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后一切都變了。
陸長明開始慢慢疏遠(yuǎn)我,我們的溝通急劇減少。獨自面對我時,他眼里多了不易察覺的嫌棄。
直到一次聚會,我聽到他的朋友私底下嘲笑他。
“呦,怎么不帶童養(yǎng)媳出來讓大家認(rèn)識認(rèn)識?!?/p>
我反復(fù)安慰自己,他不是不愛我,只是要面子。
到了應(yīng)劫之年,陸長明身上各種意外事故頻發(fā)。
每次我都恰好陪在他身邊,此后圈子里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陸長明真是命硬,換個人早被這種老婆克死了。”
“陸長明肯定上輩子欠了隨泱,這輩子她就是來討債的?!?/p>
陸長明雖然沒說什么,此后看向我的眼神從疏離化作冷漠。
后來為了躲我,他干脆住進(jìn)學(xué)校的家屬樓。
陸姑姑得知情況,逼迫陸長明回家為陸家留后。
陸長明拎著斧頭回來把我們的婚房砸得粉碎。
“隨泱你為什么纏著我不放,是不是要把我克死你才開心?!?/p>
“活該你爸媽不要你,你就是一個災(zāi)星,誰沾上你都要倒霉?!?/p>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看見你都惡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和你上床生孩子?!?/p>
最后陸姑姑以死相逼,陸長明同意冷凍種子,試管生孩子。
現(xiàn)在陸長明忘記我了。
兩個孩子也沒留住。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剩下我一個人。
我俯身探向樓下,黑暗中仿佛看見兩個寶寶跳躍著伸出手等待投入我的懷抱。
突然。
身后出現(xiàn)一股拉力,拖拽著我向后倒去。
我驚魂未定,環(huán)顧四周沒有一絲人影。
身后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隱約中還能聽到有人在喚我的名字。
我摸索著站起,右手撐地摸到一個硬物。
拿起來定睛一看,是我和陸長明的定情玉佩,此刻已斷成兩半。
去而復(fù)返的陸姑姑不放心我一個人待在醫(yī)院,當(dāng)晚接我回到陸宅。
一覺醒來,陸長明終于舍得離開溫柔鄉(xiāng),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看見我,他捂著鼻子倒退幾步,滿臉嫌棄。
“隨泱你到底給我姑姑灌了什么迷魂湯,你給我戴綠帽子,我沒弄死你們就不錯了,還想讓我給你道歉,你配嗎?”
換做從前,我會卑微地哭著和他解釋。
可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毫無意義。
寶寶在他眼里就是野種,他們的死只會讓他感到痛快。
我扭頭轉(zhuǎn)向一邊,死死咬著沒有血色的嘴唇,一言不發(fā)。
陸長明被我的沉默激怒,他跨步向前狠狠捏住我的脖頸。
“你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皮包骨頭像個骷髏,多看你一眼都要做噩夢。你外面那位也是餓了,一點不挑食。
陸長明下了狠手,我清楚感受到頭皮瞬間繃緊,喉管不斷縮緊,眼球躍躍欲試隨時等待從眼眶中彈出。
我掙扎著伸手推他,針頭鉆出血管,貼著手背上的一層薄皮向下滑行,碾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陸姑姑及時推門沖進(jìn)來,扯著陸長明的衣領(lǐng)將他推倒在地。
“陸長明,你真的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要她死!”
陸長明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額頭青筋鼓起,眼底紅線緊密纏繞,“是這個女人先背叛我,還生了兩個野種!”
我閉上眼,扯著嘴角苦笑。
不知程希文和他說了什么,他失憶之后就認(rèn)定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陸姑姑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陸長明。
“你在胡說什么,那孩子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