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抽靈根第一章 抽靈根“文淵，我今天做了桂花糕，你來嘗嘗吧。”溫柔的女聲響起，
初若把桂花糕從食盒中端出來，抬眼看向院內練劍的男子。顧文淵聞言停下手中動作，
眼含微笑的朝初若走來。“若若，辛苦你了。”初若嘴邊揚起一抹苦笑，
所有人都說顧文淵愛我，但他從未把我放在心上過。初若看著這張熟悉的臉，
想起了之前在人間與顧深的點點滴滴。是的，
初若甘愿與他在一起僅僅是因為他和顧深有著近乎一樣的臉龐。每當她看見這張臉，
她總會覺得顧深還在身邊。門外響起敲門聲，“師父，宿蕭仙君邀您去清風崖一敘。
”何川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外，他是顧文淵座下的大弟子。顧文淵放下手中的桂花糕，
隨后站起身來。他拍了拍初若的肩膀。“若若，我馬上就回來，等我。”初若愣住。
她腦海里想起顧深的聲音。阿若，我一定會娶你的，等我回來。可是顧深再也沒有回來過。
初若回過神來，乖巧的對著顧文淵點了點頭。顧文淵隨著何川一起離開。
初若端起桌上的一塊桂花糕，“阿深，這是你從前最喜歡吃的。
”她低頭看見顧文淵丟下的令牌，想起身送過去。竹林靜謐，宿蕭不緊不慢的往茶杯中倒水。
他將茶杯推向顧文淵。“都多少年了，還將她留在身邊呢？”宿蕭喝了一口茶說道。
顧文淵知道他說的是初若，他沒有喝下手中的茶。淡淡說道，“等婉兒醒來，
我會把她的靈根抽下換給婉兒。”宿蕭聞言挑了挑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了笑，
“原來文淵仙君這么狠心，竟直接將她逼上死路。”顧文淵的師妹，蘇向婉，
在五年前的白月秘境受重傷昏迷不醒。唯一的辦法就是給她換一條新的靈根。
可是靈根互換的條件必須是命格相同之人心甘情愿的奉獻。
三年前顧文淵在寧安鎮找到了初若，將她帶回凌霄宗，對她寵愛有加，
為的只是將她的靈根換給蘇向婉。門外的初若渾身顫抖，心仿佛被一雙巨手攥住。
蘇向婉……原來他將她帶回凌霄宗只是為了救活蘇向婉。而顧文淵竟狠心將她直接逼死，
修仙之人丟了靈根如同廢人一般，活不了多久，更何況換給她的還是破損的靈根。
初若緩緩閉上眼，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隨后立即逃離了這片竹林。三年，
她看著顧文淵的臉時常想起顧深，她早已將顧文淵當成顧深一樣去愛。
宿蕭一口喝完杯中的茶，“蘇向婉有蘇醒的征兆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醒過來。
”顧文淵將蘇向婉交給宿蕭照顧，他是醫修，也只有他能治好蘇向婉。顧文淵點了點頭，
沒說什么。“你怎么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宿蕭單手支著下巴，故意問道。
顧文淵不知為何腦中浮現出初若的臉龐，他心煩意亂的搖了搖頭。“她醒了記得告訴我，
我會帶初若過來。”顧文淵站起身來，離開了竹林。宿蕭看著顧文淵的背影，搖了搖頭。
“三年了，只希望你沒有假戲真做。”2 我已是將死之人初若渾渾噩噩的走出竹林。
走到凌霄宗后山的一顆桃花樹下。“阿深，今天是你走的第五年……我好想你。
”初若摸著眼前的桃花樹，雙眼盛滿癡情。“文淵說要把我的靈根換給蘇向婉，
可是他好像不知道，我的時日不多了……”初若低頭苦笑。
“每次我看到他的臉都以為你還在我身邊。這次，我把靈根換給她，
就當謝謝他陪我的這三年。從此以后，我與他再無瓜葛。”初若在桃花樹前停留許久。突然，
她內心一陣翻涌，經脈陣痛，吐出一口鮮血。當年顧文淵身中奇毒，
初若為了救他試遍天下所有毒藥，只為求一個解藥。自此之后，初若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而顧文淵從始至終都以為是宿蕭救了他。顧文淵回到他們的小院，卻見里面一個人影都沒有。
顧文淵皺眉，靈力覆蓋整個庭院，卻不見熟悉的身影。桌上的桂花糕還沒動，初若去哪里了？
顧文淵沒由來的一陣慌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何川，你可看見若若了？
”顧文淵問向身后的何川。何川愣了一下，拱手回道，“弟子不知。
”就在顧文淵打算動身去找初若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道女聲。“文淵，我在這。
”初若緩緩走進庭院。顧文淵看見她后，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若若，以后不要亂跑，
我會擔心。”“我去摘了一些靈蓮，擺在屋里，好看。”初若晃了晃手中的靈蓮，
眼中帶著些許笑意。顧文淵聞言，眼里帶了一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好，都聽你的。
”何川看著眼前兩人的對話，如果不是他知道蘇向婉的事情，
他也會以為眼前兩人是一對恩愛無比的夫妻。顧文淵想牽起初若的手，
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我將這些靈蓮擺在屋里。”顧文淵空中的手僵硬了半秒，
不知為何，總感覺今天的初若怪怪的，他壓下心頭的怪異，溫聲回道：“好。”初若走進屋，
再也沒有回頭看過顧文淵。顧文淵自顧自的走到桌子旁，將桂花糕捻起放進口中。“師尊，
蘇姑娘的事……，難不成您真的愛上初若姑娘了嗎？”何川看著顧文淵開口。
顧文淵手中動作一頓，又恢復了一臉冷漠的樣子，“我不曾愛過她。”何川松了一口氣，
“弟子多言，先告退了。”顧文淵沒有理他，何川徑直離開了庭院。
兩人的日子如之前一樣和平，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初若總是拒絕顧文淵的接觸。這日，
顧文淵如同往日般在院中練劍。練完劍習慣性的看向亭子里的人影，
初若總會在那里看他練劍，很乖。可是那里什么都沒有，初若沒有看他。
顧文淵沒有了練劍的心情，他將劍收起來。何川從院外急匆匆的趕來。“何事？慌慌張張的。
”顧文淵冷臉看向何川。“師尊，蘇姑娘她醒了！”何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喜。
屋內的初若剛好走了出來，聽見何川的話后愣在原地，指尖嵌入手掌心，
一雙眼緊緊盯著顧文淵。顧文淵聞言轉頭看向何川，隨后意識到什么，看向初若。
初若單薄的身影狠狠映入了他的眼中。“文淵，怎么了？”初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走向顧文淵。顧文淵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感覺，他哽在喉嚨的話遲遲說不出口。
“沒事，若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顧文淵掙扎了許久，終是說出了這句話。
初若臉上溫柔的笑容冷了半分，卻是沒有戳破他，只是聽話的跟他去了清風崖。
竹屋內宿蕭站在一個面容憔悴的女子面前，女子喝著湯藥，皺眉看向宿蕭。“文淵哥哥呢？
為何他不來看我？”女子聲音柔和而甜美，但是內心卻藏著不可見人的算計。
當年重傷之前不是說可以給我換靈根嗎？怎么身體還是這么差？蘇向婉天資低下，
在五年前與魔族交易，打碎體內靈根，利用顧文淵的勢力給她換一條更好的靈根。
宿蕭走去窗邊，推開窗戶，“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了，估計在路上了。
”他無意與蘇向婉過多交流。蘇向婉想起這是宿蕭的清風崖，應該是他救了自己。
“感謝宿蕭仙君救命之恩。”宿蕭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不必謝我，
我只是還顧文淵一個人情罷了。”蘇向婉尷尬的笑了笑。門突然被推開，顧文淵走了進來。
“文淵哥哥！”蘇向婉看見他后驚喜的說道。顧文淵聽見蘇向婉的聲音，
臉色卻沒有半點開心，而是看向宿蕭。“她身上可有其他不妥的地方了？
”3 她不會有事的宿蕭拿出折扇，緩緩扇了起來。“已無大礙，只是靈根受損，
她以后不能再修煉了。”蘇向婉聽見宿蕭的話后，雙眼滿含委屈的看向顧文淵。“文淵哥哥，
我…真的不能再修煉了嗎？”蘇向婉的聲音帶著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已經為你想好了辦法，我當年答應過你父親會照顧好你，你不必擔心。
”顧文淵語氣帶著安慰。蘇向婉眼里閃過一絲狠毒，隨后又掩飾下去，
楚楚可憐的開口道：“文淵哥哥…原來你還記得我父親，當年我父親引你入仙途，
死后唯一愿望就是讓我們倆成親。”初若走進屋內，宿蕭看見她后愣了一下。
這是宿蕭第一次看見她，這么多年顧文淵只將她留在凌霄宗，從未踏出過一步。
初若進來后聽見蘇向婉的話，“原來蘇姑娘與文淵早有婚約。”初若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顧文淵聽見她的聲音，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情緒。他看向身后的初若。
“若若…”還沒等他開口，蘇向婉嬌柔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啊，
文淵哥哥遲早會娶我為妻。”初若盯著顧文淵的眼睛，仿佛在等他否定蘇向婉的話。
顧文淵躲開了初若的視線，沒有否認這句話。初若苦笑一聲，眼里盛滿痛苦，
“那我算什么呢？”“所以，你一直以來，都在騙我，對嗎？”初若輕輕的說道。
宿蕭聽見她的話，扇竹扇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抬起眼看向初若。
初若始終沒有等到顧文淵開口，她識趣的轉身，顧文淵立即抓住她的手腕。“若若，
我需要你給婉兒換靈根。”終于，他終于還是將初若舍棄了。
蘇向婉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顧文淵不會拋下她不管的。出乎意料的是，
初若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仿佛剛才那句話只是個玩笑話。顧文淵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
他卻不以為然。初若回頭對他悄然一笑，如同之前在凌霄宗一般。“好，我答應你。
”事情如顧文淵所想，順利的進行。可是他卻沒有半分輕松。宿蕭終于開口：“顧文淵，
抽靈根的活兒我可不干，別臟了我的手。”言下之意就是讓顧文淵自己解決。
初若看了一眼宿蕭，卻發現對方也在盯著自己。“文淵哥哥，你對我真好，
還給我找了命格相同之人換靈根。”蘇向婉柔柔的聲音響起。她輕輕握住床前顧文淵的手。
這一幕映入了初若的眼眸，顧文淵立即拂開了蘇向婉的手，當顧文淵以為她會生氣的時候，
她卻什么表情都沒有。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東西變了。
初若從前不是最不喜他與旁的女子走的太近嗎，每次有女弟子靠近他，
初若都會自己生悶氣不吃飯，他每次都要哄好久。顧文淵莫名其妙有點賭氣，
他沒有再理會初若，任由蘇向婉再次握住他的手。“文淵哥哥，什么時候給我換靈根呀？
”蘇向婉天真的看向顧文淵，似在等待他答應她。“你先休養好身體，換靈根的事，
過幾日再說。”冰冷的聲音響起。蘇向婉似乎沒想到顧文淵會這樣說，但又不能反駁顧文淵，
只好懦懦的道：“好……都聽文淵哥哥的。”顧文淵走向初若，
發狠的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出竹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過激。
宿蕭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顧文淵就這么將初若帶走了。初若甩開顧文淵的手，
摸了摸自己發紅的手腕。顧文淵看向她的手腕，心中的火頓時消了大半。“若若，
換完靈根后，你繼續留在凌霄宗，就算你是個廢人，我也會護你周全。”只是換個靈根，
她不會死的。4 顧文淵果然狠心多么可笑的話，初若在心里嘲諷的笑了笑，
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好，我答應你。”聽見初若答應后，顧文淵像是松了一口氣。
初若還愿意留下來，她還愛他。……初若坐在庭院的亭子里，
屋內關于她的東西已經全被她丟掉了，她將手伸出放在陽光下，像是在享受這片刻的溫暖。
她止不住的咳嗽。她忍下靈根的劇痛，站起身來。院外一名弟子的聲音響起來。“初若姑娘，
文淵仙君召你去清風崖一趟。”弟子低下頭，初若看不清他的長相，不疑有他，
跟著這名弟子去了清風崖。應該是需要換靈根了吧，初若這樣想到。
走在前面的弟子突然轉身一掌劈在初若的脖勁處，初若頓時暈了過去。
一股濃重的藥苦味鉆進初若的鼻腔。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密室中。
密室中央站著一個人，那人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是蘇向婉。初若掙了掙身上的繩子，
她靈力低下，根本掙脫不掉這根繩子。“文淵哥哥真是善心，一直將你留在凌霄宗。
”蘇向婉清秀的臉上一點點浮現詭譎的瘋狂，被那帶毒的眼神一盯，
初若突然竄出莫名的涼意。“我不會留在凌霄宗，換完靈根后，我與他再無瓜葛。
”初若冷冷的說道。“好啊，那今天我就動手讓你我換了靈根。”蘇向婉蹲下身，
拍了拍初若的臉頰。“文淵哥哥可是特地囑咐我，要下手輕一點。”初若臉上血色盡失。
顧文淵果然狠心。她緩緩閉上眼睛，像是認命般。想象中的劇痛沒有落下，
卻是聽見密室外一聲靈力爆開的巨響。宿蕭急匆匆的走進來，看見躺在地上的初若，
立馬走了過去。他冷眼看向蘇向婉，語氣中帶著他從不曾有的憤怒。“是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如果不是他今日給蘇向婉送藥發現她不見了，一路循著她的蹤跡跟了過來，
初若怕是已經慘遭毒手。宿蕭抱起初若，發現她輕的如同羽毛一般。他皺眉看向初若。
初若卻什么表情都沒有，似是剛才差點被抽靈根的人不是她。“把我放下來吧，宿蕭仙君，
文淵如果真的很需要我這條靈根，我愿意給他。”宿蕭停下腳下動作，面帶驚訝的看著初若，
隨后將她放下。顧文淵在照例去宗門處理事務的時候，
腦海里卻總是會想起初若在竹屋問他的那句話。所以，你一直在騙我，對嗎？
顧文淵心煩意亂的打發了何川，今天心中總是有股不知名的慌亂，他想回庭院找初若。
似乎每次他有心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總是初若。不知是什么時候的習慣了。回到庭院后，
顧文淵并沒有看到初若的身影。又一次找不到初若，可是這次比上次更加讓顧文淵恐慌。
他走進屋內，卻發現屋里冷清的如同之前他一個人住一般。顧文淵慌亂的轉身，
指尖凝起一道靈力，立馬循著初若的氣息找尋出去。“宿蕭仙君，動手吧。
”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宿蕭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平淡的說出這些話。
蘇向婉在一旁著急，“宿蕭仙君，文淵哥哥說了要將她的靈根換給我，為什么還要一拖再拖？
”心中有一道聲音告訴宿蕭，不要動手，可是宿蕭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他第一次看見初若那張臉便覺得很熟悉，但總是想不起來。最終，宿蕭抬起右手，
指尖靈力彈進初若的識海，隨后隨著她渾身經脈流動。不過是個普通女修罷了，宿蕭這樣想。
剝靈根之痛是任何人都不能忍受的，可是初若硬生生的一聲沒吭。
5 如他所愿靈根自初若的體內剝離開來，初若咬緊嘴唇，硬生生咬出一條血痕。
蘇向婉得意的笑了笑，看向初若，眼中有著勝利者的炫耀。蘇向婉將靈根引向自己，
還未等她與靈根相融。一道力量將她推開。“若若！”顧文淵驚聲喊道。
這是顧文淵第一次失了分寸，他看見初若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他飛快上前扶起初若。失了靈根的初若身體機能如同凡人般衰弱，加上她體內累積的劇毒，
她已經沒有力氣開口說話。她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顧文淵。為什么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驚慌？
不是如他所愿換了靈根嗎。“若若，若若，你怎么樣？”顧文淵看著初若嘴邊溢出的鮮血，
他竭力平穩語氣，但是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他撫摸初若的臉龐，
聲音是連他都不曾察覺的溫柔，“若若，我們不換靈根了，太疼了，疼的你都暈過去了，
我們不換了，你醒醒……醒醒好不好？”初若看著顧文淵，
語氣低的仿佛聽不見：“阿深……”她想起來當年在桃花樹下，顧深將桃花插進她的發髻。
他溫聲說道：“阿若真美。”阿深，我來找你了。宿蕭看著地上的女子，
終于意識到什么不對勁，上前探查她的脈搏。宿蕭眼瞳驟縮，這是…寒光毒！
原來她這么心甘情愿的換靈根是因為她本就活不久了。初若閉上了眼，沒了氣息。
他覺得喉嚨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一樣，難受而又刺痛，他停頓了許久，才開口：“顧文淵，
她死了。”顧文淵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般，眼睜睜看著懷中女子神魂消散，
一點點化成光塵隱入空氣。他想伸手抓住，卻什么都沒抓到。顧文淵低聲吼了一句，
右手一揮，玄云劍出現在手上，他緊握劍柄，劍身輕顫，直指一旁的蘇向婉。“是誰，
讓你動她的？”憤怒的情緒如洪水決堤般涌入他的內心，幾乎要將他擊潰。
蘇向婉害怕的后退兩步，“文淵哥哥，你明明說了要將她的靈根換給我，
我…我只是太著急了。”顧文淵渾身透著肅殺之氣，初若的死，無疑已經將他逼瘋。
一道劍氣揮向蘇向婉的金丹處，將她體內的金丹狠狠摧毀掉。顧文淵并沒有一劍殺了蘇向婉，
而是毀了她的金丹。劇痛在蘇向婉金丹處漫延開來，她吐出一口血，她跪在地上捂住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