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見我,就厭煩地蹙起眉。
“姜綰棠,就連我去林家赴約,你也得派小廝來打擾我,你煩不煩?”
“給錦煙的貍奴取名,不過就小半日時間,這你都等不及嗎?”
旁邊的侍女看不下去,急著替我解釋:
“小姐繡球招親,本打算……”
她沒說完,陸知硯就不耐煩打斷了她,嗤笑一聲:
“繡球招親?姜綰棠,你的借口還能不能再荒謬一些!”
侍女還想解釋,我抬眼攔住了她。
從前我懷著滿腔熾熱的情意追在陸知硯身后,他總是不冷不熱。
我以為他生性冷淡矜傲,可今日方知——
郎心似鐵,只是沒遇到他在意的人罷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我說著,面帶疏離地下了逐客令。
以前我一直以為會嫁給陸知硯,所以可以毫無顧忌地追在他身后。
可往后不同,我要嫁人了。
聽見我的話,陸知硯愣了一下,臉上立刻露出了嘲諷之色。
“以前哪一次,你不是這樣說的?”
聽見這話,以前的我怕他生氣,早就舍下尊嚴,軟聲朝他道歉。
但這一回,等了很久,陸知硯見我還站在原地,臉色頓時黑沉下來。
“姜綰棠,從小到大,街坊四鄰誰不知道你總是跟條哈巴狗一樣跟在我身后。”
“這一次,你最好能說到做到,別再腆著臉來煩我!”
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我猛然醒悟。
如果陸知硯真的喜歡我,又怎么舍得這樣辱我?
2
江玄祁的辦事風格很是雷厲風行。
第二日,他就拎了一對常人難求的大雁上門。
我欲言又止,其實我繡球招親,只是要嫁一個掛名夫君,他隨意送點聘禮,定下日期就行。
看江玄祁這樣子,莫非是要大操大辦?
可聽我說完后,江玄祁仍舊堅持。
“女子婚嫁本就是大事,如果敷衍了事,豈不是委屈了你?”
他這樣說,倒讓我松動了幾分,又想起埋在心里的話。
我猶豫地看向他:“婚后你能否不納妾?除非五年內沒有子嗣。”
這樣的要求,對男方來說的確有些苛刻,可見證過爹娘那樣相濡以沫的感情,我屬實無法再降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