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邂逅雨水順著"夜闌"會所的霓虹招牌滴落,在溫婉蒼白的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她站在員工通道的屋檐下,緊了緊單薄的制服外套,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無名指——那里曾有一枚婚戒,如今只剩一道淺白的痕跡。"溫婉!
308包廂要酒,磨蹭什么呢?"領班的尖嗓門穿透雨幕。"馬上來。"她輕聲應道,
將一縷散落的發(fā)絲別回耳后。三年了,自從那場車禍帶走顧淮,
也帶走她作為省歌舞劇院首席舞者的未來,這種低聲下氣的應答已成為本能。
308包廂里煙霧繚繞,幾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摟著會所的頭牌們猜拳喝酒。
溫婉低著頭,將冰鎮(zhèn)香檳輕輕放在茶幾上。"喲,這不是咱們的'冰美人'嗎?
"一只戴滿金戒指的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整天板著臉給誰看?笑一個!"溫婉被迫抬頭,
對上張總那雙被酒精泡得發(fā)紅的眼睛。她努力扯動嘴角,卻擠不出一個像樣的笑容。"晦氣!
"張總猛地將半杯威士忌潑在她臉上,"裝什么貞潔烈女?誰不知道你在這就是為了釣凱子!
"冰涼的液體順著脖頸流入衣領,威士忌灼燒著眼角。包廂里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溫婉看見頭牌林菲菲倚在沙發(fā)里,紅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對不起,我馬上換人來服務。
"溫婉機械地鞠躬,退出包廂時聽見林菲菲嬌滴滴的聲音:"張總別生氣嘛,
那種木頭美人哪有我們懂得情趣..."員工洗手間里,溫婉用冷水沖洗著臉頰。
鏡中的女人二十八歲,眼角卻已有了細紋,曾經(jīng)在舞臺上光彩照人的眸子如今黯淡如灰。
她摸出手機,鎖屏是車禍前最后一場演出照——臺上的她身著白紗,
在顧淮的鋼琴伴奏中翩然起舞,像一只真正的天鵝。"周年忌日快樂,顧淮。
"她對著手機輕聲說,喉嚨發(fā)緊。走廊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壓低的人聲。
溫婉警覺地轉(zhuǎn)身,透過門縫看見會所老板趙天雄帶著幾個陌生面孔快步走向VIP區(qū),
那些人西裝革履,卻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貨物明晚到港,
海關那邊已經(jīng)打點好了..."趙天雄的聲音隱約傳來。溫婉屏住呼吸。
在"夜闌"工作兩年,她清楚有些事看見了也要裝作沒看見。正要退回洗手間,
她的高跟鞋卻不小心踢到了門框。"誰在那里?"趙天雄厲聲喝道。心臟幾乎跳出喉嚨,
溫婉慌不擇路地拐進旁邊的員工更衣室。黑暗中她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噓—"一只溫熱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衣柜后。溫婉渾身僵硬,
耳邊傳來陌生男人低沉的嗓音:"別出聲,他們走了。"門外腳步聲漸遠,
溫婉這才意識到自己幾乎整個人都貼在對方身上。她猛地掙脫,
借著更衣室昏暗的燈光看清了對方——高挑精瘦的身材,輪廓分明的下顎線,
一雙鷹隼般的眼睛正玩味地打量著她。"新來的選手?"男人松開手,
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名片,"陸遠舟,'鳳凰杯'選美大賽培訓總監(jiān)。
"溫婉愣?。?我不是...""身高168,比例不錯,但含胸駝背;五官精致,
但面色太差;眼神里有故事,但缺乏自信。"陸遠舟像評估商品一樣掃視她,"底子還行,
訓練三個月應該能進復賽。""您誤會了,我只是這里的服務員。"溫婉后退一步,
卻撞上衣柜,發(fā)出"砰"的聲響。門外立刻傳來喝問:"誰在里面?"陸遠舟眼神一凜,
迅速脫下西裝外套罩在溫婉肩上,一把將她按坐在化妝椅上。"配合我。"他低語,
隨即抬高聲音:"說了多少次,參賽選手要注意儀態(tài)!肩膀打開,頭抬起來!
"更衣室門被粗暴推開,趙天雄的保鏢探頭進來。"陸教練?"保鏢認出了陸遠舟,
態(tài)度立刻恭敬起來,"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培訓...""下次敲門。"陸遠舟頭也不回,
用發(fā)膠噴瓶指著溫婉,"這里下頜線再打點陰影,舞臺燈光吃妝。"保鏢悻悻退了出去。
溫婉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一直在發(fā)抖。"謝謝。"她脫下西裝還給陸遠舟,
"但您為什么幫我?"陸遠舟沒有接,反而俯身靠近,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
"因為你的眼睛,"他直視著她,"像困獸一樣,不甘心的眼神。"溫婉心頭一震。三年了,
第一次有人看穿她完美面具下的掙扎。下班時雨下得更大了。溫婉撐著破舊的傘走向公交站,
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警覺地回頭,看見一個黑影快速接近。"小美人,
趙總請你喝杯茶。"陌生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放開她。
"一個冷峻的聲音從巷口傳來。陸遠舟撐著黑傘走來,雨水順著傘沿滴落,
在他周圍形成一道水簾。"少管閑事!"男人惡狠狠地亮出刀子。陸遠舟笑了。
他慢條斯理地卷起襯衫袖口,露出結實的小臂:"最后說一次,放開她。
"接下來的打斗快得溫婉看不清。等她回過神,那個歹徒已經(jīng)哀嚎著逃走了,
而陸遠舟正用一塊方格手帕擦拭指關節(jié)的擦傷。"您...為什么要..."溫婉語無倫次。
遠舟從內(nèi)袋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宣傳單塞進她手中:"'鳳凰杯'選美大賽報名截止到明天。
冠軍獎金一百萬,還有代言合約。"他頓了頓,"比你在這里被人潑酒強。
"溫婉展開宣傳單,鳳凰展翅的logo在雨中微微暈染。再抬頭時,陸遠舟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他的背影在雨中漸行漸遠,最終與夜色融為一體。公交車上,溫婉摩挲著宣傳單,
心跳仍未平息。她不知道這個神秘男人為何兩次出手相助,
更不知道這張紙將如何改變她的命運。窗外雨勢漸歇,一縷月光穿透云層,
照亮了她眼中久違的光芒。-2 債務危機與決意重生溫婉將濕漉漉的雨傘掛在門邊,
狹小的出租屋里彌漫著霉味。她踢掉磨腳的高跟鞋,
腳踝處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那是三年前車禍留下的紀念,也徹底斷送了她的舞蹈生涯。
手機屏幕亮起,銀行發(fā)來的還款提醒刺痛了她的眼睛。顧淮留下的債務像無底洞,
每月微薄的工資連利息都不夠還。她打開抽屜,
取出珍藏的相冊——顧淮摟著她在海邊大笑的照片,那時他們剛結婚,以為未來充滿希望。
"叮咚——"門鈴聲突兀地響起。溫婉警覺地看向貓眼,三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外,
領頭的正不耐煩地拍打著門板。"顧太太,我們知道你在家。"男人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趙老板讓我來提醒你,五十萬欠款三天內(nèi)必須還清,否則..."溫婉的后背緊貼著墻壁,
屏住呼吸。"否則就把你送到'金孔雀'還債。"男人塞進來一張紙條,
"識相的就聯(lián)系這個號碼。"腳步聲漸遠,溫婉癱坐在地上,
顫抖著打開紙條——"金孔雀"是城里最臭名昭著的夜總會。
她突然想起陸遠舟給她的選美宣傳單,冠軍獎金正好是五十萬。第二天清晨,
溫婉站在"鳳凰訓練營"的大門前,攥著報名表的指節(jié)發(fā)白。
玻璃門映出她憔悴的面容——蒼白的臉色,干枯的頭發(fā),還有那身過時的連衣裙。
"這不是夜闌的冰美人嗎?"一個尖銳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怎么,服務員當膩了,
想靠臉吃飯?"溫婉轉(zhuǎn)身,看見林菲菲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手臂,正用輕蔑的眼神打量她。
"哎呀,這不是陸教練的新項目嗎?"林菲菲故作驚訝,"聽說專收沒人要的二手貨,
寡婦應該也算吧?"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溫婉的臉燒了起來。就在這時,
訓練營的大門突然打開。"溫小姐,你遲到了。"陸遠舟穿著黑色訓練服,
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進來做體測。"林菲菲的笑容僵在臉上。溫婉驚訝地看著陸遠舟,
后者微不可察地對她使了個眼色。"對...對不起,教練。"她結結巴巴地回應,
快步走進大門。門一關上,陸遠舟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報名表填好了?"溫婉點點頭,
遞上表格。陸遠舟掃了一眼,眉頭皺得更緊:"28歲,身高168,
體重...你確定這是現(xiàn)在的數(shù)據(jù)?""我...我最近沒稱。"溫婉低下頭,
感覺臉頰發(fā)燙。"跟我來。"陸遠舟轉(zhuǎn)身走向走廊盡頭。
體測室里的景象讓溫婉窒息——三面墻都是鏡子,中央擺著各種器械,
角落里甚至有一個小型舞臺。幾個身材火辣的女孩正在教練指導下練習貓步,看到溫婉進來,
交換了一個嘲諷的眼神。"站上去。"陸遠舟指著體脂秤。
數(shù)字最終定格在"53.5kg",比標準體重超出近十斤。
陸遠舟用筆敲著記錄板:"體脂率28%,肌肉量不足,
柔韌性..."他突然抓住溫婉的手腕,向上抬起,"肩關節(jié)僵硬,脊柱輕微側彎。
"溫婉咬住下唇,三年前那場車禍后,她再也沒能恢復專業(yè)舞蹈訓練,身材自然走樣。
"脫衣服。"陸遠舟突然說。"什么?"溫婉瞪大眼睛。"泳裝測評是選美第一關,
你以為評委會在乎你害羞?"陸遠舟從架子上取下一件黑色比基尼扔給她,"更衣室在左邊。
"十分鐘后,溫婉裹著浴巾瑟瑟發(fā)抖地站在鏡子前。陸遠舟毫不客氣地扯掉浴巾,
用專業(yè)而冷漠的目光審視她每一寸肌膚。"腹部松弛,大腿有橘皮組織,
膝蓋上有疤痕..."他的筆在紙上快速記錄,"最致命的是這個。
"筆尖指向她腳踝上那道猙獰的傷疤。"這是...""我不需要聽借口。"陸遠舟打斷她,
"三個月內(nèi),這些必須全部改善?,F(xiàn)在做十個深蹲給我看。"溫婉艱難地完成動作,
額頭已經(jīng)滲出細汗。陸遠舟卻像沒看見一樣:"接下來側平板支撐,堅持一分鐘。
""我...我不行了..."三十秒后,溫婉的手臂開始發(fā)抖。"選美不是過家家。
"陸遠舟冷眼旁觀,"要么現(xiàn)在放棄,要么咬牙堅持。"溫婉的視線模糊了,
但腦海中浮現(xiàn)出討債人的嘴臉。她死死咬住牙關,硬是撐滿了六十秒。測評結束后,
溫婉癱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后背。陸遠舟遞給她一瓶水:"明天早上六點,不要吃早飯。
""六點?但我晚上還要在夜闌上班...""選擇權在你。"陸遠舟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想要那五十萬,就得付出代價。"溫婉愣在原地——她從未告訴過他自己欠債的事。
走出訓練營時,夕陽已經(jīng)西沉。溫婉在公交站遇到了訓練營的清潔工劉姐,
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你是陸教練新收的學員?"劉姐好奇地問,
"他好久沒親自帶人了。"溫婉苦笑:"他大概覺得我是塊不可雕的朽木。""哎喲,
那你可誤會了。"劉姐壓低聲音,"陸教練眼光毒著呢!他帶過的學員有三個拿了全國冠軍,
最差也是省賽前三。
"溫婉驚訝地睜大眼睛:"那他為什么...""因為三年前那場丑聞啊。"劉姐嘆了口氣,
"聽說他為了保護一個學員,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從那以后,
他就只收些...嗯...特殊背景的學員。"回到家,溫婉站在浴室的鏡子前,
第一次認真審視自己——暗淡的皮膚,松垮的肌肉,
還有那雙曾經(jīng)靈動現(xiàn)在卻死氣沉沉的眼睛。她突然想起顧淮生前常說的話:"婉婉,
你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下。"深夜,溫婉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訓練營。令她驚訝的是,
三樓的一間訓練室還亮著燈。她躡手躡腳地靠近,
從門縫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陸遠舟獨自站在訓練室里,
面前的投影儀正在播放一段舞蹈比賽視頻。視頻中的女孩一襲白裙,在舞臺上旋轉(zhuǎn)跳躍,
宛如天鵝。溫婉捂住嘴巴——那是二十二歲的她,全省青年舞蹈大賽的冠軍。
"腳踝受傷后再也跳不了專業(yè)級,可惜了。"陸遠舟對著視頻喃喃自語,"但選美舞臺,
或許能給你第二次人生。"溫婉的眼淚無聲滑落。她輕輕退后,走向隔壁的訓練室,
打開了燈光和音響。鏡子里的女人開始笨拙地練習貓步,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
她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陰影里,陸遠舟正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3 魔鬼訓練與初賽慘敗清晨五點五十分,
溫婉站在訓練營大門外,黑眼圈明顯但精神亢奮。她穿著昨晚臨時買的運動裝,
頭發(fā)高高扎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陸遠舟準時出現(xiàn),扔給她一個紙袋:"全麥面包和蛋白粉,
以后每天的量。你的體脂需要降到20%以下。"溫婉接過早餐,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
觸電般縮了回來。陸遠舟似乎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大步走向訓練區(qū)。"第一周基礎訓練,
早上六點到八點體能,下午四點至六點儀態(tài),晚上七點到九點才藝。
"陸遠舟遞給她一份密密麻麻的日程表,"你有舞蹈基礎,但選美需要的是表現(xiàn)力,
不是技術。"接下來的訓練近乎殘酷。平板支撐、深蹲跳、波比跳...不到半小時,
溫婉的運動服就濕透了。陸遠舟像個冷酷的監(jiān)工,對每個動作都吹毛求疵。"腰部下沉!
""膝蓋不要內(nèi)扣!""呼吸節(jié)奏亂了!"當溫婉終于癱倒在地時,陸遠舟蹲下身,
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知道你和冠軍差在哪里嗎?"溫婉搖頭,汗水模糊了視線。
"她們愿意為勝利去死。"陸遠舟的聲音像刀一樣鋒利,"而你,還在為活著而慶幸。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醒了溫婉。她掙扎著爬起來,繼續(xù)完成剩下的訓練。
下午的儀態(tài)訓練更加折磨人。陸遠舟要求她頭頂書本走直線,稍有晃動就用尺子輕打小腿。
"微笑。"他突然命令道。溫婉條件反射地揚起嘴角。"假得要命。"陸遠舟冷笑,
"想象你在看最愛的人。"顧淮的臉浮現(xiàn)在腦海中,溫婉的笑容突然有了溫度。
"記住這種感覺。"陸遠舟的聲音突然柔和了一瞬,隨即又恢復嚴厲,"再來一遍!
"晚上七點,溫婉強撐著疲憊來到才藝訓練室。她準備了一段古典舞,這是她最拿手的。
音樂響起,溫婉很快進入狀態(tài)。三年的生疏無法抹去刻在肌肉里的記憶,她旋轉(zhuǎn)、跳躍,
直到一個落地動作突然扭到了舊傷的腳踝。"?。?她痛呼一聲,跌坐在地。
陸遠舟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檢查傷勢。他的手掌溫熱干燥,
觸碰到傷疤時卻異常輕柔。"舊傷?"他明知故問。
溫婉點頭:"三年前車禍...脛腓骨骨折,打了鋼板。"陸遠舟沉默地取出醫(yī)藥箱,
熟練地給她冰敷、包扎。他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近得能聞到須后水的清香。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低聲問。"怕你...不要我。"溫婉的聲音幾不可聞。
陸遠舟的手停頓了一下:"明天開始調(diào)整訓練計劃?,F(xiàn)在,給我看看你準備的問答環(huán)節(jié)。
""問答?""選美不只是比美。"陸遠舟遞給她一沓資料,
"如果評委問你'為什么要參加比賽',你怎么回答?"溫婉愣住了。為了還債?
為了不被賣到夜總會?這些顯然不是標準答案。"我...我想重新站上舞臺。
"她試探著說。"太虛。"陸遠舟搖頭,"記住,每個回答都要講故事。
比如——'三年前的車禍奪走了我的舞蹈夢想,但我相信,每個女人都有權利涅槃重生'。
"溫婉驚訝地看著他:"這...這是我的故事。""所以才動人。"陸遠舟站起身,
"觀眾不買賬完美人設,他們要的是真實與共鳴。"第一周的訓練像噩夢般持續(xù)著。
溫婉每天只睡四小時,在夜闌上班時常常站著都能睡著。
但變化也是顯著的——腰圍縮小了兩寸,皮膚因為規(guī)律作息和健康飲食變得透亮,
連林菲菲都開始用狐疑的眼光打量她。初賽前夜,溫婉緊張得吃不下飯。
陸遠舟反常地沒有加訓,而是帶她去了訓練營的天臺。"看那邊。
"他指向城市中心最耀眼的建筑,"明天那里就是你的舞臺。
"溫婉的手心沁出汗水:"如果我搞砸了呢?""那就砸得漂亮點。
"陸遠舟難得開了個玩笑,"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保持微笑。評委可以原諒失誤,
但不會原諒失態(tài)。"初賽當天,溫婉穿著陸遠舟為她挑選的湖藍色晚禮服,
站在后臺瑟瑟發(fā)抖。前面的選手一個個登臺,有的優(yōu)雅從容,有的緊張失誤。
當主持人叫到她的名字時,溫婉的大腦一片空白。聚光燈太刺眼了。溫婉機械地走著臺步,
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在舞臺上。觀眾席爆發(fā)出一陣哄笑,閃光燈像暴雨般襲來。
"夜闌會所的服務員也敢來選美?""看那個笨拙的樣子,笑死人了!""聽說是個寡婦,
克死老公又來禍害選美圈了..."惡毒的議論聲鉆入耳朵,溫婉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下意識尋找陸遠舟的身影,卻看見他正和評委席上一個美艷女子低聲交談,
那女人親昵地搭著他的手臂。就在溫婉準備放棄時,一道黑影突然躍上舞臺。
陸遠舟彎腰將她扶起,在她耳邊低語:"微笑,然后繼續(xù)走完。"他的聲音像一劑強心針。
溫婉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在眾人的注視下完美完成了剩余展示。下臺時,
她的余光瞥見那個美艷評委陰沉的臉。休息室里,
溫婉終于崩潰大哭:"我搞砸了一切...""不,你贏得了尊重。"陸遠舟遞給她毛巾,
"舞臺上跌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爬起來。""那個女評委是誰?"溫婉忍不住問。
陸遠舟的表情瞬間冷峻:"莫凌,上屆冠軍,也是..."他頓了頓,"我的前女友。
"這個答案像一根刺扎進溫婉心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陸遠舟的了解少得可憐。當晚,
溫婉的摔倒視頻在網(wǎng)上瘋傳。令她意外的是,評論區(qū)除了嘲諷,還有不少支持的聲音。
"跌倒后那個微笑太美了!""真實不做作,比那些假臉強多了!
""聽說她是專業(yè)舞蹈演員,因為車禍才..."溫婉關上手機,看向窗外的月光。
初賽雖然晉級,但排名墊底。距離還債截止日只剩兩個月,她必須在下輪比賽中逆襲。
4 海邊特訓與陰謀初現(xiàn)初賽慘敗后的第三天,陸遠舟突然出現(xiàn)在溫婉的出租屋門口。
"收拾行李,"他簡短地說,"我們?nèi)ズ_叀?"海邊?但訓練...""就是訓練。
"陸遠舟遞給她一個嶄新的行李箱,"三周特訓,把你的老毛病徹底改掉。"四個小時后,
溫婉站在一片私人海灘上,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豪華別墅。碧海藍天間,
白色的建筑像珍珠般閃耀。"這...這是你的房子?""朋友的。"陸遠舟輕描淡寫地說,
但溫婉注意到他說謊時會微微皺眉。特訓比在城里更加嚴苛。每天黎明時分,
陸遠舟就拉著她在沙灘上跑步;午后烈日下,
他們練習臺步和儀態(tài);傍晚則在浪花中訓練呼吸控制。奇怪的是,
溫婉并不覺得痛苦——或許是因為陸遠舟的態(tài)度微妙地改變了。他依然嚴厲,
但眼神中多了幾分她讀不懂的情緒。第七天的日落時分,溫婉的腳踝舊傷又發(fā)作了。
陸遠舟二話不說背起她,沿著海岸線慢慢走回別墅。他的后背寬闊溫暖,
溫婉能聞到他頸間淡淡的汗水混合海風的氣息。"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她忍不住問。
陸遠舟沉默了很久:"因為你讓我想起一個人。""莫凌?""不。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我妹妹。她也是舞蹈演員,十七歲那年...從舞臺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