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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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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血色新生后心猛地感受到一股推力,沈昭那混蛋毫不猶豫地將我推了出來。不等我反應,

劇痛便從胸口炸開,帶著一股灼燒感,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我甚至能聽見子彈穿透皮肉,

撕裂骨骼的可怖聲響。刺骨的冰冷瘋狂地吞噬著我的體溫,我的力氣,我的一切。

世界在我眼前開始傾斜,翻轉,最后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模糊的視線里,

沈昭一把將尖叫的林若曦護在懷里,焦急地查看她的情況。“若曦,若曦你怎么樣?別嚇我。

”林若曦,那個被沈家捧在手心里的假千金,此刻梨花帶雨,瑟瑟發抖,

引得沈家父母也慌了神。“快叫醫生,我的若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他們。

”沈母尖利的聲音刺得我耳膜生疼。“都怪這個掃把星,要不是她,

若曦怎么會遇到這種危險。”沈父怒不可遏的咆哮,像一把重錘砸在我心上。我躺在血泊中,

身體的痛楚漸漸麻木,可他們的話,每一個字都狠狠扎進我的靈魂深處。原來,我拼死臥底,

換來的不過是他們眼中一句輕飄飄的“掃把星”。原來,在他們眼里,我的命,

連林若曦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一顆子彈,讓我看清了所有真相。也好,

也好……絕望如同潮水,將我徹底淹沒。意識開始渙散,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血色。

那些被刻意壓抑的,暗無天日的記憶,此刻爭先恐后地涌入腦海。陰暗潮濕的地牢,

鐵鏈拖曳在地上的聲響。毒蛇、蝎子在我身上爬過的黏膩觸感,每一次都讓我驚恐到失聲。

在那個所謂的“斗獸場”,我像個玩物一樣被他們觀賞、取樂,沈昭冷漠的眼神,

林若曦幸災樂禍的笑容,都化作最鋒利的刀,在我心上反復切割。他們說:“蘇念,

你這種貨色,連給若曦提鞋都不配。”他們說:“蘇念,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你不過是沈家養的一條狗。”他們一遍遍地告訴我,我卑賤,我骯臟,我不配為人。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如同火山噴發,劇烈地翻涌,

沖垮了我殘存的最后一絲理智。憑什么?憑什么我就要承受這一切!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剎那,一個帶著極致惡意的聲音,

突兀地在我腦海深處響起——“夠了。”那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卻仿佛帶著審判世間萬物的威嚴。“她太弱了,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和怨恨。”“這具身體,

也該換個主人了。”誰?誰在說話?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視野中,

最后的光影搖曳著,我仿佛看見自己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所有的痛苦、絕望、不甘,

都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帶著刺骨寒芒的冷漠。那眼神,

不屬于我,卻又真實地存在于我的眼眶之中。隨即,最后一絲光亮也消失了,

我徹底墜入了無邊的黑暗。2 歸來的陌生人消毒水的刺鼻氣味鉆入鼻腔,

意識像被強行從深海打撈上來,沉重,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清明。我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白的天花板,以及吊在上方,正一滴滴往下輸送液體的透明袋子。醫院。

胸口依舊傳來陣陣鈍痛,提醒著我那顆子彈曾經帶來的傷害。但這痛楚,此刻于我而言,

竟如同隔靴搔癢,激不起半分波瀾。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具身體虛弱不堪,

但盤踞在其中的靈魂,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或者說,曾經那個懦弱的蘇念,已經死了。

現在的我,是全新的存在。“醒了?你終于醒了!”一個帶著驚喜的護士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轉動眼珠,漠然地看著她在我身上檢查,嘴里念叨著“生命體征平穩”、“奇跡”。奇跡?

或許吧,對他們而言是劫后余生,對我而言,是新生。沒多久,病房門被推開,

一群熟悉又令人作嘔的面孔魚貫而入。打頭的是林若曦,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

臉上掛著悲傷與愧疚,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場。“姐姐,你終于醒了!都怪我,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怎么會……”她說著,眼淚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楚楚可憐。呵,

真是好演技。我費力地扯了扯嘴角,發出的聲音沙啞干澀:“不怪你。”是的,不怪你,

怪我自己瞎了眼,也怪那個已經死去的蘇念太愚蠢。林若曦身后的沈昭,

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厭惡表情,看向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件麻煩的垃圾。只是,

當他觸及我平靜無波的眼神時,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沈家父母跟在最后,

沈母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幾分虛偽的擔憂,而沈父,那個曾經怒罵我“掃把星”的男人,

此刻眼神復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念念,感覺怎么樣?醫生說你這次真是命大。

”沈母開口,語氣帶著刻意營造的溫柔。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如同在欣賞一場拙劣的戲劇。

他們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個虛假的音調,都清晰地在我腦海中被放大,剖析。

這就是我曾經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融入的“家人”。多么的可笑。過去的蘇念,渴望親情,

追求那可笑的正義,為此甘愿成為一顆棋子,最終卻落得被棄如敝履的下場。而我,

不需要那些無用的情感。我只為復仇而生。這具身體里殘留的痛苦,不再是我的弱點,

它們像一根根鞭子,時刻抽打著我,提醒我那些刻骨銘心的背叛與屈辱。痛苦,

是力量的源泉。“還好。”我淡淡地回應,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沈母似乎還想說什么,

被沈父一個眼神制止了。“既然醒了,就好生休養。過幾天,接你回家。

”沈父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回家?那個囚禁了蘇念前半生,

見證了她所有卑微與痛苦的牢籠?我垂下眼瞼,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寒光。“好。”一個字,

輕飄飄的,卻讓他們都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林若曦臉上的悲傷也淡了幾分,

嘴角甚至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們以為,我還是那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蘇念。

以為一顆子彈,一場生死,就能磨平我的棱角,讓我更懂得“順從”。也好,這樣更好。

獵人,需要獵物放松警惕。在醫院又待了幾天,身體在藥物的作用下迅速恢復。期間,

沈家人除了必要的探望,幾乎不再出現。這正合我意。我閉上眼睛,那些被深埋的,

屬于蘇念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不僅僅是她在沈家的屈辱,更有她作為臥底,

九死一生收集到的,關于那些人,那些骯臟交易的龐大信息。黑暗人格,或者說,現在的我,

如同一個最高效的處理器,將這些紛亂雜糅的信息一一拆解、歸類、梳理。沈家,

這個看似光鮮亮麗的豪門,背后隱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勾當。每一筆非法交易的流水,

每一個關鍵人物的把柄,每一條不可告人的秘密鏈條,都在我腦中逐漸清晰,

構建出一張錯綜復雜的巨網。沈昭的自負與魯莽,林若曦的貪婪與虛榮,沈父的老奸巨猾,

沈母的刻薄勢利……他們每一個人的弱點,都將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刀。出院那天,

沈家派了司機來接我。車子緩緩駛向那棟熟悉的別墅,我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

心中沒有半分囚徒重返牢籠的絕望,反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是的,我回來了。

回到了這個狩獵場。游戲,才剛剛開始。車子停穩,司機替我拉開車門。

我踏上那片曾經讓我感到窒息的土地,陽光照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

沈家的管家早已等在門口,臉上堆著職業化的笑容:“大小姐,歡迎回家。”大小姐?

這個稱呼,從他嘴里說出來,真是諷刺。我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客廳里,

沈家人“恰好”都在。林若曦立刻迎了上來,想攙扶我的手臂,

被我一個不著痕跡的側身避開。她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姐姐,

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小心點。”她柔聲說,仿佛剛才的芥蒂不存在。我看著她,忽然開口,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我的東西,還在原來的房間嗎?”沈母愣了一下,

隨即笑道:“當然,當然,都給你留著呢。你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

”我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徑直走向二樓那個曾經屬于我的,陰暗狹小的房間。身后,

是他們各懷心思的注視。踏入房間的剎那,一股熟悉的霉味撲面而來。這里的一切,

似乎都還停留在蘇念離開時的樣子。不,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比如,住在這里的人。

我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里面空空如也,蘇念的東西,大概早就被他們當垃圾處理了。

無所謂。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都儲存在這里。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那些罪證,

那些能將他們徹底拖入地獄的秘密,此刻正在我的腦海中瘋狂滋長,

等待著破土而出的那一刻。第一個,該從誰開始呢?沈昭那張厭惡的臉孔,

在我腦中一閃而過。就從你開始吧,我親愛的哥哥。你不是喜歡看我痛苦掙扎嗎?很快,

你就能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絕望。3 獵殺的開始沈昭。這名字在我腦海中盤旋,

書桌抽屜里空空如也,蘇念的一切都被清理干凈,唯獨她用生命換來的記憶,

如今成了我最鋒利的武器。第一個要解決的,并非沈昭本人,而是蘇念那條早已被忽略的,

與警方的聯系。李隊,蘇念記憶中一個固執而尚存一絲正義感的老警察。

蘇念曾將他視作暗夜中的一絲微光,最后的希望。可笑。希望是弱者的自我麻痹。我,

蘇念的復仇者,不需要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的行動,

必須徹底游離于他們所謂的規則之外,才能給予沈家最徹底的毀滅。

蘇念藏在床板夾層里的一部老式按鍵手機,是她與李隊單線聯系的唯一工具。我找到它,

開機,信號微弱。只有一條未讀短信,來自三天前,李隊的號碼:“小蘇,情況如何?

收到請回復。務必注意安全。”我扯了扯嘴角,編輯了一條回復:“線索中斷,目標警覺,

我已暴露,任務失敗。勿回,勿念,各自安好。”想了想,

又加上一句:“他們手段超出預料,不要再查沈家,會死。”發送。然后,

我毫不猶豫地將手機卡取出,折斷,連同手機一起,丟進了窗外別墅區統一的垃圾壓縮站。

從此,蘇念與那個世界的最后一絲聯系,徹底湮滅。接下來,才是我親愛的“哥哥”,沈昭。

蘇念的記憶中,沈昭這個人,除了對她的厭惡與施虐,便是與一群所謂的兄弟廝混,

吃喝嫖賭,做些上不得臺面的生意。他們之間,看似兄弟情深,

實則充滿了酒肉與利益的勾結,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翻找出蘇念記錄的一些關于沈昭狐朋狗友們的隱秘。其中一條,

關于沈昭與他一個姓張的兄弟近期合作的一個小項目,沈昭私下里黑了對方不少利潤,

還洋洋得意地在另一個酒局上當笑話講過。呵,真是愚蠢的自負。我用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

編輯了一條匿名短信,發送給了那個姓張的。

內容很簡單:“沈昭吞了你項目里至少三成利潤,不信去查賬。別問我是誰,

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做完這一切,我將電話卡同樣處理掉。接下來,

只需要等待發酵。沈昭那樣的蠢貨,被人當面質問,只會惱羞成怒,絕不會低頭認錯。

而他那些所謂的兄弟,哪個不是人精?一旦起了疑心,這裂痕只會越來越大。

解決了沈昭那邊的小麻煩,我的目光轉向了林若曦。這個鳩占鵲巢的假千金,

最在乎的便是她如今擁有的一切——沈家大小姐的身份,以及隨之而來的虛榮與體面。

我記得蘇念的日記里提過,下周沈家會有一個小型的家族內部晚宴,

宴請幾位沈父生意上的重要伙伴,林若曦對此十分看重,早早就在準備禮服和說辭,

想要在那些人面前表現得體,進一步鞏固她的地位。機會來了。我開始留意林若曦的動向。

她新定制的禮服,她為了晚宴特意去做的發型,甚至她偷偷練習的敬酒詞,我都了如指掌。

破壞她的完美登場,方式有很多種。最終,

我選擇了一個最能讓她在沈父沈母面前顏面掃地的方式。林若曦有輕微的酒精過敏,

喝一點點酒臉上就會起紅疹,雖然不嚴重,但足以破壞她精心維持的完美形象。

所以她平日里都以飲料代替,重要場合才不得不抿一小口。而這次晚宴,對她至關重要。

我“無意間”在她常用的香水里,注入了少量濃度極高的酒精提取物。無色無味,

混在濃郁的香氣中,根本無法察覺。只要她為了晚宴噴上那瓶香水,再喝下哪怕一小口酒,

兩者內外作用,她臉上的紅疹,絕對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精彩”。沈家的基石,

除了這些小輩,最重要的還是沈父。這個老狐貍,才是沈家真正的掌舵人。

蘇念的記憶告訴我,沈父有個極隱秘的習慣——他會用一支老舊的鋼筆,

在書房的一本日歷記事本上,記錄一些他認為重要的事情,或是某些不便宣之于口的想法。

那本日歷,就鎖在他書房的第二個抽屜里。鑰匙,他藏在了一個古董擺件的底座。深夜,

我如同幽靈般潛入沈父的書房。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雪茄味和舊書的霉味。按照記憶,

我輕易找到了鑰匙,打開了抽屜。那本日歷靜靜地躺在那里,紙張有些泛黃。我戴上手套,

小心翻閱。沈父的字跡蒼勁有力,記錄的都是些生意上的備忘,或是對子女的一些評價。

翻到最近的幾頁,我看到他對林若曦的評價多是“乖巧懂事”、“有分寸”。我冷笑一聲,

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與沈父筆跡幾乎一致的鋼筆,蘸了同樣的墨水。我要在他心中,

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我并沒有大肆修改,只是在某些記錄林若曦“優點”的句子后面,

用模仿他質疑的語氣,添上幾筆。比如,林若曦某日送上親手做的糕點,

沈父記錄“若曦有心了,味道不錯”。我便在后面添上一句:“只是,為何送糕點時,

眼神總往那份待簽的地產文件上瞟?希望是我想多了。”又比如,

林若曦替沈母解圍了一次小小的尷尬,沈父記錄“若曦反應機敏,日后可堪大用”。

我便添上:“但言語間,似乎刻意貶低了蘇念一兩分,是為了討好我們,

還是……她對蘇念仍有怨懟?”這些看似不經意的添補,如同水滴石穿,

會慢慢在他心中積累。老狐貍多疑,一旦懷疑的種子生根發芽,林若曦的好日子,

也就到頭了。將一切恢復原狀,我悄無聲息地離開書房。回到那個陰暗的房間,我站在窗前,

看著沈家別墅在夜色中如同蟄伏的巨獸。風,似乎更冷了。而我的嘴角,

終于勾起一抹冰冷的,卻又帶著一絲扭曲愉悅的弧度。沈昭的兄弟圈即將出現裂痕,

林若曦精心準備的表演即將變成一場災難,而沈父心中對這個“完美女兒”的信任,

也即將開始動搖。這不是什么正義的審判,這是我的復仇。

我享受這種將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享受他們即將到來的痛苦與絕望。游戲,

越來越有趣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張名為“沈家”的華麗面具,

已經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紋。而我,只需要輕輕一推。接下來,就是欣賞好戲的時刻。

我的目光,投向了沈昭常去的那個會所的方向。好戲,該開場了。

4 深淵的入口李隊那邊的線索斷了,正合我意。警察那一套,太溫吞,也太仁慈,

遠不及我為沈家準備的盛宴。我的目光從沈昭常去的會所那片奢靡的燈火中收回,

真正的獵殺,早已在暗中悄然拉開序幕。臥底時,

那些東西——賬本、交易記錄、甚至幾段不堪入耳的錄音——每一件都足以將他們送進監獄。

但我沒那么做。交給警方?讓他們在法庭上痛哭流涕博取同情,再找幾個替死鬼逍遙法外?

不,那太便宜他們了。這些證據,是為他們量身定制的催命符,

我要用它們奏響沈家覆滅的序曲,每一個音符都要精準地敲在他們最脆弱的神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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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9 01:3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