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晶吊燈在婚紗上碎成星芒,林小滿攥著手機后退三步。
屏幕里未婚夫沈硯舟正把伴娘抵在化妝間門板上,領帶松得露出鎖骨紅痕。
“新娘怎么還不出來?”婚慶主持的催促聲透過門縫刺進耳膜。
她摸到婚紗內襯口袋里的匿名信封,抽出的照片上,
沈硯舟的保時捷后座堆著帶吊牌的女士內衣。高跟鞋踢在大理石地面發出脆響,
林小滿掀開禮堂側門時,暴雨正砸在玻璃穹頂。身后傳來母親的尖叫:“小滿!
你婚紗頭紗還沒戴”她扯掉頸間的珍珠項鏈,任碎鉆扎進掌心,
沖進雨幕時撞翻了路邊的香檳塔。黑色賓利在街角急剎,后座男人搖下窗,
冷香混著雪松氣息漫出來:“需要載你一程?”林小滿抹掉睫毛膏糊成的淚痕,
看見他西裝上別著的霍氏集團徽章。“去四季酒店。”她扯開車門,
婚紗裙擺掃過他锃亮的皮鞋,“能開快點嗎?后面有追我的人。
”男人指尖在膝蓋上敲了兩下,對司機說:“走地下通道。”后視鏡里,
沈硯舟的白色奔馳正拐過街角,遠光燈在雨幕里劃出刺目弧線。林小滿蜷縮在真皮座椅里,
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霍景深。”她怔了怔,
才想起這是霍氏那位傳聞中三年前車禍后性情大變的繼承人。“林小滿。
”她扯掉手腕上的鉆石手鏈,金屬扣硌得生疼,“謝謝你,霍先生。”賓利停在酒店后門時,
雨勢小了些。霍景深遞來一張燙金名片:“如果需要律師,這是我的私人號碼。
”林小滿攥著名片下車,裙擺沾了泥點,卻在轉身時看見宴會廳方向涌來的閃光燈。
她咬咬牙,推開手邊最近的防火通道門,高跟鞋卡在樓梯縫里,踉蹌著撞進一間會議室。
落地窗前站著的男人轉過身,西裝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燒傷疤痕。
滿墻的監控屏幕里,她的逃婚現場正在各個頻道直播。“林小姐打算在這里躲多久?
”霍景深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平板電腦,屏幕顯示著沈氏集團的股價跌停新聞。
她攥緊婚紗內襯,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霍先生認識我?”“半個鐘頭前,
你是沈硯舟的未婚妻。”他指節叩了叩桌面,“現在,你是全海城的頭條。
”大屏幕突然切換畫面,沈硯舟對著鏡頭紅了眼眶:“小滿只是太緊張了,
我們會如期舉行婚禮”林小滿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瓶砸過去,玻璃在屏幕前碎成齏粉。
霍景深挑眉:“看來你并不想回去。”她喘著氣,
婚紗胸衣勒得肋骨發疼:“霍先生有辦法讓我消失嗎?”男人忽然笑了,
喉結在陰影里滾動:“消失需要代價,林小姐愿意用什么交換?”走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沈硯舟的喊聲響起來:“小滿!你是不是在里面”林小滿后退兩步,后腰抵在會議桌上,
看見霍景深解下西裝披在她肩頭。“嫁給我。”他聲音輕得像雨,“一年后自動解除,
期間我保護你,你配合我演場戲。”門把手轉動的瞬間,霍景深捏住她的下巴,
指尖擦過她眼角的淚痕。“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呼吸掃過她耳垂,
“記得叫我景深。”門被推開時,林小滿攥緊他西裝下擺,
聽見自己帶著哭腔的顫音:“景深,他們逼我嫁給別人……”沈硯舟的瞳孔驟縮,
盯著霍景深環在她腰間的手:“小滿,你別開玩笑……”霍景深指尖摩挲著她后頸的碎發,
語氣漫不經心:“沈總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閃光燈從走廊涌進來,
林小滿看見母親踉蹌著扶住門框,臉色比她的婚紗還白。“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霍景深在她耳邊低語,掌心輕輕按在她后腰,“現在,跟著我的節奏哭。”她眨眨眼,
淚珠恰好砸在他襯衫第二顆紐扣上。
新聞標題在凌晨三點登頂熱搜:#霍氏繼承人攜神秘新娘現身#第二章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
在紅木桌面上投下菱形光影。林小滿盯著面前的婚姻登記申請表,
筆尖在“婚姻狀況”欄停頓三秒。“這里填‘未婚’。”霍景深指尖敲了敲她手背,
“從法律意義上,你確實是第一次結婚。”她咬咬牙,簽下名字時,筆尖劃破了紙頁。
紅本本蓋上鋼印的瞬間,霍景深的手機震動,秘書發來消息:霍老夫人已在別墅備好午宴。
“走吧,新娘。”他替她拉開椅子,西裝袖口露出腕表,
正是三年前車禍時父親留給他的遺物。黑色勞斯萊斯停在半山別墅前,藤蔓爬滿鐵藝圍欄,
廊下掛著的風鈴發出清脆聲響。“景深!”拄著拐杖的老太太迎出來,
看見林小滿時眼眶突然紅了,“小滿,你終于回家了。”林小滿愣在原地,
看著老人鬢角的白發,心底泛起莫名的親切感。霍景深扶著祖母坐下,
指節輕輕叩了叩桌面:“奶奶,我們是協議結婚。”老太太瞪他一眼:“協議怎么了?
當年你爸媽也是先婚后愛”話音戛然而止,屋里突然安靜下來。
林小滿看見霍景深攥緊的拳頭,指節泛白,鎖骨處的疤痕在陽光里若隱若現。“吃飯吧。
”老太太轉著輪椅去盛湯,“小滿,這是你最愛喝的蓮藕排骨湯。”瓷勺碰到碗沿發出輕響,
林小滿嘗了口,愣住。確實是她從小喝慣的味道。霍景深垂眸切牛排,
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我奶奶有阿爾茲海默癥,別在意她的話。”林小滿點頭,
看見老人往她碗里夾了塊糖醋排骨:“多吃點,你小時候最饞這個。”午后,
霍景深帶她參觀別墅,經過三樓轉角時,一幅蒙著白布的油畫突然傾倒。
林小滿伸手扶住畫框,白布滑落的瞬間,她屏住呼吸。畫布上的少女穿著藍白條紋衫,
站在櫻花樹下微笑,右眼角有顆淚痣,和她鏡像對稱。“抱歉。
”霍景深迅速扯過白布蓋住畫,“這是我母親年輕時的畫像。
”林小滿盯著他耳后泛紅的皮膚,突然想起新聞里說,霍夫人在他十歲時車禍去世。“景深,
過來一下。”老太太在樓下喊,“小滿的行李到了。”衣帽間里掛滿了全新的高定禮服,
林小滿在最里面發現一個雕花木箱,掀開時掉出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
年輕的霍夫人抱著個女嬰,背景是海城孤兒院的鐵門。“你在做什么?
”霍景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驚得她手一抖,照片飄落在地。他彎腰撿起照片,
指尖撫過女嬰襁褓上的刺繡:“這是我母親收養的孤兒,后來被人領養了。
”林小滿盯著照片里女嬰手腕的胎記,和自己右腕內側的淡褐色印記形狀一模一樣。
手機在此時震動,沈硯舟發來數十條消息,最后一條是轉賬記錄:520萬,求你回來解釋。
她冷笑一聲,拉黑號碼,轉身時撞進霍景深懷里。“怕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領口,
“明天陪我出席慈善晚宴,沈硯舟也會去。”林小滿抬頭,
看見他喉結滾動:“需要我做什么?”“做我的妻子該做的事。”他指尖劃過她唇畔,
“比如,挽著我的胳膊,笑給所有人看。”深夜,林小滿在客房翻來覆去,
聽見隔壁傳來壓抑的喘息。她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看見霍景深伏在床頭,
冷汗浸透襯衫,右手死死攥著枕頭。“霍先生?”她輕輕推門,“你怎么了?”他猛地抬頭,
眼神里有瞬間的慌亂,隨即恢復冷硬:“出去。”林小滿看見床頭柜上的藥瓶,
標簽上寫著“創傷后應激障礙治療用藥”。“我去給你倒杯水。”她轉身時,袖口被他攥住。
“留下。”他聲音沙啞,“陪我坐一會兒。”月光爬上窗臺,照在兩人交疊的手上。
林小滿聽見自己的心跳,比婚禮那天還要快。床頭的鬧鐘指向凌晨兩點,
霍景深的呼吸漸漸平穩,掌心還攥著她一片衣角。她輕輕抽出手指,看見他腕間的紅繩,
繩結里纏著半塊碎玉。那是她從小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八歲那年摔碎后,失蹤了一半。
第三章慈善晚宴的水晶燈下,林小滿的耳垂被鉆石耳釘墜得發疼。霍景深的手掌貼在她后腰,
西裝袖口露出的紅繩若隱若現:“別怕,有我在。”她扯出標準微笑,
任由他領著走向香檳塔,余光看見沈硯舟正和伴娘挽著手進來。“霍總,
這位是……”沈硯舟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在林小滿身上打轉。“內人。
”霍景深替她遞上香檳杯,指尖擦過她無名指的婚戒,“沈總似乎很驚訝?
”伴娘的臉色發白,指甲掐進沈硯舟胳膊:“硯舟,我們去那邊”“等等。
”林小滿忽然開口,從手包里拿出張支票,“沈總之前送我的珠寶,折現了五百萬,
算是還你聘禮。”沈硯舟盯著支票上的簽名,瞳孔驟縮。那是霍景深的私人賬戶專用章。
“小滿,你聽我解釋……”他伸手想抓她手腕,被霍景深不動聲色隔開。“解釋什么?
”霍景深替她抿了抿碎發,“解釋你在婚禮當天和伴娘上床,
還是解釋你挪用公司資金給她買包?”周圍突然安靜,賓客們的目光紛紛投過來。
沈硯舟臉色鐵青:“霍景深,你調查我?”“商場上,這點功課還是要做的。
”霍景深攬緊林小滿,“畢竟,她現在是我的軟肋。”林小滿抬頭看他,發現他耳尖泛紅,
和昨晚在臥室時一樣。拍賣環節開始時,霍景深被合作伙伴拉去談事,留下她在休息區喝茶。
“林小姐真是好手段。”伴娘端著酒杯走來,口紅沾在杯沿,“不過霍景深那種變態,
你以為能跟他過一輩子?”林小滿放下茶杯:“你知道些什么?”“三年前那場車禍,
他明明能救他母親的。”女人湊近,香水味嗆得人皺眉,“結果他自己爬出來了,
霍夫人活活燒死在車里。”玻璃茶杯在掌心碎裂,林小滿感覺有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滴。
“小滿!”霍景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迅速扯下領帶纏住她的手,“誰干的?
”伴娘尖叫著后退:“我什么都沒說!”林小滿看著他眼里的戾氣,
忽然想起昨夜他攥著她衣角的樣子,搖搖頭:“不小心打碎杯子而已。
”霍景深盯著她的眼睛,忽然彎腰抱起她,穿過人群走向電梯。“霍景深,你干什么?
”她攥緊他西裝領口,聽見周圍的驚呼聲。“帶你去處理傷口。”他按了頂層按鈕,
聲音悶得像暴雨前的云層,“以后離那些臟人遠點。”總統套房的浴室里,
他跪在地磚上替她挑玻璃碎片,呼吸掃過她腳踝:“疼就抓著我肩膀。
”林小滿盯著他后頸的碎發,忽然想起照片里霍夫人抱過的女嬰,
喉嚨發緊:“你母親……”“別提她。”他猛地抬頭,眼神里有痛楚翻涌,“有些事,
不知道對你更好。”她伸手摸了摸他鎖骨的疤痕:“這個,是車禍留下的嗎?
”霍景深身子一僵,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洗手臺上,呼吸灼熱:“林小滿,你是不是太好奇了?
”四目相對,她看見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影,婚紗店那天的暴雨突然在耳邊轟鳴。“景深。
”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我不會怕你。”他喉結滾動,指腹擦過她唇縫:“明天開始,
搬去主臥睡。”林小滿愣住,他已經起身整理領帶:“對外要演得像真夫妻,懂嗎?”深夜,
她躺在寬大的雙人床上,聞著枕邊的雪松氣息,聽見霍景深在浴室里壓抑的喘息。
手機屏幕亮起,母親發來消息:小滿,沈家用你父親的病威脅我們……她攥緊床單,
起身敲了敲浴室的門:“霍景深,我需要你的幫助。”水聲停了,他裹著浴巾出來,
頭發滴著水:“說。”“沈硯舟手里有我父親的治療資料。”她直視他的眼睛,
“我想讓他松手。”霍景深擦頭發的動作頓住,忽然笑了:“求我。”林小滿咬牙:“求你,
幫幫我。”他伸手捏住她下巴,指腹摩挲她下唇:“以后叫我老公,我就幫你。
”她感覺臉頰發燙:“老……老公。”霍景深眼神暗了暗,低頭在她額角落下輕吻:“睡吧,
明天起,沒人敢動你家人。”她躺在床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忽然想起白天伴娘的話。
或許,這個男人的傷疤下,藏著比她更疼的故事。第四章早餐桌上,霍景深把煎蛋切成小塊,
推到林小滿面前:“多吃點,晚上要去霍氏年會。”她咬了口吐司,
看見他面前擺著無糖黑咖啡:“你不吃蛋?”“過敏。”他擦了擦她嘴角的面包屑,
“記得穿我讓人準備的禮服。”衣帽間里,酒紅色絲絨長裙掛在衣架上,
內襯繡著她名字縮寫“LM”。林小滿換上裙子,在鏡子前轉身時,看見霍景深倚在門框上,
眼神暗了暗。“很漂亮。”他走過來替她拉上拉鏈,指尖劃過她脊椎骨,“像我的私有物。
”年會現場,霍氏高管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交頭接耳的聲音此起彼伏。
“聽說她是孤兒院長大的,怎么勾上霍總的?”“噓,沒看見霍總看她的眼神?跟護食似的。
”林小滿攥緊手包,霍景深忽然彎腰在她耳邊說:“笑,他們越嫉妒,我越開心。
”她抬頭看他,發現他眼底有戲謔的光,忽然想起昨夜他替她挑玻璃碎片時的認真。“霍總,
這位是陳氏集團的千金。”秘書領來個穿銀色禮服的女人,“陳小姐一直仰慕您”“抱歉,
我夫人在這兒。”霍景深攬緊林小滿的腰,“陳小姐該不會想當第三者吧?
”陳小姐臉色青白,跺著腳離開。林小滿忍不住笑出聲:“霍總,
你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以前一定沒少被倒追。”他挑眉:“現在有你了,
不需要其他人。”她感覺心跳漏了一拍,恰好燈光暗下來,舞臺上推出巨型蛋糕。
“今天是霍總三十歲生日!”主持人的聲音響起,
“讓我們有請霍夫人送上祝福”林小滿被推上舞臺,看著臺下數百雙眼睛,手心冒出冷汗。
霍景深站在她身側,西裝袖口的紅繩晃了晃:“想說什么?我聽著。”她深吸一口氣,
從裙擺里掏出個小盒子:“這個,送你的。”銀色袖扣躺在絲絨里,
上面刻著他名字縮寫“HJ”,旁邊還有行小字:“生日快樂,我的先生”。
他指尖輕輕摩挲袖扣,忽然握住她的手轉向觀眾:“我太太送的禮物,你們羨慕嗎?
”臺下爆發出起哄聲,林小滿看見沈硯舟站在角落,臉色陰沉得可怕。宴會結束后,
霍景深帶她去了頂層露臺,夜風卷起她的長發。“喜歡嗎?”他指著遠處的霓虹,
“左邊那棟樓,是我三年前接手的第一個項目。”林小滿看著他眼里的光,
忽然明白為什么霍奶奶說他像太陽。明明自己遍體鱗傷,卻還在發光。“生日快樂。
”她鬼使神差地踮腳,在他臉頰落下輕吻,“希望你以后都能開心。
”霍景深猛地攥住她手腕,抵在欄桿上,呼吸灼熱:“林小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