了。多久沒有這種單純的愉悅了？上一次感到開心是什么時候？
她記不清了。【幸福值+20，當前-80】 【任務完成！獎勵：現金200元，
已存入宿主口袋】"什么？"小薇慌忙摸向口袋，果然摸到了一疊紙幣。她數了數，
真是200元！這相當于她兩天打工的收入。【看到了嗎？適當享樂不會讓您變窮，
反而會帶來更多機會】系統語氣中帶著得意。小薇看著剩下的奶茶，突然想到母親。
她匆匆趕回家，驚訝地發現母親今天氣色稍好，正坐在床邊縫補衣服。"媽，
我...我帶了奶茶給你。"小薇遞上那杯完好無損的奶茶。
母親愣住了："這...這得多少錢啊？""店里做活動，很便宜的。
"小薇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您嘗嘗，聽說對心情好。"母親遲疑地接過，小小地吸了一口。
剎那間，小薇看到母親眼中閃過一絲久違的光彩。"好甜..."母親輕聲說，又喝了一口，
"真好喝..."那一刻，小薇覺得15元花得值了。然而好景不長。
下午小薇去超市打工時，鄰居李阿姨看見了她手中的奶茶杯。"小薇啊，"李阿姨湊過來，
眼神犀利，"聽說你媽病得厲害，你還有錢喝奶茶？
"小薇的臉刷地紅了："是...是別人請的...""年輕人要懂得節儉。
"李阿姨搖著頭，"你媽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現在病了，你倒享受起來了？
"小薇低著頭不說話，心里卻翻江倒海。李阿姨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她心上。是啊，
母親還在受苦，她憑什么享受？【別被他人的偏見影響】系統突然出聲，
【照顧他人不代表要完全犧牲自己】"你不懂..."小薇在心里反駁，"在我們這里，
窮人就該有窮人的樣子。"晚上回到家，小薇發現母親把那杯奶茶喝得一滴不剩，
臉上難得地帶著滿足。但當她拿出200元說是老板提前發的工資時，母親的表情立刻變了。
"小薇，"母親嚴肅地問，"這錢真是工資？"小薇心跳加速："是...是啊。
""李阿姨下午來過，"母親的聲音顫抖，"她說看見你買奶茶...這錢是哪來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小薇如遭雷擊。在她們這個貧民區，
年輕女孩突然有錢，通常只有一種解釋。"媽！我沒有！"小薇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錢真是..."她差點說出系統的事，但誰會相信呢？那天晚上，母親拒絕吃藥，
也不跟她說話。小薇蜷縮在角落的小床上，心如刀絞。
【檢測到幸福值下降至-90】系統報告，【建議解釋清楚】"怎么解釋？說我有魔法系統？
"小薇苦澀地想，"我媽會以為我瘋了，或者更糟..."第二天，
社區里已經開始流傳小薇"墮落"的消息。她去公用水龍頭打水時，幾個主婦對她指指點點。
說昨晚有人看見她從豪車上下來..." "年紀輕輕就不學好..." "她媽病成那樣，
她倒好..."小薇握緊水桶把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只是想給母親一杯奶茶，
只是想試試那個荒謬的系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新任務：去美容院做一次基礎護理，
享受被服務的感受】系統不合時宜地發布了新任務。"你瘋了嗎？"小薇在心里怒吼，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是做那種事的，我還去美容院？"【正因為如此，
您更需要證明給自己看：享受生活不是罪惡】系統堅持道，
【獎勵將有助于改善您母親的醫療條件】小薇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和鏡中憔悴的面容。
美容院？那是她從未踏足過的奢侈場所。但系統說的有道理，
如果獎勵足夠支付母親的透析費..."小薇！"一個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王老板帶著兩個壯漢站在她家門口，"錢呢？"小薇的心沉到谷底。
她忘了今天是還債的最后期限。"王老板，
我...我有200元..."小薇顫抖著掏出那筆錢。"200？你打發要飯的呢？
"王老板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錢，"兄弟們，進去搬東西！""不要！"小薇撲上去阻攔，
卻被一把推開。她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搬走了家里唯一值錢的電磁爐和小電視，
那是母親平時解悶的唯一方式。"三天！再給你三天！"王老板臨走前惡狠狠地說，
"再不還錢，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小薇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
母親在屋里壓抑地咳嗽著，每一聲都像刀子扎在她心上。"都是你的錯！
"小薇在腦海中控訴系統，"如果不是你讓我買奶茶，就不會有這些事！"系統沉默了片刻。
【短期陣痛難免，但您必須改變思維模式】系統最終說道，【繼續任務，
獎勵將超乎想象】小薇擦干眼淚，做出了決定。她要去完成那個美容院任務，
不管別人怎么想。如果系統真能幫她擺脫困境，那點流言蜚語算什么？
她向打工的超市請了假，走向市中心那家看起來最普通的美容院。推門前，
她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門把。"歡迎光臨，請問有預約嗎？"前臺小姐微笑著問。
小薇的喉嚨發緊："我...我想做最便宜的那個..."半小時后，小薇躺在柔軟的床上，
感受著溫熱的面膜敷在臉上。美容師溫柔的手法讓她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
多久沒有人這樣輕柔地觸碰她了？記憶中，自從父親去世，生活就只剩下粗糙和疼痛。
【幸福值+30，當前-60】系統提示，【任務完成！獎勵：現金1000元，
已存入宿主賬戶；額外獎勵：母親醫療費減免券一張，明日生效】小薇猛地坐起來，
面膜都掉了："多少？1000元？還有醫療費減免？""您說什么？"美容師疑惑地問。
"沒、沒什么..."小薇趕緊躺回去，心跳如鼓。1000元！
這相當于她大半個月的收入！還有醫療費減免，
如果能用在母親的透析上...離開美容院時，小薇的腳步輕快了許多。
她決定暫時不告訴母親這筆錢的來歷，先解決最緊迫的債務問題。但當她拐進自家巷子時，
一群人圍在她家門口的景象讓她血液凝固。小薇撥開人群，看到母親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而李阿姨正指著母親大聲數落："...你女兒不知廉恥，你還護著她！
我們這片區的名聲都被她敗壞了！""住口！"小薇沖上前，護在母親身前，
"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說我媽？""喲，大小姐回來了？"李阿姨冷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錢來得容易是吧？"小薇這才想起自己剛做了面部護理，皮膚確實比平時光潔。
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我們走，媽。"小薇扶起母親，
低聲說。回到屋內，母親抓住她的手："小薇，你跟媽說實話，這些錢到底哪來的？
"小薇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白："媽，
我...我好像有了個超能力..."當她結結巴巴地講完系統的事，意料之中地，
母親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是不是太累了？發燒說胡話？""媽，你看！
"小薇掏出那1000元，"這真是系統給的！明天還有醫療費減免，
我帶你去看病你就知道了！"母親將信將疑，但錢的實感讓她不得不重新考慮女兒的話。
那天夜里，小薇再次失眠。系統的出現打亂了她原本就艱難的生活，
但那些獎勵又真實得不容忽視。享福...這個對她如此陌生的概念，
真的能帶她走出困境嗎？窗外，
" "...她媽也不管管..." "...丟我們社區的臉..."小薇用被子蒙住頭，
但那些話語如同附骨之疽。她開始懷疑，這個所謂的享福系統，究竟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還是另一個更殘酷的玩笑？第二章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上的裂縫照進來，
小薇睜開酸澀的雙眼。昨晚鄰居們的閑言碎語像毒蛇一樣纏繞著她的夢境，
讓她整夜輾轉反側。她摸出枕頭下的舊手機——早上5:20，該起床準備去早餐店打工了。
【早安，宿主】系統的聲音準時響起，【今日任務：購買一套新衣服并享用一頓餐廳美食。
獎勵：根據享福質量而定】小薇的手指頓在衣扣上。買新衣服？下館子？
在母親還躺在硬板床上、家里連電磁爐都被搬走的現在？"不可能。
"她在心里斬釘截鐵地回絕，"今天我帶我媽去醫院用那個減免券，沒時間做這些無聊的事。
"【理解宿主的顧慮】系統的聲音出奇地溫和，【但請記住，照顧好自己才能更好照顧他人。
適當消費不會讓您變窮】小薇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母親。但當她轉身時，
發現母親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復雜地望著她。"媽，你感覺怎么樣？今天我們去看醫生。
"小薇蹲在床邊，握住母親干瘦的手。
母親輕輕搖頭："別浪費錢了...我這病...""不是浪費！"小薇急切地說，
"系統給了醫療減免券，我們今天就去試試！
"母親的眼神黯淡下來："小薇...媽想了整晚，
你說的那個'系統'...媽還是覺得你太累了出現幻覺。那些錢...到底哪來的？
"小薇胸口發悶。連最親的人都不相信她，還有誰能理解？"媽，今天去醫院你就知道了。
"她只能這么說。小薇幫母親洗漱完畢，
拿出最體面的一套衣服——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一件格子襯衫，那是社區愛心捐贈時領的。
臨出門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剩下的系統獎勵中抽出兩百元塞進口袋。
市立醫院永遠人滿為患。小薇扶著母親在走廊長椅上等了兩個小時，才輪到她們就診。
當醫生看完母親的檢查報告，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尿毒癥晚期，必須立即開始規律透析。
"醫生推了推眼鏡，"你們有醫保嗎？"小薇的心一沉："沒、沒有...但我有這個。
"她掏出手機，調出系統提供的電子減免券，"這個能用嗎？"醫生接過手機看了看，
表情從疑惑變為驚訝："這是...德仁醫療基金的特別援助？你怎么得到的？
""我..."小薇不知如何解釋，"就是...申請到的？"醫生多看了她兩眼，
點點頭："這個可以減免80%的透析費用。但即使如此，每次透析仍需自付約200元，
每周三次。"小薇快速心算：一周600元，
一個月2400...這遠遠超出她的承受能力。系統給的1000元連半個月都不夠。
"能...能不能少做幾次？"她聲音發顫。醫生嚴肅地搖頭："你母親的情況，
少于三次有生命危險。"走出診室，小薇的雙腿像灌了鉛。母親坐在走廊長椅上，
臉色比來時更加蒼白。"媽，我們會想辦法的。"小薇強打精神安慰道，
"系統肯定還會給更多獎勵...""小薇，"母親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答應媽，別再做傻事了。那些錢...如果是用不干凈的方式得來的，媽寧愿死也不用！
"小薇如遭雷擊。原來母親一直懷疑她的錢來路不正..."媽！我真的沒有！
"她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就是那個系統...""別說了。"母親疲憊地閉上眼睛，
"我們回家吧。"回家的公交車上，小薇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系統在她腦海中沉默著，仿佛也在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
【檢測到宿主情緒低落】下車時系統終于出聲，【調整今日任務：只需購買一件新上衣。
獎勵：現金300元】小薇看了看身上起球的舊T恤，又看了看路邊一家平價服裝店。
300元...夠母親做一次半透析了。"就...就買一件最便宜的。
"她在心里對系統說。服裝店里，小薇像做賊一樣快速瀏覽著衣架，
最后挑了一件純棉白T恤，標價39元。這是店里最便宜的上衣了。試衣間里，
小薇脫下舊衣服，小心翼翼地穿上新T恤。
鏡中的女孩有一瞬間讓她認不出來——簡單的白T恤竟讓她看起來如此...干凈？精神？
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手指輕輕撫過柔軟的布料。【幸福值+15，當前-45】系統提示，
【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小薇摸出口袋，果然多了三張百元鈔。
這感覺既神奇又罪惡——只是試了件衣服就有錢拿？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她買下那件T恤，走出店門時卻撞見了最不想見的人——李阿姨和她女兒小麗。
小麗和小薇同齡，在附近大學讀大專，是社區里公認的"好姑娘"。"喲，買新衣服啊？
"李阿姨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視小薇手中的購物袋，"錢真多呢。
"小薇低著頭想快步走過，卻被李阿姨攔住："小麗剛拿了獎學金，請我吃肯德基。
你要不要一起？"語氣中的炫耀和施舍顯而易見。"不用了，謝謝。"小薇勉強笑了笑，
"我媽還在家等我。""哎呀，你媽病那么重，你倒有閑錢買衣服？
"李阿姨的聲音故意提高，引得路人側目，"小麗雖然上大學，可節儉了，從不亂花錢。
"小麗在一旁尷尬地低著頭，不敢看小薇的眼睛。小薇的拳頭在身側握緊，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多想反駁，多想大聲說出系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