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擔心政敵會找自己的小情人麻煩,大將軍特意選我做她的擋刀人。大婚剛滿一個月,
我便第五次被覬覦他權勢的匪徒綁架。傅煉派來下屬談判,
卻因滿足不了匪徒的要求吵了起來。“什么?將軍夫人才值一百兩?那我還不如賣給教坊司!
”“沒辦法,傅將軍前段時間剛為花魁伶娘子花了千兩黃金。”“將軍說了,
要是你們不接受,就帶她回去當個妓,用完了再還回來就是。
”最終我被泄憤的匪徒捅了幾刀,如破布般被拖了回去。家丁隨便找了個江湖郎中給我治傷。
我痛得哭泣,卻聽到他們在談論傅煉一個月后要用百萬黃金為花魁贖身的傳聞。【宿主,
您拯救將軍的任務被判定失敗,三天后將被抹殺。】看來,我活不到花魁進門的那天了。
1“怎么會傷成這樣?這五臟六腑都快被扎成篩子了,造孽喲。“郎中貼著膏藥,
嘖嘖地感慨。那家丁輕蔑地站在外頭,“成篩子也沒事,能湊合活著就行。
”“整個將軍府誰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夫人不過是個靶子。”“咱將軍真正在意的女人啊,
只有教坊司的那一位……”我痛得靈魂出竅,過了許久才聽到系統的聲音。【宿主,
您本次的攻略宣告失敗,請問您是選擇繼續挑戰還是被抹殺?】“我選擇……被抹殺。
”說出這句話時,我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五臟六腑的劇痛似乎都遠去了,
眼前浮現出傅煉那雙對我永遠冷漠的眼睛。【警告!宿主選擇放棄任務,
系統將在72小時后執行抹殺程序】聲音漸漸飄遠,我陷入一片黑暗。再次醒來,
是在將軍府門口。因為傷勢太重,家丁找了匹馬將我送了回來。
我被粗暴地扔在將軍府門前的青石板上,傷口撞在堅硬的地面,頓時洇出一片暗紅。
家丁不耐煩地拽著我的衣領往前拖行,粗糲的石子磨進潰爛的皮肉里。“晦氣東西,
裝什么死!”家丁踹了我一腳,正要再罵,突然噤了聲。我疼得蜷縮成一團,視線模糊間,
看到一雙繡著金線的玄色靴子停在面前。“怎么回事?”傅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帶著幾分不悅。家丁慌忙跪下,“回將軍,夫人被匪徒所傷,小的已經盡力救治了。
”傅煉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我被迫仰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這次傷得這么重?”他微微皺眉,轉頭吩咐道,“辛苦了,我去替你請大夫。
”我被他抱起,他身上的松木香混著血腥味鉆入鼻腔,讓我恍惚間想起大婚那日,
他也是這樣抱著我跨過火盆。“阿煉!”一道嬌柔的聲音突然打斷我的回憶。
花魁伶娘子扶著門框,眼中含淚,楚楚可憐地望著我們。“妾身聽說夫人遇險,
急著出來看看……”“啊!”她突然腳下一軟。傅煉幾乎就將我丟到了他下屬的懷里,
而后朝她快步跑去。“伶兒!”傅煉將她打橫抱起,“傷到哪了?”伶娘子靠在他懷里抽泣,
“我的腳踝突然好疼,阿煉,我這是怎么了,該不會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吧……”“不會的,
有本將軍在,不會讓你有事的!”傅煉的聲音是從未對我有過的溫柔。
他扭頭吩咐道:“去讓府中所有大夫來為伶娘醫治。”語罷,他抱著伶娘子大步離去。
家丁們手忙腳亂地跟上,就連被安排攙扶我的那個下人也丟下我走了。也是,
和將軍真正的心尖尖相比,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冰涼的雨水混著血水在地上蜿蜒,
像一條條猩紅的小蛇。我強著病體回到自己的院子。伺候我的小丫鬟看到我的凄慘摸樣,
驚慌的替我去請大夫。可不一會兒后,她又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她告訴我說,
府中所有的大夫都被將軍叫去伶娘子的院子里了。我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道:“沒事,
不重要了。”反正,我馬上就要走了。2沒有藥,我痛得昏了過去,不知昏睡了多久,
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夫人!將軍命您即刻更衣,半個時辰后出門!
”小丫鬟的聲音透著驚慌。我勉強睜開眼,窗外天光微亮。身上的傷口結了薄痂,
稍微一動就撕裂般疼痛。“去哪里?”“教坊司……伶娘子今日要登臺,
將軍要帶您一同前往。”我忽然想笑,卻牽動了腹部的傷,變成一陣劇烈的咳嗽。原來如此,
他又要拿我當擋箭牌了。我被勉強套上一層紅色華服,在厚的水粉也蓋不住我的蒼白。
傅煉已經在馬車前等候,看到我時眉頭緊鎖。“我不是讓人去給你請大夫了嗎?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我沉默的聽著他的質問,
懶得向他解釋下人的陽奉陰違和苛待。反正他也不會信的,從前我已經嘗試過千百次了。
他似乎被我的態度激怒,一把拽過我的手腕。“別給我擺臉色!今日是伶兒的大日子,
你若敢搗亂……”“我不會的。”我輕聲打斷他,“將軍放心,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
”初到傅煉身邊時,我確實想要過和伶娘子一爭高下。但是現在,我認輸。
我的一反常態讓傅煉愣了一下,他眸中神色變幻,而后用難得溫柔的語氣對我說。
“你近來乖巧了不少,改天,我單獨陪你用膳。”我扯了扯嘴角,道:“謝謝將軍。”不過,
想來他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吧。【系統,距離我離開還剩多少時間?
】【48小時】教坊司內燈火輝煌,絲竹聲聲。傅煉一進門,
目光便鎖定了臺上那道窈窕身影。伶娘子一襲輕紗紅裙,腰肢柔軟如柳,隨著樂聲翩然起舞,
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她足尖輕點,旋身時裙裾飛揚,像一朵盛放的牡丹,引得滿堂喝彩。
傅煉的視線緊緊追隨著她,唇角微揚,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欣賞。我坐在他身側,
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忍受著腹部的傷口。似乎是我的痛苦太過明顯。
傅煉難得的將永遠注視著伶娘子的目光,分了一點到我身上。他側頭瞥向我,
眼神里竟有一絲關切。“你怎么了?”我怔了怔,還未開口,臺上的伶娘子卻突然腳下一滑,
嬌呼一聲,整個人跌坐在臺上。傅煉猛地站起身,臉色驟變。伶娘子咬著唇,眼眶泛紅,
委屈地望向他。“將軍……妾身腳踝好像扭傷了……”傅煉毫不猶豫地大步跨上高臺,
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打橫抱起。伶娘子順勢摟住他的脖頸,眼角余光卻挑釁地掃向我,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將軍,妾身好疼……”她聲音嬌軟,指尖輕輕撫過傅煉的喉結。
傅煉眸色一暗,低聲道,“我帶你下去。”他抱起女人就要走,卻突然腳步一頓,
轉頭喊上了我。我知道,他又是想讓我做她的擋箭牌了。一路走到伶娘子的閨房。
他讓我等在門口,自己走了進去。“在這等著。”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揚起苦笑。
過了一會兒,房內忽然響起曖昧的喘息聲。“將軍……輕些……”“伶兒,
我的好伶兒……”3我站在門外,咬緊了下唇。丫鬟遞來一個銅盆,“姑娘要沐浴,
她讓夫人去打水來。”我咬著牙接了一盆又一盆的熱水,水浸透衣衫,
在裙擺上暈開暗色的花。“哎呀,水灑了!”丫鬟故意打翻銅盆,滾燙的熱水澆在我腳背上,
“夫人怎么這么不小心?”屋內傳來傅煉不耐煩的聲音,“外面在吵什么?”伶娘子嬌嗔道,
“是夫人,她好像不愿意伺候妾身……”門猛地被拉開,傅煉衣衫不整地出現在門口。
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為厭惡。“你就這么見不得伶兒好?
”我想解釋,卻突然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再次醒來時,我躺在將軍府的床上。
“夫人終于醒了!”小丫鬟驚喜地叫道,“您昏迷了一天一夜,
全京城都在傳……”“傳什么?”“傳、傳將軍癡戀教坊司花魁,
將軍夫人被氣到暈倒在教坊司……”小丫鬟聲音越來越小,“今早圣上還特意召見將軍,
訓斥他寵妾滅妻……”房門突然被踹開,傅煉滿臉陰鷙地沖進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賤人!是你散布的謠言?”我呼吸困難,眼前陣陣發黑。小丫鬟跪地哭求,“將軍饒命!
夫人一直昏迷,不可能是她……”“閉嘴!”傅煉甩開我,我撞在床柱上,
額角頓時血流如注。“我即將接伶兒入府暫住,
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我就把你扔進軍營犒賞三軍。”說完,
他轉身離去,吩咐下人,“看好她!
”【系統提示:距離宿主離開僅剩余12小時】我擦去額角的血,忽然笑了。
原來心痛到極致,是真的會麻木的。在綁定系統之前,我只是出身低微的一個小家碧玉。
那天,我家遭遇了劫匪,父母都被匪徒劫殺。要不是傅琛,我怕是早已成了一縷孤魂。
我永遠也忘不了他收起長劍的模樣。那一刻,我透過朦朧淚眼,看見他眉間那道淺淺的疤痕,
像一彎新月。也正是那時,系統找上了我。【叮!
檢測到符合條件的宿主】【任務目標:傅煉,未來將因花魁伶娘子耗盡家財,
流落街頭】【宿主需在五年內改變其命運,否則將被系統抹殺】那時的傅煉,
會在我高燒時徹夜守在榻前,會教我認他珍藏的兵書,會在校場手把手教我挽弓。
直到那年上元節,他在教坊司遇見了伶娘子。我用了近五年才走進的真心,
被另一個女人輕而易舉的拿下。為了避免他的仇家給他的心上人帶去麻煩,他娶了我,
可從此也對我絕了情。4傍晚時分,我扶著墻根踏進院門,聽見偏廳傳來女子嬌嗔的哭聲。
“傅郎,外面那些人都說我是妖女……”伶娘子整個人都掛在傅煉身上。傅煉心疼地摟著她,
手指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別怕,有我在。”“這段時間你就住在將軍府,我會保護好你。
”他冷眸瞥了我一眼,“楞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把主屋騰出來!”我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好。”可剛走進主屋,伶娘子迫不及待地指揮起下人把我的妝奩往外搬。
她笑盈盈地轉了個圈,“這屋子采光好,我很喜歡,不過夫人不會介意吧?”她歪著頭,
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傅煉從后面跟上來,嗤笑一聲,“她憑什么介意?
我娶她本來就是為了你。”他隨手抓起我梳妝臺上的玉簪扔給伶娘子,“喜歡就拿著。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還愣著干什么?
”傅煉不耐煩地揮手,“立刻收拾你的東西,滾去馬廄旁邊的廂房。
”伶娘子突然“哎呀”一聲,“馬廄那么臟,姐姐受不受得住呀。”“她本就是粗鄙農婦,
有什么受不住的?”傅煉攬住伶娘子的肩,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倒是你,身子弱,
可別被這屋里的晦氣沖撞了。”我沉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撿起被摔碎的玉簪。
馬廄四處漏風,陰冷潮濕,我用盡稻草裹住身子,才迷糊著睡了過去。可睡到半夜,
卻忽然聽到一陣吵雜聲。我蜷縮在稻草堆里,聽見傅煉暴怒的吼聲穿透院墻,“一群廢物!
連個人都看不住!”春桃跌跌撞撞跑進來,臉上帶著巴掌印。“夫人不好了!
伶娘子被土匪擄走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房門就被一腳踹開。傅煉滿眼猩紅地沖進來,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向那些人透露了伶娘的行蹤?
”我被他掐得眼前發黑,腹部的傷口又裂開了,溫熱的血浸透衣衫。“將軍,
我整夜都在這里……”“撒謊!”傅煉狠狠甩了我一耳光,我撞在墻上,
嘴里頓時涌上血腥味。他揪著我的頭發往外拖,“你才是將軍夫人,他們要抓也應該是抓你!
”我被粗暴地扔上馬車,聽見傅煉對副將下令。“放出消息,就說我真正愛的是夫人,
伶娘子不過是消遣罷了,那些土匪定會轉移目標。”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在馬車上多放些金銀,足夠吸引那群亡命徒。”我趴在車板上,看著傅煉翻身上馬,
帶著親兵往相反方向疾馳而去。那是土匪老巢的方向。他是要去救伶娘子。
馬車在官道上疾馳,我透過搖晃的車簾,看見天邊泛起魚肚白。【距離被抹殺僅剩2小時!
】系統的倒計時在腦海中閃爍。忽然,馬車劇烈顛簸,外面傳來廝殺聲和慘叫。
“是將軍夫人的馬車!”“發財了!”車簾被粗暴扯開,幾個蒙面土匪獰笑著將我拖出來。
為首的獨眼龍一把扯下我遮面的紗巾,臉色驟變。“媽的!這不是上次那個擋刀的賤人嗎?
”“老大,傅將軍不是說最疼愛她嗎?”“放屁!”獨眼龍狠狠啐了一口,
“這女人身上還帶著傷,分明又是替死鬼!”土匪們憤怒地踹翻裝滿金銀的箱子。
“傅煉這雜種,又耍我們!”劇痛中,我看見獨眼龍抽出了砍刀。“既然傅將軍不仁,
就別怪我們不義。”他踩住我的手腕,刀光閃過。“啊!!!”我凄厲的慘叫驚飛林間宿鳥。
鮮血噴濺在黃土上,我的右手齊腕而斷。“把她的手腳都砍了,給傅煉送份大禮!
”又一刀落下,我的左腿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響。意識模糊前,我聽見系統急促的警報。
【警告!宿主生命體征急劇下降!】隨著警報拉響,倒計時也瞬間開始加速。身體痛到極致,
可我的嘴角卻染上一抹笑意。“終于……快解脫了。”【抹殺開始!】【半小時后,
這個世界上所有關于你的痕跡都將被消除。】5傅煉抱著伶娘子沖出匪寨時,
懷中人兒正嬌弱地抽泣著。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淚水浸濕了他胸前的衣料。
“傅郎,我好怕……”伶娘子仰起臉,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那些土匪說要砍斷我的手腳……”傅煉心頭一緊,下意識收緊了手臂。不知為何,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個總是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女子,也曾被土匪擄走過五次。
“將軍?”伶娘子察覺到他的走神,不滿地輕喚。“沒事了。”傅煉壓下那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