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昏暗破舊的出租屋，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廉價飯菜和潮濕霉菌混合的怪味。
“熏死個人了！”蘇念一腳踢開門，咕噥了一句。養母劉桂芬像見了鬼似的，
從唯一的破木凳上“噌”地彈起來。眼圈紅得像兔子，手里死死捏著一張紙。“念念！
我的苦命念念啊！”劉桂芬上來就嚎，聲音尖得能劃破玻璃。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那張紙，
幾乎是砸在了蘇念臉上。“又怎么了？”蘇念揉了揉被砸疼的額角，
聲音里全是下工后的疲憊。“是你哥！你哥蘇明啊！”劉桂芬捶著胸口，戲演得十足。
“他……他得了絕癥啊！”蘇念低頭，那張紙上，“癌癥晚期”四個黑體大字，
像毒蛇一樣往她眼睛里鉆。“轟”的一聲，蘇念腦子炸了。“蘇明？癌癥？
”蘇念聲音都發飄了。那個從小搶她吃的、栽贓她偷錢、把她課本撕得稀巴爛的“好哥哥”？
說不清是憐憫還是別的，蘇念心里扔猛地抽了一下。劉桂芬見她愣住，哭嚎得更賣力了，
唾沫星子橫飛：“醫生說了！只有換腎才有救！”她猛地抓住蘇念的手，
指甲掐得蘇念生疼：“你跟你哥血型一樣！老天爺開眼啊！
這是給你機會報答我們蘇家十幾年的養育大恩！”“咳咳！
”里屋傳來養父蘇大強刻意的咳嗽聲。他穿著件油乎乎的背心，趿拉著拖鞋走出來，
一開口就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念念，你媽說得對！”“你哥可是我們老蘇家唯一的香火！
”他瞪著眼珠子，“你不救他，你就是不孝！我們這些年，白養你了？！”劉桂芬立刻接茬，
眼神里卻閃著一股子算計的精光：“我早打聽清楚了！黑市上一顆腎，能賣不少錢！
”她壓低了聲音，湊到蘇念耳邊，熱烘烘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但人家點名要親屬的，
說這樣成功率高！保險！”她拍了拍蘇念的手，
臉上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趕緊準備準備，我們已經聯系好人了，過幾天就去！
”蘇念打了個激靈。賣腎？她辛辛苦苦，從牙縫里摳出來的那幾千塊大學學費，
瞬間在她眼前晃過。還有那張被當面撕成碎片的高考錄取通知書。他們逼她輟學打工，
就為了養那個游手好閑的蘇明。現在，輪到她的腎了？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腦門。
這哪里是家，這他媽是索命的閻王殿！劉桂芬看她臉色慘白，不吭聲，立馬變了臉，
開始撒潑：“你個沒良心的！你敢說個不字？”“你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我做鬼也得拉上你！”蘇大強眼睛一橫，揚手就要打人：“磨蹭什么！
你哥的命重要還是你那點小心思重要？”蘇念被他們一唱一和逼得頭暈眼花，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就在她幾乎要崩潰，那個“好”字快要沖出喉嚨的瞬間——“嗡！
”腦子里猛地一陣尖銳的刺痛，像被人拿針狠狠扎了一下！緊接著，
眼前毫無征兆地閃過一個清晰得嚇人的片段！【醫院走廊的角落，光線昏暗。
劉桂芬正把一沓厚厚的鈔票，鬼鬼祟祟地塞給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男人壓低聲音，
臉上是貪婪的笑：“放心，劉大姐，這假診斷單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樣，
紙張、章印、醫生簽名，保準沒人能瞧出半點破綻！”】畫面“唰”地一轉！
【烏煙瘴氣的網吧里。蘇明嘴里叼著煙，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屏幕打游戲，
鍵盤被他敲得噼里啪啦山響。】【他一邊操作，一邊破口大罵：“媽的，
這個月手氣真他娘的背，又輸了好幾萬！那死丫頭的錢什么時候能到手？
”】蘇念猛地睜大了眼睛！那些片段消失了，但每一個字，每一個畫面，都像用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了她腦子里！假的！蘇明的絕癥，是假的！劉桂芬不是要她捐腎救人！
她是要騙走她最后那點血汗錢！甚至……甚至可能想用“賣腎”當幌子，把她整個人都賣了，
換錢給蘇明還賭債！一股混雜著惡心和滔天怒火的情緒，
瞬間沖垮了她心底那最后一絲可笑的不忍！無數被她刻意壓抑、不愿回想的記憶，
像開了閘的洪水，洶涌而出！小學時，蘇明搶了她碗里唯一的雞腿，她餓得發慌，
忍不住反抗。結果呢？被蘇明按在地上往死里打。回家哭著跟劉桂芬告狀，
劉桂芬卻只輕飄飄一句：“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你先招惹他的！他是你哥，
你就不能讓著點他？”高考，她明明考了全市前十，能上最好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呢？
影子都沒見著！后來她才知道，那份承載著她所有希望的通知書，被劉桂芬和蘇大強，
當著她的面，親手撕成了碎片！理由是：“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遲早要嫁人的！
不如早點打工補貼家用！”冬天最冷的時候，她只能裹著一床薄得像紙一樣的舊棉被，
睡在四面漏風的雜物間，凍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蘇明呢？新衣服新玩具，
飯桌上頓頓大魚大肉！她默默忍受著這一切，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表現得足夠好，
足夠順從，總能換來他們的關心。此刻，蘇念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涼得發疼。原來，
他們從來，從來沒把她當成過人！她不過是他們養在身邊的一條狗！
一個可以隨意壓榨、予取予求的工具！蘇念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
強行壓下心頭那股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恨意。她緩緩抬起頭。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聲音沙啞得像是摻了沙子：“媽，爸，我知道了。”“為了哥，我……我什么都愿意。
”劉桂芬和蘇大強互相遞了個眼色，見她終于“識大體”，神色稍緩，
但眼底的警惕和催促絲毫未減。劉桂芬立刻搶著說：“這就對了嘛！你早這么想，
我們也不用費這么多口舌！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主要是你這個人……”蘇念垂下眼瞼，
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完美地掩去了其中一閃而逝的冰冷寒光。
她打斷劉桂芬的話：“但是，賣腎畢竟不是小事。”“我想……我想先去醫院看看哥，
也想親自問問醫生具體的情況，我這心里……也好歹有個底啊。”“醫院有什么好看的！
”蘇大強立刻把臉一板，語氣兇巴巴的，“醫生都跟我們說清楚了！你別想耍什么花樣！
”蘇念吸了吸鼻子，聲音里帶上了哭腔，
聽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我只是想……在手術前，多陪陪哥。”“錢的事，
我會想辦法的，我這些年打工攢下的積蓄，都給你們。”她抬起手，
胡亂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劉桂芬和蘇大強一聽她提到錢，態度又“誠懇”，
臉色總算真正緩和下來。“行吧，那你明天自己去看看你哥，速去速回，別耽誤了正事！
”劉桂芬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那筆“賣腎”的巨款和蘇念那點可憐的積蓄了。第2章第二天一大早，
趁著養父母又開始念叨著催她“趕緊籌錢”、別耽誤蘇明“救命”的空檔，
蘇念揣著那部按鍵都有些失靈的破舊手機，悄悄溜出了門。蘇念壓根沒往醫院的方向去。
腦子里那個該死的“劇未來”片段，已經把蘇明的落腳點給她指得明明白白。“風行網吧”。
果然，剛走到網吧那烏漆嘛黑的門口，
就聽到里面傳來蘇明中氣十足的叫罵聲和鍵盤的噼啪聲。蘇念貓著腰，
悄悄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透過滿是油污的玻璃窗往里瞧。蘇明正戴著耳機，
嘴里叼著半截煙，一邊吞云吐霧，一邊生龍活虎地砸著鍵盤，屏幕上是打打殺殺的游戲畫面。
那精神頭，哪里有半分“癌癥晚期”的虛弱模樣！蘇念的心，一寸一寸冷硬如鐵。
她握緊了那部舊手機，調整好角度，對著網吧里的蘇明，悄悄按下了錄像鍵。
第2章蘇念站在那間破診所斜對面的街角，眼睛瞇了瞇。“嘿，姑娘，看啥呢？
”旁邊一個搖著蒲扇的大爺搭腔。蘇念指了指：“大爺，那診所……靠譜不？
”大爺“嗤”了一聲：“就那黑心鋪子？坑蒙拐騙的！好人誰去啊！”診所門臉黑黢黢的，
玻璃上貼的廣告都卷邊發黃了。一股子怪藥味兒飄出來，熏得人腦仁疼。
這跟“劇透”里那個衣冠楚楚的“醫生”可忒不像。里頭柜臺后頭，
一個白大褂懶洋洋地劃拉著手機，眼皮都懶得抬。蘇念深吸口氣，走了進去，腳步放得很輕。
“咳咳……醫生，我……我不太舒服。”蘇念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點怯。
那白大褂掀了掀眼皮，跟打量貨物似的掃了她一眼。“小毛病，犯不著大驚小怪。
”他聲音干巴巴的，透著不耐煩。“隨便開點藥就成了，查什么查，費那勁！
”蘇念心里“咯噔”一下，哪個正經醫生這么說話？“那……那能做體檢嗎？
就是……查得仔細點那種？”蘇念試探著問。男人手一揮，更不耐煩了：“體檢去大醫院！
我們這兒不管！”但他賊溜溜的眼神，在她身上多轉了兩圈，帶著點琢磨。“我說小姑娘，
你到底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打聽事的？”蘇念心里一緊，這老油條！
蘇念趕緊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訕訕地往后退：“沒……沒什么，我再看看。”轉身的瞬間，
蘇念把手機悄悄舉起來，對著墻上胡亂拍了一通。
眼角余光飛快地掃過那張掛著的“營業執照”和“醫師資格證”。出了門，拐到街角，
蘇念立刻點開手機相冊。照片有點糊，但關鍵信息還能看清。蘇念手指飛快地在網上查。
這一查，蘇念差點沒氣炸了肺！狗屁診所！營業執照早就過期了！
墻上那醫師資格證更是假的離譜，發證單位名字都多了一個字！那個所謂的“醫生”，
壓根就是個二流子，以前還因為非法行醫被拘過！網上還有人匿名發帖，
說這家診所專干偽造病歷、病危通知單的勾當，甚至還跟黑市有點不清不楚的牽扯！“好啊，
好得很！”蘇念捏著手機，指節都發白了。證據，她全攥手里了！胸口那股火，
“噌”地一下就頂到了腦門子，燒得她眼睛都紅了。第3章天黑透了，
出租屋里比墳地還安靜。燈光昏黃，照得劉桂芬和蘇大強那兩張臉，跟索命的惡鬼似的。
“死丫頭，磨蹭什么呢！錢呢？！”劉桂芬一見蘇念進門，劈頭蓋臉就問。
“你哥的病可等不及了！火燒眉毛了知道不！”蘇念抬起眼，眼神跟淬了冰的刀子似的，
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她嘴角甚至挑起一抹冷笑，看得劉桂芬心里直發毛。“媽，
”蘇念慢悠悠地開口，“蘇明活蹦亂跳的，那張癌癥診斷單，是假的吧？”聲音不大，
卻像個炸雷，把劉桂芬和蘇大強震得一哆嗦。兩人臉色“唰”地一下，比墻皮還白。“你！
你個死丫頭胡吣什么！”劉桂芬尖叫起來，眼睛躲躲閃閃的，不敢看蘇念。
“我看你是巴不得你哥死！”蘇大強也跟著吼，只是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蘇念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摸出手機。蘇念先點開蘇明在網吧鬼吼鬼叫打游戲的視頻，
把屏幕懟到他們臉前。視頻里，蘇明一邊砸鍵盤一邊罵臟話，那精神頭，好得能打死一頭牛。
劉桂芬和蘇大強的臉，從白轉青，又從青轉黑，跟調色盤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圓，
像是要從眼眶里掉出來。“這……這是你偷拍的？！”劉桂芬嗓子都劈了。蘇念手指一劃，
又調出那家“黑心診所”的假執照，還有那個“假醫生”的案底，
甚至還有網上匿名舉報的截圖。“這家診所，沒行醫資格。”“那個醫生，
是個專騙人的無賴。”“你們打著給我哥‘治病’的幌子，其實是想把我賣給放高利貸的，
給蘇明還賭債，對不對？”蘇念一字一句，聲音冷得像冰碴子，砸得他們心口發顫。
證據甩在臉上，劉桂芬和蘇大強徹底繃不住了。臉皮當場撕破，那表情，又兇又狠，
跟要吃人的狼一樣。“你個白眼狼！你竟然敢調查我們！”劉桂芬嗷地一聲就撲了上來，
指甲張得跟鷹爪子似的，直往蘇念臉上撓。蘇大強更是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掄起巴掌就扇了過來。“反了你了！反了你了！”他咆哮著。“我們養你這么大，
讓你出點錢怎么了？你還敢揭穿我們？！”“啪！”一聲脆響。蘇念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整個人被扇得往后一趔趄。但蘇念沒像以前那樣縮起來，眼底反而爆出一股嚇人的狠勁兒。
蘇念猛地一把推開劉桂芬，抬腳就朝蘇大強的小腿肚子狠狠踹了過去！“嗷！
”蘇大強疼得悶哼一聲，身子往前一栽。混亂中，蘇念的額頭“咚”的一聲，
重重磕在了桌角上。尖銳的痛楚瞬間炸開，眼前一黑。溫熱的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糊了她一臉。就在這劇痛讓她幾乎暈過去的時候，腦子里又是一陣熟悉的針扎似的刺痛。
眼前血紅一片，卻又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閃過幾個清晰得嚇人的畫面：【一個星期后，
一輛的豪華轎車，停在破舊的出租屋樓下。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戴著金絲眼鏡、年男人，
從車上下來。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張小孩兒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眉眼和蘇念像了七八分。
男人神情有點急，正向周圍的鄰居打聽：“您好，請問一下，蘇念小姐是住這里嗎？
我們是白家的，她是白家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畫面猛地一換，
變成了一棟金碧輝煌、的別墅。一個打扮得像公主一樣精致的女孩，眉眼也和蘇念有幾分像，
但看著更嬌氣柔弱，正膩歪在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懷里撒嬌。那女人輕輕拍著她的手，
滿臉都是寵愛。】畫面消失了。
但那幾個字——“白家”、“失散多年”、“親生女兒”——像一道驚雷，
把蘇念心底的絕望劈得粉碎！她不是沒人要的野草！她不是這臭水溝里的石頭！
她竟然……她竟然是被他們故意換掉的，豪門真千金！額頭的痛，臉上的血，
在這一刻都變得不重要了。蘇念慢慢抬起頭，用手背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
她冰冷的眼神掃過還在發愣的劉桂芬和蘇大強，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又冷又硬：“我會讓你們，后悔的。”說完，蘇念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轉身就回了自己那個小得只能放下一張床的雜物間。里面空蕩蕩的，
只有一個掉了漆的破柜子。蘇念從柜子里扯出幾件補丁摞補丁的舊衣服，這是她全部的家當。
又拿起枕頭邊那本翻得起了毛邊的舊課本，這是她唯一舍不得丟的東西。
用一條洗得發白的舊毛巾，胡亂擦了擦額角的血。
劉桂芬和蘇大強被蘇念那雙像狼崽子似的眼睛給嚇住了，一時竟忘了撒潑。但很快，
他們又回過神來，以為蘇念只是說氣話，或者想離家出走嚇唬他們。“你敢走？！
有本事走了就永遠別回來！”劉桂芬扯著嗓子在后面尖叫。蘇念連頭都沒回，
拎著她那個寒酸的布包，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困了她十八年的破屋子，再也沒回頭。
外面看熱鬧的鄰居指指點點。“造孽哦，又打孩子！”“這蘇家閨女也可憐，
攤上這么對爹媽！”第3章一個星期后，一切都跟“未來”里演的一模一樣。
蘇念在街角一家小飯館找了個洗碗的零工，一邊埋頭干活，一邊豎著耳朵等著。
當那輛黑得能照出人影兒的豪車悄無聲息地停在飯館不遠處的馬路邊時，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車門開了，李管家走了下來。他一身得體的西裝，氣質沉穩儒雅，
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絲焦急。幾個在門口抽煙的食客和路人紛紛側目。“嚯！這車得不少錢吧？
”“看那派頭，肯定是大老板！”蘇念放下手里的臟盤子，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深吸一口氣，
主動迎了上去。“請問……您是找蘇念嗎？”她聲音不大，卻很清晰。李管家聞聲轉過身，
看到眼前這個穿著廉價工服，額角還貼著塊紗布，但眉眼清冷、脊背挺得筆直的女孩，
他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驚訝和欣慰。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蘇念幾眼，似乎在確認什么。
然后，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慎重地拿出幾份文件。飯館里，
老板娘和幾個伙計伸長了脖子往外瞧，滿臉的不可思議。“那……那是蘇念？
她怎么認識這種大人物？”“我的乖乖，這丫頭平時不聲不響的，藏得夠深啊！
”“蘇念小姐，您好。”李忠的聲音不卑不亢，透著職業的素養。“我是白家的管家，李忠。
”他微微欠身。“這是您的DNA鑒定報告。”一份文件遞了過來。“還有這個，
是白夫人留給您的信物。”李忠又從一個精致的錦盒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塊玉佩。那玉佩，
色澤溫潤，觸手細膩，上面精細地雕著祥云紋。只是在邊緣，
有一處極小、幾乎看不見的磕碰痕跡。蘇念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猛地一震！
這玉佩……這玉佩不就是她從小戴在脖子上那塊嗎？！后來被劉桂芬那個老虔婆一把搶走，
還說什么“替她保管”！原來真相一直就在她身邊！卻被蒙蔽了這么多年！
李忠看著蘇念的表情，眼神微微一動，便知道她認出來了。就在這時，
一陣熟悉的吵嚷聲由遠及近。“哎！那不是蘇念她養母一家嗎？跑那么快干啥去？
”“還用說，肯定是看見那輛大奔了，想沾光唄！”街坊的議論聲中，劉桂芬、蘇大強，
還有蘇明，三個人像聞著腥味的蒼蠅似的，急吼吼地沖了過來！
劉桂芬一聽“豪門千金”幾個字，眼睛都綠了！那干嚎的哭腔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變得又黏又膩。她“嗷”地一聲就撲了上來，死死抓住蘇念的手。“念念啊！我的心肝肉啊！
你可算熬出頭了！”“媽知道你受苦了！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啊！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
容易嗎我們……”她一邊說，一邊還想往蘇念身上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蘇明那個小畜生也趕緊擠了上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令人作嘔的笑。“妹妹！親妹妹！
”"哎呀，原來你是豪門大小姐啊！"“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他搓著手，
眼睛里閃著貪婪的光。一家子人，變臉比翻書還快，那眼神里的貪婪和狂喜，
簡直要溢出來了。“嘖嘖嘖，這蘇家人的臉皮，比咱們這巷子口的城墻拐角還厚！”“就是！
剛才還喊打喊殺呢，轉眼就成親閨女了？”“我呸！什么玩意兒！
”圍觀的鄰居們毫不掩飾地啐著唾沫。蘇念胳膊一甩，厭惡地甩開了劉桂芬那黏糊糊的手。
蘇念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那么冷冷地看著劉桂芬，像看一個跳梁小丑在拙劣地表演。
那眼神，冰得像臘月的寒風。蘇念一句話都沒跟那一家子說，只是轉過頭，
平靜地對李管家說：“李管家，我們走吧。”說完，蘇念看都沒再看那一家子一眼，
跟著李管家，徑直走向那輛豪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動作干脆利落。車窗緩緩升起。
劉桂芬、蘇大強、蘇明那一張張因為嫉妒、貪婪和不甘而扭曲的丑陋嘴臉，
被一點點隔絕在外。“念念！念念！你不能不管我們啊！”“我們養了你十八年啊！
”劉桂芬還在車窗外拍打著，聲音尖利。“你這個白眼狼！沒良心的東西！
”蘇大強氣急敗壞地咒罵。蘇念始終沒有回頭。她的世界，從這一刻起，終于，
要翻開嶄新的一頁了。“哎喲，這可真是……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喂！
”“蘇家這下傻眼了吧？”“我看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活該！”鄰居們的議論聲漸漸遠去。
第4章白家的別墅，那叫一個氣派！比蘇念在電視里見過的所有豪宅，都要奢華得多，
簡直超出了她的想象。客廳大得能跑馬，墻上掛的畫，擺放的那些瓶瓶罐罐，
一看就價值連城。處處都透著一股子“我們家很有錢很有地位”的勁兒。可惜，
這么大的房子，卻冷冰冰的。迎接她的，根本不是她偷偷幻想過的那種親情溫暖。
她的親生父親，白振雄，板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威嚴。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蘇念幾眼，眼神里沒什么溫度。“嗯，回來就好。”就這么一句，說完，
他就轉身進了書房，鼻孔里哼出一口氣，好像蘇念就是個不請自來的遠房親戚，沾了晦氣。
她的親生母親，林雪華，倒是保養得極好，看上去雍容華貴，優雅美麗。可她看蘇念的眼神，
卻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審視，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不自在，
仿佛蘇念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污點。反倒是對她身邊站著的另一個女孩，那叫一個噓寒問暖，
滿眼的疼愛都要溢出來了。那個女孩，打扮得像個小公主，精致漂亮，
身上穿的裙子料子是蘇念見都沒見過的。“薇薇，快過來，這是你妹妹，蘇念。
”林雪華拉過白薇薇的手，那語氣里的偏袒，傻子都聽得出來，
好像生怕蘇念搶了白薇薇的寵愛似的。那個叫白薇薇的女孩，倒是表現得挺溫柔大方的。
她主動走過來，輕輕拉起蘇念的手，手心軟軟的，帶著一股香風。“妹妹，你終于回來了！
”“這些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她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真的特別關心蘇念，
聲音甜得發膩。她的笑容甜得像蜜糖。可蘇念是誰？
她在劉桂芬家那是什么樣的龍潭虎穴沒闖過？她從那雙漂亮的眼睛最深處，
還是捕捉到了一絲藏得很好的警惕，還有一閃而過的嫉妒。這小白花，不簡單啊。
就是那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東西，讓蘇念心里的警鈴一下子就響了起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精致得像藝術品。可這飯桌上的氣氛啊，
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微妙和尷尬，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白振雄象征性地問了蘇念幾句在外面過得怎么樣，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今天股票是漲是跌。
“嗯。”“哦。”“知道了。”問完就低頭看自己的財經報紙，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仿佛多看蘇念一眼都污了他的眼睛。林雪華呢，心思全在白薇薇身上。“薇薇啊，
這個魚翅燕窩羹你多喝點，美容養顏的。”“薇薇，嘗嘗這個，新西蘭空運來的小羊排，
嫩得很。”一會兒給她夾這個菜，一會兒又問她那個湯燙不燙，
簡直把“偏心”兩個字刻在了腦門上。白薇薇柔柔弱弱地夾了一筷子菜，手腕那么一歪。
“哎呀！”她手里那碗熱氣騰騰的湯，“嘩啦”一聲，就打翻了！滾燙的湯汁濺得到處都是！
蘇念就坐在白薇薇旁邊，躲都來不及，身上立刻被濺濕了一大片。
蘇念那件好不容易才有的、干凈的白色舊襯衫上，瞬間暈開一團難看的水漬，
手臂上還火辣辣地疼。林雪華“啊”地一聲尖叫，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動作比兔子還快。她身子猛地往前一傾，緊張兮兮地抓著白薇薇的手，上上下下地看，
那表情活像白薇薇斷了胳膊斷了腿。“薇薇！我的心肝！有沒有燙到手啊？快讓媽媽看看！
疼不疼？哎喲，都紅了！”她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自始至終，
她連眼角都沒掃蘇念一下，好像蘇念是透明的，或者根本不配被燙到。過了好一會兒，
才像是終于想起了還有蘇念這么個人，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淡淡地甩過來一句：“蘇念，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換身干凈衣服！臟兮兮的像什么樣子！
”那語氣，就像在打發一個礙眼的下人，嫌棄得不得了。蘇念低著頭，
默默忍著被燙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還有濕衣服緊貼在皮膚上的那種黏膩不適。就在這時，
她腦子里又是一陣熟悉的刺痛！眼前瞬間閃過幾個清晰無比的畫面！畫面里，
白薇薇正對著手機屏幕笑得花枝亂顫，那叫一個甜膩。手機屏幕那頭，是個長得挺帥，
但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輕浮勁兒的年輕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迫不及待：【“薇薇小寶貝兒，白氏集團那個最新的‘星辰計劃’，
商業標書你到底什么時候能給我弄到手啊？我這邊可等著急用呢！”】【白薇薇對著手機，
聲音嗲得能滴出水來：“哎呀，放心吧周少！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嘛？
”】【“等我先把蘇念那個土包子給徹底弄出白家，哼，到時候，白家所有的一切，
遲早還不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畫面一轉，背景是白薇薇那間豪華的公主臥室。
白薇薇鬼鬼祟祟地拿著一份文件，正用手機“咔嚓咔嚓”地拍照，然后快速地發送了出去！
蘇念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縮！周少？！
那不就是白家生意場上最大的死對頭，周家的那個紈绔少爺嗎？！這個白薇薇，
她竟然在伙同外人，出賣白家的商業機密！蘇念心里的警報聲瞬間拉到了最響！這個白薇薇，
表面上看著像只純潔無害的小白兔，實際上，卻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比她想象的，
要危險一百倍！看來，這白家的水，深著呢！第5章白家別墅里，
金碧輝煌的裝飾并沒有讓蘇念感到絲毫溫暖。蘇念像個提線木偶，
努力學著那些繁瑣到令人窒息的所謂上流社會禮儀。每天翻閱著厚得能砸死人的家族史，
試圖去了解那個龐大又陌生的白氏集團。這一切，都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而白薇薇，
就是這場夢里，最光鮮也最惡毒的鬼魅。“妹妹，快來試試！我特意給你挑的！
”白家為蘇念舉辦認親宴的前一天，白薇薇拉著她，獻寶似的捧出一件禮服。
“這件鵝黃色的，最襯你皮膚白，又顯得活潑！”白薇薇笑得眉眼彎彎，語氣甜膩。
蘇念接過，手感輕飄飄的，顏色確實鮮亮，但款式……似乎太緊身了些。
蘇念蹙眉：“會不會……有點太顯眼了？”“哎呀，妹妹剛回來，當然要讓大家眼前一亮呀！
”白薇薇不由分說地將她推進更衣室，“快穿上給我看看！”蘇念換上后，
只覺得渾身都被緊緊包裹著，連呼吸都有些費力。白薇薇卻夸張地拍手：“哇！太美了！
妹妹，你穿這件簡直就是小仙女！”蘇念看著鏡中那個略顯局促的自己，
心底的不安一閃而過，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宴會當晚，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蘇念穿著那件緊繃的鵝黃色禮服，像個誤入天鵝湖的丑小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妹妹，
我帶你去認識一下王伯伯，他是爸爸生意上的重要伙伴。”白薇薇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臂，
笑容無可挑剔。蘇念努力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跟著她走向一位衣著考究的老者。
就在蘇念微微躬身，準備開口問好時——“哎呀！”白薇薇一聲驚呼，
手中的香檳杯“不小心”一歪，幾滴酒液精準地灑向蘇念的裙擺！同時，白薇薇的腳尖，
似有若無地，往蘇念的腳踝處輕輕一“絆”！“啊！”蘇念只覺得腳下一崴，重心不穩，
那件該死的緊身禮服讓她根本無法及時調整姿勢！“砰！”蘇念整個人直直地向前栽去，
手中的小巧餐盤也應聲落地，點心水果滾了一地！一瞬間，整個宴會廳的喧囂都仿佛靜止了。
隨即，壓抑的抽氣聲、竊笑聲、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哎喲，
這不是剛認回來的蘇念小姐嗎？怎么這么不小心？”一個貴婦掩著嘴，
眼中滿是看好戲的笑意。“嘖嘖，穿得這么……招搖，還毛手毛腳的，真是上不了臺面。
”另一個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跟我們薇薇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白家怎么會……”林雪華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她快步走過來，聲音壓得極低，
卻像淬了冰：“蘇念！你到底在搞什么！存心讓白家丟臉是不是？！
”她甚至沒有看一眼摔倒在地的蘇念，眼神銳利得像刀子。白振雄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眉頭緊鎖，對著旁邊的管家低吼“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她扶下去！礙眼！
”蘇念趴在冰涼的地毯上，裙子上的酒漬，周圍鄙夷的目光，
父母毫不掩飾的厭惡……像無數根針，狠狠扎進她的心臟。蘇念咬著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哭，沒有辯解，只是那雙原本帶著一絲怯懦的眼睛，
此刻卻冷得嚇人。平日里，蘇念最大的慰藉，就是躲在房間里畫設計稿。那些線條和色彩，
是她貧瘠生活里唯一的亮光，是她對未來的卑微期盼。她以為，回到所謂的“家”，
至少能有一個安靜的角落，讓她繼續這個夢想。“妹妹，你在畫什么呀？哇，好漂亮！
”白薇薇不知什么時候，像幽靈一樣出現在她身后，語氣里充滿了“驚喜”。
蘇念下意識地想合上畫本，但已經來不及了。“妹妹，你畫得真好！太有天賦了！
”白薇薇拿起一張畫稿，贊不絕口，“這創意，這構圖，簡直絕了！
”蘇念看著她那“真誠”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發毛，但還是敷衍道：“隨便畫著玩的。
”沒過幾天，白家上下喜氣洋洋。電視新聞里，
主持人正用激昂的語調播報：“……本屆‘明日之星’新銳設計師大賽圓滿落幕，
桂冠由白氏集團的千金，白薇薇小姐摘得！她的獲獎作品《星辰之舞》構思巧妙，寓意深遠，
獲得了評委們的一致好評……”畫面上，白薇薇穿著華麗的禮服，妝容精致，
笑容甜美地接過獎杯。林雪華激動得熱淚盈眶：“哎呀，我的薇薇就是厲害！
真是媽媽的驕傲！給白家長臉了！”白振雄也難得露出了笑容，滿意地點頭：“嗯，不錯，
有我當年的風范！”蘇念站在客廳角落，如遭雷擊！《星辰之舞》？！
那明明是她手稿之一報紙上的設計圖，每一個細節，每一根線條，
甚至那獨特的色彩暈染方式，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進蘇念的眼睛！這分明是她的心血！
她捏緊了報紙，紙張被攥得吱嘎作響，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一步一步，
走向白薇薇那間香氣撲鼻的公主房。“咚咚。”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門，不等回應便推門而入。
白薇薇正對著鏡子，滿意地端詳著自己剛做的指甲，聽到動靜，懶洋洋地回頭。“喲，
妹妹來了？”她語調輕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蘇念將那份印著“獲獎作品”的報紙，
輕輕放在了白薇薇華麗的梳妝臺上。蘇念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像暴風雨前的死寂：“姐姐，
這幅《星辰之舞》，我看著……有點眼熟。”白薇薇臉上的笑容，像被人按了暫停鍵，
凝固了一瞬。也就那么一瞬。白薇薇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受驚的蝴蝶，
眼眶迅速泛起一層水霧。“妹妹……你……你這是什么意思？”白薇薇的聲音開始發顫，
帶著哭腔。“我……”蘇念剛想開口。“我知道！我知道你剛回來，心里不舒服！
”白薇薇猛地站起身，精致的香水瓶被她帶倒，砰地一聲摔在地上，碎了。
幾個路過的傭人聞聲，在門口探頭探腦，交換著驚疑不定的眼神。
“可你也不能……也不能這樣憑空污蔑我啊！”白薇薇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大顆大顆滾落下來。白薇薇跺著腳，肩膀一抽一抽的。“這幅畫，真的是我辛辛苦苦，
熬了好幾個通宵才畫出來的！”“為了這個比賽，我飯都吃不下，覺都睡不好！
”“你怎么能……怎么能說是我……是我……”白薇薇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吵什么吵！大清早的，家里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林雪華的聲音帶著怒氣，從門外傳來。她和白振雄快步走了進來。一進門，
林雪華就看見白薇薇哭得梨花帶雨，地上還摔碎了名貴的香水。
她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銳利的目光直射向蘇念。“蘇念！你又在發什么瘋！
”“薇薇好不容易為家里爭光，拿了個大獎，你是不是看她不順眼，故意找茬？！
”林雪華一把將白薇薇攬進懷里，心疼地拍著她的背：“薇薇乖，不哭不哭，
媽知道你受委屈了。”白振雄的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盯著蘇念，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蘇念！你這孩子怎么回事！”“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薇薇是你姐姐！”“她有出息，
你不為她高興，反而在這里陰陽怪氣！”“你太讓我失望了！”周圍的傭人悄悄縮回頭，
不敢再看，但都豎起了耳朵。蘇念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蘇念看著眼前這母慈女孝、父女情深的“感人”畫面。解釋？有用嗎？在這個家里，
她是多余的，是帶著原罪的。白薇薇是他們捧在手心的明珠，而她，
不過是明珠旁沾染的塵埃。蘇念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翻騰的情緒死死壓進心底最深處。
指甲，已經深深陷進了掌心的嫩肉里，傳來一陣陣刺痛。很好。她記住了。現在，
還不是時候。這筆賬，她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蘇念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逝，
快得無人察覺。復仇的種子，在她心中，悄然破土。第6章白家？哼，白薇薇在那兒，
可不就是他們嘴里永遠的“乖女兒”！走到外面，她又是人人稱羨的“完美豪門名媛”。
白薇薇還在現在最火的小紅書上，弄了個百多萬粉絲的賬號呢！她每天發的那些東西！
不是限量款包包，就是死貴的珠寶，再不然就是高級下午茶、私人派對！每一張照片，
每一個視頻，都跟精雕細琢過似的！
非要把自己打扮成那種溫柔善良、有才華、有品位的學霸小公主！評論區里呢？
一群粉絲嗷嗷叫著捧臭腳，羨慕她、嫉妒她！她呢？永遠笑得那叫一個甜，
好像跟誰都親得不行！蘇念就那么冷冷地看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要不是腦子里那些“預知未來”，她差點也被白薇薇那副好演技給騙了！
”“白薇薇那些奢侈玩意兒，白家給的零花錢能買得起幾個？”“她花的錢，
可比白振雄夫婦給的多得多！”“那些錢，大部分都是從那個姓周的男人手里拿的好處！
”“還有些所謂的‘投資’、‘項目’——蘇念從‘劇透’里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那天，蘇念‘剛好路過’白薇薇的房間門口。
”“就聽見里面傳來白薇薇嗲聲嗲氣的直播聲音。”“‘親愛的寶寶們，
這是我最近剛入手的哦，真的超級喜歡呢！’”“白薇薇的聲音又軟又糯，
還帶著點兒恰到好處的撒嬌。”“彈幕瞬間就瘋了，全是粉絲在那兒吹彩虹屁。”“突然，
一條彈幕飛快地閃過去，快得幾乎看不清。”但蘇念還是看清了：“薇薇，
這個包的走線怎么有點怪怪的’”白薇薇臉上的笑容僵了那么一剎那！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語氣更嗲了，硬生生把話題給岔開了：“哎呀，
這個包包是手工定制的嘛，可能有些小特色，但是真的很好看啦！
""今天我還在一家新開的法式餐廳，吃了超好吃的甜點呢，待會兒分享給你們看！
”直播一結束，蘇念就聽見白薇薇在房間里跟電話那頭的人抱怨。那聲音，
哪還有直播時的甜美？全是煩躁和不屑！還好糊弄過去了，那個A貨差點就露餡了！真是的，
為了維持這些人設，買A貨都快把我買窮了！那些粉絲就是一群沒腦子的韭菜，
隨便哄哄就打賞，還真以為我是什么名媛呢！白薇薇那語氣，簡直把粉絲當傻子耍！
蘇念心里冷笑一聲。”蘇念早就知道了，白薇薇那張虛偽的臉皮，早晚要被自己親手撕下來！
“預知未”，可真是給了她一把好牌！”一個周密的計劃，在蘇念心里慢慢成形。
蘇念早就通過“預知未”，知道了白薇薇下一次重要直播的時間和內容。
白薇薇打算在一次家族小型聚會前，直播炫耀一套據說是白振雄特意為她挑的古董珠寶！
“那套珠寶，號稱價值千萬！
”“這可是白薇薇用來鞏固她“白家受寵小公主”和“品味高雅白富美”人設的重要道具！
”直播那天，別墅里比平時熱鬧了不少。傭人們腳步匆匆，忙著準備傍晚的聚會。
白薇薇的直播間早早就打開了。白薇薇坐在自己專屬的直播區，背景是精心布置過的展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