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書,醫生說我的眼角膜出了問題,需要十萬的治療費用,你能不能……”
“夠了!”季亭書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悅悅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你留在我身邊,就只是為了我的錢對嗎?”
我木然地張開嘴,只覺得百口莫辯。
沈悅悅撅著嘴,窩在季亭書懷里沖他撒著嬌。
“亭書,既然姐姐想要,你就給她十萬塊錢吧,這個錢都不夠買我手里的這只最便宜的包。”
“不過,姐姐也不能為了拿到錢隨口撒謊啊,今天我明明看到姐姐坐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豪車,怎么會是去醫院呢?”
沈悅悅拿出一張模糊到看不清臉的照片,季亭書瞬間發了怒。
“余歆歆,你對我有說過一句真話嗎?像你這樣見錢眼開不守婦道的女人,要不是還有點利用價值,看你一眼我都嫌惡心。”
季亭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扼住我的脖頸,死死盯住我微微隆起的肚皮。
“你肚子里,是我的種嗎?”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涼涼發問。
“季亭書,我在你眼里,就是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嗎?”
我記起那晚,季亭書帶著一身酒氣闖進我的房間,像只大型犬似的抱住我的腰,將頭埋進我的頸窩處,幾滴熱淚砸進我心里。
他將我死死禁錮在懷中,與我共同沉淪著。
直到窗外驟雨初歇,他才放任我緩口氣。
我以為那晚是我們關系的破冰,我天真地以為能回到從前,我們仍舊是彼此世界里的唯一。
可不曾想,我以為甜蜜的情難自禁,只是他酒后的情迷意亂,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余歆歆,既然你這么想要這筆錢,那就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我和悅悅歡愛。”
說罷,摟緊沈悅悅的腰,跟她熱吻著,季亭書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游離在沈悅悅身上,三兩下就脫掉了她的衣物。
我看著不遠處交疊在一起的兩具身體,麻木地聽著曖昧的喘息聲。
不知過了多久,天光乍白,季亭書才食髓知味地抹了抹嘴唇,將一張卡摔在了我面前,咬牙切齒地說道。
“余歆歆,為了錢,你竟然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別的女人在你面前歡好。”
“拿了我的錢,就好好為我辦事,勾引季亭風的事,你需要給我辦好,要不然休想繼續待在我身邊。”
我慢吞吞地撿起那張被他踩在腳下的銀行卡,心里像被刀捅了個口子,冷風吹過,空落落的疼。
十萬,足以買斷我們的前塵恩怨。
季亭書對我的資助之恩,我已經用一對眼角膜還清,從此以后,我不再欠他什么了。
我打開手機,預約了明天的流產手術。
我輕輕地撫摸了微微隆起的肚皮,我本以為這個孩子是我和季亭書愛情的結晶,如今看來卻并非如此,我不想我的孩子背負污名和欺辱來到這個世界上。
保姆張嫂一臉心疼地將我從冰涼的地上攙扶起來,轉身去廚房給我煮了一碗姜湯。
“小姐,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面對沈悅悅的栽贓陷害我沒有哭,承受季亭書無端的指責羞辱我也沒有哭,可就在此刻,接受他人久違的善意時,我卻莫名有種想哭的沖動。
張嫂嘆了口氣,“這些年你和少爺的事我一直看在眼里,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里還是有小姐你的,要不然也不會默許你這么多年一直陪在他身邊。”
我輕笑著搖了搖頭,“不,他這個人沒有心,無論我怎么燃燒自己,都依舊溫暖不了他。”
“我決定放棄了,放過他,也放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