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熱流襲來。
我聽到此起彼伏的嘆氣聲。
就在我癱在臺上發抖時,廟頂突然裂開,一道刺眼的白光照進來。
幾個穿得像宇航員的人從天而降。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人架起來。
他們的手套冷得像冰,透過面罩只能看到兩雙冷漠的眼睛。
“你們是誰...放開我!“我虛弱地掙扎,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可怕。
我被粗暴地拖向出口。
最后一瞥中,我看到“河神“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他俊美的臉正在裂開,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那是鱗片?還是復眼?
更可怕的是,那些按住我的青灰色手臂,正像潮水一樣縮回玉石臺下,發出惡心的黏糊聲音...
“快走!它要醒了!“有人在我耳邊大喊。
突然,我脖子后面一疼。
在暈過去前的最后一秒,我聽到慘叫聲,和一種絕對不是人類能發出的怪叫......
再醒來時,我被綁在實驗臺上。
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白大褂湊過來,鏡片反著冷光:“怎么樣?成功了嗎?“
“非常成功!“帶我進來的人興奮地說,“這是三年來第一個活下來的!“
教授用鋼筆戳我的肚子,我疼得縮了一下。
他開心的轉向助手,“這次終于成功了一個,這次的特效藥,肯定能多生產一些。“
“前幾個不是被消化了就是炸開了......“他對助手說,“把失敗的樣品處理掉,別讓殘肢再浮上河面了。“
我裝著驚慌的環顧四周,這才看到實驗室角落的玻璃罐里,泡著的全是不成人形的怪物。
“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么?“我的聲音啞得不像樣子。
白大褂們突然大笑起來。
教授甚至拍拍我的臉:“乖,你可是珍貴的母體。”
“有了你,我們的特效藥才能成功,你可得好好的。”
“他轉頭對助手說,“給她打鎮靜劑,準備第二階段。”
針管里的藍色液體扎進血管時,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徹底昏迷前,聽到教授冷漠的聲音:“希望這次能撐過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劇烈的疼痛把我疼醒了。
我蜷縮在一個白色的隔離室里,四面墻都包著軟墊。
月光從頂上的小孔照進來,在地上投下蜘蛛網一樣的影子。
我靜靜地坐在黑暗里,突然握拳猛捶自己的肚子。
直到感覺手心傳來輕微的動靜,我才停下發抖的拳頭,捂著肚子痛苦地縮成一團。
所有痛苦的記憶都涌了上來......
爸媽在我們小時候就被山洪沖走了。
我和姐姐相依為命。
姐姐比我大五歲,靠給人補課采草藥把我拉扯大。
我們拼命讀書,終于都離開了這個封閉的山村。
她成了縣城小學老師,我考上了省警校。
三年前那個下雨天,我永遠記得村長的電話:
“夏丫頭,你家老屋要拆遷了,政府給補償款!你姐已經回來了,你也快些......“
我耽擱了幾天,等警校放假趕回去時,村里正在“送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