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陸遲淵見她還在看厲硯深,胸口一陣悶堵。
阮星眠的目光從來都只停留在他一人身上,何曾分給過別的男人半點關注?
難道,這是她吸引他注意的新招數嗎?
甚至還只敢找個傻子,起碼找個正常男人演演戲吧。
陸遲淵在心里嗤笑。
“拜拜。”阮星眠上了車,跟厲硯深揮手道別。
車子行駛上路。
她坐在后座,一路上都在擔心她的藏獒會不會傷及無辜。
籠子她一向會鎖住,怎么會跑出來呢?
十幾分鐘后,車子駛入別墅大門。
只見一只黑色鬃毛的藏獒在院子里瘋狂追趕著一抹嬌瘦的身影。
它張開深淵巨口,從胸腔中發出低沉的吼聲,嚇得祝南依哇哇大叫。
“嗚嗚,遲淵哥哥救我……”祝南依穿得白色長裙已經被撕咬的破破爛爛。
她的額頭上全是汗,氣喘吁吁地躲避著藏獒的追趕,腿上有一道深深的血口,正在不斷滲血。
陸遲淵瞪大眼睛,他走之前叫祝南依躲在屋子里別出來,可沒想到她還是被藏獒咬傷了。
“我就知道,剛才不該對這個畜生太仁慈。”
說完,他從兜里掏出一把槍,瞇起眼睛,對準那只正在奔跑的藏獒。
“你敢!”
阮星眠大聲阻止道。
她吹了一聲口哨,只見正在飛奔的藏獒停止追趕,向她跑了過來。
阮星眠松了一口氣,下一秒,耳畔就響起‘嘭’地一聲劇烈槍響。
正朝著這邊跑來的藏獒瞬間倒在地上,后腿中彈的部位涌出鮮血,染紅了地上的草坪。
它發出一聲微弱的慘叫,雄厚的身軀顫了顫,舌頭吐出,沒有再動。
阮星眠如遭雷擊,足足愣在原地兩三秒。
她狂奔著跑上前,槍聲再次響起!
嘭!嘭!
連續的兩槍子彈打中了藏獒的腹部。
鮮血飛濺而出。
阮星眠微張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養了五年的寶貝就這么死在自己眼前。
“陳叔,快,快把它送醫院去……”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陸遲淵走過來,沉聲道:“大小姐,我知道你會恨我,但不這么做,南依就會有生命危險。烈性寵物有失控的可能,沒傷人性命算幸運的。”
“閉嘴!你給我閉嘴!”阮星眠沖他嘶吼道,“你有什么資格隨意殺害我的寵物!”
“憑我是你的保鏢。”陸遲淵依舊是那副嚴肅的表情:“有權利保護你和你身邊人的安危。”
阮星眠痛苦地閉上眼:“你只是為了一己私利罷了。”
“我甘愿受罰。”陸遲淵說完,將不遠處的祝南依抱起來。
他走到阮星眠身邊時,淡淡道:“大小姐,我先將南依送到醫院,回來任你處置。”
“……”
阮星眠死死攥住拳頭,指甲陷入掌心肉里。
藏獒是母親臨終前送她的禮物。
小時候她很想養,大人們一直沒有同意。
‘眠眠,媽媽不在了,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以后就讓這個小家伙陪你吧。’
可如今,母親離開了,藏獒也死了。
阮星眠的眼淚砸在藏獒的鬃毛上,倏地,她發現藏獒的身上居然有燒傷的痕跡。
她起身走到鐵籠旁邊,發現里面有一個燒焦的木棍。
藏獒對雷鳴、鞭炮聲、火光有明顯的警覺,它之所以追趕祝南依,顯然是她主動挑釁了它。
甚至還將鎖撬開,營造出自己被藏獒攻擊的假象。
“……”
阮星眠死死咬緊牙關,抱著藏獒的尸體痛哭出聲,“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她聯系了寵物醫院,將藏獒的后續火化的事辦妥后,看見陸遲淵回來了。
他站在客廳中央,雙膝跪地。
“心里有怨氣可以撒在我身上,但我并不后悔今天做過的事。”
陸遲淵淡淡道。
“好。”阮星眠揚起下巴,對兩名下屬說:“你們輪番扇他耳光,到99次停下來。”
這兩人平時是陸遲淵的助理,和他一起負責阮星眠的安危。
“大、大小姐,真的要這么做嗎?”
“再過幾天您就宣布跟陸哥訂婚了,他的臉要是被打壞了……”
這時,陸遲淵打斷道:“動手。”
兩人有些為難,還是硬著頭皮照做了。
“啪啪啪——”
接連不斷的掌摑聲在客廳內響起。
阮星眠居高臨下看著陸遲淵的臉頰逐漸泛紅、腫起、充血……嘴角流出鮮紅的血。
終于,打到第九十九下,清脆的耳光聲停止了。
陸遲淵雙頰紅腫的厲害,像是隨時都要滴出血來。
“好好給自己做冰敷,我不希望官宣未婚夫那天,你是這副樣子。”
說完,阮星眠轉身上了樓。
陸遲淵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蔓延到耳根,像是有無數小蟲子在啃食,又麻又痛。
手機來電響起,他按下接聽,“喂。”
“遲淵。”孟司珩的聲音傳出:“南依的傷口可以做個植皮手術,異體植皮最好找一個跟她血型一致的人,排異的風險會相對降低。”
陸遲淵望著阮星眠的背影,眸光一閃,“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