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世我在武舉考試中勇奪魁首,當場被賜婚給最受寵的長公主蕭明玥。
卻沒想到大婚夜,她竟讓我跪在殿外聽他們歡好,當眾讓我用狗爬姿勢給她穿鞋,用燒紅的簪子在我胸口烙下“竊賊”二字......
我這才知道蕭明玥與榜眼陸承霄早有私定終身之約。
她恨我搶了陸承霄的姻緣,更恨我阻礙他青云之路,害他出任塞外。
邊塞起了戰(zhàn)事,蕭明玥與陸承霄里應外合毒啞我,篡改調兵密令,將主力大軍送給陸承霄立功建業(yè)。
我赤手空拳護全城百姓周全,慘遭敵軍五馬分尸,人頭被她吊在城門口示眾三日。
再次睜眼,竟又回到武舉考試那日,
只要再中最后一靶,就能復刻前世的榮耀。
我卻故意扯緊韁繩側身墜落,
武狀元,駙馬爺,我統(tǒng)統(tǒng)不要了!
......
第一箭離弦時,我就認出了看臺上那抹紅影。
蕭明玥正用象牙扇半掩著唇,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身后的陸承霄。
“沈硯!最后一靶!”
考官的高喊將我拉回現(xiàn)實,我握弓的手微微發(fā)抖。
前世這一箭讓我奪得武狀元,被賜婚蕭明玥,開啟生不如死的婚姻。
重來一次,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馬匹疾馳中,我猛拉韁繩佯裝失手墜馬。
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看臺上傳來一片驚呼。
我忍著左手劇痛抬頭,看見蕭明玥猛地站起身,眼里是藏不住的驚訝、愕然和可惜。
“武狀元,陸承霄!”
只是一瞬,她的注意力便被陸承霄奪冠吸引去,前世屈居榜眼的陸承霄此刻正春風得意地接受眾人祝賀。
皇上也對他大加贊賞,當場宣布將長公主蕭明玥賜婚給他。
轉向我時,皇上眼中滿是惋惜:“沈硯,朕本來最看好你,可惜了!”
“即日起,你去塞外戍邊吧!”
我巴不得能分配去塞外,雖苦卻躲開了豺狼虎豹。
正要叩首謝恩,蕭明玥明艷的聲音突然響起:“父皇,沈硯騎術精湛,只是今日運氣不佳。”
“不如讓他去皇家馬場養(yǎng)馬,也算物盡其用。”
我渾身一僵,馬奴是最苦最累最下賤的活,稍有不慎便人頭落地。
可皇上對愛女的要求自然無不應允:“就按長公主的意思,你去御馬監(jiān)當馬奴吧!”
當晚,我拖著斷手在馬廄安置草料時,一陣香風襲來。
蕭明玥比前世更美,杏眼里凝著瀲滟的春水。
“沈硯,”她用馬鞭抬起我的下巴,“知道為什么留你嗎?”
我垂眼不語。
鞭梢突然狠狠抽在我臉頰上,頓時出現(xiàn)一道血痕。
“別以為這一世你把狀元頭銜還給承霄,我就會放過你!”
我驚愕抬頭,蕭明玥也是重生的!
“公主!”陸承霄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蕭明玥瞬間變臉,轉身時已是巧笑嫣然的模樣:“承霄你來得正好,三日后你得騎馬過長安街,我讓馬奴給你挑一匹最好的馬!”
陸承霄溫柔地執(zhí)起公主的手,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卻閃過一絲陰鷙。
“沈硯最懂馬,不如讓他學馬叫,好分辨什么樣的馬是好馬!“
蕭明玥掩唇輕笑:“好主意。”
當朝就是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人人識馬。
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只是為了羞辱我一番,無論如何我都張不開嘴。
陸承霄把玩著幾根削尖的木簽:“聽說馬兒最喜歡聽同類嘶鳴。”
說著突然將木簽刺進我斷手的指甲縫。
“啊!”我痛得眼前發(fā)黑。
陸承霄卻笑得愈發(fā)溫柔:“不夠像呢,再叫大聲些。”
十指連心,當?shù)谖甯竞灤倘霑r,我終于發(fā)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陸承霄滿意地點頭:“公主您看,他學得多像。”
月光下,蕭明玥的表情晦暗不明。
陸承霄還想拿起我另一只手,蕭明玥突然指著馬場最高大威猛的汗血寶馬說:“我看那匹就不錯。”
“明日前你得馴化好它,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為了折磨我,挑中的是馬場性子最烈的汗血寶馬。
喂草料時都不允許人近身,如今斷手的我又怎么可能馴服得了它。
折騰了一晚沒睡,我也只是讓馬在人靠近時不隨意踢人。
代價是,本來只是手斷了,現(xiàn)在我連著整條左胳膊都痛到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中午蕭明玥和陸承霄來驗馬時,我聞到陸承霄身上有一股刺鼻的辣椒水味道。
他一靠近,汗血寶馬立刻狂躁地揚起前蹄。
“這畜生不聽話啊!”
陸程霄罵這句話時眼睛不錯地盯著我,露出毒蛇般的笑容:“公主,不如把沈硯的頭發(fā)綁在馬尾上,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