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輝學院是非寄宿制學校,但為學生準備了專門休息的午休室。
兩人一間,設施齊全,裝修豪華,隱私性強。
宋慕林進入宿舍,就見到房間里坐著另一個人。
陸柏言還是那副完美的無可挑剔的笑容,他捧著一本書,歪頭看宋慕林,“你好,新室友?!?/p>
宋慕林現在一點不想和全校聞名的f4有任何交集,冷淡的點頭,“你好。”
然后進了臥室,門一關,隔絕了外面那道探究的視線。
雖然新的高中生活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宋慕林還是適應的很好。
午覺過后,一出門又和陸柏言撞見。兩人互相一點頭就錯身離開。
剛進教室,趙柯就八卦的湊了上來。
“你和陸柏言一個宿舍?太稀奇了!”
京輝學院的休息室是按照班級分配的,陸柏言靠特權拒絕了和其他人同寢,沒想到竟然和新轉校生住一起!
那可是最豪華的宿舍!
新同學的能量可能比趙柯想象的還大!
宋慕林推開趙柯的大臉,一個宿舍住的陌生人而已,沒什么好在意的。
京輝學院在郊外擁有一大片草場,作為學生的高爾夫球課和馬術課的教學地點。
每個學生都擁有一匹自己的小馬,雇傭專門的飼養員喂養。
剛到馬場,三班的學生就迫不及待散開去更衣室更衣。
兩天前,全能助理勞德倫就將一匹小良駒送到了京輝馬場,這是一匹純黑色的,沒有一點雜毛的馬兒,眼神明亮,四肢矯健。
是專門從外國加急空運過來的純血馬,性格溫馴,很適合沒有騎馬基礎的宋慕林。
他沒有先去更衣室,而是來到馬廄,看到黑馬適應良好,沒有什么不良反應。
宋慕林在飼養員的指導下,拿著刷子給黑馬輕輕刷毛。
馬兒從鼻子里噴出一口氣,刨了刨后蹄子,歪著大腦袋炯炯有神的盯著宋慕林。
飼養員:“少爺,您試著叫它的名字,等它熟悉您的聲音和氣味后,就會認主了?!?/p>
宋慕林喚了幾聲“烏云”,又給它刷了一會兒鬃毛。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宋慕林打算去更衣室換上騎裝,馬術俱樂部的老師已經到了。
同學們都在跑馬場集合,更衣室已經沒人,這更方便宋慕林更換衣服,畢竟他身上的傷口太多。
宋慕林拎著衣服,推開更衣室的門,被陽光給閃了一下眼睛。
眨巴幾下干澀的眼,宋慕林與更衣室中另一個人對上了視線。
兩人都愣住了。
陸柏言衣服脫了一半,萬萬沒想到會中途進來一個人,以往他都是等到最后沒人再將門鎖上換衣。
這次他忘記了鎖門,就出了這么大的問題!
現在搞得他穿也不是,繼續脫也不是。
陸柏言大腦宕機,思緒亂成一團亂麻,動作一時半會都停住了。
宋慕林反應最快,他猛地將門關上,然后懊惱的低下頭,臉頰上泛起了紅暈。
大片裸露的雪白肌膚,和纏的緊緊的抹胸,就像電影片段反復在腦海里呈現。
宋慕林連忙默起了英文單詞,總算是把畫面驅逐出了腦海。
他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他感覺自己不干凈了!
沒等一會兒,里面的人就穿好衣服走出來。
陸柏言神色如常,路過宋慕林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陸柏言冷哼一聲離開更衣室,那腳步怎么看都顯得有些慌亂急促。
宋慕林挨了一記白眼,尷尬的摸摸鼻子,快速換好了衣服。
來到跑馬場時,開闊的馬場上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原來是陸柏言與教練賽馬,并且一騎絕塵,將拿過賽馬冠軍的教練遠遠甩在了后面。
宋慕林看向馬背上的陸柏言。
他笑的張揚耀眼,眉眼間全是無與倫比的自信明媚,無數人都為他歡呼吶喊。
陸柏言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但宋慕林怎么也想不到,陸柏言竟然是個女生!
陸柏言坐在馬背上,往這邊遙遙瞥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宋慕林完全沒察覺到,他在教練無微不至的指導下,坐上了烏云的后背。這是他第一次騎馬,心里有些緊張。
好在烏云能共感他的情緒似的,走的穩穩當當,沒有一點搖晃顛簸感。
宋慕林松了一大口氣。
一個平靜喧鬧的下午就在宋慕林與烏云的相處中過去,陸同學女扮男裝的事完全被他拋在腦后。
秘密與他無瓜,宋慕林只是個無辜的校園路人甲,希望麻煩不要找上他。
但他真誠的祈愿沒有被老天爺聽到。
麻煩,說來就來。
馬術課程結束后,同學們回到學校收拾東西準備放學。
宋慕林午休的時候,不小心將手表落在了休息室,這表是父親宋期送給他的,全球限量,價格昂貴。
他不放心,于是在散學后回到了午休室。
虹膜驗證通過后,宋慕林推開了專人休息室的門。
剛一打開門,一具柔軟的身體便踉蹌著跌進他的懷里,宋慕林下意識接住了對方。
陸柏言無力的撩過汗濕的額發,臉頰坨紅,眼神迷醉,他定定的看著宋慕林,嗓音沙啞低沉,“幫我?!?/p>
宋慕林感受到他發燙異常的身體,呼出的氣似乎都帶著灼人的熱意,夾雜著一股凜冽的寒冷香氣。
他問:“你發燒了?”
宋慕林翻出手機,解鎖,“我幫你叫醫生。”
陸柏言抬手制止了宋慕林的動作,又喘出一口濁氣,“不能叫醫生!”
他拽住宋慕林的衣服前襟,理智被翻山倒海的欲望給掀翻,語氣低喃道:“幫我,幫我……我被下藥了?!?/p>
陸柏言話語里帶著幾絲懇求的意味,喉嚨里發出類似小貓的嗚咽咕嚕聲。
宋慕林頭疼起來,被下藥了更應該去醫院啊,他又不是醫生,怎么幫?
他抓住陸柏言瞎撲騰的雙手,沉思一會兒,將人暴力的拖進了浴室。
他把迷迷糊糊的人往浴缸里一塞,將所有的花灑調成冷水,就往浴缸里灌。
宋慕林握著淋浴頭子,往陸柏言腦袋上懟,跟澆花似的,只恨現在找不到冰塊給他降溫。
他一邊澆,一邊關心,“怎么樣?清醒點了嗎?”
陸柏言整個人都濕透了,被粗魯的大雨淋頭,眼睛都睜不開。
好在物理降溫有些效果,雖然他腦海里一半冰一半火,但意識似乎清醒了些,呻吟道:“謝……謝。”
浴缸里的水滿了,宋慕林關掉花灑,拎住陸柏言的后脖領,防止這人滑到浴缸底部將自己給淹死。
看樣子是一時半會好不了的,宋慕林也不能把人扔到浴缸泡冷水后就不管了。
他先是給父親發了短信,說自己要和新交的朋友玩會兒,晚點回家。
得到肯定答復后,又給司機發去消息,說今天自己回家,讓司機自行回去。
發完信息后,宋慕林撫撐下巴,看著浴缸里的人沉沉嘆氣,“唉。”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
另一邊,宋期拿著手機將宋慕林的短信看了好幾遍,半晌,自怨自艾道:“孩子大了,秘密也多了……”
勞德倫推了推眼鏡,催促道:“boss,請不要偷懶,您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完成?!?/p>
宋期:“知道了知道了,煩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