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賞賜過來的是內務府的總管黃規全。
“奴才給小主請安。”黃規全笑容滿面的向文鴛請安。
看著倒是比文鴛本人還要高興。
“勞煩公公特意來這一趟了。”黃規全是內務府的總管,又是華妃的遠房親戚,文鴛對他也客氣些。
旁邊的景泰見狀給他塞了一個厚厚的銀袋。
黃規全收了銀袋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向文鴛介紹著皇上的賞賜。
“小主請看,皇上特意吩咐小主喜歡梅花的香氣,便讓內務府選了上好的香料來?!?/p>
“……”
香料?
文鴛看著面前托著的香料有些沉默,這可是墮胎不孕的大殺器,這誰敢用啊。
內務府人多眼雜的,送來的東西經過多少手都不知道,皇后就更不用說了,只要后宮有人懷孕就下手,這些東西里頭指不定有多少“臟東西”在里頭呢。
送走了黃規全,文鴛喝了一杯醒神茶,才慢慢從疲倦中緩過來。
“小主昨個侍寢辛苦了,可要上床歇會?”景泰一邊給她捶腿一邊說道。
知道這丫頭擔心自己,文鴛笑著說道:“我可睡不著,如今已經侍寢,那后面的事情就要好好謀劃起來了?!?/p>
按照發展,接下的時間里就是沈眉莊一枝獨秀,皇上讓她學習宮務;甄嬛除夕夜倚梅園偶遇皇上;余氏得寵;隨后便是甄嬛得寵;接著就是富察貴人和甄嬛先后懷孕;年家倒臺……
這些都暗藏鋒芒,但也是她和瓜爾佳氏的機會,只要利用好,說不定會幫上她大忙呢。
“景泰,去請李太醫來?!?/p>
這些日子內務府送來的東西她都讓月桂看過之后沒有問題才敢用,連送的東西也是不容易動手腳的東西。
李太醫來得還挺快的。這次進宮李太醫便是鄂敏給她安排的其中一個太醫。
還有一位許太醫,只是一般情況下文鴛是不會動用許太醫的。
一來是因為更信任李太醫,二來也是怕萬一李太醫被人調走了,她身邊沒有太醫可用。。
“給小主請安。”
“李太醫不必多禮,還要勞煩太醫給我看看?!?/p>
因著是自己人,文鴛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李太醫拿出絲帕蓋在文鴛的手上,隨后才開始把脈,半晌,李太醫退開,“小主身體康健,只是之前高熱到底還是損傷了小主。小主可用些溫補的藥。”
聽到這個回答,文鴛心里松了一口氣。她之前來的時候原身就是發高燒燒的意識不清,如今好了還真怕落下什么病根。
身體康健才可能生下皇嗣,才有爬上更高的機會,不過如今后宮的環境,懷孕一事不易操之過急。
“如此我便安心了,只是如今我身體受損不宜有孕,還要李太醫指點一番。”
李太醫聽到這話心里一突,他抬眼看向文鴛,卻見她臉上滿是堅決。
只得拱手道:“微臣明白,微臣會將東西給月桂姑娘,只是這些東西到底傷身,小主還要慎用?!?/p>
得到了滿意的答復,看李太醫額頭都冒汗了,文鴛就不為難他了。
“還要勞煩李太醫幫我看看內務府送來的東西。”
說著便讓月桂帶著人下去了。
內務府的賞賜都被文鴛放在了同一個屋里,不能動手腳的就拿出來用,容易動手腳的就先放著。
李太醫出了門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月桂,小主是怎么想的?這后宮中的女子向來都是……”
他還是第一次見要避孕的小主,他這已經上了瓜爾佳氏的賊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是要人頭落地的。
“師父,你擔心什么?小主只是謹慎些,不會害我們的?!?/p>
“但愿如此?!?/p>
檢查完東西,兩人很快就回來了。只是和去時的不一樣,李太醫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而月桂臉上有些忿忿不平。能讓這丫頭臉上表現出來,想來那些東西里是查出點什么來了。
“小主,其中有兩個鐲子和一些緞子都是用麝香浸泡過的,還有一盒香料下了零陵香,若是長期使用這些東西,會使女子身體受損不孕。為了小主的安全,微臣已經將有問題的東西挑出來了?!?/p>
景泰一聽便炸了,“內務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去找她們!”
月桂趕緊拉住她,“你現在過去也無用了,就算是他們干的此刻也沒有證據,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說我們誣陷他們,到時候小主該怎么辦?何況內務府的東西到底經過多少手誰又知道呢?”
“那就這么算了?”
“現在只能是這樣了?!奔幢阄镍x心里知道是誰做的,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宣告出口。
不過文鴛也沒有想真的就這么算了,現在是算了,以后可就說不定了。
將李太醫送走月桂回來問,那些有問題的東西要怎么處理?
“找些一模一樣的緞子來,將兩種緞子分開制成一樣的衣裳放在箱子里。手鐲收好,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也都記好。”
下午文鴛想著甄嬛病了這么久,她還沒有去看過呢,便叫上了安陵容一起去碎玉軒看甄嬛。
比起之前熱鬧的碎玉軒,現在的碎玉軒有些沉寂,連太監和宮女們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和之前熱鬧的樣子截然不同。
也是,誰也沒想到這宮里唯二的擁有封號的甄嬛居然在侍寢前生了病,而且這一病看不到頭,連淳常在都搬去了延禧宮。
兩人進去只有小允子守在外面,文鴛先讓人進去通報后才進去。
甄嬛正躺在床上,看見兩人進來正想要起身,“嬪妾給淑貴人請安,咳咳咳……”
“快躺下,怎么病的這般重?太醫怎么說?”
文鴛乍一看甄嬛的臉色白的跟張紙一樣,要不是知道她是裝的,文鴛都要相信她是真的病了。
“讓姐姐笑話了,我身子不好,又受到驚嚇。太醫說無妨的。”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安陵容坐在床邊給甄嬛順氣,“那日我應該和姐姐一起的,不想姐姐竟病的這般重。”
“你膽子小,看見那東西也是受苦?!?/p>
這話甄嬛說的倒有些道理,在劇里她和沈眉莊一個裝病,一個真沒事,只有安陵容被嚇得花容失色還病了些日子。
可惜安陵容不是甄嬛,沒有溫實初這樣一個青梅竹馬在宮里當太醫,她又是個人微言輕的答應,可不是受苦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