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澤卿輕蔑的目光中。
她顫抖著手,脫去了外衫。
露出里面單薄的襦裙。
周圍人興奮又污穢不堪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這沈家小姐還挺有料的,腰真細,一會可別讓我給撞斷了。”
“昔日高貴無比的沈家小姐,嘖,如今怎連個娼妓都不如。”
污言穢語中,謝澤卿嫌惡地甩給妹妹一支箭。
“虧你還曾經是我的未婚妻,毫無廉恥,果然是下賤。”
妹妹沒有說話,雙手顫抖著撿起箭。
包裹嚴實的白布下,她也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阿爹阿娘。
妹妹咬牙,對準其中一個人的小腿。
箭矢脫手,準確無誤地射中。
她的箭術很好,確保對方不會受太重的傷。
這一箭精彩,周圍響起了一陣幸災樂禍的叫好聲。
妹妹松了一口氣。
剛想要上前將人放下來,卻被一鞭子甩在背上。
她一下子被抽倒在地,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謝澤卿懶洋洋地看著她:“還沒比完呢,誰準你放他們下來的。”
“你如果現在離場,就失去比賽資格,你自己選擇。”
妹妹怔住,顧不得身上的傷痛。
她膝行到謝澤卿腳下,扶著他的鞋子哀求道:
“如果不立刻醫治,失血過多,也會死的。”
“世子殿下,我們從小定親,我從未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之前你遇到危險,二哥為了救你,還斷了一條胳膊。”
“還有我阿娘,她知道你喜歡吃她做的糕點,每次都會做上好多,讓我帶給你。”
她的聲音沙啞,蒼白的臉上淚水蜿蜒,幾乎使用乞求的目光注視著謝澤卿。
謝澤卿想到什么,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似乎有些想松口。
這時沈清雪突然撲通跪下,她滿臉淚水捂住腹部,瘋狂給妹妹磕頭:
“可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害世子的孩子啊,你有那么多疼愛你的家人,可我的親人只有腹中的孩子。”
“大師說我的孩子不得安息,肯定是有人在詛咒他。”
“三妹妹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的孩子,讓他好好的轉世去吧。”
謝澤卿原本有些動搖的神色瞬間冷硬下來,
他一把抓過妹妹的頭發,重重給了她一個耳光。
“賤人,我本來還想要看在多年的情義上,放過你們的。”
“但是你們卻不肯放過清雪,欺辱她那么多年,如今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
他坐回位置上,將沈清雪緊緊抱在懷中,冷聲道:
“少廢話,繼續脫。”
我親眼看著這一幕,只感到一陣血氣上涌。
身旁暗衛低聲道:
“屬下查到,這個沈清雪的孩子根本不是世子的,是她和別的男人茍合懷上的。”
“她不敢把孩子生下,怕以后有禍患,于是提前喝了藥,就是為了陷害到三小姐身上。”
“好的很。”我死死盯著謝澤卿,卻沒有立刻沖出去。
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間。
況且,我沈家的女兒,絕對不會被這種事情擊潰。
妹妹眼睛通紅,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
年少時,謝澤卿也曾許諾要永遠保護她,可自從沈清雪出現后,就一切都變了。
她徹底失望了,站起身,將襦裙脫了下來。
只剩下單薄的白色里衣。
雪白的脖頸上,滿是被凍傷的痕跡。
看客們紅了眼,瘋了一般往前湊。
“來賭一賭江小姐的肚兜是什么顏色,我賭白色繡著鴛鴦的。”
“別擠別擠,我好像能看到顏色了。”
“著什么急呀,下一場不就能看到了嗎,說不定還能摸一摸呢。”
妹妹的淚水在臉上流淌,整個人都在顫抖。
卻還是穩穩地將箭搭在弓上。
正要松手時,沈清雪突然挑釁地看了她一眼,嬌滴滴地開口道:
“澤卿哥哥,我也想玩,沈家嫌我身份低賤,從來不讓我碰三妹妹的弓箭,我還沒有摸到過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