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人民醫院~柳婉婷躺在病房里伸了個懶腰,住了三天院,明天終于可以出院了。
她摸了摸被包裹成粽子的左臂不舒服的晃了晃,準備明天回家就把它拆掉。
傷口其實早就好了,但為了不穿幫,今天在拆線前,她趁著醫生不注意掐了左臂好幾下,
讓表面看起來有些紅腫才算放心。病房門外,走廊頂端的白熾燈管因電壓不穩發出細微嗡鳴,
消毒水與陳舊墻灰混合的氣味在空氣中凝滯。今天的三樓,似乎有些過于安靜了!
柳婉婷有些奇怪地向外望了望,剛想起身,耳邊傳來“咔嗒”一聲。
這是病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這么晚了誰來看她了?剛這么想,
透明的門玻璃上就映出個端著托盤的臃腫身影。一位中年護士推門而入,
口罩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她托盤里除卻常規的注射器與消毒棉球,
還躺著支貼著“頭孢曲松鈉“標簽的安瓿瓶,進屋后立刻詢問道。“患者姓名?
”刻意壓低的聲線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女護士袖口露出半截燙傷疤痕的手正微微發抖。
柳婉婷想著大概是掐狠了?今天左肩的紗布都沒有去掉,醫生也囑咐了傷口還沒有長好,
這幾天最好不要碰水。只是也沒說要給她用藥啊?她原本來都準備睡了,沒想到竟然這么晚,
竟然還有人來給她打針?“護士姐姐,我明天就出院了,今天還要打針嗎?
”柳婉婷歪頭打量對方,眼前這個女護士是個生面孔。看身形并不是之前給她換藥的那幾個,
年紀似乎也大了點,這是來了新護士長嗎?“哦,今天換藥的時候,
李醫生說你的傷口還有些紅腫。”女護士轉身時白大褂后擺掀起一角,
露出腰間鼓鼓囊囊的凸起。她顫抖著掰開安瓿瓶,
玻璃碎裂聲里混著牙齒打顫的輕響:“所以...打最后一針,鞏固一下...防反彈。
”“哦,那你打的是什么藥啊?大概多久能結束啊?”柳婉婷將輸液架反光面當作鏡子,
瞥見對方正將兩支不同顏色的藥液混合。當針頭刺入氯化鈉溶液瓶時,
本該透明的液體突然泛起細小的泡沫,像極了氰化物遇水分解的特征。“放心很快的,
是消炎藥。”女護士猛地拽高輸液管,藥液流速瞬間調至最大檔。
藏在袖口的折疊刀柄磕碰鐵質床欄,發出“叮“的輕響。她沒注意到柳婉婷嘴角含笑,
正用一種輕蔑的眼神打量著她,右手正悄悄解開左腕間的醫用繃帶。
“我怎么不知道氰化物能消炎呢?”淡黃色藥液即將注入靜脈的剎那,
女護士耳邊響起柳婉婷戲謔的調侃。床上的女孩突然翻身躍起,
輸液針頭“啪“地崩斷在床單上。““你該死!”女護士的嘶吼在深夜的走廊里激起回音,
柳葉刀裹挾著寒光破空而出。柳婉婷微微側身,刀鋒擦著少女瓷白的頸項掠過,
硬生生削落了一縷發絲才釘到墻上莫入寸余。“你竟然躲過了。
”唐晚難以置信的后退了幾步,踉蹌著撞翻急救推車。她捂著痙攣的后腰,
又倒退三步難以置信的說道:“不是說只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大小姐嗎?為什么會功夫!
”而且身手還不賴柳婉婷笑瞇瞇的調侃道:“我估計呀,這董家小姐,
可能是怕和你實話實說,你會不接這個活,所以等你下去了,記得給她托夢哦。
”知道里面有詐,女護士立即轉身沖向大門,想要逃跑。但當她握住門把手的剎那,
金屬部件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任由她如何用力都無法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