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說了一句:“喬柔不會介意,等喬柔回來,她要是需要什么再重新添置。”
得了口信,蘇姚肆無忌憚毀掉了我在府中的布置,然后又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將府里改的一塌糊涂。
我最喜歡的紫藤秋千,她命人砍了燒火。
我親手編制的珠簾,她隨手拽斷撒的遍地都是。
還有我的白玉簪,在月光之下會散發(fā)盈盈光輝。
那是我和陸玉珩的定情之物,是他一刀一刀雕刻,用砂巖打磨七天七夜才做成,現(xiàn)在也戴在了蘇瑤的頭上。
到最后,除了陸玉珩的書房,整個府邸再也沒有我的一絲痕跡。
等陸玉珩從算籌中抬起頭,國師府儼然換了個新模樣。
“夫人回來了?”
他問管家。
管家小心翼翼:“您說的是哪個夫人?”
陸玉珩神情冷如冰霜:“國師府只有一位夫人。”
管家恍然大悟撓撓頭:“夫人在后院呢!”
肉眼可見地,陸玉珩松了口氣。
奇怪,他是在擔心我嗎?他不是厭惡我至極,連門都不愿意讓我出嗎?既然擔心我又怎會將我扔在荒無人煙的雪山上?
我搖搖頭,甩掉腦子里的那一絲幻想。
國師府的夫人又不止我一個,不是還有一個蘇瑤嗎?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我已經(jīng)死了,這些與我而言,再也不重要了。
3
我極力阻止陸玉珩和蘇瑤用尸身祈福。
并非我舍不得,而是開了這樣的先例,日后遇到天災(zāi)人禍,上至朝堂,下至黎民百姓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祭祀祈福。
這一次用的尸身,下一次呢?會不會是活人?
這一次是我,下一次又會是哪個倒霉的女娘?
我一次又一次從兩人身上穿過,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瑤指揮下人將我的尸身抬出門。
就在我焦急萬分,瀕臨崩潰的時候,一道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入耳中。
“帶她走,我同意了嗎?”
刺目的強光從空中炸裂開。
闊別二十年,我終于再次見到談姝,鼻頭一酸,我的淚水控制不住流下來。
談姝從空中落下,輕聲發(fā)問:“喬柔死了,陸玉珩你怎么不躺進去陪她一起死?”
陸玉珩臉色驟變,陸念念踢開大門,一鞭子抽過去。
“你怎么同我爹爹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