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言發現自己只是一本追妻火葬場文的男三號。
覺醒的時候,故事已經進入了尾聲。
男女主訂婚,而他的妻子,這個故事里愛而不得的女二寧稚在求男主回頭未果后就砸了整個客廳,在外面喝了一整晚的酒。
送她回來的是她養在外面和女主許鶴有六分像的情人,叫蘇鶴年。
寧稚將他緊緊抱住。
她一邊胡亂親吻著蘇鶴年,一邊低三下四懇求著。
“阿鶴,別離開我……沒有你我會死的。”
蘇鶴年給顧嘉言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溫柔地回應著吻得瘋狂的女人。
“阿鶴,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這句話似乎點燃了寧稚,她猛地勾住男人的脖子。
蘇鶴年一把將人抱起往樓上走。
顧嘉言心下一緊,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判斷伸手去拉寧稚。
“阿稚,你喝多了,他不是許鶴,是蘇鶴年。”
寧稚卻一把甩開他,讓蘇鶴年抱著她上樓了。
沒多久,二樓那間掛了兩人結婚照的主臥就傳出喘息和呻吟。
顧嘉言跌坐在沙發上,眼淚不受控制落下。
他不停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不要流眼淚。
但心臟深處還是一陣絞痛,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無法控制。
腦子里那些和寧稚的點點滴滴不停折磨著他。
顧嘉言一直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含著金湯匙出生,享受著最優渥的教育資源,是豪門圈子里最耀眼的存在。
即便被迫聯姻,聯姻對象也是自己從高一開始就暗戀的溫柔又奪目的學姐。
和想象中的不同,婚后寧稚對他關懷備至,極盡溫存。
每次應酬的報備,得知他頭疼不舒服時推掉跨國會議回來陪他,每個紀念日、節日的禮物。
還有他補給顧嘉言的那場震驚全國的求婚儀式,遲來的新婚蜜月旅行。
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寧總很愛她的老公。
顧嘉言覺得這是上天眷顧,讓他得償所愿娶了暗戀多年的人,并和她先婚后愛。
直到一個月前一天晚上他誤闖入書房里寧稚口中那個常年鎖上的雜物間。
發現整個房間的墻壁上密密麻麻掛滿了一個男人的照片。
他不顧體面質問著寧稚。
那個十五分鐘前還溫聲和他聊天,讓他先睡覺的女孩卻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
眼眶猩紅,宛如地獄惡鬼般盯著他質問,“為什么要進來?你裝作不知道我還可以陪你演一演,為什么非要撞破呢?”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顧嘉言腦子懵了瞬間。
腦海里突然冒出了許多畫面。
全都是他的妻子和墻上那個男人的點點滴滴。
男人叫許鶴,他們是同班同學,也是彼此的初戀。
兩人的過往浪漫又熱烈。
最愛的時候,寧稚甚至花了兩年時間把公司業務挪到了他所在的城市,只為了能多看他幾眼。
在一起六年,寧稚卻根本沒打算和他結婚,跟朋友說只把他當做消遣。
許鶴清醒地提出分手,寧稚也沒有挽留,甚至接受家族安排的聯姻,和顧嘉言結了婚。
后來更是故意對顧嘉言好,想讓許鶴低頭認錯回到她身邊。
但許鶴十分果決地離開了她,寧稚后悔不已。
她戴上了假面,因為需要顧家的支持,所以她跟顧嘉言假裝恩愛。
但又在外面養著許鶴的替身。
那些跟顧嘉言說加班的夜晚,其實都在和情人度過。
所謂的紀念日、節日的驚喜,都只是在給情人準備禮物的同時順帶給他捎一份。
顧嘉言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清醒的,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就想要離婚。
或許是受到劇情影響,他始終沒辦法把這個詞說出口,甚至一次又一次為了他在外面養的情人爭風吃醋。
把自己從高高在上的顧家二少變成了一個潑婦。
但好在,下個月男女主結完婚后這本書就大結局了。
只要脫離了劇情的控制,顧嘉言就能離開這場虛假的夢了,也可以不再愛寧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