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傷口,溫梨初就在門外瞧見病房里陸昭野抱著孩子洋溢著幸福的笑。
“安然,我是你爸爸。”
躺在床上的夏晚舟捂嘴笑了一聲。
“小叔叔,安然和你真像。”
陸昭野走到她身邊,掖了掖被子。
“別笑,注意傷口。”
“還有……叫我阿野。”
溫梨初眼前模糊一片。
第一次出任務時,她險些失敗。
是陸昭野替她擋下一顆子彈。
“隊長,我……”
她愧疚得眼眶通紅,受傷的他卻反過來安慰她。
“沒事,別怕。”
“保護你是我首要職責。”
“還有,叫我阿野。”
溫梨初的手緊緊扣在門框上,指甲破裂才終于醒過神來。
“梨初,你怎么來了。”
陸昭野發現她的一瞬嘴角的笑嘎然止住,病房內溫馨的氣息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看見她肩膀上的繃帶,他才終于想起她的傷。
“還疼嗎?”
他抬手想要碰觸,被她堪堪躲過。
她垂眸苦笑了聲:
“沒事,恭喜你。”
陸昭野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溫梨初明明就在他面前,可他卻覺得她離他越來越遠,遠到他就要抓不住。
夏晚舟突然抱著孩子踉蹌跪在溫梨初面前。
“小嬸嬸,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小叔叔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你也不至于受傷。”
陸昭野忙將她扶起來,手在她背上撫拍著。
“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懷著孩子我肯定要先救你。”
“梨初不會無理取鬧到計較這種事。”
溫梨初笑了。
“陸昭野,你還真是了解我。”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夏晚舟拉住衣角。
“小嬸嬸,你抱抱安然吧。”
“他和阿野長得很像。”
孩子的哭聲適時響了起來。
看著抱過來的孩子,她的腳步一頓。
和陸昭野結婚后,他總會時常幻想她和他的孩子。
“最好生個女孩,長得像你。”
“如果是個男孩子也行,這樣我可以和他一起保護你。”
溫梨初手緊緊攥成拳,強迫自己從恍惚的回憶里拉扯回來。
她剛往后退,孩子就被夏晚舟遞了過來。
“小嬸嬸,安然很喜歡你。”
“你來他都不哭了。”
看著眼前的孩子,溫梨初心驀地一軟。
她鬼使神差般地伸手,夏晚舟卻驟然松手。
“安然——”
溫梨初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好在夏晚舟反應及時抱住了孩子。
“小嬸嬸,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我……”
她想解釋這是個意外,就被陸昭野猛地推開。
“溫梨初,安然才剛剛出生!”
“你怎么可以這么惡毒地對待他,在雇傭兵隊里待久了,你也變得鐵石心腸了嗎!”
溫梨初僵在原地半晌,面如死灰。
“你就是這么想我的嗎?”
陸昭野也察覺出剛剛語氣不對,面露愧疚。
沒等他說話,旁邊的夏晚舟就焦急地拽過他。
“安然不對勁!”
孩子像是被驚嚇到了,啼哭不止嘴唇也漸漸泛白。
孩子被緊急送進急癥室,手術室外的夏晚舟噗通一聲跪在了溫梨初面前。
“小嬸嬸,是我用卑劣手段讓他來到這個世界,都是我的錯。”
“你要報復就報復我,可我的孩子他才剛出生,怎么經受得住你那么一摔!”
周圍人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
陸昭野并不想把事情鬧大,連忙叫人疏散開周圍的人,又抱住夏晚舟一遍遍安撫著她。
“你放心,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
“我們一家三口一定能夠可以好好在一起!”
溫梨初緊咬著唇,一言不發。
醫生在這時走了出來。
“先天性心臟病,并發血液病。”
“急需移植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