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出殯當天，我和老婆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抱著遺像。
女兒上前哭喪，一個男人大喊：“錯了，哭喪是先孫子，再孫女！”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女兒呆呆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疑問。
男人拉著一個男孩，“快，這是你外公，先是你哭喪，才輪到你姐姐。”
在場嘩然一片。
入贅霍家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霍雨菲說什么就是什么，但今天這事，我忍不了！
我望向霍雨菲，她的眼中正充滿著憐愛。
我冷笑一聲。
體制內的人還敢搞婚外情，我看你是欠一個舉報！
……
葬禮還得繼續。
我推著女兒上前，老婆卻突然間握住我的手。
“趙凱，再怎么說，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就是先男后女。”
聽著霍雨菲勸說的語氣，我無情地甩開她。
這話聽著多么可笑。
霍家個個都是公務員，婚內出軌，這就是大忌。
沈志安抱著孩子湊到我面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浩浩這幾天一直哭，今天見到了外公才不哭。”
“我想，這就是祖孫情誼吧。”
我不由得嗤笑一聲。
扭頭看向霍雨菲，她一臉憐愛地看著沈志安。
這時，懷中的孩子怯生生開口：“媽媽，浩浩怕。”
霍雨菲心疼地抱過孩子，輕聲安撫浩浩。
看起來，他們還真像是一對感情深厚的母子。
只是，這依舊改變不了她出軌的事實。
我推了一把霍雨菲，冷眼看著她。
女兒見到我和霍雨菲動手了，急得在邊上掉眼淚。
她還只是上幼兒園的年紀，哪能懂那么多。
“你媽媽有了兒子，就不會要你和你爸爸咯。”
“是啊，你還不快點去叫你爸爸跟你媽媽低頭認錯，沒準你媽媽就不離婚了。”
霍家的親戚一人一句，把女兒氣到邊哭邊哽咽。
岳母還沉浸在傷心之中，見到女兒哭成這樣，跪在岳父的靈前錘著腿哭喊。
“沒了你，這家全亂套了，趙凱不能讓雨菲生兒子，還不允許孫子給你守靈啊。”
我聽著一陣頭疼。
岳母是個思想傳統的人。
自從我入贅以來，她一直希望我和霍雨菲能生一個兒子，好繼承霍家的香火。
可惜霍雨菲第一胎是個女兒，我沒有再要一個的想法。
自那之后，岳母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三天兩頭對我動輒打罵。
因為這檔事，下葬的時候亂糟糟的，送走賓客后沈志安卻還沒走。
岳母一直抱著浩浩，嘴上還念著他和外公長得多像。
就連霍雨菲也不停勸說我。
“我們只有一個女兒，再多一個兒子，湊成個好字不好嗎？”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擠出眼淚跪在岳父的靈前。
“你是忘記了我們為什么沒要第二個孩子嗎？”
“你希望我對著爸說出你做的那些事情嗎？”
女兒也跪在岳母的靈前，垂著頭陪我。
霍雨菲見狀，陷入了沉默。
沈志安見霍雨菲動搖了，身體一傾斜，暈倒在霍雨菲懷里。
岳母看了看哭泣的我，又看了看暈倒的沈志安。
這時，岳父的遺像卻突然間掉了下來。
所有人都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岳母說，這是不祥的征兆。
鄉下請來的算子看了看，當即就陰沉著臉。
“有人沖撞了靈堂。”
岳母臉色一變，拉著霍雨菲的手哭訴。
女兒上前去安慰卻反被推開。
岳母抱緊了浩浩，帶著憎恨的眼神看著我。
“就是你，你要是認了這個孩子，老霍就不會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