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眾人在猜謝梨初能否得勝，而葉婉兒站在臺下也無比緊張。
她抿唇看著臺上站著氣定神閑的人，卻怎么都覺得心頭慌亂。
本想找人說說話來緩解的，卻發現周姝桐不知何時躲到了世家小姐堆里去了，對她投來的視線只當沒看見。
葉婉兒自小在京中長大，哪一次參與宴席，不是人群中被捧著的嬌嬌兒，如今受到這般對待，她心有不甘！
臺上，謝梨初將手中珍珠用金鑷細細夾來，沾了些白汁，在她嘴角輕點，沈樂沉只覺嘴角微涼，還未等反應過來。
謝梨初便結束了施妝，沈樂沉半信半疑地舉起鏡子，卻是眼前一亮，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托著臉頰不停打量，轉頭看向謝梨初，急切問道。
“皇嫂！你這妝叫什么？”
謝梨初思量片刻，淡笑道：“珍珠靨面妝。”
其實這珍珠靨面妝，前世在三五年之后，由一位不知名的游仙女子所創，一出世便驚駭世家貴族的女子，一時在京中無不受捧。
沈樂沉嘴角的紅痕被一顆小巧的珍珠點去，朱唇旁一點珠白，隨鏡中人不斷左右看著而靈動變化。
謝梨初還在她眼尾處、眉心處都點了珍珠，便不會顯得那嘴角的珍珠突兀了。
沈樂沉捧著臉，越看越欣喜。
“好一個珍珠靨面妝！本公主甚是喜歡！”
永康王妃也上前，打量了起樂沉公主，笑著點頭：“的確，這樣一畫，的確增色不少。”
謝梨初嘴角帶著笑意，緩緩解釋起自己的巧思來，“公主雖幼時頑劣，不慎烙下那紅痕，可公主卻不以此為恥，不愿遮掩，想必是不在乎也不懼怕流言蜚語之人。”
“這般心性，前衛又堅韌，這珍珠秉性皎潔，正襯公主心思潔白。”
沈樂沉聽得心里頭開懷，這還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有人能懂她的想法，并且說到了她的心上。
可比那些惹人討厭的皇兄們好多了。
樂沉公主牽起謝梨初的手，甜甜一笑：“嫂嫂心思玲瓏，樂沉煞是喜歡。”
見王妃、公主都開始贊不絕口，葉婉兒下意識后退一步，勉強笑了笑。
“我倒是不在乎這一些輸贏，但無論如何，今日在場這么多位夫人、小姐，總要聽聽大家的意見吧。”
“只怕個人之見，傳出去怕是有失偏頗。”
沈樂沉正開懷著，聽見葉婉兒說話，忍不住皺了眉頭。
這妝本就是為她而畫，為何她一人說了還不算了。
她正要上前一步說理時，永康王妃拉下了樂沉公主，笑著對葉婉兒說道：“是該如此，還請諸位先稍作休息一番之后，再寫了字條遞上來。”
眾人于是起身活動片刻，有些小姐對這票選人選，交頭接耳起來。
小十一是第一個提筆之人，唰唰地便寫下了謝梨初三個字，沈觀朝一看，有些驚嘆地舉起來，“十一皇弟，你不是書法課向來松散，字若鬼爬么？”
小十一脆生生，“還不是因為國學堂那些老頭難纏！那般多的課業，就算是書法大家來了，也得寫成鬼爬字！”
說著說著，他撅嘴嘟噥，“況且漂亮嫂嫂又不一樣。”
沈觀朝揉了一把小團子，溺愛地取過紙條一同遞上去了。
謝梨初垂眸思量，就憑謝梨初初來乍到，眼下世家女們必然會選擇葉婉兒。這看似小小的斗妝會，背后牽扯的可是各家各族，沒人愿意冒這個風險出頭。
她在心里仔細數了數，眉頭卻緊緊皺起，不自覺看向人群中靜坐的身影，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