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顧煜咳了兩聲，緩緩走到楚景嵐的身邊。
“陛下，都是臣的錯，要是臣當年拒絕進宮，大哥也不會有這么大怨氣！”
“甚至，為了挽回陛下，和女官廝混在一起。”
說罷，楚景嵐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
“不過一市井小子，何曾配得上皇夫這個身份!地上的爛泥都比他干凈幾分。”
爹娘也在旁邊點頭附和。
說我從小粗鄙不堪，混跡市井。
小小年紀就偷跑出去和乞丐廝混在一起。
可是他們不知，在無人在意的深宅大院里討生活，我只能想盡辦法活下去。
幾人聽聞紛紛皺起了眉，仿佛想起什么不堪的事情。
在楚景嵐的示意下，侍衛繼續讀了下去。
“顧煜說自己做噩夢，夢見我詛咒他。
楚景嵐二話不說直接把我發配到了天山寺。
到天山寺的第一晚，我和小瞎子冷得身體都僵硬了。
我求門口的侍衛，他們卻讓我跪下學狗叫。
我不肯，他們一腳將我踢下了臺階。
摔斷了右腿腿骨。
我好像不能走了。”
“沒過幾天。
他們似乎找到了樂趣。
將我的衣服撕扯干凈，綁到柳樹下。
只需要十文錢，就能睡到女帝的男人。
山下的女人瘋了，一個個前仆后繼。
數不清，我接待了多少人。
只要我沒有了力氣，他們就喂藥給我，一次接著一次。
他們在旁邊開懷大笑，一遍一遍提醒著我那不堪的回憶。
楚景嵐為什么不相信我呢？
可是，明明是她說信任我一輩子。
哪知道一輩子那么短。”
“好疼呀——
我快說不出話了。
山下的走卒馬夫開始對我好奇。
他們便用鐵棍開發了我的后面，高價拍賣我的第一次。
他們怕我咬舌自盡，將我的舌頭拔了，喉嚨毒啞。
我想死，卻連死都無能為力。”
“下雪了。
天氣越來越冷。
他們嫌我臟，用冷水一遍遍沖刷著我的身體。
身體慢慢覆蓋一層冰霜，我意識到我快要死了。
可是小瞎子用身體替我取暖，把我救了回來。
可是，我多希望我能凍死在那一刻！”
“過年了。
山下的熱鬧都傳到了寺里。
他們大發慈悲為我和小瞎子準備了熱菜。
卻沒想到，小瞎子吃了一口，就口吐鮮血。
死之前，小瞎子打翻了所有的飯菜，求我好好活著。
最后陪我的人也走了。
我好悔呀！
楚景嵐，為什么你不能殺了我呢！”
空氣頓時變得寂靜下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楚景嵐捏緊拳頭，聲音帶著一絲兒顫抖。
“阿煜，那些侍衛呢？”
“不是你親自挑選的人嗎？他們怎么敢干出這樣的事！”
顧煜頓時紅了眼，撇過臉去。
“阿嵐，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看我的。”
“自從大哥回來，我處處忍讓，事事以大哥的想法為主，陛下若是不信，隨便問問府里的下人就知道了......”
娘心疼地扶住顧煜。
“這一定是顧無念的詭計！”
“他自打回到顧府，就處處針對阿煜，甚至為了搶奪寵愛，故意推阿煜下水！”
“何況，陛下難道忘了，當年那場戰役要不是因為他，那一城的百姓也不會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