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爾悠閑的吃完了飯,看著時間散了會步,看著黃浦江邊人來人往的風景,內心安靜又平和。
2202的鬧劇,關雎爾如今重新經歷下來竟然不覺得煩人,反而覺得有趣,這樣的人際關系拉扯,現在的自己看來實在是簡單、直白又幼稚。
怪不得上輩子的安迪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自己幾人,是因為看著太幼稚而不愿意計較和參與吧。關雎爾不禁搖頭嗤笑一聲。向視力檢測中心走去。
進了門在前臺認出關雎爾的同時,態度也立刻變得恭敬三分,這可是掐著他們視檢中心不良證據的狠人,萬萬不能得罪。
前臺女孩笑容晏晏的招待關雎爾進行視力矯正的術前安排。關雎爾心知肚明的配合。看著如臨大敵的前臺女孩,壞心眼的笑著問道:“今天主任上班了嗎?”
前臺身體一瞬間僵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么好,關雎爾笑著說道:“哦,我就是隨口問問。”
關雎爾內心想起上輩子王主管笑著問她們實習生專業問題時戲謔的目光,關雎爾覺得這可能是同樣的惡趣味。
關雎爾接下來非常配合的進行了術前安排。視力矯正手術很快就做完了。在女醫生輕聲的囑咐下,關雎爾躺在觀察室里。期待著自己摘掉眼鏡看世界的場景。內心是激動而興奮的。
關雎爾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自己光潔的鼻梁,那里曾經有兩道經年累月被眼鏡壓出的淺淺紅痕。天知道上輩子因為這副眼鏡受了多少閑言碎語。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年公司年會,她作為項目負責人上臺匯報,剛走進暖氣充足的會議室,眼鏡瞬間蒙上一小層白霧。她狼狽地摘下眼鏡擦拭時,聽到市場部張總監意味深長的笑聲:"關主管這是害羞了?臉都紅到耳根了。"周圍立刻響起一陣曖昧的哄笑,那些目光像黏膩的蛛網般纏繞在她身上。
還有那次商務宴請,合作方的李總借著酒勁,手指幾乎要戳到她鏡片上:"關小姐這眼鏡度數不低啊,難怪看人總是瞇著眼睛,勾得人心癢癢。"她當時只能強顏歡笑,假裝聽不懂話里的輕佻,卻在洗手間里吐得昏天黑地。
最惡心的是晉升考核前夕,人事部主管把她單獨叫到辦公室,肥厚的手掌突然摘掉她的眼鏡:"關主管啊,其實你不戴眼鏡更好看。這次部門經理的位置,就要看你會不會'做事'了..."鏡片脫離的眩暈感與作嘔的反胃感同時襲來,她奪門而逃的后果就是被調去邊緣位置坐了半年冷板凳。
這時女醫生走進觀察室,輕聲說道:“關小姐,視力矯正手術之后大概一個月左右您的視力會穩定下來,現在看東西會偶爾有些模糊,這是正常現象,要多注意休息,平時用眼習慣要堅持多休息的原則。
鑒于您在工作,一會給您配一個防藍光眼鏡。盡量少用眼,能休息的時候多閉目休息。飲食上需要清淡,不能飲酒。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隨時聯系我。”
關雎爾緩慢地睜開眼睛,眼前有點模糊,看著整潔的觀察室,關雎爾的眼前逐漸清晰起來。這樣不戴眼鏡可以看清房間的感覺,讓關雎爾內心非常雀躍。關雎爾笑起來真誠的說道:“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
關雎爾走出視檢中心的大門,陽光毫不吝嗇地灑在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抬手想推眼鏡,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做完視力矯正手術。這個動作讓她恍惚了一瞬——上輩子她戴了那么多年的黑框眼鏡,現在竟然摘掉了。
"重生回來能摘掉眼鏡,這感覺真不錯。"關雎爾嘴角微微上揚,感受著久違的清晰視野。黃浦江邊的風帶著濕潤的氣息拂過她的面頰,遠處外灘的建筑輪廓清晰可見,連江對岸東方明珠塔上玻璃的反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關雎爾踏入恒隆廣場的那一刻,空調的涼風裹挾著奢侈品牌特有的皮革與香水氣息撲面而來。她輕車熟路地走向電梯,指尖在樓層指南上輕輕一點——三樓女裝部。重生前那些畏畏縮縮逛打折區的記憶已經恍如隔世。
Max Mara的櫥窗里,一套駝色羊絨套裝在射燈下泛著細膩的光澤。關雎爾徑直走進去,導購小姐剛要開口,目光掃過她簡單的Gucci T恤牛仔褲打扮,嘴角的笑意頓時加深了幾分。
關雎爾的聲音清冷干脆:"麻煩拿一下櫥窗那套34碼。""還有右邊那件真絲襯衫。"她掏出黑卡放在柜臺上的動作讓導購的表情瞬間鮮活起來。
試衣間的落地鏡前,羊絨面料撫過肌膚的觸感讓關雎爾微微瞇起眼。上輩子她總買大一號的職業裝,試圖用寬松的剪裁掩蓋自己傲然曲線的女性特征。而現在鏡中人修長的脖頸線條被V領完美勾勒,收腰設計讓窈窕曲線一覽無余。
"再配這個吧。"她隨手從展示架上取下一只GUCCI的竹節托特手袋,鎖扣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金光。導購捧著七八個衣架跟在她身后,額角已經滲出細汗。
寶格麗的專柜前,SA正在擦拭玻璃柜臺。關雎爾的目光直接鎖定展柜中央那款標著“限量版”的靈蛇腕表,18K玫瑰金表鏈蜿蜒如蛇,鉆石鑲嵌的蛇眼在燈光下詭譎地閃爍。
"要試戴嗎?這是限量款..."SA的話沒說完就卡在喉嚨里。關雎爾已經將手表扣在腕上,玫瑰金表盤與她瓷白的肌膚相得益彰。關雎爾歪頭端詳片刻,突然輕笑一聲說道:"你們去年是不是出過同系列的鉆石項鏈?"
當兩克拉的鉆石吊墜貼上鎖骨時,冰涼的觸感讓關雎爾想起前世年會抽中的那條施華洛世奇——當時她戴著那串假水晶,被財務部的Cindy故意潑了紅酒。"地攤貨就別拿出來丟人了",那句話讓她整晚躲在洗手間里哭花了妝。
珠寶柜臺的鏡面映出她現在的模樣:鉆石項鏈在頸間閃著冷光,腕間的靈蛇表盤折射出七彩光斑。關雎爾突然抬手將馬尾散開,栗棕色的利落短發如瀑般順滑垂落。鏡中人與記憶中那個永遠扎著馬尾、戴著黑框眼鏡的關雎爾徹底割裂。
"小姐,您戴這條項鏈實在太美了。"SA的恭維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關雎爾看著POS機上六位數的金額,刷卡的動作沒有一絲猶豫。上輩子省吃儉用存下的首付錢,如今不過是幾件行頭的價格。
關雎爾摸出手機,相冊里存著畢業時候拍攝的全家福——照片里的自己穿著寬松的T恤,鏡片反光遮住了半張臉。她輕笑著按下刪除鍵,轉而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
"秦叔叔,我是關關。"她的聲音甜而不膩,"爸爸讓我給您帶了些家鄉特產...對了,聽說您調任華鑫證券的副總了?真巧,我周一上班正好給您送辦公室去..."
電話那頭傳來驚喜的寒暄,關雎爾望著櫥窗里自己的倒影,唇角勾起鋒利的弧度。上輩子媽媽低聲下氣給自己同學送了三年的金華火腿和陽澄湖大閘蟹,卻不知道自己在華鑫證券被照顧是爸爸的關系,現在一通電話效果來得非常立竿見影。那些曾經需要仰望的人脈,如今不過是她規劃里隨手可用的棋子。
關雎爾在美妝專柜前駐足,指尖輕輕掠過一排排精致的口紅。香奈兒的柜姐正在為一位顧客試妝,那手法嫻熟得令人眼花繚亂。
她不由想起自己前世第一次買化妝品時的窘態——把腮紅涂得像猴屁股,眼線歪歪扭扭像條蚯蚓,還被同事調侃"關雎爾今天是要登臺唱戲嗎?"
"小姐想試試我們的新品嗎?"柜姐微笑著迎上來,手里拿著今季主打的絲絨唇釉。
關雎爾點點頭,在化妝椅上坐下。鏡中的自己素顏朝天,眼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前世她總覺得化妝是取悅別人,現在才明白,得體的妝容是職場上最基礎的戰袍。
柜姐的手像蝴蝶般在她臉上輕盈舞動。粉底刷掃過臉頰的觸感讓她想起前世那個重要的客戶會議——她頂著熬夜的黑眼圈和起皮的嘴唇做匯報時,對方總監全程皺著眉頭。后來她才知道,那個項目丟掉的原因之一竟是"乙方代表形象不夠專業"。
"這個色號很適合您。"柜姐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鏡中的自己唇上是飽滿的豆沙色,眼妝精致卻不張揚。
關雎爾滿意地點頭指著兩只口紅說道:"這個系列除了那兩只暗色,每個色號都要一支,還有那套多色眼影盤。"
提著滿滿兩手的購物袋走出商場時,關雎爾的胳膊已經被勒出紅痕。她艱難地攔了輛出租車,將戰利品一股腦塞進后座。
回到歡樂頌,電梯門剛開就聽到2202傳來的大嗓門。邱瑩瑩的聲音穿透走廊:"樊姐!我們經理今天夸我報表做得好呢!"關雎爾不禁莞爾——邱瑩瑩永遠這么活力四射,像只不知疲倦的麻雀。
"小點聲!"樊勝美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說道:"實習期表現好是應該的,等轉正了就別這么拼命了,槍打出頭鳥知道不?"
關雎爾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透過半掩的房門,她看見樊勝美正歪在沙發上護膚,鮮紅的甲油在燈光下格外刺目。這位"資深HR"六年如一日的職場哲學,就是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八個字刻在腦門上。
"可是...不是應該越做越好才能升職嗎?"邱瑩瑩天真的反問讓關雎爾差點笑出聲。前世她也曾像瑩瑩一樣單純,直到看見樊勝美這樣的"老油條"一次次錯過晉升機會,才明白職場最殘酷的真相——那些自以為聰明的摸魚者,永遠是最先被淘汰的一批。
關雎爾輕輕帶上門,將購物袋放在門口的地上。鏡子里的倒影讓她恍惚——精致的妝容,得體的著裝,還有脖頸間閃爍的鉆石。這與前世那個永遠素面朝天、穿著淘寶爆款的自己判若兩人。
邱瑩瑩此刻正倚著樊勝美的隔間推拉門,看著在護膚的樊勝美,回頭看見關雎爾手里提著的購物袋,邱瑩瑩驚呼道:“天哪,關關,你打劫商場去了,好多東西啊,這都是大牌吧,這得多少錢啊。”
樊勝美聞言趕緊起身走到小隔間的門口,看著關雎爾放在地上的異地購物袋,樊勝美美目睜大,張嘴不知道要說什么,滿臉驚訝的看著正在換拖鞋的渾身精致靚麗的關雎爾。隨即試探的問道:“哎呦,小關啊,你這是發財了啊,這得多少錢啊,這都買了什么啊?”
說完就走近前,邱瑩瑩也快步走近,手上直接動作去翻動地上的購物袋,嘴里嘟囔著:“這是衣服,這是鞋子,這個是香水,這個是GUCCI的包啊,說著就要把包拿出來。”
關雎爾抬頭漫不經心的說道:“邱瑩瑩你最好放下它,你剛剛手里拿著薯片,我這個包是白色的,染了油的話,你要賠我嗎?三萬塊哦~”
邱瑩瑩手上直接頓住,看著手提袋上清晰的指印,趕緊站起身說道:“誰知道你這東西這么貴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可沒碰到呢。”
樊勝美在一邊立刻泛起一張笑臉,溫柔的說道:“那個,小關啊,樊姐能看看嗎?我剛剛洗過手的。”
關雎爾笑著說道:“看吧,樊姐,也沒什么不能看的,不過新包嘛,我也很寶貝的。邱瑩瑩你別介意啊,畢竟我花了不少錢的。”邱瑩瑩在一旁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說什么好。
樊勝美已經坐在沙發上 ,享受著開箱的快樂,感嘆道:“哎呀,這個包我知道的,剛上新的,好幾個店都沒貨,關關你好運氣啊,在哪買到的?”手上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包包的邊角。關雎爾進了衛生間洗臉,說著:“恒隆廣場。”
樊勝美看著地上另一個袋子問道:“關關,樊姐能看看另一個嗎?”
關雎爾一邊擦臉一邊點頭。樊勝美興奮地走到門口拎起另一個袋子打開,里邊是一只黑色的手拎袋,款式大氣又活潑。樊勝美眼里都是羨慕,隨手拿起購物袋里的小票,吸了一口氣問道:“小關啊,這個包要七萬多啊?”
關雎爾照著鏡子說道:“嗯,店員說是什么限量款,我想著我工作了啊,也不能總穿的跟個學生似的,一狠心就買了。”
樊勝美瞪大眼睛嘴里囁喏著,看著關雎爾站在客廳的燈光下鎖骨之間閃爍著的光芒,坐起身子傾身問道:“關關,你戴的是鉆石嗎?”
關雎爾低頭感受了一下項鏈的存在說道:“嗯,出門的時候看見了,特別喜歡就買了。”邱瑩瑩在一邊好奇的問道:“關關,你這是發財了啊。你哪來這么多錢啊。”
關雎爾聳了聳肩說道:“我回家了嘛,我媽給的,她說我進這么大的企業上班,要注意形象。”邱瑩瑩眨了眨眼睛說道:“哦哦。”
樊勝美眼神轉動笑容可親的笑著問道:“哎呦,關關,阿姨對你真是大方啊,這可是不少錢啊,我看地上袋子里是休閑裝啊,你這得十好幾萬了吧。”
關雎爾從地上的袋子里翻找出護膚品拆開包裝在桌子上攤開。打開化妝水在客廳護膚,隨意的說道:“嗯,我媽是行長嘛,這么多年投資也賺了點錢,家里只有我一個女兒,當然是愛護的了。我媽說了在這樣的上市企業上班,領導同事都是很勢利的,穿的好一點別人也會注意點,免得平白無故被欺負。”
邱瑩瑩夸張地大喊道:“什么?關雎爾,你媽是行長?銀行行長嗎?”樊勝美也是滿臉震驚的看著關雎爾。
關雎爾擦著乳液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問道:“怎么了?你們這么驚訝干什么啊。”
邱瑩瑩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之前怎么不說啊?”
關雎爾停下手上的動作,好奇的笑著問道:“邱瑩瑩,樊姐,你們怎么了?你們之前也沒問過啊,再說了,我媽是行長怎么了?你們要貸款嗎?我先說好啊,貸款要走正常審批流程的。光是有認識人沒用的。”
樊勝美反應過來,笑著站起身拉著關雎爾的手說道:“哎呀,關關,我和瑩瑩只是太驚訝了,沒想到嘛,咱們合租屋里竟然有一個家境這么好的人啊。那你怎么會跟咱們合租啊,阿姨竟然也能同意啊。”
關雎爾笑著回應說道:“叛逆嘛,不過不合租怎么會認識樊姐呢,是不是?”看著樊勝美驚訝的看著自己,估計是想不到自己會這樣寒暄。關雎爾笑著看著兩人說道:“樊姐,瑩瑩,你們聊啊,我收拾收拾這一地的包裝袋。”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關雎爾在蹲下伸手整理包裝袋的時候,樊勝美眼尖的看見關雎爾手上的腕表,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出什么來。
邱瑩瑩在一旁還沉浸在關雎爾的媽媽是銀行行長的信息里,也睜著大眼睛在一旁木愣愣的看著關雎爾里外進出,整理著地上的購物袋。
樊勝美的指甲無意識地刮擦著沙發扶手,布藝表面被她刮出幾道淺淺的白痕。放在三天前,她早就該起身去翻看那些印著燙金logo的包裝袋了——就像她曾經數次"順手"試用關雎爾新買的洗發水,"借穿"關雎爾剛拆封的連衣裙那樣自然。可現在,她只能像尊雕塑般僵在沙發上。
邱瑩瑩的腳在地板上蹭來蹭去,拖鞋鞋底與瓷磚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她盯著那個被隨意丟在門口的Gucci購物袋,袋口露出一角杏色絲絨包裝盒。上周她還敢直接拆開關雎爾的快遞,試戴那副199包郵的耳環,現在卻連伸手撥開包裝袋的勇氣都沒有。
關雎爾彎腰時,手腕間蛇形盤繞的玫瑰金腕表,在燈光下閃耀出一道刺眼的亮色。樊勝美的瞳孔隨著那道光芒收縮了一下——蛇形盤繞的表帶,寶格麗啊。
樊勝美和邱瑩瑩兩個人經過這兩天關雎爾的態度變化,在客廳沙發一旁眼神盯著關雎爾進出,隨著關雎爾的舉動視線來回在房間里移動,門口的地上終于被關雎爾清空,關雎爾站在門口笑著說道:“樊姐,瑩瑩,不好意思,占了門口這么久,那不打擾你們,我先回房間了。”關雎爾說完話,關上房門,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邱瑩瑩在客廳里小聲說道:“樊姐,你看見了嗎?太夸張了,那得多少錢呀?關雎爾兩個包就10萬多呀,那個香水我之前在網上看過,香奈兒的,好幾千呢。”
樊勝美看著關雎爾緊閉的房門小聲回應道:“哪止10萬塊呀,小關脖子上那個項鏈,鉆石的呢,看大小估計得有兩克拉了。”說著神色失落的起身回到小隔間,頭也不回的說道:“瑩瑩,我休息一會。”
邱瑩瑩在一旁后知后覺“哦”了一聲。看著兩個緊閉的房門,邱瑩瑩嘴里嘟囔著:“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回了房間,打開電腦刷電視劇去了。
樊勝美坐在小隔間的床上,看著擁擠不堪的房間,想著關雎爾那一地的大牌購物袋和剛剛整理時不經意露出的腕表。寶格麗的玫瑰金經典款,看著表盤上閃耀的搭配顏色,好像不是基礎款式。隨即拿起手機,查完之后,樊勝美驚訝的看著屏幕上13萬多的售價顯示,想著袋子里的商場購物小票,內心非常確定,這小姑娘買的絕對不是A貨。
樊勝美起身看著鏡子里自己嬌艷的臉龐,神色失落的說道:“這才是真公主啊。”
坐在床上,看著自己門口簡易架子上一溜的大牌A貨包包。樊勝美內心非常失落,想著關雎爾說的——“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女兒。當然愛護的了。”樊勝美想著自己老家的爸媽,內心非常酸澀。打開手機APP,看著上面顯示的銀行卡余額。樊勝美咬著唇嘟囔道:“我是不是該考慮考慮自己了?”
樊勝美又想起剛剛關雎爾從袋子里面拿出的漂亮的休閑裝。簡單的配色,利落的裁剪,但是面料卻透著不一般。那是自己從網上淘來的廉價打折貨不能比的光澤。樊勝美想著關雎爾剛剛住進來時,看見自己面容那驚艷的眼光,嘴里嘟囔著的夸贊——“姐姐可真漂亮呀。”自己當時心里是多么驕傲自得啊。
可是剛剛關雎爾進門時那精致靚麗的造型。打理的光滑整齊的發梢和年輕女孩嬌嫩飽滿的皮膚。樊勝美不禁撫上自己的臉龐。神色哀戚的自言自語道:“樊勝美啊,你已經不年輕了啊。”說著眼角竟然不自覺流下來幾滴眼淚。
想著關雎爾說起她媽是銀行行長,樊勝美又立刻起了交好的心思。這樣的人脈,自己平時可找都找不著的,現在自己身邊竟然有一個現成的。樊勝美眼神滴溜溜的轉。拿起手機打開外賣界面,看著高價的壽司海鮮拼盤,狠了狠心點了三個大份全拼。
在2202合租群里發了一條信息說道:“之前關關入住的時候請咱們去那么好的餐廳吃飯了,樊姐最近用錢地方多,再一個,小關也剛逛完街回來有點累了吧,咱們就在家吃吧,下個月發了工資我再請二位小妹妹出去吃,我訂了禾至的壽司和日料拼盤,一會到了咱們大家聚餐啊。”
邱瑩瑩回了房間,看著電視劇,內心涌起一股憤憤不平,邱瑩瑩心想:“這世界真是不公平,明明剛剛合租進來的時候,關雎爾像上學時候那些好學生女孩子一樣,三兩句話就圍著自己轉,和自己做好姐妹了。怎么這幾天就突然間就親兄弟明算賬了,先是吃了她幾個酸奶,跟自己丁是丁卯是卯的算錢,又是拒絕和自己分攤外賣的。”
邱瑩瑩嘟囔著:“就是瞧不起我。”
想著剛剛關雎爾說起自己媽媽是銀行行長的事情,邱瑩瑩憤恨的咬著嘴里的地瓜干,嘟囔說道:“有什么了不起,都是錢堆起來的才好看,那頭發一看就不便宜,真是浪費,哪像我呀,簡單大方。”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感受著有點干枯的發梢,嘆了口氣。
邱瑩瑩回想著自己上學時是老師和同學眼里的天之驕女,是大家的榜樣,是優等生,邱瑩瑩又想著實習公司里,部門經理對自己的嫌棄,看著自己衣柜里沒有關上門而露出的幾件樣式普通的衣服,自言自語的說道:“都是勢利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呀。還不是回家伸手要錢的。”
但是手上卻非常誠實的打開了網購頁面,搜索起了鋯石項鏈。看著頁面上介紹到——光澤如真鉆,邱瑩瑩毫不猶豫的下單,臉上泛起笑容,小聲說道:“不就是裝嗎?有什么的,誰能看出來是假的呀?”
看著手機上群里顯示有新消息,邱瑩瑩點開一看,嘟囔說道:“什么呀,還要輪流請客呀?我這剛實習,哪有錢呀?這個關雎爾真是能起幺蛾子,好好的合租,請吃什么飯呢?現在好了吧,樊姐也跟著湊熱鬧,就是勢利,眼看關雎爾家里條件好,湊上去巴結呢,我才不吃呢。”
說著話,看著關雎爾在群里回復了一個笑臉的表情,又發了一個謝謝樊姐。關雎爾鬼使神差的也回了一個“好的”。發完之后,邱瑩瑩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惱的說道:“邱瑩瑩,回什么呀,真是笨,那下次就是要我請了。”
說著打開APP看著自己團購頁面上的優惠券,眼睛轉了轉,笑著說道:“正好這兩張券沒地方用呢,過幾天我就用這個券訂兩次外賣,正好省了30塊,誰也沒規定你們請貴的,我就也得請貴的是吧?”
說著,驕傲自得的笑起來,看著電腦屏幕上映出自己的笑臉,滿意的說道:“邱瑩瑩真聰明,邱瑩瑩真好看,嘿嘿嘿。”
關雎爾在房間里坐在床上,看著自己衣柜里嶄新的衣服、鞋子、包包,化妝鏡前新的化妝品、護膚品。又回頭看著穿衣鏡里煥然一新的自己。看著手機上群里剛剛樊勝美發的信息,關雎爾看著窗外嘟囔著說道:“果然是這樣,別人對你的態度取決于你自己,現在這樣多好,合租而已,干什么弄得跟親姐妹似的。”
想著自己上輩子為了樊勝美和邱瑩瑩勞心勞力,為安迪打抱不平,為曲筱綃找爸爸媽媽幫忙,關雎爾苦笑一聲,說道:“也要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看著眼前越來越清晰的視線,關雎爾打起精神走到陽臺,看著寬敞的空間,想著這房子大概也不會一直常住,對于自己之前想的規劃搖了搖頭。
拿起手機,在購物頁面上下單了一個皮質單人沙發和一個茶幾。看著眼前被自己貼滿了便利貼的辦公桌,關雎爾笑了自言自語的說道:“工作的積累就是從無到有的過程啊。”
又想到上輩子那個磕磕絆絆積攢經驗的自己,關雎爾再一次感嘆了一句“現在這樣真好。”
拿起手機,在家庭群里給爸爸媽媽發了一條信息,說道:“爸爸媽媽視力矯正手術已完成,一切順利,感覺良好,特此報告,”又附上了一張精致漂亮,笑容明媚的自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