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粒解藥，給師尊還是給這采花賊？」我攥著藥丸的手被魔氣灼傷，前世記憶翻涌。
「小娘子不如自己吃了」玄衣男子眼尾泛紅，腰間玉佩與師尊的竟是一對，
「本帝輪回十世都栽你手里」「你當年說最愛本尊！」師尊劍尖滴著金血，雪衣浸透魔氣，
「現在要為他懷孕？」腹中突然胎動，并蒂蓮自裙擺綻放。「天道在上」
我吞下解藥撲倒帝君，「這輪回劫我破定了！」1 情劫初現帝君垂眸望著懷中昏睡的女子，
指尖無意識摩挲她手腕處淡紅的月牙胎記。昨夜荒唐畫面在腦海翻涌，他耳尖忽地發燙，
卻在瞥見遠處雪白衣角時故意將人往懷里又帶了帶。「本帝不過輪回歷劫，
竟被凡人女子破了元陽」他低頭咬住少女發間玉簪，金瞳閃過暗芒「待取回輪回鏡——」
「放開她」霜雪般的劍氣劈開晨霧，師尊持劍立在桃樹下，
素來纖塵不染的衣襟竟沾著暗紅血跡。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他染著血絲的眼眸，
前世他將我囚在寒潭時也是這般神情。「弟子…」我慌忙要起身，卻被帝君扣住腰肢。
他掌心貼著我的小腹，灼熱溫度燙得我渾身發顫。昨夜交纏時沒注意，
此刻才驚覺他腰間懸著的青玉竟與師尊從不離身的玉佩一模一樣。
「師尊當年罰我跪斷崖三月，說情愛是修行大忌」我攥著帝君的衣襟發抖，
腹中突然抽痛「可昨夜若見死不救，與當年害死大師姐有何區別？」帝君突然悶哼一聲，
我頸側傳來溫熱觸感。暗紫魔氣自他心口溢出，纏繞著要鉆進我腹中。
師尊劍鋒急轉挑開魔氣，白玉似的脖頸卻因此被劃出血痕。
我這才發現他握著劍的手腕有道猙獰傷口——正是昨夜為取解藥被九幽藤所傷。
「本尊教過你」他劍尖抵住帝君咽喉，目光卻鎖著我微微隆起的小腹「情劫最忌優柔寡斷」
桃林忽起狂風，帝君腰間玉佩與師尊的玉佩同時發出嗡鳴。魔氣幻化成無數利刃朝我襲來時，
兩道靈力竟默契地交織成結界。混亂中帝君突然扣住我后頸，舌尖卷走我唇角血珠。
「原來是你」他金瞳燃起熾焰，身后浮現出九重宮闕虛影「三百年前在瑤池——」
2 雙魂之謎帝君唇間血腥氣驟然化作瑤池蓮香，
漫天桃瓣在觸及九重宮闕虛影的剎那凝成冰晶。我腹中猛地絞痛，
恍惚看見三百年前的自己跪在瑤臺邊緣，
手中握著從師尊枕下偷來的雙魚玉佩——那對玉佩此刻正在兩個男人腰間同時泛起青光，
裂痕竟完美契合。「你竟敢……」師尊劍鋒突然轉向自己心口，生生剜出滴著金血的靈核。
磅礴靈力灌入結界的瞬間，魔氣發出凄厲尖嘯，我腕間胎記滾燙如烙鐵，
竟與帝君頸側突然浮現的蓮花紋產生共鳴。帝君忽然捏碎腰間玉佩，青色碎玉扎進他掌心。
鮮血滴落處生出并蒂蓮，其中一朵徑直沒入我小腹。他扣住我發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跳動著與師尊剜出的靈核完全一致的頻率。「本帝的半魂竟成了仙門尊者」
他譏誚地望向正在消散的結界外，師尊雪白衣袖已浸透血色，
「難怪三百年前輪回鏡顯示……」轟然炸開的記憶裹著瑤池水汽撲面而來。
那年我作為灑掃仙婢，在帝君歷劫昏迷時偷吻他眉心金印。
雙魚玉佩便是在那時沾了我的凡血，裂成兩半投入輪回——半魂化作無情道至尊，
半魂墮為浪蕩輪回帝君。「大師姐撞破你私藏染血玉佩，你為掩秘密推她入誅仙臺」
師尊的聲音混著靈核碎裂聲傳來。他踏著遍地冰蓮走來，身后浮現出與帝君相同的九重宮闕，
「卻不知那本是我分離的情魄」腹中突然傳來清晰胎動，并蒂蓮自裙擺蜿蜒綻放。
帝君與師尊同時悶哼出聲，兩道殘魂被蓮莖強行纏繞。
我驚恐地看著他們傷口處延伸出金色絲線，正與我腕間胎記相連。「情魄歸位時，
雙生魂總要相融」帝君突然笑著咬破我指尖，將血珠抹在師尊唇上，
「不如問問你乖巧的徒兒，更舍不得哪個？」師尊忽然攥住我系著破碎玉佩的裙帶，
那是前世他親手為我戴上的束靈鎖。冰涼手指撫上微隆小腹時，胎動化作清光籠罩三人。
并蒂蓮瘋狂生長間，我聽見兩個重疊的聲音在靈臺響起：「當年罰你，
是怕你發現愛的竟是同一人」「輪回十世，本帝等的從來是你這偷心賊」
3 并蒂蓮開并蒂蓮的根莖刺破指尖時，三百年前瑤池的水霧在眼前漫開。
我渾身顫抖地看著記憶里的自己——那個剛化形的小仙婢正踮腳親吻沉睡的帝君，
唇畔鮮血染紅他眉心金印。懸浮在瑤池上方的輪回鏡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中，
帝君半縷情魄裹著染血玉佩墮入凡塵。「所以大師姐當年看到的染血玉佩，
根本就是你情魄所化！」我抓著裙擺上瘋長的蓮莖，看兩道殘魂在清光中逐漸重疊。
帝君金瞳與師尊的墨眸同時映出我的臉，他們被金線纏繞的手正一起覆在我腹間。
胎動突然變得劇烈，師尊染血的衣袖無風自動。他頸間傷口涌出的金血凝成細鏈，
竟與帝君掌心的并蒂蓮莖纏繞成同心結。當兩種靈力同時注入我靈臺時，
三百年前的誅仙臺風雪呼嘯著重現。「那日你跪在雪地里求我信你」師尊喉間溢出悶哼，
殘破靈核突然化作流光沒入帝君心口，「可知我看見玉佩缺角與你梳篦上的裂痕吻合時，
險些捏碎整座斷崖？」帝君突然咬破舌尖抵住我唇瓣，渡來的仙元里混著輪回鏡的碎片。
無數畫面在相觸的瞬間炸開——前世師尊罰我跪在斷崖，卻在深夜用靈力為我烘暖石階。
帝君輪回十世，每世都在我墳前栽并蒂蓮；而三百年前瑤池畔，
根本是我情急之下為護昏迷的帝君，失手將大師姐絆下誅仙臺。「魔氣是你愧疚所化」
帝君含著我的耳垂低笑，指尖卻溫柔拭去師尊嘴角血跡，「這傻子將半魂修成無情道，
又用另半魂輪回十世收集你的殘魄」并蒂蓮突然綻開殷紅花朵，
師尊冰冷的手與帝君滾燙的掌心同時貼上我小腹。胎兒清光中，兩道殘魂開始不受控地交融。
我驚恐地發現他們的骨血正透過金線滲入我體內，腕間胎記竟浮現出完整的輪回鏡紋路。
「當年罰你，是因我每次靠近都會加速魂魄分離」師尊忽然扯開衣襟，
心口處蓮花紋與帝君頸側印記拼成完整并蒂蓮，「你每喚一聲師尊，本尊的情魄便碎裂一分」
帝君的金瞳突然淌下血淚，
他抓著我的手按在師尊劇烈起伏的胸口：「三百年前你偷的不是吻，
是本帝親自刻進輪回的情蠱。否則你以為凡人憑什么能懷上神嗣？」胎動在此時達到頂峰，
青光爆開的瞬間，我看見兩個身影在強光中徹底重疊。
染血的白衣與玄袍交融成星河般的錦緞，
師尊系在我腕上的束靈鎖與帝君的玉佩化作金鈴纏上腳踝。當最后一絲魔氣被清光吞噬時，
靈臺響起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響：「要碎成兩半愛你」「還是融為一體疼你」
沾著瑤池露水的記憶洶涌而至，
我終于看清那日誅仙臺真相——大師姐墜落時拼命擲出的不是控訴，
而是替我擋住天罰的護心鱗。她最后的口型分明在說：「快逃」「孩子不是情魄容器」
重疊的身影俯身吻去我眼尾淚珠，掌心綻開的并蒂蓮溫柔包裹住微隆小腹，
「是我們為你重聚的七情六魄」4 混沌劫起星河錦緞在靈臺展開的瞬間，
產痛如天罰劈開仙骨。我癱在盛開的并蒂蓮心，
看著融合后的身影在金光中明滅不定——師尊冷白的皮膚下時而浮現金色神紋，
墨發垂落間又閃過帝君慣戴的赤玉額鏈。他掌心托著的嬰孩啼哭震碎瑤池幻象，
九重天突然降下血色驚雷。「你可知神嗣降世需承三十三道混沌劫？」
他眼尾同時淌下師尊的冰淚與帝君的金血，指尖輕點我腹間盛開的蓮花，「當年分魂時，
本座在輪回鏡看到的就是此刻」天道雷鳴中，三百年前的瑤池景象再次重現。
記憶碎片終于拼湊完整——那日大師姐根本不是失足，而是被輪回鏡迸發的神光擊中。
她墜落時塞進我手中的護心鱗突然發燙，竟與此刻嬰孩頸間浮現的鱗片紋路一模一樣。
「師姐的龍族血脈……」我攥住那人衣袖嘶聲喘息，產婆驚呼聲里，
嬰孩裹著胎膜的右手赫然握著半塊護心鱗。融合的身影突然劇烈震顫，
師尊清冷的聲線與帝君的低笑交替響起：「所以你以為的罪孽」「不過是天道寫好的命書」
第二道天雷劈開屋頂時，那人左手結出師尊的冰霜訣，右手畫出帝君的輪回印。
嬰孩的哭聲忽然化作龍吟，我腕間輪回鏡紋路騰空而起，
映出大師姐殘魂正懸在誅仙臺上方——她身后浮現的玄衣人，竟長著與天帝相同的金瞳！
「好妹妹，護心鱗可擋得住情魄撕裂之痛？」大師姐的殘魂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