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說完還貼心拍撫劉氏，劉氏一點沒被安慰，后背還發涼發冷。
“你，你胡說什么！你個小咂......”
沒來得及罵完，顧染手里的簪子已經在她臉頰上扎出一滴血珠。
“太太，你不乖哦，好孩子是不能罵人的。”
現場，只有顧染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輕笑出聲。
顧澤瑞收斂起情緒，掩飾心頭的震驚，他確實有借刀殺人的念頭，因為他的生母確實不是死于難產，而是因為搶先劉氏一步生下他，所以她就只能死了。
他和劉氏之間，有殺母之仇。
可，顧染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窺探到他的想法。
劉氏又驚又怒，她鮮少這樣跪趴著，身上的不適讓她伸長脖子，就盼著兩個兒子能進來解救。
“別看了太太，大哥哥剛才在外面耽擱那么久，就是在安撫兩位哥哥，沒有大哥哥點頭同意，他們是進不來的。”
顧澤瑞目光沉沉，他抿唇，看顧染的眼神總算從開始的不以為意，轉為慎重。
他想了想，彈彈手指，“七妹，我們談談吧。”
顧染挑眉，“先說說你的條件。”
“條件？”
他有談條件的資格嗎？他能調動人手，能支配家里的財物，但唯獨沒有解決劉氏或顧染的權利。
“放了太太，我答應爸，在他回來之前家里一定好好的。”
顧染點頭，低頭拍拍劉氏，“行吧，這不是大問題，我這個人愛好和平，不喜歡動手動腳。”
“......”
這話，別說親眼見識她簡單粗暴動作的傭人，就是顧澤瑞也不相信。
劉氏松了口氣，眼底掩下怨恨，只等安全之后就要發作，把顧染和五姨太折磨致死。
可明知她睚眥必報，顧染又怎么會輕易放過她？
“大哥哥，你讓我放了她沒問題，可她再要找我和姨娘麻煩怎么辦？我們可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們要是群毆，怎么辦？”
她一副柔弱不能自理，還委屈可憐的模樣，把顧澤瑞整無奈了。
“那你想怎么辦？直說吧，別繞圈子。”
顧染這才挑眉，“第一，我想要太太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和五姨太道歉，時間就......定在明天早上吧。”
這個時間可是她專門挑的，絕對會有一場精彩的好戲。
劉氏張口就是暴怒，“你休想！”
“行，我答應。”
顧澤瑞替她應承，氣得劉氏翻白眼，“顧澤瑞你憑什么替我答應！我告訴你，做夢！我是不可能向一個賤人和賤人的女兒道歉的！”
“噓，你太吵了。”
顧染隨手抓住一團抹布就往她嘴里塞，“好了，這下安靜了。”
顧澤瑞眼皮一跳，他沒看錯的話，那團抹布應該是傭人擦桌子用的，不過話說回來，這場面有點爽，怎么回事？
“第二，既然她做錯事，那就需要付出代價，也得給我們賠償，多少無所謂，就在嫁妝的基礎上再添一分，怎么樣？”
別看只是一分，顧文雄給女兒準備的嫁妝可不是小數目。
顧染實則不是看上這一分，她是已經有目標了。
她要劉氏手上的玉鐲。
按原書中的劇情，劉氏手上的玉鐲是個空間靈器，能容納萬物。
只是劉氏并不知情，之后一次機緣巧合落在原書女主的手上，女主才得以躺平享受生活。
顧染表示，好東西誰不想要，先到先得，手快有手慢無。
顧澤瑞猶豫幾秒，點頭，“行，我可以做主。”
“第三，我不信她，她要是再來找我麻煩，我這出手沒輕沒重的不太好。”
她說的含蓄，可結合她抵在劉氏脖子上的簪子，可不像那么一回事。
顧澤瑞眼角一抽，果斷給予滿意的答復。
“從現在開始，我會安排人手在你的暢春園，保證不會有閑雜人等去打擾你們，直到爸回來。”
顧染滿意點頭，“那大哥哥我們說好了，要是有什么阿貓阿狗硬闖嚇到我，那后果可是要你負責哦。”
“......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人不長眼。”顧澤瑞頓了頓，“還有其他條件嗎？”
“沒有了，”顧染很好心得問道，“大哥哥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是，”顧澤瑞也算摸透她的說話方式，“我想問的是，家里真有乍藥嗎？”
“不知道。”
瞬間，在場的人，包括顧澤瑞都麻了。
“是、是真的不知道？”
顧染點頭，“是真的不知道，我那么說，只是騙你回來主持公道，當然，如果你需要的話......”
顧澤瑞立刻打斷，“不需要！”
他還補充一句，“你也不能去碰那玩意！”
他這么認真嚴肅，顧染倒是真心笑了，“你確定不需要？”
“確定，現在沒有戰亂，這些東西不能輕易碰，會惹麻煩上身。”
“如果你需要東西防身，”顧澤瑞拿出一把匕首想遞給她，最終選擇放在地上，“就拿這個吧。”
顧染挑眉，她松開劉氏，撿起地上的匕首，拔出一看贊了一聲。
“是把好刀，謝了大哥，那你承諾我的事，我可等著了。”
話落，她挽著五姨太，“姨娘，有大哥哥在我們就不用擔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
“......”
顧澤瑞無奈，到底誰該害怕？
他看著現場那些愣愣半天沒有動彈的下人，提醒一句。
“把太太扶起來。”
下人們如夢初醒，趕緊爭先恐后上前。
劉氏早已癱坐在地，在下人的攙扶下顫巍巍落座。
眼看走到門口，顧染忽然回頭嫣然一笑，“李大娘，謝謝你今天的幫忙，要不是你，我也想不出放火，還抓太太當人質。”
“明天我請你喝茶，拜拜。”
她笑著揮手，留下臉色瞬間慘白的李大娘，還有面露兇光的劉氏。
以及，啼笑皆非的顧澤瑞。
他沒有遲疑，立刻安排得力人手保護暢春園，不讓齊夏閣還有不相干的人進入。
顧澤瑞看得出來，顧染不只變了性情，還變得不好拿捏，這樣的人做不了好兄妹，也不能與之為敵。
至于劉氏的殺母之仇，他另有打算。
***
顧染挽著五姨太回暢春園，五姨太整個人還有些魂不守舍。
“姨娘？姨娘？”她伸手，在五姨太面前晃了晃。
五姨太回過神，拉著她的手，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染染，你，你不是不想嫁到遼省，所以才氣暈過去嗎？怎么，怎么剛才又說......”
顧染頓住，她是氣暈之后才書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