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寧”
“怎么？”
林瓊音看著楚長寧不說話，手中的筆戳在楚長寧右手的白色繃帶上，一下又一下
她不開口，楚長寧也不追著問，只是把桌上的練習題往左移了些，用左手繼續寫著題目，反正她左手寫字也挺靈活，不妨事兒
林瓊音看著她這樣，不免有點郁悶和不解，難道我的行為很難懂？
大小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巴掌拍在她的練習書上，另一只手捏她的下頜，轉向自己，“你的手怎么回事？”
楚長寧停頓了幾秒，等心里算出剛剛那題的答案后，開口，“林同學覺得人的主觀意識與人的行為有決定性作用嗎？”
“不是決定性作用，但是影響是肯定有的”
“那開不開口應不應該由本人主觀意志決定？”
“人可以決定自己的行為方式但不排除外力影響，所以我問你，你得回答我”
看著林瓊音娃娃臉一本正經，楚長寧突然覺得她挺適合...嗯，柴犬？
“我這是不小心摔的，摔的下意識反應是扶、撐，所以劃傷了”
“行叭”
林瓊音收回了手，楚長寧卻開始反問，“林同學寫完林老師布置的拓展問答了？”
“沒有”
“下節課課前要交”
“我知道”
“林同學平常都會先寫題，剛剛居然會問我的傷口？”
林瓊音聽后大腦宕機，卡殼了一下，后知后覺面上有點赧然，右手抓起一支筆就開始轉，“隨便問問”
“好，但是林同學，你拿的是我的筆”
“...我沒筆了，借我用用”
“也行”
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唯有楚長寧坐在教室里埋頭刷題
楚長寧做的這一邊朝陽，桌面上只有自己的陰影，突然，陰影長高了些，不等楚長寧側身反應，夏婉儀雙手就越過楚長寧的肩膀撐在桌面
二人影子交疊，顯得親密無間，夏婉儀的吐息拍打在她的耳廓上，“長寧，我的新副會長”
“消息不回就算了，第一天上任連會也不來開”
“長寧這是被誰慣的這么大牌啊？”
夏婉儀的聲音很溫柔，莫名的繾綣，但楚長寧卻覺得夏會長像條冷冰冰的蛇，她的毒牙隨時會朝她吐出毒液...
有點不太適應如此近的接觸，楚長寧身子前傾，拉開與夏會長的距離，并迅速從桌里拿出手機打開vx，看著上面一連串的未讀，實在過意不去
“夏會長需要我做什么？”
夏婉儀笑的更溫柔了些，“長寧跟我來就好，我跟你班主任李老師告過假了”
“好”
預備鈴響了，中午休息時間被縮短的高三學子的朗朗誦讀聲傳到走廊，夏婉儀走在前頭，楚長寧慢她一步
前頭的少女走路很歡快，面部雖有點蒼白，但青春氣息不減，傳來的聲音也很清晰，“長寧的父母是什么樣的人呢？”
楚長寧頓住了腳步
夏婉儀將手背在身后，回過身看她，依舊眉眼彎彎，整個人如春風般和煦
楚長寧的眸是淺棕色的，那雙眼很干凈，直視她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感受到眼主人的認真與真誠，可現在卻異常的冷漠，還夾帶著審視和警惕，哦，還有些自厭？
“長寧怎么沉默了，是沒有爸爸還是沒有媽媽？”
夏婉儀好像感到很抱歉，眼里閃爍出驚慌，“我還以為長寧這么好的性格，應該是家庭和諧，然后爸爸媽媽都是很溫柔的人呢”
對上面前人明目張膽的挑釁，楚長寧面上淡淡，情緒反饋也不激烈，“夏會長猜測的不錯，我無父無母，在這學校也沒什么相熟的人”
“蒙會長賞識當了這副會長，以后，還需要您多多關照！”
楚長寧抓起夏婉儀的指尖放在自己的頸動脈處，指尖被帶些力道往下按壓，透過溫熱的皮膚，夏婉儀可以清晰感知那下面節律性的跳動
“我要是沒記錯，夏會長上一年關于人體微觀心理學的文章還獲獎了吧？”
夏婉儀看著楚長寧近在咫尺的臉龐，明明指尖的脈搏律動不變，但兩人心臟的節拍明顯錯位
“夏會長不妨親自試驗我這人品行究竟如何，看看夠不夠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