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著鎧甲,頭盔下面容慘白,但清秀瑰麗,細瞧是女子不假。
我趕忙將她扶起。
心想:還能這樣?
那我若自此穿男裝,是不是就可避免魅主禍國的命運?
姑娘斷了條腿,我扶著她走到一處山洞,她大口喘著氣,疼得口中嘶嘶啊啊地哼唧。
“多謝....相救,能否請你......幫我帶個口信.....”
“不能?!?/p>
我斬釘截鐵。
“那.....好吧。”
“我走了,你保重。”
姑娘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仿佛在說,就這么把我丟這?
我也沒辦法,若是我幫她找人,或有人找來,我豈不是要見到男人?豈不是會迷惑人家,或被送給君王?豈不是要引起天下大亂?
所以,抱歉了姑娘,你聽天由命吧,我不見男人比較重要。
話這么說,心也這么想,可走了半晌,我還是沒忍住,折了回來。
見死不救灼良心。
我到洞內找姑娘,她嘴唇烏青,凍得哆哆嗦嗦。
我為她脫掉冰冷的鎧甲,蓋上我的披風。
姑娘緩過氣來,求我帶上她的腰牌,幫忙向北去找軍營。
“軍營”二字讓我倒吸了口冷氣。
那豈不都是男人?
我猶豫了一會,跟姑娘再三確認:“把牌子隨便交一士兵就行了吧?”
姑娘不知道第幾次點頭了。
事已至此,我只能穿了她的鎧甲,將臉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眼睛,戰戰兢兢北上了。
軍營尚未找到,我半路便被人迅猛推倒。
對方從上坡上跳下來,抱住我,在雪地里打了個滾。
那人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活男人,雙眸犀利,面容冷峻。
是個兵。
他將我壓在身下,胳膊勒在我喉嚨上,聲音如刀:“什么人鬼鬼祟祟!”
我掙扎著,從身側摳出令牌,艱難搖了搖。
那人皺皺眉,放開了我。但身體仍跨在我身上,一只手撐在雪地上,另一只捂著腹部。
我這才發現他面色慘白,盔甲縫隙鮮血淋漓。
他奪過令牌,眸光閃了閃,像看到獵物的狼。
我咳了兩聲,細瞧他身上鎧甲,與我身上的一樣。便告訴他姑娘的位置,讓他速去救人。
“你與我一起去。”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