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第一個發現人面獸身物種的動物專家,世界組織派人來選研究員去做深入研究。
上一世,我拿了筆試第一,和頂尖研究員程雅雯出國研究,拿下科研獎被記者評為模范搭檔。
她的師弟備受打擊,抑郁自殺。
回國前一天,程雅雯卻突然對記者指控我與他國簽訂了變賣科研成果的協議,害我被停職滯留國外。
“都是你在筆試前偷走阿燃的復習資料,害他沒復習發揮失常,不然和我站在世界獎臺的人就是阿燃!”
“你這種下作的男人,根本不配站在我身旁,科研技術獎也不會屬于你!”
程雅雯竊取我爸的科研種子,害他被組織公開除名,沒多久便抑郁而終。
我媽到處求人一心想接我回來,卻被她騙到深山喂了野狼,連尸骨都不曾留下。
而組織因為她捏造的假協議,不敢接我回國。
我身無分文成了流浪漢,沒出半月就被凍死了。
這一世,我隱藏實力拿了第二,看著程雅雯和她師弟歡呼的樣子冷笑。
我倒要看看,這世界獎項到底花落誰手。
1.
“竟然是陳燃得了第一,平時不都是顧宇安測試成績最好嗎?難不成真是陳燃說的那樣,他之前都是作弊的?”
陳燃將第一的成績高高舉在手中,高傲無比說,
“平時那些測試都是打打鬧鬧,今天這種題目才是真的有高度的,看來有些人平時里根本就是投機取巧而已!”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我。
平時我是兩百多個人中最努力的那個,今天這場比試讓他得了第一,當然得趁此機會好好羞辱我。
我淡淡笑說,“成績擺在那兒的,隨你怎么說都改變不了。”
他瞪著我,拉著程雅雯委屈起來,
“師姐,你看看他瞧不起我那樣子,我之前都是因為沒發揮好才被他搶了第一而已!”
程雅雯攬著他的肩譏諷道,
“偷走阿燃的復習資料,結果第一還是被搶惱羞成怒了吧?這種骯臟的手段我看你還能耍幾次?”
我訝然看向她,瞬間明白她也重生了。
“顧宇安偷了阿燃的復習資料?這也不太個東西了吧,難怪次次阿燃都是第二,原來是他設計害的!”
“雅雯師姐都說了,還能有假?用這種手段搶第一真是令人不齒!”
同事們的白眼和嘲諷聲投來,我絲毫不在乎坐到一旁等著組織專員來選人。
上輩子就是因為我拿了第一,組織注意到了我,隨之而來的是程雅雯害死我全家的痛苦記憶。
這輩子,我可不想繼續在這個時候出風頭了。
組織來看比試成績時,皺起了眉問,
“顧宇安怎么會是第二?資料上他一直都是第一的啊。”
陳燃抱著手,高傲地說,
“還不是因為他心機深沉偷走我復習資料,要不然第一肯定次次都是我的!”
平時測試他撐死了才能上前十,拿了一次第一就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我譏笑了聲,程雅雯警告的眼神立刻投來,為陳燃對專員說,
“顧宇安雖然平時的測試成績好,但是并不代表他就適合這個研究選題。”
“阿燃和我做過很多實驗了,他和我默契更高,相信研究的進度也會加快。”
她都已經是內定的研究員了,這番話就是擺明了態度,陳燃不去她就不去。
看著她一臉篤定專員一定會因為她的話而選擇陳燃,我只是冷笑。
上輩子我和她一起做研究,其實根本不像媒體傳言的那么順利。
她幾乎沒來過幾次實驗室,都是我一人在深研。
就算提起興致來了,也無非是譏諷我。
“我和阿燃才是最佳搭檔,除了他,我和誰都做不了實驗。”
“你擠破了頭搶了阿燃的位置,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倒看看你一個人能研究出什么來!”
這輩子沒了我,看她和陳燃還能不能拿這個世界科研獎。
專員無奈的看向她們兩人,猶豫不決的看向我說,
“但是顧宇安畢竟發現了人面獸身的稀有物種,上面更想讓他來做這個深入研究。”
2.
程雅雯沉著臉看向我,那眼神冷得像一把刀,只要我敢點一下頭就會將我凌遲。
“抱歉,我已經有了新的選題了,也并不想和程雅雯搭檔。”
我推拒,專員還想繼續勸說。
程雅雯眼神怒氣難掩,冷笑道,
“他既然不想和我搭檔,那專員也沒必要再勸說了,這種下作到偷走別人資料的人,我也不屑于和他搭檔。”
“什么新選題,說不定也是偷來的。”
陳燃看著我手上捧著的資料,捂著嘴大喊,
“你不會要做這個選題吧?有關兩棲類動物的選題一直都是我在做,這份資料也是我特地整理出來的。”
“宇安哥,你不能這么下作,把我辛辛苦苦整理出來的選題都偷走吧?”
我翻開資料,冷聲質問,
“又是偷你的?陳燃,總不能你做不出什么成就來,就都覺得別人是偷你的吧?”
他這幾年到研究院之后,可是一個獎沒拿過的。
這話一下子戳到他心坎上,他哭鬧著躲進程雅雯懷中,
“我只是看著這份資料像而已,又沒有說什么,顧宇安師姐,你為什么要羞辱我?”
程雅雯摟著他輕聲安撫著,看我的眼神盛著怒火。
她奪過我手中資料,一把撕碎,
“不就是一份文件而已嗎?有什么了不得的,我能給阿燃整理十幾份,你故意戳阿燃心事很有優越感嗎?”
那是我整理了半年的資料,在她眼中還比不上陳燃啼哭一聲。
她看向專員,放了狠話,
“看到了嗎?顧宇安就是這種欺軟怕硬、霸凌師弟的人,要是非要我和這種人一起搭檔,我寧愿放棄這次機會!”
專員慌亂,連忙寬慰她,
“好,那就陳燃吧,你和陳燃搭檔一起去研究。”
陳燃奚落的目光投來,我挑了挑眉轉身要走。
程雅雯突然喊住了我,面無表情說,
“現在阿燃是我的搭檔,你把你的實驗室讓給阿燃,還有院長給他發下來的任務也幫他做了。”
一個個理直氣壯的要求,讓我不氣反笑了。
“實驗室是我獲得全國大獎得來的,憑什么讓給他?他的任務我又憑什么給他做?”
院里只有得過全國獎的人才配擁有獨立實驗室,是獎勵也是榮譽。
這個先例原本是為他開的,院里曾經表示只對他一人開放單獨實驗室。
我的實驗室還是拿到全國獎后,她親自到院長辦公室說她來出經費為我打造獨立實驗室,送我的驚喜。
“宇安,這是我送你的第一個禮物,以后還會有更多更多。”
同樣的聲色,溫柔不復,獨剩冷意。
“實驗室是我當初送你的,現在我要把它收回,因為你不值得。”
短短一句話猶如一把刀,狠狠扎到我心口上鉆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我忍著情緒,艱難地吐出字,
“好,實驗室送他吧,但院長的任務,我不會幫他做一丁點。”
實驗室還有他,不屬于我的東西,我都選擇放手。
3.
我翻找出了那個熟悉的電話,下定決心的撥了過去。
“之前你說想讓我和你一起搭檔做研究,現在還算數嗎?”
“只要你愿意,為你留下的搭檔位置一直在。”
夏雨薇拿過無數科研獎,上輩子一直等我同意做她搭檔,所以失手錯過了世界科研獎。
這輩子,我終于和她成了搭檔。
掛斷電話之后,我開始準備出國的資料。
我帶著資料去了院里,出辦公室時遇到了程雅雯和陳燃。
陳燃一眼看到我要出國的資料,抱手譏諷道,
“虧我以為你真的放棄雅雯師姐了,這都準備好要跟著出國去了,要不要點臉啊?”
程雅雯嗤笑了聲,跟他一起諷刺,
“顧宇安,你何必呢,就算你追出國去了,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將資料展示給了他們,平靜地說,
“我出國是因為有了新搭檔,和你們半點關系沒有。”
陳燃看到資料上面寫著夏雨薇的名字,嘲弄打量我,
“你連專員的比試都只是第二,夏雨薇那個大佬能和你搭檔?那可是世界頂尖的研究員,少吹牛了!”
倒是程雅雯的眼神,晦澀莫測。
我正要走,她突然抓住我帶到旁邊去,面色不虞道,
“我知道你是故意讓阿燃得的第一,可換搭檔的事情,你怎么沒和我說一聲?”
“趁著其他同事還不知道,取消和她的搭檔關系吧。”
她昂著臉,十分篤定我會因她而斷掉和夏雨薇的聯系。
我掙開她的手,笑著反問,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她下巴繃得筆直,不耐地說,
“因為我已經決定了,我和阿燃做明面上的搭檔,和你做私下的搭檔行了吧!”
我沒聽明白蹙著眉盯著她,她滿臉的厭煩,又說,
“實驗室的研究太累太悶了,阿燃本來睡眠就不好,必須得多休息。”
“所以那些實驗得你來做,到時候.......要是拿獎了,我讓院里再給你修一個實驗室作為補償。”
這下我聽明白了,苦活累活讓我來做,獎章榮譽讓陳燃來拿。
她打得真是好算盤。
我不氣反笑,“這叫學術造假,這些話你敢對院長說嗎?”
她慍怒擰眉,瞪著我吼,
“顧宇安!我這是在給你機會,是你做出這些心機深沉的勾當,想成為我的搭檔!”
那雙冷眼我看了只覺得心寒。
想起當初為了她,我放棄全球頂尖團隊邀約,留在院里。
就因為她一句模棱兩可的承諾,累死累活不知為陳燃做了多少貢獻。
手指攥得發抖,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不答應。”
她眼中翻涌著怒火,正要發作,突然那邊傳來陳燃的啼哭聲。
程雅雯連忙趕過去,陳燃正捧著一本被撕碎的資料書在哭。
“雅雯師姐,顧宇安為了報復我成了你的搭檔,竟然把我選題資料給剪碎了。”
程雅雯抱著他,無比溫柔的安慰,
“我會幫你討回公道,不會讓欺負你的壞人好過的。”
陳燃縮在她懷中,假惺惺的搖頭,
“算了師姐,咱們快出國吧,我再繼續和顧宇安呆下去,恐怕他下次毀的就是我的實驗成果了。”
我沒忍住,譏諷他,
“你有什么實驗成果值得我去毀?況且辦公室都是監控,一查就知道誰剪爛的,需要在這兒哭嗎?”
他哭得更厲害了,程雅雯冰冷無情地盯著我,撿起資料就往我身上砸來。
“為了報復阿燃做出這樣的惡行,不道歉就算了,竟然還在羞辱阿燃!顧宇安,你這是在逼我!”
紙張鋒利的尖角劃破了我的眼角,痛楚和血跡一同流下。
我再無好臉色,冷聲問,
“連證據都沒有就指控我,程雅雯,你就感覺不出來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嗎?”
她驟然攥緊了拳頭,暴戾的吼,
“阿燃心思單純,即便是我主動讓他利用,他也是不屑!不像你,成天腦中只想著該怎么算計別人!”
面對她的暴怒,我只是一臉平靜。
她突然陰冷笑了聲,看向我實驗房內的培養皿,拿起刀狠狠戳了下去。
保護殼被戳破,溫熱的液體從中流淌了出來。
那是我培育了八年已經滅絕的生物卵,明明只要三天它就會破殼而出。
她惡劣的笑著說,“感受到辛苦付出被毀于一旦的滋味了嗎?!阿燃比你付出的要多十倍,那你就也十倍體會吧!”
她將保溫箱里面所有的生物卵扔在地上,當著我的面一腳一腳踩碎。
所有人驚愕到不敢出聲,覺得我肯定會跪在地上求她放過我。
可惜我沒有,拿著資料轉身就走了。
登機前,我收到了同事發來的短信。
[雅雯師姐說,只要你肯和阿燃跪下認錯,她能和院長說讓你回來。]
我冷面回復,[不了,從今之后我和研究院再無瓜葛。]
關上手機,我踏上了前往德國的飛機。
世界科研獎花落誰手,她等著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