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茉轉頭看向楊寧:“這是糯米粉嗎?”
看著黃茉的眼神,楊寧笑呵呵開口道:“要不讓你指導,我來做。剛好我也學習一下姑蘇糕點”
黃茉沒有說話而是盯著楊寧的眼睛。
沒過一會,楊寧不由得眨了下眼睛:“那行吧,我來打下手,這是最后的底線。你從沒沾過鍋氣,水火無情,我不放心”
黃茉的眼睛眨了眨:“好”
隨后楊寧指著面前的米缸說道:“這里裝著的是粘米粉,左邊的才是糯米粉”
黃茉點了點頭,從櫥柜上取下兩只碗。她分別拿碗在兩座米缸舀了大半碗粉末。
楊寧看著米缸里的鐵勺眼皮跳了跳,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楊寧并不打算糾正她。
“接下來呢,怎么做”
黃茉看著兩碗粉末說道:“糯米粉一兩,粘米粉二兩,加白糖混合”
楊寧點了點頭,伸手將兩碗粉各倒回了米缸大半。然后轉頭就看見黃茉盯著食鹽和白糖的罐子注視起來。
楊寧十分耐心地將兩罐白色晶體的罐子擺到了她身前。
“你可以拿手指沾一下,甜味就是糖,咸味就是鹽”
黃茉點了點頭伸出自己蔥白的手指沾了其中的一瓶塞進嘴里。
黃茉的舌頭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自己嘴唇,隨后眼睛亮了起來,看向楊寧:“甜的”
楊寧點了點頭:“菜譜上要放白糖多少”
黃茉脫口而出:“根據食客口味酌情增減”
說著黃茉就將蓋子打開往碗里倒去。
“別!”
還沒等楊寧阻止,只見半瓶白糖已經落進了米粉碗里。
黃茉轉頭眼睛眨了一下:“怎么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楊寧心中升起:“真需要這么多嗎?”
黃茉十分自信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加水搓粉,過篩,蒸糕,忙得楊寧滿頭大汗。
搓粉過篩時黃茉由于加水分量不對,導致糕點難以成形,最后七扭八歪,神色各異。
而蒸糕時火候掌握不足又讓糕點內部受熱不均,半生不熟。
半個時辰后,楊寧和黃茉兩人面對面坐在食樓當中。
楊寧點頭看去是七扭八歪,鬼斧神工的糕點。
他抬頭看去,原本精致優雅地黃茉發梢已經被汗水凝結在一起,鼻子上臉蛋上也沾染著一抹草木灰和糯米粉。
黃茉看著面前的糕點,眼里滿是興奮,又抬頭期待地望向楊寧,她的眼睛此時此刻匯聚著光。
楊寧看著她的樣子,拿起一枚糕點塞入嘴里。
“齁甜?。。 ?/p>
這是楊寧內心的想法。
楊寧被甜味膩地閉上了一只眼睛,眼皮由于味蕾的沖擊跳動起來。
楊寧死死咬著糕點,嚼了起來。
“好粘?。?!”
楊寧嘴里嚼了半天,一直吞咽不進肚子里。
他不得已伸手拿起水杯灌了一口后才強行咽了下去。
“怎么了?”
黃茉十分自信地看向楊寧,這份配方制成的糕點小蘭制作了無數次,這也是她最自信的配方。
楊寧看了一眼她的眼睛,眼神不自覺地瞥向別處,隨后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雖然造型有點奇怪,但是味道一絕!”
說著楊寧豎起了大拇指。
“真的!?”
黃茉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這是楊寧第一次見她笑,如同春日的茉莉。
黃茉伸手就要拿起一塊糕點品嘗。
楊寧一把將盤子攬入自己懷中:“給我做的,你怎么能吃?”
黃茉的人生第一次撅起了嘴:“太小氣”
楊寧“無賴”似的將盤里的糕點一枚枚地倒入嘴中。
邊塞邊說道:“味道太好了,忍不住。這些都是我的,我的”
黃茉的嘴角上揚,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米粉,揚起一陣白霧,嗆了楊寧一下:“隨你,反正我也不餓”
說著轉身離開了食樓。
看著黃茉離開的背影,楊寧嘴里塞著糕點喊道:“四夫~神馬時候,再……嗝~再做~”
黃茉頭也不回地邁出了門檻,她的嘴角浮起笑容:“還想吃?想的美”
說罷離開了食樓。
第二天清晨,據消息說:楊寧由于前一天練功偶感風寒請假一天。
與此同時的玉鏡島外并不太平。
在楊寧被黃茉帶走之后,楊寧的父親,魏國公,大將軍楊端和便在六月時節開始了北伐。
楊端和兵分兩路,一路由梁國公藍信率領五萬先鋒,自金陵出發橫渡長江攻克淮安。
另一路則由他親自率領三十萬主力,自襄樊一路北上,攻克洛陽,開封,隨后派重兵扼守潼關,與藍信匯合于徐州城下。
此時此刻徐州城外二十里,已經入秋。
夜晚,楊端和坐在營帳當中看著面前的地圖陷入了糾結當中。
梁國公藍信,曹國公李保,安慶候唐良,九江候陸鎮,萍鄉伯馮益均坐在帳下。
梁國公藍信率先站起身開口道:“大將軍,徐州乃是中原第一堅城。拿下了徐州便可北攻濟南,直抵武朝北都!下令吧!將士們都已經急不可耐了!”
曹國公李保此時站起身拱手說道:“大將軍,重陽已過,天氣轉寒。我大軍四個月來以攻克洛陽,開封等重鎮早已是人困馬乏,強弩之末。
這徐州城被稱為天下第一堅城,大武又派其上將曹昭駐守,內有八萬守軍。一旦強攻必定會損失慘重……甚至……”
“曹國公為何如此畏懼”,說話的是安慶候唐良,他站起身來拱手:
“大將軍,馬上要入冬了,中原大地一馬平川,一旦攻克徐州北上之路只有濟南一座堅城??梢浅吠?,難保守軍不會追擊,我們占下的土地怕是要拱手相讓啊”
“此言差矣!??!”
此時的九江候陸鎮也坐不住了站起來拱手說道:“大不了明年開春,我們將冬季失去的失地收回,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梁國公藍信轉身瞪著九江候陸鎮:“軍心怎么辦?將士們拋頭顱打下的地盤又原封不動還給敵人,對生者無法開口,對亡者更無法交代!”
陸鎮被藍信冷冽的眼神所壓制,不自覺地瞄向別處。
曹國公李保推開陸鎮,自己對上了藍信:“至少現在撤退,未來一定能贏!明年開春北伐,一年時間便可天下大定!”
“我計也未嘗不能贏!”,藍信沖著李保嘶吼道。
接著帳內吵了起來,以梁國公藍信,安慶候唐良為一派力主戰。而以曹國公李保,九江候陸鎮為另一派主張撤退。而一旁督軍萍鄉伯馮益則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