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謝凜抓心撓肝的。
對于一個正常男人來說，這種感覺比發了藥癮還難受。
半路剎車，勾踐來了都得喊他一聲大哥。
到了校門口，顏箴急著下車，卻被謝凜薅了回來。他掐著她的后脖頸，眼里猩紅一片，“顏箴，我要是落下什么隱疾，你，得負責一輩子。”
顏箴也顧不得那么多，敷衍道，“好好好！”
謝凜一怔，松開了她，“去吧，別慌慌張張的，謝羨琛又不能吃了你。”
顏箴打開車門，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
謝凜實在難受，把車開到停車場，打算冷靜一會兒再走。他打開車窗，把座椅調到最后，點燃一支煙。
微風襲來，煙霧飄散，心終于靜了下來。
沒幾分鐘，謝羨琛的車也開了過來，停在距離謝凜不遠的地方。他下車，倚在車門的位置等顏箴，他早就瞥見了謝凜的車。
他們兩個就是這樣，從不說話，但對彼此都清楚的很。
顏箴匆匆跑來。
謝羨琛立刻迎上去，揉她的頭，“這么急干嘛，哥又不是不等你。”
顏箴淺笑嫣然，“不想讓你等太久。”
她看到謝凜的車，表情一愣。
他怎么還在……
“宋悠悠怎么樣了？”
“沒事了，就是吃壞了東西。”
顏箴很想跪下朝著天上的神仙磕三個響頭。說了那么多謊話，別走在路上被天打雷劈了。
謝羨琛湊到顏箴的脖頸，嗅了嗅，“身上什么味兒？”
那是透著疏離而清冷的黑松墨的味道，與她原本淡雅的香氣大相徑庭。
“啊？”顏箴抬起手臂嗅了嗅，“可能是在醫院待久了，染的味道吧。”
謝羨琛再次深吸一口氣，那股味道似曾相識，在他某個記憶點出現過，但一時半兒對不上號。
看到謝羨琛的動作，謝凜眸光深邃，他將煙捻滅，啟動汽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
顏箴被嚇一跳，她后退幾步，謝羨琛及時扶住了她。
“上車吧，顏顏，我們回家。”
顏箴點點頭。
回到馥園，吃過晚飯。顏箴躺在床上，終于得以喘息。
這日子，比速度與激情還刺激。
微信提示音響起。
謝凜發了個位置，就在馥園旁邊。
顏箴“噌”的一下坐起來，表情不亞于看到恐怖片里突然竄出的鬼臉。
XL-[想辦法出來，在這兒等你。]
顏肅一點-[！！！！]
XL-[我有辦法把謝羨琛撈出來，就有辦法再把他送進去。]
顏肅一點-[你不是人！！！！]
XL-[快。]
謝羨琛敲門進來，“顏顏，我教你操作沙盤吧。”
顏箴把手機扣到床上，“哥，我今天有點累，可以明天學嗎？”
謝羨琛坐到她旁邊，“當然可以。”他把被子鋪好，“睡吧。”
顏箴只得裝睡，好在裝的還算成功。不一會兒，謝羨琛關了燈，幫她掖好被子，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顏箴貓進被子里面，打開手機。
謝凜連續發了幾條消息。
XL-[人呢？]
XL-[跟我玩消失？]
XL-[小情人，敢不理我是吧？]
顏肅一點-[我真的出不去！]
XL-[謝羨琛房間的燈已經關了，趁現在，溜出來。]
顏箴氣急敗壞的用腳“哐哐”的踹了幾下床，她真要抓狂了。
謝凜這個家伙不僅冷血無情，還很無恥。
顏肅一點-[有什么事？]
XL-[你來就知道了。]
顏箴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下了床。她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一條縫，觀察外面的情況。
謝叔和桂姨出門旅游了，一層應該很安全。謝羨琛在三樓，只要不下來，問題就不大。
她走出房門，躡手躡腳的下樓。一片寂靜，比想象中的順利。
顏箴從后門溜了出去，出了馥園，她扶著墻壁調整呼吸。
腿都發軟了。
謝凜正開著車窗抽煙。見顏箴來，他將煙掐滅，丟了出去。
他下車，打開后座的車門，揚揚下巴，“進去。”
顏箴彎腰上車，謝凜緊隨其后。
還沒容她說話，吻不由分說的落了下來。帶著煙草的氣息，凜然干澀，橫沖直撞。
分開時，謝凜報復般的在她下唇用力一咬。
“疼——”顏箴下意識的推他。
額頭相抵，謝凜的手控著顏箴的后腦勺，“小東西，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我就是地下情人而已。”
“跟我睡了，就是我的女人。”謝凜用虎口卡著顏箴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以后，不許讓別的男人碰你，包括謝羨琛。”
“你讓我來，到底什么事？”
顏箴答非所問。
說不定他明天就膩了，誰在乎他奇奇怪怪的占有欲。
謝凜抓住顏箴的手，壞笑，“讓你幫我做康復治療。”
“啊？”
下一秒，顏箴就明白他口中的“康復治療”是什么了。
“謝凜，你變態！”
“在憋死和變態之間，我選擇變態。”他按著她的手，“想早點回去就別磨嘰。”
許久，謝凜的眉宇春風得意般的舒展開，他把顏箴按到懷里，“累嗎？”
“衣冠禽獸。”
“還有力氣罵人，看來不累。”
“我要回去了！”
“別。”謝凜的語氣有些像撒嬌，“抱一會兒。”他垂頭看了她一眼，問：“謝羨琛會這么抱著你嗎？”
“你有病啊！我哥為什么要這樣抱著我，他又不是變態。”
謝凜在她額頭親了親，唇角微揚，“回去吧。”
顏箴沒有一絲猶豫，果斷離開。
她要回去洗手，洗一百遍。
謝凜并沒有走，他下車，遙望著顏箴安全的走進馥園，看到她房間的燈亮起。
隨后，他才坐到駕駛位，啟動了汽車。接著，給顏箴打去電話。
好一會兒，顏箴才接聽電話。
“怎么了？”
“顏箴，從你房間往外看。”
“干嘛？”
顏箴走到窗邊，將窗簾打開一條縫。
謝凜：“看到我的車沒？”
顏箴：“看到了，什么事？”
謝凜：“好好看著。”
他不停的切換近光和遠光，像是按照某種規律和節奏。
顏箴云里霧里，“你這樣有點擾民。”
謝凜：“知道燈語嗎？”
顏箴：“不知道。”
謝凜：“剛才，我用燈語說了一句話。”
顏箴：“說了什么？”
謝凜：“顏箴是笨蛋。”
顏箴將窗簾拉起來，“無聊！我要睡了！”
謝凜柔聲道：“寶寶，晚安。”
寶……寶……
顏箴渾身打了個冷顫，胡亂按下掛斷鍵，把手機扔到一邊。
這個謝凜不會是人格分裂吧？
晚安不了一點，得徹夜難眠了。
真是雞犬不寧的一個晚上，不僅手臟了，耳朵也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