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的聲音在宮殿里回蕩,“你自己看看!”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就是你治理的國家!”
“.....”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要被憤怒撐破。
她瞪著皇上,眼中的怒火似乎能將他點燃。
“這就是你的政績……”
“只是一個吏部尚書,竟然有膽子貪墨一大半的賑災款和糧食!”
“你再看看兵部,吃空餉,謊報多少將士的人數,以此來吃空餉!”
“你的國庫不空虛,誰的國庫空虛!”
“......”
云知意的話語像連珠炮一樣,一句接一句地砸向皇上。
她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每看一本冊子,就會將它狠狠地砸在皇上的身上。
一開始,皇上滿臉怒容,氣勢洶洶,似乎想要奮起反抗。
他須得讓云知意知道,自己已經年滿十八,已然成年,行事應當有所顧忌,注意影象才是。
然而,當他翻開吏部那本厚厚的冊子時,所有的話語都如同被噎在了喉嚨里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響。
隨著一疊又一疊的冊子如雨點般砸落在他身上,皇上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
他那原本怒目圓睜的雙眼此刻也充滿了心虛和恐懼,直直地望向云知意。
云知意簡直快要被氣炸了!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混亂不堪的局面。
整個盛王朝的各個職能部門,竟然都如此糟糕。
簡直就是一個個蟻穴,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巨大的災難。
正所謂千里之堤毀于蟻穴,而如今這蟻穴如此之多,盛王朝恐怕離覆滅之日已然不遠矣。
“嘩啦!”
哄的一聲,
云知意終于忍無可忍,她猛地一揮手臂,將所有的冊子全部掀翻在地,散落得到處都是。
“荒誕!”
“真是太荒誕了!”
“不過十六載而已,爾等就敢這般!”
“滿朝文武的貪官污吏!!!”
“......”
云知意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洶涌澎湃的情緒,生怕自己一個失控,又會像之前那樣,忍不住對皇帝大打出手。
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后。
云知意緩緩睜開雙眼,盡管心中的怒火仍未完全熄滅,但她已經能夠勉強將其控制在一定范圍內了。
她站起身來,步履有些沉重地朝著門口走去。
當她從皇上身旁經過時,
皇上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一般,本能地縮了縮身子,顯然是對云知意心有余悸,生怕她會再次出手。
云知意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皇上,您就好好在這里懺悔吧。”
“您仔細想想,究竟該如何去補救這一切……”
“這可是你的江山,你的子民,你的文武百官!”
“理應由你自己去想辦法拯救!”
“哀家給你半月,熟讀帝王術,識人用人,”
“想出應對之策!!!”
皇帝面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云知意見狀,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沒事的話,別再來煩擾哀家!”
“......”
說罷,云知意轉身便朝宗祠門口走去。
留下皇帝獨自一人在原地,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走到門口時,云知意突然停下腳步,從懷中掏出一瓶金創藥,隨手扔給了站在一旁的桑木。
“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執兒身邊,保護好他的安全。”
“有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若是不明白,就去問福秋!”
桑木連忙應是,接過金創藥,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
待云知意離開了,趕緊拿著進去,給皇上處理傷口。
云知意不再多言,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宗祠。
這一夜,云知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皇帝那蒼白的面容和宗祠內的場景,讓她的心情愈發沉重。
已至子時,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突然,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云知意,突然再開了眼。
眼底冷光乍現。
呵呵!
半夜來刺殺她?
好大的膽子。
真當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知婦人?
這時,一個帶著煙霧的毒蛋,被丟到了云知意的寢殿。
不好!
有毒!!!!
云知意快速控制自己的呼吸,屏息。
不讓自己吸入一點毒氣。
與此同時。
十幾個武功高強的江湖特級殺手,沖進了云知意的房間。
二話不說,
雙方打了起來。
一出手,就是死穴。
云知意翻身下床的時候,順手就拿起了紅綢鞭。
原本偌大的寢殿,因為人數眾多,不好施展,可這卻是云知意的機會,因為她完全可以靠著身型靈活而取勝。
殺手好幾次都想把云知意往外面引,可她又不是傻子。
云知意一邊應對殺手,一邊取笑對方:“當哀家是傻子?”
“去外面,任由你們宰割?”
“別想了,這寢殿,今日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
話音落下,云知意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銀針。
對,就是銀針。
一針殺人,一針救人。
全憑云知意一念之間。
幾個呼吸,她手里的銀針,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盡數的飛向殺手的死穴。
見針封侯!
全死了!
云知意松了一口氣,一對多,全是頂級殺手,她應對起來,還是有點吃力。
好在,總算是解決了。
就當云知意松了一口氣,放下警戒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旁邊耳房傳來一個細微的呼吸聲。
還有?
這是殺不完嗎?
要她一個人的的小命,出動那么多頂尖殺手,真是舍得下血本。
云知意右手握紅綢鞭,左手捏著銀針。
云知意:“誰!給哀家滾出來受死!”
“誰!”
“出來.....”
咚的一聲。
云知意踢開的耳房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一張經過歲月洗禮,依舊在她心上,翻江倒海的臉。
只是他的頭發...
為什么滿頭白發?
云知意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燕無咎!!!”
“燕無咎,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