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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吧。”
頂著虞霏目眥欲裂的眼神,我中止了這個話題的繼續。
決定離婚了,虞霏再多聊什么,沒什么必要。
見我面色冷淡,虞霏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低聲朝飯桌上的人說了句“抱歉”,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沒打算瞞她,也知道我們遲早有說開來的這一天。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虞霏轉身和我對視時,我才發現她早已紅了眼眶。我嗤笑一聲,這算什么。
鱷魚的眼淚嗎?
我不介意往虞霏的心里扎得更狠些。
“我那天醫院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把我的手機號碼屏蔽了,沒有接到。女兒當時已經不行了,你在和何宥做什么呢?”
“虞霏,你哭什么呢?你在為女兒難過嗎?你有什么資格難過?是你害死了她,你要是一開始就趕過來,女兒就能早點接受治療,就不會死!”
虞霏哽咽,顫抖著嗓子問我:
“那都是誤會......對不起,我......你恨我嗎?”
虞霏輕描淡寫的一句道歉點燃了這么久以來擠壓在心底的怒火。我高高抬起手臂,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女兒打的。”
“是你結婚的時候哭著告訴我,我們以后有家了,有親人了。”
“我和女兒在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陪著其他男人,你和他正在滾床單,你配做一個母親嗎?虞霏,你有什么資格哭。”
“和你在一起這么多年,看著你一點點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虞霏,我真的累了。”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腳步一頓,是虞霏抓住了我的衣袖。
“阿辰,我們......可以不離婚......我以后會照顧你的。”
我扭過頭,強硬地直接甩開虞霏的手。
“這算什么,補償嗎?施舍?還是愧疚?你要是真的心懷愧疚,就在離婚的時候給我多分點錢吧。”
其實不愛后,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就干脆很多。
第二天,我簽完離婚協議書后,我和律師一起同虞霏商量離婚的財產分割。一張長長的會議桌,硬生生撕裂了我和虞霏的十四年。
“首先,您方在婚姻是過錯方,根據新聞媒體的報道和虞總您自己的默認,和公司內部助理何宥存在不正當的關系。”
“其次,我的委托人張景辰先生,當初是和你一起創辦的公司,而且你們之間的婚姻關系存續了十年。”
“綜上所述,這是我們擬定的財產分割方案。”
律師遞出協議的時候,虞霏有些恍惚只是喃喃地念道:
“十年......”
看得出來,虞霏的腦子里想得很多。但我的確沒時間陪她傷春悲秋,我只想解脫。敲了敲桌子,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看看合同吧。”
虞霏回過神來抬頭看我,我說不上來的她復雜的目光。像在看我,也像在看十年前的我。苦笑了一聲,抽出筆快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身旁的律師還想再多說什么,虞霏也只是說了一句:
“抱歉,這是我欠你的。”
我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干脆地解決。推開會議室的門的時候,何宥已經等候多時了。看樣子,確實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上位。
如今,也算是如他所愿了。
他和曾經無數次一樣,笑著朝虞霏走來,看向我時帶著勝利者嘲諷的微笑。挽上牽起虞霏的手臂,得意地問道:
“結束了吧,等離婚冷靜期結束,我們就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