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陸昭野都沒有回來過。
溫梨初去了趟雇傭兵隊處理退隊的事。
“梨初,你終于要和陸哥回家備孕了啊!”
聽著隊友的話,溫梨初垂眸苦笑了一聲。
她和陸昭野結(jié)婚后,他不止一次提過。
“梨初,任務(wù)這么危險。”
“不如你退隊,我們也早點成為一家三口好不好?”
如今,他確實就要過上一家三口的溫馨生活。
只不過不是和她而已。
處理完退隊的事后,她剛回家就見陸昭野扶著夏晚舟從房間里走出來。
客廳里全都是她的東西,地上還放著磕破了一角的婚紗照。
陸昭野連忙命傭人都收拾好。
“梨初,我們房間的光線最好,適合晚舟和孩子住。”
夏晚舟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小嬸嬸,小叔叔是害怕孩子受委屈。”
“你如果介意的話我就搬出去。”
溫梨初越過她,往房間走去。
開始掛婚紗照的位置,正掛著一張孩子的四維照。
“小嬸嬸,你別生氣。”
“我都讓小叔叔不要這么掛,可他說想要時時刻刻看到孩子。”
溫梨初掃了一眼陸昭野,他緊盯著墻上的四維照,臉上洋溢幸福的笑。
“我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陸安然。”
“安然無恙,一生順?biāo)臁!?/p>
她記得,他每一次的生日愿望都是。
“希望我的梨初,一生順?biāo)欤踩粺o恙。”
可如今,他所有期盼全都是這個孩子。
溫梨初垂眸,一言不發(fā)往客房走去。
陸昭野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他心漏了一拍。
“梨初……”
他慌忙追上去,就連夏晚舟在身后叫他都沒聽見。
溫梨初才進(jìn)房間,就被身后的陸昭野緊緊抱住。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梔子花味,她微微蹙眉。
這是夏晚舟最喜歡的味道。
“梨初,我和晚舟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她是撿了我們用過的避孕套,這才懷上孩子。”
“我知道晚舟不對,可是孩子已經(jīng)有了,不如你就嘗試著接受他們好嗎?”
夏晚舟從前總是會在半夜穿著涼爽的睡衣進(jìn)他們房間,她和陸昭野提過無數(shù)回。
可他卻只認(rèn)為她在爭風(fēng)吃醋。
“梨初,晚舟是我小侄女,我和她之間不可能發(fā)生任何事!”
“你不要這么小心眼!”
她掙扎開他的懷抱,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隔壁這時傳來夏晚舟的驚呼聲,陸昭野在溫梨初的額上落下一個吻,就匆匆趕了過去。
溫梨初眼神空洞地望著他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天蒙蒙亮,陸昭野還沒回來。
溫梨初壓下心底的起伏,朝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了夏晚舟。
“小嬸嬸來找小叔叔?”
她輕輕撩起頭發(fā),胸前的紅點刺進(jìn)溫梨初的眸中。
“他有些累,正睡著。”
沒有預(yù)兆的心痛蔓延溫梨初全身。
她強撐著應(yīng)了一聲,夏晚舟突然往后倒去。
“啊——”
陸昭野趕來時,夏晚舟正面色蒼白地捂著肚子躺在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
“小叔叔,我沒想過破壞你和小嬸嬸的婚姻。”
“求求你,讓她放過我的孩子好不好!”
夏晚舟的表情越來越痛苦,陸昭野慌忙將她抱了起來,轉(zhuǎn)頭一臉斥責(zé)地看向溫梨初。
“晚舟還懷著孕,你怎么能做出這么殘忍的事來!”
她甚至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定了罪。
胸口沉悶而壓抑的痛讓溫梨初難以呼吸。
“我什么都沒做,你可以看監(jiān)控。”
“好!”
夏晚舟的身子一僵,她垂淚拽著陸昭野的衣袖。
“小叔叔,你難道懷疑我用孩子和自己的命來冤枉小嬸嬸?”
陸昭野面上閃過一絲遲疑。
“我……”
夏晚舟突然猛地捶打著肚子。
“小叔叔,你不信我!”
“那還不如讓我就和孩子一起死,反正也沒有人希望我們活著!”
陸昭野將她緊緊護(hù)在懷里。
“晚舟,我相信你,只相信你!”
溫梨初身子一顫。
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時,陸昭野都要和她一隊。
隊友們嘲笑他離不開她。
“梨初她不僅是我的愛人。”
“更是我能交付后背,唯一信任的人。”
她苦笑了一聲。
陸昭野心中那個唯一的位置,早就偏向了另一側(cè)。
她的手緊緊攥成,指甲陷入肉里都察覺不到痛。
“還有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