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事故車里抱出渾身是血的我,堅定地對我說:“晴晴不怕,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p>
明明沒比我大幾歲的少年,那一刻卻給了足夠的安寧。
那場車禍發生在我們兩家一起自駕游途中,路過一個山谷轉彎時,開車的爸爸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晃了眼睛,方向盤不受控的撞向了路樁。
而我,成為了一家三口唯一的幸存者。
3
說到這里,江硯禮似也于心不忍,嘆了口氣:
“罷了,那晚醫院聚餐我喝多了?,F在楚楚懷孕了,你來照顧她?!?/p>
“孩子是無辜的,楚楚不想被婚姻束縛,卻渴望擁有一個孩子,我當然要幫她實現這個單純的愿望!”
“你不是挺喜歡小孩子的嗎?等她生完我就送她出國深造,孩子給你養,以后只會認你這個媽媽?!?/p>
“而且也算是江家對楚楚這些年的交代,畢竟為了女佛子的名聲,楚楚付出了太多?!?/p>
我氣極反笑,質問道:
“是啊,江楚楚為江家付出很多需要補償,那我呢!我的青春就當喂了狗了是嗎?!”
我那些年受過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五年前的婚禮前夜,我握著捧花站在化妝間門口,聽見隔間里傳來熟悉的喘息聲。
“硯禮哥,明天真的要娶她嗎?”
江楚楚的聲音帶著鼻音。
“她昨天還罵我是野種,說江家養我十年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別聽她胡說?!?/p>
江硯禮的聲音混著壓抑的沙啞。
“半年后你履行女佛子身份,搪塞了爸媽,我就想辦法接你出來,再跟蘇詩晴攤牌。這枚戒指本就是給你的,先戴著?!?/p>
我本想推開門,可想起了一直待我不錯的江家夫婦。
此時不能鬧得太難看,我深吸一口氣,將門推開了一個小縫隙。
鏡中倒影里,我的婚紗此刻正穿在江楚楚身上,后背拉鏈只拉到一半,江楚楚的手正纏在江硯禮腰上,兩人完全注意不到其他動靜。
“硯禮哥,這婚紗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江楚楚嬌嗔地開口,拉著江硯禮的手,聲音里帶著幾分得意和滿足。
江硯禮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語氣寵溺得不像話:
“沒事,再小也比某些人合適。畢竟,這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蘇詩晴得空半個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