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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皇宮當晚，守在皇城門口的蕭衍之諱莫如深地看向我。
「沈嫣然，若是你肯跪地求饒，發誓從今往后會在惠纖身邊為奴為婢，我可以勉強讓你做我的侍妾。」
膝蓋上的刺痛讓我幾乎站不直身子，可我卻避開他想扶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多謝殿下美意，只是太后已經下旨為我賜婚。」
蕭衍之瞳孔一縮，瞬間緊張地攥住我的手：「你不肯嫁給我？難道你真想嫁給太監，一輩子守活寡被人恥笑嗎？」
我麻木地向他點了點頭。
只因方才被太后指婚時，我早已看清了那太監的模樣。
蕭衍之見狀怒火中燒，憤然撤回手。
「沈嫣然，今日抽簽時我就察覺，你也同我一樣重生回來了。我本想看在你前世死過一場的份上，想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休怪我無情！」
看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我自嘲地勾了勾唇。
自他親手殺死我和腹中屬于他的骨肉時，我和他就再沒有任何的情分。
這樣也好。
至少我的孩子不會再像我一樣，活在蕭衍之精心編織的謊言之中。
思緒回籠后，我回到了相府。
管家卻命人將我拖到了柴房。
「相爺吩咐了，小姐您不肯聽話，必須得在這里關上三天三夜。」
滿屋蕭條一片，就連一張床榻都沒有。
我只能蜷縮在角落，雙臂將自己抱緊。
不知過了多久，柴房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
我被下人們一左一右地鉗住，押送到正院跪下。
一個扎滿銀針的娃娃扔在我的臉上。
針頭刺破了我的臉頰，瞬間傳來陣陣刺痛。
「沈嫣然，你做不成王妃，竟敢用這種陰損的招數來詛咒惠纖妹妹？」
原來自選妃結束后，楚惠纖忽然高燒三日都未退。
就在此時，我院里的丫鬟卻突然拿出這個巫毒娃娃向他揭發我。
楚惠纖躲在蕭衍之身后挑釁地向我挑了挑眉。
我輕輕嘆了口氣，卻連一句辯駁的話都沒說。
這幾日我一直被關在柴房中，哪里還能有作案的機會？
更何況這只娃娃上的筆墨是簪花小楷。
成婚那五年里，我日日都模仿著蕭衍之的字跡，更纏著他一遍一遍教我寫草書。
他既明知我是重生歸來，又怎么會不知道那娃娃的字跡并非出自我的手呢？
我的沉默讓蕭衍之有些恍惚。
前世也曾有府里的侍妾梨花帶雨地向他哭訴，說是王妃嫉妒心切，害死了她的孩兒。
彼時他亦震怒萬分，命家仆打了我三十大板。
可我就算渾身是血，被打得連話都說不清了，都還咬著牙為自己辯白。
如今怎么……
思緒萬千時，楚惠纖忽而嬌弱地低呼一聲，昏倒在他的臂彎中。
蕭衍之頓時失去了所有理智，命人立刻夾斷我的手指。
「只有你再不能提筆寫字，才能徹底斷了你想以巫術害人的心思！」
我心中荒涼一片。
看著蕭衍之對楚惠纖呵護備至的模樣，還有不遠處任由我被人肆意欺辱的父母。
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