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薇冷敷了半個小時,紅腫的臉終于消下去了。
但是明天肯定是不能見人了。
剛洗漱好準(zhǔn)備睡覺,門鈴聲就響起。
她打開門,看見門外放著消腫的藥膏,還有一堆奢侈品。
清一色的全是可愛風(fēng)。
白初薇腦海里莫名響起安南月那句話:
“你知不知道他送你這些東西是因為我喜歡這個風(fēng)格,只有你穿上看起來才像我。”
她微微皺眉,隨手將東西全部丟進垃圾桶里。
她可不想再穿宋臨淮送來的衣服,惹怒安南月這個瘋子。
第二天上班,白初薇戴著口罩進了茶水間。
身上穿的還是最簡單的工作服。
“宋總早。”
她剛泡好咖啡,轉(zhuǎn)頭看見宋臨淮進來。
原本想低頭打聲招呼就離開,但男人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將她拽了回來。
“生氣了?昨天我給你發(fā)了那么多消息怎么不回復(fù)。”
白初薇聽見他語氣里淡淡的不悅,隱隱約約想起昨晚他好像確實給自己發(fā)了不少消息。
但因為太困了,所以一條都沒看。
“我能生什么氣?”
茶水間太小,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
她還能感受到宋臨淮身上熾熱的熱量,忍不住往后挪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宋臨淮看著她的小動作,眼神黯下,摘下她的口罩忍不住撫摸她受傷的臉。
“氣我昨天沒有為你出頭。”
他頓了頓。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喜歡她,本來就應(yīng)該先為她著想,怎么還吃醋上了?”
白初薇抬頭平淡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個禮貌的微笑:
“宋總誤會了,安小姐是你的女朋友,當(dāng)然要以她為先,更何況昨天的事情是我失職。”
“從來沒有吃醋一說。”
宋臨淮盯著她的臉,想要從她完美的神情中找出一絲能夠佐證她撒謊的破綻。
但是看了許久,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她就連語氣都情真意切,就像是……心里話。
他微微皺眉,但語氣堅定:
“你就是吃醋了。”
“你知道了我送你的衣服是按照南月的風(fēng)格選的,所以今天特地?fù)Q了一身。”
白初薇掙脫開宋臨淮的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仿佛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宋總說笑了,我這身是新買的紀(jì)梵希,可比你送來的香奈兒要貴得多。”
“更況且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如果因為這點事情吃醋的話,那我這十年來吃的醋估計有西湖水那么多了。”
說罷,白初薇轉(zhuǎn)身離開。
宋臨淮怔住。
這十年來除了白初薇,他身邊還有不少女人。
可她從來都安安分分從不過問他的私事,也沒有表現(xiàn)過吃醋的跡象,從前他還很滿意,可是現(xiàn)在聽到她毫不在意的回答,心頭卻涌上一股煩躁感。
回到辦公室后,白初薇發(fā)現(xiàn)宋臨淮竟然生氣了。
他對員工交上來的策劃案要求嚴(yán)格,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亂發(fā)脾氣,毫無理由的發(fā)火。
第十二個助理被趕走后,辦公室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氣壓低沉的嚇人。
宋臨淮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不動聲色地看向坐在一旁工作的白初薇,發(fā)現(xiàn)她依舊自顧自的處理手頭的工作。
叮咚一聲,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的好友給他發(fā)了條消息:
【有個派對,在我家別墅,來不來?順便帶上你那新回國的白月光讓我們大飽眼福。】
宋臨淮站起來,不由分說地扯著白初薇往外走。
白初薇微微皺眉,剛想開口,就聽見宋臨淮低沉的聲音:
“今晚有聚會,你去給南月?lián)蹙啤!?/p>
可他明明知道她酒精過敏。
接上安南月后,三人開了一小時的車來到山里的別墅。
剛下車,他的兄弟們就圍了上來。
“臨淮,怎么這么久才到,來來來,這得自罰一杯吧。”
“這是你女朋友?長得還真是標(biāo)志啊,怪不得怎么約你出來喝酒都不來,原來是金屋藏嬌了。”
幾杯烈酒端到他們面前,宋臨淮剛伸手準(zhǔn)備接過,安南月突然間壓住他的手。
“臨淮哥,你待會還要開車,這杯酒還是讓白助理來喝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
之前有宋臨淮在,從來沒有人敢讓白初薇喝酒。
“好。”
不過一秒鐘,宋臨淮就同意了。
白初薇抿緊唇線,接過那幾杯烈酒往肚子里灌。
辛辣的感覺刺激著味蕾,胃里一下子翻江倒海,她強忍著不適喝完了。
從包里掏出幾顆過敏藥服下,剛準(zhǔn)備跟上宋臨淮的步伐,她突然間身形晃動了一下,差點摔倒。
幸好隔壁的一個男人將她扶住。
“謝謝你。”
白初薇從男人的懷里出來,對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醉意,她的臉頰發(fā)紅。
從宋臨淮的角度看過去,她的臉上還帶了幾分嬌羞。
他微微皺眉,握著酒杯的手猛然用力幾分。
安南月看著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白初薇身上,眼里閃過一絲妒忌,擠出一個笑容。
“臨淮,你的朋友們還在等我們,我們先過去吧。”
宋臨淮這才收回視線,神色恢復(fù)如初。
似乎剛剛他眉眼的那抹陰戾只是她的錯覺。
等白初薇趕來,宋臨淮已經(jīng)被他的兄弟們拉去喝酒了。
但安南月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她。
“你怎么這么下賤,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怎么好意思跟著來!”
這棟別墅是宋臨淮和他朋友尋歡作樂的地方,她再清楚不過。
來的人不是帶著自己的愛人,就是帶著自己的情人,她也曾和宋臨淮在這里度過幾個瘋狂的夜晚。
但這次她不是因為這個目的來的。
“安小姐,你誤會了,宋總帶我來是為了給你擋酒。”
安南月狐疑地看著她,冷哼一聲。
她摘下自己戴在左手中指上那枚鴿子蛋大小的粉鉆戒指,隨手丟進泳池里。
“你跳下去給我撿回來,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