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背影太熟悉了。
熟悉到桑火只需要一眼就能確定,那是他們的九王妃。
不對,不應該叫九王妃,應該是皇后娘娘。
好像也不對,如今九王妃和九王爺?shù)膬鹤印鄨?zhí)登基十年了,九王妃已經成為皇太后了。
桑火站在那里,眼神死死的盯著那道熟悉的身影,生怕一個眨眼,主子就消失了。
16年了。
主子終于回來了。
不...
這是夢,絕對是夢,因為消失16年的人,怎么可能回來。
夢里的主子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同記憶中的樣子比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時,禁軍金吾衛(wèi)的小統(tǒng)領桑小雷,看到來人,心中不禁一緊,匆匆趕來。
桑小雷:“統(tǒng)領,您怎么來了!”
“這種小事,你不用親自過來,屬下能處理。”
“.....”
話音落下,桑小雷轉頭看向身旁的禁衛(wèi)軍,臉色一沉,厲聲道:“你為何要去驚動統(tǒng)領?難道不知道統(tǒng)領此時身負重任,在負責皇上和眾大臣的安危嗎?”
“難道你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先自行處理嗎?”
“下次再敢如此自作主張,就罰你三個月的俸祿!”
“.....”
小侍衛(wèi)聞言,臉色變得煞白,急忙點頭應是,表示絕不再犯。
可桑火,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只是一臉陰沉地盯著前方的打斗場面。
桑小雷心中有些尷尬,他干笑了兩聲,趕緊解釋道:“統(tǒng)領,這幾個刺客的身手確實非常厲害!”
“我們已經派出好幾撥人去對付他們了,但都被打傷了。”
“尤其是那個拿鞭子的女子,她的一手紅綢鞭簡直出神入化,讓人難以招架。”
“不過,請統(tǒng)領放心,屬下保證在半炷香的時間內,一定能將她拿下!”
說完,桑小雷緊張地看著統(tǒng)領,等待他的回應。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把桑火拉回了現(xiàn)實。
不是做夢?
真的是主子回來了?
要不然,為什么夢能那么真實?
桑火回過神來,內心激動得排山倒海,他一把抓住桑小雷的手腕,急切的開口道:“那....那刺客,不....那姑娘有說自己叫什么名字嗎?”
“或者她身邊那些人的名字,叫什么?”
“......”
桑小雷的手被很大的力道抓疼了,卻不敢揮開,趕緊開口道:“回統(tǒng)領,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但是她膽大包天,自稱本宮!”
“還拿了一塊假冒的皇后符牌過來,想要糊弄屬下。”
“不過您,放心,屬下沒有被糊弄,這玉質雖然是絕世好玉,但絕對不是皇后娘娘的符牌!”
“她們就是一群膽大包天的刺客!”
“......”
桑火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禁衛(wèi)軍小統(tǒng)領手中的符牌,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喉嚨也有些發(fā)干,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猛地伸手一把將符牌從禁衛(wèi)軍小統(tǒng)領手中奪了過來。
桑火緊緊地握住符牌,感受著它在手中的重量和質感。
這符牌,他再熟悉不過了。
它是當初主子費盡千辛萬苦,在黑市中高價競拍得來的一塊上好玉佩,然后主子又親自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將其雕刻成了這塊符牌。
這塊符牌,不僅僅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更重要的是,它象征著皇后娘娘至高無上的身份和地位。
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資格佩戴這樣的符牌。
對!
就是這個符牌。
當年,他無數(shù)次拿著這符牌,出宮去為皇后娘娘辦事。
此刻,手里那熟悉的感覺,讓情緒從來是外露,只是一塊木頭的金吾衛(wèi)統(tǒng)領紅了眼眶。
九王妃...
他們的王妃,回來了。
桑火面色沉穩(wěn),一步向前,手中佩劍瞬間出鞘,與云知意的紅綢鞭轟然相撞,同時口中發(fā)出一聲低沉而堅定的命令。“金吾衛(wèi)聽令,不得妄動!”
“后退五步!”
“......”
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桑火手中的軟劍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直刺云知意!
“桑火冒犯了,屬下斗膽,想要親自來會會主子!!!”
“.....”
然而,云知意看到桑火的瞬間,心中的怒火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爆發(fā)。她
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桑火,那原本就冷冽的目光此刻更是如寒星般銳利。
“桑火……”
云知意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她的聲音充滿了壓抑的憤怒,質問道:“你家主子,讓你來攔本宮進宮?”
“說!”
“你家主子,是不是背著本宮,做了什么心虛的事情……”
“......”
桑火顯得有些茫然。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顯然并不理解云知意話中的意思。
桑火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從說起。
他只是激動地看著云知意,心中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他們失蹤十六年的皇后娘娘。
可是,皇后娘娘到底在說什么呢?
為什么他完全聽不懂?
桑火的沉默,落到云知意的眼中,那就是默認。
解釋等于掩飾,沉默等于默認。
好....
好一個燕無咎....
云知意氣得渾身發(fā)抖,死死地盯著桑火,手中的紅綢鞭被她握得緊緊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
“本宮倒要看看,燕無咎究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讓開!你攔不住本宮!”
“.....”
她再次喊道,手中的紅綢鞭如同一道閃電,直直地朝著桑火揮舞過去。
紅綢鞭在空中呼嘯著,發(fā)出陣陣破空之聲。
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巨大的力量和威勢,讓人不寒而栗。
云知意的身手極其高深莫測,那一手紅綢鞭更是舞得虎虎生風,猶如蛟龍出海,氣勢磅礴。
桑火面對如此凌厲的攻勢,根本來不及多想,只能憑借本能進行閃躲和應對。
他的動作雖然迅速,但與云知意相比,還是稍顯遲緩。
如果他的反應再慢上那么一點點,那紅綢鞭就會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這些可怕的場景在桑火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他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許多。
然而,盡管形勢如此危急,桑火還是沒有放棄解釋的機會。他一邊狼狽地躲避著紅綢鞭的攻擊,一邊急切地喊道:“娘娘息怒!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不....不是....皇后娘娘想的那樣...”
“太上皇...他...他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皇后娘娘,您聽我解釋...”
“.....”
太上皇....
呵呵!
云知意聽到桑火對燕無咎的稱呼,氣得冷笑了兩聲。
這就叫上了太上皇。
這還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那怎樣才算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青草地、西瓜皮、王八蓋子,郵政局?
頭頂青青大草原,才算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呸!
燕無咎這個渣爹不作為,連哄帶騙讓她去皇絕寺祈福,然后趁機傳位給她兩歲的兒子燕執(zhí),才是在云知意眼中,天塌下來的事情。
比燕無咎三宮六院,后宮佳麗三千,還要嚴重的事情。
她的執(zhí)兒,才2歲,兩歲怎么能上位,成為365天全年無休的牛馬呢?
執(zhí)兒太小了,根本捱不過,上早朝的那一兩個時辰。
這讓云知意這個當娘親的,怎么能接受...
接受不了一點...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鞭子在空中急速揮舞,發(fā)出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在寂靜的天際中回蕩,久久不散。
云知意咬牙切齒的開口道:“少為他辯解...”
“本宮執(zhí)兒才2歲,難當大任...”
“滾開,你再攔著本宮進宮....別怪本宮遷怒與你...”
“......”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桑火不僅沒有如眾人所期望的那樣讓開,反而內心愈發(fā)地激動起來。
“回來了……皇后娘娘真的回來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
桑火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驚喜和激動。
就在他分神的一剎那,云知意注意到他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于是手中的鞭子毫不猶豫地揮了出去。
這一鞭如閃電一般迅速,帶著凌厲的風聲,直直地朝著桑火抽去。
鞭子精準地落在了桑火的身上。
只聽得“嘶”的一聲,
鞭子劃破了桑火的衣袍,
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襲來。
桑火慘叫一聲,身體猛地一顫,他的皮膚被鞭子撕裂開來,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
然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云知意的第二鞭緊接著就落了下來,速度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云知意:“讓開,還不滾開,下一鞭子,本宮要你的命!”
“.....”
桑火急了,趕緊吼了一聲:“皇后娘娘,這是16年后了。”
“您....您消失了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