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翰畢恭畢敬,行了一個禮,臉上擠出欣喜之色:“是母親要回來了,兒子也想母親了,兒子這就去。”
侯爺蕭正天面露慈笑,他這個兒也算是寬慰孩子他娘了。
雖親生的不在身旁,畢竟是養(yǎng)大的,還是有感情的。
想來悔恨,親生兒子生下來就被歹人偷走,如今不知是生是死。
人海茫茫,他要到哪里去尋找他的孩兒,想及此,不禁老淚縱橫。
要不是怕妻子承受不住打擊,他斷斷不會瞞著妻子做出荒唐之事。
唉,說來慚愧,要不是那夜他喝的酩酊大醉,也不會把翰兒的事情捅出去。
孩兒娘也不會傷心欲絕,此去祈福100天。
蕭澤翰前腳剛踏出門,蕭澤安和江烤烤就來了。
看門的是兩個小廝。
“你們找誰?這里是侯爺府,不是你們能隨便進的。”
蕭澤安不廢話,一個劍上去,“讓你們侯爺出來見我。”
小廝支支吾吾,兩腿打顫,“你想干什么,這里可是侯爺府。”
另一個小廝早就跑的無影了,急著趕去報信。
“侯爺,侯爺,不好了,有人鬧事。”
還了得,侯爺一聽就坐不住了,嘴里茶水噴了出來。
“豈有此理,天子腳下,誰敢這么大膽,敢來我侯府鬧事,走,會會去。”
不多時,侍衛(wèi)黑壓壓一眾人齊上陣。
蕭正天到時,兩撥人差點沒干起來。
“何人在鬧事?”小廝指著江烤烤和蕭澤安,“侯爺,就是他們,一上來就找你。”
“是你們在鬧事?”蕭正天威嚴不減當年,說出的話更有震懾力。
發(fā)話的不是蕭澤安,而是戴著面紗的江烤烤。
江烤烤笑意吟吟,“侯爺誤會,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只是聽說侯爺在找兒子?”
蕭正天面露嚴肅,他家內(nèi)宅之事,一個外人怎會知曉。
也罷,且聽聽,他一甩衣袖,眾人散去。
“姑娘知曉我兒子的下落?”蕭正天說話也變得柔和了很多。
見江烤烤不說話,他掃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蕭澤安,這人倒是和他年少有幾分相似,莫不是他兒子?可轉(zhuǎn)念一想,哪里會有那么好的事!
“姑娘莫說笑,我找了他二十多年了,都未曾找到,你怎么可能...”
他怎么能寄托在一個外人身上,激動的心又歸于平靜。
江烤烤眉眼一彎,“當年是你丟了你的孩兒么?既然丟了又為何找他?”這話是替蕭澤安問的。
這下一向自認為穩(wěn)重的蕭正天急了,“姑娘這是說的哪里話,天下父母怎么會拋棄自己的孩兒,那不是禽獸不如。”
“哦,那是怎么一回事?”
蕭正天也不瞞了,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不知怎的,他總感覺此人定能助他。
“原來是這樣...”江烤烤對視一眼蕭澤安,“怎樣?原諒么?”
糾結(jié)于心的蕭澤安,終是開了口。
“我就是當年被你丟失的嬰孩。”蕭澤安又拿出隨身攜帶的玉佩。
一記話如雷炸開,蕭正天沒站穩(wěn),差點不踉蹌,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你說你是...我兒。”
如鯁在喉,他不會說話了,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拉著他的手,哭斷心腸么?
倆人呆愣全場是幾個意思?
這題江烤烤看不明白,她一把推了蕭澤安,蕭澤安始料未及,正撞向蕭正天懷中。
“哭吧,好好哭一回,二十多年沒見面了,一朝見面孩子都這么大了,是該痛苦的哭一回。”江烤烤對著倆父子,邪笑。
蕭正天本就愛老淚縱橫,一聽這話,眼角不自覺流出淚。
反觀蕭澤安,一臉呆瓜樣。
他從未有這樣的感觸,他以為是他的父母不要他,才丟棄他的。當親耳聽到不是不要,而是被壞人偷走的,他的恨意全沒了,有的只剩慶幸。
慶幸他的父母在世,慶幸父母是愛他的,慶幸他的好身世,他一度認為,若他有一個好的身世,小姐是否能對他另眼相看,下嫁于他?
可他真的有一個好的身世,小姐會喜歡么?
他的眼眸一直打量著江烤烤的一舉一動。
她定是歡喜的吧,以后就由我來守候小姐,定不會讓小姐受半點委屈。
蕭正天哭的更傷心了,越哭越兇,他從來沒有這樣哭過,他的孩兒回來了,他是喜泣而哭。
“兒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母親見了你,定會歡喜。”
蕭正天抹著淚,不忘叮囑下人備上酒菜。
說了他這一生最多的話,他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他這個兒子,一朝回來,豈不是把最好的都給他。
用完飯,他又派遣下人,上街做了十幾件衣服,黑的白的綠的應(yīng)有盡有,就連江烤烤也做了幾套。
蕭澤安沒曾想過有家人的感覺是如此的好。
江烤烤本是打算找大宅子的,這現(xiàn)成的有了,倒不必多此一舉了。
侯爺專門給她找了上好的一間房,除了小綠,侯爺還給她準備了幾個丫鬟伺候。
而蕭澤安一朝成為侯爺世子,身份更是高不可攀,就連府里的丫鬟也竊竊私語,“大少爺長得也太好看了,若是大少爺能看上我,那我...嘿嘿...不吃不喝都不餓。”
“你少來,別想著大少爺看上你,你還是小心一點吧,那個混世魔王馬上就回來了,他要是知道府里多了一個少爺,不知道怎么鬧呢?”
“他能怎么鬧,這才是正主。”
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全府的人都知道了,那個世子是抱養(yǎng)的,原是侯爺哭的動靜太大,凡是耳朵沒毛病的皆能聽到。
再說蕭澤翰,去接侯爺夫人。
一路上浩浩蕩蕩,侍衛(wèi)保鏢就有十幾個。
侯爺夫人王氏,為自己丟失的孩兒祈福100天,吃素一百天,每天不是吃佛,就是打坐。
她自認為沒做過虧心事,怎的落到這個下場?
“佛祖啊,你能告訴老婦,我的孩兒在哪么?他還活在人世么?我愿減壽十年換他平安...”
一字一句皆發(fā)自肺腑,王氏淚如雨下,只要一想到他的孩兒,她想死的心都有!
聽到丫鬟來報,說蕭澤翰來了,她才起身久久不能平復(fù)。
“翰兒,你來了。”
乖乖好大兒上前跪拜,“母親大人可安好,想死兒子了。”說完起身拉住王氏的手,如同撒嬌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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