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鏡中詭影
凌晨三點的實驗室泛著冷光，林悅盯著顯微鏡下的鱗片樣本，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陰影。金屬鱗片表面布滿細密紋路，像某種精密儀器的齒輪結構，與普通魚皮完全不同。旁邊的光譜分析儀突然發出尖銳蜂鳴，屏幕上跳出刺眼的紅字——檢測到軍用級納米涂層。
"看來兇手的身份比我們想得更復雜。"蘇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指間夾著那支古巴雪茄，煙灰落在證物袋上，"門衛室發現的雪茄煙蒂，唾液檢測結果出來了。"他將平板電腦推到林悅面前，屏幕上的DNA比對結果讓她瞳孔驟縮——與二十年前一樁懸案的嫌疑人高度吻合。
窗外突然劃過閃電，照亮墻上的案件白板。三起命案的照片被紅繩串聯，每個死者的位置都標著曼陀羅花的標本。林悅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血型資料上，喉結不自覺滾動。蘇然倚著實驗臺點燃雪茄，煙霧在兩人之間繚繞："林警官，你父親林正國，當年是不是調查過'夜鶯計劃'？"
林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個塵封的名字讓她想起母親墜樓的那個雨夜，父親辦公室里燃燒的文件，還有消失在火場里的藍色筆記本。"你怎么知道？"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蘇然彈了彈煙灰，鏡片后的眼神深不可測："因為這個。"他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林正國站在實驗室前，身旁的研究員胸口別著與鱗片相同的齒輪徽章。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一行小字："夜鶯將在月圓之夜蘇醒"。
警報聲突然撕裂空氣。林悅沖向監控室，屏幕上的畫面讓她血液凝固——證物室里，一個戴著曼陀羅面具的人正在翻找第三具尸體的衣物。那人轉身時，面具上的朱砂眼睛仿佛活過來般盯著鏡頭，舉起的手里握著一張字條，上面用血寫著：你比獵物更美味。
兩人沖向證物室的腳步聲在走廊回蕩。蘇然突然拽住林悅的手腕，將她抵在墻上。"別沖動。"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兇手故意觸發警報，就是要引我們..."話音未落，頭頂的消防噴頭突然爆裂，刺骨的冷水澆下來，淹沒了證物室的方向。
當他們渾身濕透地撞開證物室大門，只看見滿地狼藉。第三具尸體的衣物散落一地，死者的吊墜不翼而飛。蘇然蹲下身撿起一張紙片，上面畫著扭曲的六芒星，中心是林悅的警號。"這是挑戰書。"他將紙片湊近燈光，背面浮現出熒光字跡：下一個，該你登場了。
林悅握緊配槍，后頸的冷汗混著冷水往下淌。她終于明白，這場獵殺游戲從來不是隨機選擇，而是針對她精心策劃的復仇。蘇然突然扯下領帶纏住她被玻璃劃傷的手臂，動作粗暴卻帶著小心翼翼："從現在起，你不能離開我視線半步。"他的眼神暗得可怕，"因為我不會讓獵物，死在獵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