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說不出的感覺。
這就是周陸，從小到大，但凡我有什么不對勁，他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問我需要與否。
只可惜，當時太過年少，我不懂的他的好。
而現在……
我猛然地看著手機里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
上面滿是大紅大綠的豬肉印章。
我匆匆起身，從醫院后門溜走。
【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p>
對面過了很久才有回復。
是一串省略號。
【欣宜，你不愿意說沒關系，但你要記住，無論怎樣，我都在等著你?！?/p>
回到家，沈如松難得地沒跟陳怡歡在一起你儂我儂。
燈火通明下，他睜著滿是疲倦的眼，面前擺著一碗紅棗燕窩湯。
“聽陳媽說，你的傷都嚴重到進手術室了？”
“抱歉哈，我沒想到一個煙灰缸會傷你那么重。”
“我親手給你燉了湯，你快喝了吧?！?/p>
心里說不出的復雜滋味。
從前，跟他感情初有緩和時，他也曾為我洗手作羹湯。
“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為你做一輩子飯?！?/p>
彼時，他委屈巴巴地向我展示著滿手的水泡。
折騰一天，我也只能淺嘗一口。
入口齁咸。
我趕緊吐了出來。
沈如松卻氣的跳腳。
“阮欣宜！你別給臉不要臉！這可是小浩親手為你做的?！?/p>
“小孩這么懂事，你這當干媽的怎么這樣？”
我氣的忍不住，將湯全都潑在了他頭上。
“沈如松，你不要以為我很賤?！?/p>
“你快嘗嘗你這親愛的干兒子做的是什么東西！”
沈如松下意識地舔了一口，咸的連晚飯都要吐出來。
他神色終于緩和了些許。
“那個……小孩子不懂事……可能分不清鹽跟糖?！?/p>
“但他到底是好心，你不該這樣?！?/p>
我冷笑著上樓。
“我好歹也是他的幼兒園老師，他懂得，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p>
打開臥室衣柜，空空如也。
我這才想起來，原來沈如松下令把我所有的衣服都給燒了，只讓我在家頂著屈辱的豬肉印章生活。
門外響起敲門聲。
是神色難得平靜的沈如松。
他手上捧著一堆裙子。
“白天……是我沖動了。我給你把衣柜全部換新了，都是你的尺碼?！?/p>
我冷冷望去，比我常穿的號碼小了一號。
都是陳怡歡的尺碼。
好在也能穿。
他又遞給我一只洗面奶。
“那個印章，努力搓搓，應該能掉，不影響你明天上班的?！?/p>
我冷笑著露出我的大腿。
上面滿是刷子搓紅的印記。
可那綠色的豬肉章還是明晰可見。
“沈如松，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豬肉印章要幾十天才能徹底消掉。”
我重重地關上門。
門外響起沈如松氣急敗壞的聲音。
咒罵埋怨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看著時間。
還好，明天下午，周陸就來幫我談離婚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