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掌心折扇裂痕蜿蜒如瀕死心電圖。這是第三十次重生,嫡姐的毒茶再次遞到面前。
寧嬤嬤的銀鎖泛著1921-0805的冷光,
她袖中傳來機械運轉聲——這不該屬于古代的精密節奏。
當嫡姐的耳墜折射出DNA雙螺旋紋路時,
我忽然明白:每次死亡時聽見的儀器警報不是幻覺,
我們所有人都是困在古風劇本殺里的實驗品。還剩最后一次重生機會,而這次,
我要給這場輪回寫下真正的結局。1 重生開局:一場別開生面的劇本殺刺骨的疼痛過后,
我猛然睜開雙眼。窗外鳥鳴清脆,陽光透過窗欞在床邊灑下斑駁光影。這是我的閨房,
那個我已經三年未見的閨房。我顫抖著抬起手,
掌心緊握著一把折扇——這是我死前最后觸碰的物品。扇面上,一道細微的裂紋蜿蜒如血脈,
在晨光中呈現出奇異的起伏波形,仿佛某種生命跳動的脈搏。我,林珞瑤,尚書府的庶女,
竟然重生了。喉間仿佛還殘留著那杯帶有琥珀光澤特殊藥液的苦澀。
一陣規律的"滴答"聲突然在耳邊響起,像是某種計時器的聲音,
恍如前世臨終時聽到的節奏。前世最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跪在嫡姐林嫣然面前,
被迫飲下那杯茶,喉嚨灼燒般的痛苦,身體逐漸冰冷...而在意識消散前,
我似乎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像是醫館里常用的藥水。當時的空氣中回蕩著規律的滴答聲,
宛如某種精密儀器的運作聲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人轉身離去的背影,似曾相識。每當回想,我左手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我試探性地展開折扇,視線恍惚間,
我似乎看到右下角閃過一行半透明的字跡:"重生次數:29/30",
但眨眼間便消失無蹤。扇面上隱約浮現出一道奇異的波紋,起伏有致,
在燭光映照下投射出的影子竟酷似我曾在夢中見過的心臟跳動圖形。隨著我的觸碰,
一滴血跡忽然浮現,又迅速隱去。「每一滴血,對應一段前世死亡的記憶碎片」,
一個聲音在我心底響起。「小姐醒了?老奴給您熬了參湯。」寧嬤嬤推門而入,
熟悉的身影讓我鼻尖一酸。「嬤嬤...」我聲音哽咽,在前世,
就是這位老人最后陪伴我走完生命。寧嬤嬤將門輕輕關上,身手矯健地掠至床邊,
遠比普通老婦敏捷。她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小姐,您離開的這三年,
老奴一直在等您回來...」我震驚地看向她,她竟然知道?她扶我起身時,
注意到她胸前佩戴的銀鎖——那上面竟隱約刻著一串奇怪的數字:"1921-0805",
恰似我記憶深處某個重要的編號。她袖口微微上移,露出腕間一道特殊的烙印。那烙印形狀,
與我前世奶娘尸首上的烙鐵痕跡一模一樣!這個發現讓我喉嚨發緊,還未及細問,
外面傳來通報聲:「大小姐來看望三小姐了。」寧嬤嬤迅速直起身,神色如常,
手卻不經意地拂過腰間的布包,那里想必藏著她的秘密。
一陣若有若無的機械運轉聲從她袖中傳出,節奏均勻得不似凡物。我會意,
不著痕跡地將折扇藏于袖中。耳邊再次響起那規律的"滴滴"聲,如同某種監測生命的儀器,
又似乎是某種警示。這聲音在我前世生命最后幾刻也曾出現,頻率逐漸加快,
直至成為一條平直的長音。府邸花園里,春風拂過湖面,錦鯉游弋。林嫣然站在拱橋上,
青金石發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當陽光從特定角度照射時,
我竟在那簪子內部隱約看到一個螺旋形狀的圖案,雙線交錯,宛如某種生命密碼的模型。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她柔聲問道,語氣關切,眼神卻冷若冰霜。「多謝姐姐掛念,
已無大礙。」我微微屈膝,恭敬得體。耳畔突然傳來她耳墜的輕微撞擊聲,
這聲音與前世那琥珀色藥液入喉時的聲音詭異地重疊在一起。一股怒火驟然升起,
我不自覺地踢翻了身旁的小火盆。「妹妹還是這般冒失。」林嫣然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迅速用帕子掩住口鼻。我注意到,她袖口處閃爍著微弱的結晶光芒,
那晶體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澤,仿佛含有某種不尋常的成分。
「聽聞父親已為妹妹說好了親事,是城南趙家的公子,雖是商賈出身,但勝在家底殷實。」
她輕搖團扇,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以妹妹的...出身,能嫁入這樣的家門,已是造化。」
我垂眸掩蓋眼中的憤怒。前世的我會因這句話羞愧難當,但現在不會了。「一個小小庶女,
也敢有什么不滿嗎?」見我沉默,她的語氣驟然轉冷,指尖輕撫青金石發簪,
那動作似有某種暗示。從她瞳孔的倒影中,我看到了她袖中藏著什么——一個小巧的瓷瓶,
恰似前世她給我下毒時用的那個。瓶身上似乎刻有某種專業的符號,
與我前世見過的藥物標記驚人地相似。「姐姐言重了。」我抬頭,嘴角微揚,
「只是妹妹還有些學業未完成,不忍匆匆嫁人。」她輕蔑一笑:「你一個庶女,
學那些有何用?安分做你的趙家少奶奶便是。」在她轉身離去時,裙角不經意掃過我的衣擺,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她手腕輕晃,那青金石發簪在陽光下閃爍出奇異的光澤,
似乎向我傳遞著某種信息。我默默握緊了袖中的折扇,
心臟跳動的頻率仿佛與扇面上的紋路漸漸同步。這時,
一陣奇異的記憶突然閃回——前世最后的瞬間,我似乎聽到過某種規律的聲響,
像是某種計數器的滴答聲,或者是生命監測儀器的警示音。
火盆中的余燼忽然幻化出一行字跡:「剩余29次命運改寫機會」。我愣住了,
待我再定睛看時,字跡已然消失,只留下灰燼中微弱的紅光,勾勒出類似心臟跳動的曲線。
「父親,女兒斗膽請求推遲婚事。」我跪在書房中,語氣恭敬卻堅定。「胡鬧!」
林父將茶盞重重放下,「趙家門第雖不如我林家,但那趙公子為人厚道,
你嫁過去不會受委屈。」「女兒不是嫌棄趙家。」我抬頭直視父親,
「只是女兒有志自立門戶,做些小生意養活自己。」「小生意?」林父眉頭緊鎖,
「你一個閨中女子,能做什么生意?」我展開袖中折扇,
緩緩道:「女兒想開設一個『奇案體驗館』。」「奇案...體驗館?」父親困惑不解。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書案上的竹簡突然泛出微光,
上面浮現出父親的筆跡:「甲三方案不可行」。
這行字跡讓我心頭一震——前世我曾在一起貪腐案卷宗中見過完全相同的批注!
而更讓我震驚的是,竹簡上的墨跡在特定角度下顯現出另一種顏色,
如同某種特殊溶液在特定光線下才能顯形一般。「就是讓人扮演各種角色,體驗破案的樂趣。
」我語速漸快,專業性躍然而出,「每位參與者會得到一個身份和相應信息,
他們通過交流、推理,最終找出真相。」「權貴子弟多閑來無事,若能體驗破案之趣,
既長見識,又解悶,定會引得不少公子小姐前來。」「況且,女兒自幼喜好推理之道,
對各類案件頗有研究。」我說著,感到左手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
指尖的脈搏仿佛與耳邊那若有若無的"滴答"聲完美同步。
林父沉默片刻:「這倒是個新奇的主意,但你從何處學來這些?」「女兒閑來讀書,
自己思索出的法子。」我不動聲色,「女兒只求一次機會,若三個月內無法盈利,
甘愿聽從父親安排。」父親注視我良久,終于點頭:「我可以給你府中偏院一處,
但三個月后若無成效,你必須嫁入趙家,不得再言推脫。」「女兒謹記父親教誨。」
我恭敬行禮,內心卻已雀躍。當我抬頭時,恍惚間看到父親臉上掠過一絲詭異的陰影,
眼中閃過不屬于他的神情。這一瞬間,我仿佛又聞到了那股刺鼻的藥水氣味,
伴隨著細微的機械運轉聲,像是某種醫用器械的工作聲響。偏院廢棄的花廳中,
塵埃在陽光下舞動。我站在中央,腦海中已勾勒出未來藍圖。「這里放置屏風,
將空間分隔成不同場景...這邊設計機關暗格,用于藏匿線索...」我邊走邊思考,
仿佛回到了前世設計劇本的狀態。我注意到花廳一角的墻壁上有一處奇怪的痕跡,細看之下,
竟是一組刻度線,間隔均勻,如同某種測量工具的刻度。又一次,
那規律的"滴答"聲在耳邊響起,這次更加清晰,仿佛是從虛空中傳來的警示。
一股莫名的惡心感突然襲來,我的視線短暫地模糊,耳邊再次響起那種規律的滴答聲。
視野右下角,那半透明的"重生次數:29/30"字樣再次閃現,隨后消失無蹤。
「小姐如此熟練,像是做過許多次。」寧嬤嬤敏銳地觀察著,
她的手不自覺地撫過胸前的銀鎖,鎖上的數字在光線照射下若隱若現。「嬤嬤好眼力。」
我笑著打開折扇,扇面上的暗記在光線下若隱若現——那是我精心設計的密碼系統,
在燭光映照下竟投射出一條起伏的曲線,宛如記錄心跳的圖譜,
「前世我可是京城最著名的劇本設計師。」「小姐有何打算?」寧嬤嬤警惕地掃視四周,
身姿微微前傾,一如多年訓練的侍衛。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復雜情緒,
仿佛她知道遠比我想象中更多的秘密。「我要用這個『奇案體驗館』,
一步步揭開前世死亡的真相。」我眼神銳利,「我會設計一系列劇本,
基于府中真實發生的案件,讓參與者在不知不覺中幫我收集信息、驗證猜想。」
「有些劇本是寫給別人的,而我這次要做自己命運的編劇。」說到這里,
我感到折扇上的裂紋似乎延長了一分,越發像某種心臟活動的記錄線。回憶中,
死前那一刻看到的模糊人影再次浮現。那人是誰?為何要害我?
他手中拿著的那個奇怪的記錄板又是什么?這些謎團,我必須一一解開。
「那琥珀色的藥液中到底含有什么?為何會讓我感到如此熟悉又陌生的痛苦?」我喃喃自語,
手指輕撫過折扇上的紋路,感受著它們在指尖下的脈動。「小姐此舉是為...」
寧嬤嬤欲言又止,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折扇上,似乎在觀察那些奇異的紋路。「知己知彼,
方能百戰不殆。」我望向窗外繁花似錦的春景,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這場游戲,
才剛剛開始。」當天傍晚,我正在燈下細細繪制劇本草圖,隨著燭光搖曳,
折扇上的裂紋投影在墻上,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波形,如同記錄某種生命體征的儀器。
忽聞窗外馬蹄聲疾,一位不速之客翻墻而入,月光下,他身著玄色錦袍,
面容被斗笠陰影遮掩。「林三小姐,久仰大名。」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警覺地握緊折扇,「閣下何人?夜闖閨閣,有何貴干?」他摘下斗笠,
露出一張俊美異常的面容,「在下楚臨風,聽聞小姐要開設『奇案體驗館』,特來一觀。」
我心中警鈴大作,「消息傳得倒快,府中剛定下的事,閣下何以得知?」他微微一笑,
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因為在下也精通此道。」就在他靠近的瞬間,
我的左手猛然抽搐,折扇上的裂紋延伸出新的紋路,如同蛛網般詭異。在燭光映照下,
這些紋路竟組成了一幅完整的心跳圖譜,起伏有致,宛如某種精密的生命記錄。
更令我震驚的是,他緩緩開口,說出的話讓我渾身冰冷:「『若有來世,
愿不再為棋子』——這是你臨終前的遺言,我沒記錯吧?」我頓時如墜冰窟,
這句話確實是我前世臨終前的心聲,卻從未對人言明。他怎會知曉?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折扇上,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看來,你已經開始覺醒了。」
他低聲道,語氣中帶著某種復雜的情緒。在他說話的同時,
我耳邊再次響起那規律的"滴答"聲,這一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恍惚間,
我仿佛看到一臺奇怪的儀器連接著我的身體,顯示屏上跳動著與折扇紋路一模一樣的曲線。
折扇在我手中顫抖,扇面上隱約顯現出二十九道微弱的光痕,仿佛某種神秘的倒計時。
右下角,那行半透明的字跡再次浮現:"重生次數:29/30",比之前更加清晰。
楚臨風向我伸出手,手心中竟是一片散發著琥珀光澤的藥片,
與前世我被迫服下的那杯藥液顏色如出一轍。「林小姐,你想知道真相嗎?」
他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這只是開始...」
2 奇案初現:姨娘中毒誰是兇手我立在偏院花廳門口,滿意地看著這三日來的心血成果。
紅木屏風將空間分割成精巧的幾個區域,墻上懸掛著我親手繪制的府邸布局圖,
幾張矮桌上擺放著精心準備的道具。朱紅色匾額上「清風閣」
三字格外醒目——這個看似文雅的名字下,藏著我重生后的第一步棋。指尖輕撫折扇,
我注意到扇面上那道若隱若現的裂紋。這道裂紋自重生那夜起便有,呈現出奇特的波浪形狀,
像極了前世見過的心跳記錄線。每當觸碰這道裂紋,耳邊便會響起一種奇異的規律聲響,
如同前世病房中呼吸器的節奏,提醒我此生使命未完。「小姐,客人們已在外候著。」
寧嬤嬤遞來我那把暗記折扇,低聲道,「都是些官家子弟,聽聞林小姐開設新奇游戲,
特來一探。」我輕搖折扇,遮住半張臉,心中微笑。前世身為劇本殺設計師的經驗告訴我,
想要了解一個人的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沉浸在一個虛構的故事里。
而我選擇的第一個劇本,正是根據府中三年前真實發生的「姨娘中毒案」改編。
那起案件至今無人破解,背后隱藏的秘密,或許正是我重生使命的關鍵。一瞬間,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位姨娘倒在地上,臉色青紫,口吐白沫,死時雙手緊握胸前,
指甲劃破了衣襟。更令人在意的是,她掌心緊抓著的一塊碎布,
紋理與我重生當夜嫡姐衣料竟是一致。而站在一旁的幾個人神情各異,有驚恐,有冷漠,
甚至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滿意。最詭異的是,當我俯身查看姨娘的眼睛時,
她的瞳孔周圍竟有一圈詭異的虹色環紋,仿佛由無數細小血管組成的同心圓。我搖搖頭,
將這段記憶壓下,左手微微顫抖。每次回憶深處的真相,手掌便隱隱作痛,
仿佛有人在提醒我小心謹慎。今日的游戲,不過是我編織的一張大網的開端。
「請客人們入場吧。」我合上折扇,臉上掛起得體的笑容。六位公子魚貫而入,
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疑惑。為首的是禮部侍郎之子劉明遠,
一向附庸風雅;跟在后面的有兵部尚書家的崔公子,太醫院院使的張公子,
以及幾位不太熟悉的年輕官宦子弟。「久聞林小姐才思敏捷,今開設此『奇案體驗館』,
確是京城一絕。」劉明遠拱手道,眼中滿是玩味,「聽聞令尊已為小姐覓得良婿,卻被婉拒,
著實令人好奇。」我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避過了這個話題。自從我拒絕了那門低微婚事,
倒是成了府中一段談資。取出幾塊刻有文字的木牌,我解釋道:「諸位今日將扮演不同角色,
共同解開一樁『姨娘中毒案』。每人一張身份牌,上有你的角色和已知信息。」
我指向墻上的府邸圖,繼續道:「游戲中可以互相詢問,尋找線索,最后推理出真兇。
這幅圖上標注了案發當日各處情形,請諸位仔細查看。」「那位姨娘死前正值七月流火,
當日藥碗邊緣留有一圈奇特的粉末,」我指向桌上的道具,刻意放緩語速,
「且死者指甲下有綠色痕跡,面容呈不自然的青紫。」在場諸人俱是一震,
這些細節與府中傳聞頗為相似。我看到劉明遠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心中暗喜。「最特別的是,
」我取出一張特制宣紙,「這是仿制的驗毒紙。當年太醫驗尸時,將此紙貼于死者口鼻,
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紋路。」我將宣紙輕輕展開,上面赫然顯現出一幅如同骨骼般的紋路圖案,
中心處的深色區域恰如人體器官的輪廓,周圍是向外輻射的細絲狀紋理。「此為毒性顯影圖,
」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前世醫者的專業,「不同毒物接觸會顯現不同紋路,這種放射狀花紋,
正是『寒心散』的特征。」我又拿出幾個小瓶,繼續道:「這些是特制染色汁液,
代表不同的『毒藥』。兇手會在某時刻使用它們。游戲結束后,
猜對真兇者可獲一枚『清風令』,日后來訪可享優待。」眾人興致盎然,很快投入角色。
扮演管家的劉明遠故作嚴肅地詢問每個人案發時的去向,
飾演大夫的張公子專注研究那瓶「綠色藥丸」的成分。
而扮演小廝的崔公子則時不時偷瞄其他人的反應,劍穗隨著他的緊張情緒不斷擺動。
我站在一旁,如同戲臺上的導演,看著每個人在我設計的劇本中扮演著各自的角色。
「據府中下人所言,那姨娘與老爺關系親密,夫人多有不滿...」
一位扮演丫鬟的公子半開玩笑地說道。我佯裝不經意地追問:「哦?
這府中莫非還有什么內情?」手指下意識摩挲折扇上的暗記,耳邊又響起那規律的輕聲節拍。
「聽聞那姨娘有孕在身,且已四月有余,」他興致勃勃地編造著,「若生下孩子,
怕是要動搖夫人地位啊!」一陣香氣飄過,
我眼前恍惚閃過前世醫館中的場景——一位滿臉愁容的婦人,向醫師詢問如何墮胎的情形。
那婦人手上戴著與案中姨娘相似的玉鐲。我隱約聽到一種如同前世病房中的警示音,
三下短促的滴聲,仿佛在指引我注意什么重要線索。「姨娘臨死前手中緊握一封信,
卻被人毀去了大半,」我不露痕跡地引導話題,「只剩『月夕相見』幾字,
不知諸位可有猜測?」「月夕?」劉明遠皺眉思索,「七月十五是中元節,
倒是傳說鬼門大開之日。」「非也,」張公子搖頭,「依下官所見,當是七月初七七夕之期。
那日正是姻緣之時,莫非姨娘與人有私情?」我心中一動,七月初七正好是我重生前一日。
若姨娘果真在此日有密會,或許與我的命運有所關聯。
折扇上的裂紋在燭光下似乎又延伸了幾分,如同心脈圖般跳動。正當游戲進行得如火如荼,
崔公子突然指出一處疑點:「林小姐,這藥碗殘片上的紋路,與府中常用的不同。」
「崔公子好眼力,」我不動聲色地應道,「這正是線索之一。」為增加趣味,
我取出一小碟透明液體,將藥碗殘片浸入。「此乃特制顯影液,可顯示常人肉眼難辨的痕跡。
」片刻后,碗片上竟浮現出淡藍色的花紋,隱約成字,卻難以辨認。我暗自欣喜,
這驗毒技藝是前世學過的一種古法,沒想到在此竟真有奇效。游戲進行到一半,
眾人各持己見,場面一度混亂。我正欲引導,卻見一位衣衫襤褸的男子突然闖入,
聲稱要討一碗飯吃。我一眼便看出此人來者不善——眼神閃爍,舉止生硬,
腰間一枚半掩的玉佩形如聽診之物,刻有林家次女的閨名。分明是被林嫣然派來搗亂的。
更奇怪的是,這人衣領處有一股特殊的氣味,竟與前世醫館中常用的消毒水味道相似。
這絕非巧合,讓我心生警惕。「這位壯士,游戲已經開始,不便打擾。」我溫聲婉拒。
「區區小游戲,有何不便?」那人強行入座,故意碰翻了裝有線索的木盒,瞬間場面混亂。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我注意到他發簪機關處滑落半張當票,
上面的日期赫然是父親貪腐案關鍵節點的前三日。這絕非巧合,
看來林嫣然比我想象的更心狠手辣。我不慌不忙地拍手三下。
寧嬤嬤立刻端上一盤點心和茶水。「恰好游戲進行到『宴會場景』,
這位壯士可扮演一位不速之客。」我靈機一動,將搗亂者納入劇情,「不過按規則,
不速之客需先品嘗可能有毒的點心,以示誠意。」那人臉色驟變,目光中閃過一絲慌亂。
在眾人目光逼視下,他只得草草告辭,狼狽離場。我暗中將那半張當票收入袖中,
繼續引導游戲進行。經過三輪推理,眾人先后指認了不同嫌疑人,卻都被我一一否定。
「如此說來,真兇竟是...」劉明遠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不,」我微微搖頭,
「真相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細節中。」我取出一方絲帕,輕輕摩擦案發現場的桌面模型。
「死者身旁的桌面曾被擦拭過,但木質紋理中仍留有痕跡。」在燭光映照下,
桌面竟隱約顯現出一串數字「28」,若隱若現,如同浮在木質表面的熒光。「這是...」
劉明遠湊近觀察,滿臉驚異。「這是兇手留下的記號,」我輕聲解釋,「意味著什么,
還需諸位仔細推敲。」實則這是我故意布置的,代表著命運給我的改寫機會次數。
每次改變重要事件,這個數字就會減少。這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游戲最終揭曉,
真兇竟是看似忠厚的小廝崔公子。眾人皆猜錯了,連連驚嘆我設計的巧妙。
「真相如同水中月,看似觸手可及,實則需要換個角度才能捕捉。」送走眾人時,
我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場游戲中,我不動聲色地試探出了幾個關鍵信息:姨娘死前確有密會,
府中不乏知情者,而林嫣然顯然忌憚我對此事的探究。我的左手在回想這些線索時,
隱隱作痛,似乎在警示危險將至。那串數字「28」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有28次機會改寫命運,卻不知該從何處著手。耳邊的規律聲響再次響起,
仿佛在催促我盡快行動。正當我和寧嬤嬤收拾場地,一道修長的身影悄然步入。
他著一襲靛青色錦袍,腰間玉佩輕晃,面容俊朗卻透著幾分疏離。我心頭一跳,
這人看起來不似尋常貴公子。「姑娘的游戲很是有趣。」他唇角微揚,聲音低沉,
「不知可否為在下也設一局?」「公子是...?」我謹慎問道,下意識握緊了折扇。
「只是個愛湊熱鬧的閑人。」他輕描淡寫地避過了我的問題,目光卻落在我手中的線索卡上,
「這姨娘中毒一案,倒是與我聽聞的一樁舊事頗為相似。」我心中一凜,
強自鎮定:「公子所言何意?」折扇在我手中微微顫動。他繞場一周,
不急不緩地看著各處布置,忽然停在我面前,目光盯著我發間的步搖。「這步搖樣式,
不該是衛家女所有。」他的話如驚雷炸響,「林小姐自幼被抱養,
怎會有先皇后賜予衛家的獨特花樣?」我心跳幾乎停滯。這步搖是前世母親遺物,
重生后便一直戴在身上,從未想過竟會暴露身份。難道這人知道我的前世?他不答,
只是取出一枚銅錢放在桌上:「這個游戲很有趣,不過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危險。
改日再來討教。」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一陣淡淡的檀香。我拾起那枚銅錢細看,
邊緣處暗刻「門17」字樣,中心處卻是一個奇特的符號,像極了前世醫館中的手術刀圖案。
日期赫然是前世母親忌日。心中一動,這枚銅錢暗示著第十七章命運的轉折點。而「門」字,
莫非是指通往真相的門?「小姐,那公子來去匆匆,卻將一切看在眼里。」寧嬤嬤壓低聲音,
「老奴總覺得他不簡單。」「確實不簡單,」我將銅錢收入袖中,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而我已開始編織更大的網。」正欲離去,桌上的竹簡突然發出輕微的異響。
我借著燭光細看,竹簡表面竟滲出點點暗紅,緩緩匯聚成「下一個是你」幾個字。
指尖輕撫竹簡,觸感冰涼卻又似有溫度。這不是尋常顏料能做到的效果,
莫非...有人在暗中窺視?第一場劇本殺雖然成功,但我明白,
真正的大戲才剛剛拉開序幕。那位神秘公子的身份,恐怕也是我需要揭開的謎團之一。
而那詭異的竹簡預警,更是昭示著未知的危險已然降臨。我重生歸來,為的就是改變命運,
如今看來,命運也在與我對弈。折扇上的裂紋在月光下更加清晰,
形狀酷似前世心電圖紙上的生命線。我深知,每一次探查真相,
都將在這扇面上留下新的痕跡,而這或許就是衡量我離真相距離的刻度。「寧嬤嬤,
備好防身的藥粉,」我輕聲吩咐,「我想,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平靜了。」夜深人靜,
我獨自在燈下查看那枚銅錢。將它放在燭火上方微微加熱,
銅面上竟浮現出更多暗紋——一段若隱若現的圖景,似乎是某種手術場景,
周圍還有許多我看不懂的符號。銅錢中央,那個類似手術刀的符號下方,
有一行極小的字:「命運的切口,需要十七把刀才能愈合」。我的心跳陡然加速,
耳邊的節奏聲也變得急促。這是否意味著,我需要經歷十七次重大抉擇,才能真正改寫命運?
而那虛無縹緲的「門」又在何處?是姨娘的死因?還是我身世的秘密?或者,
是通往前世與今生交匯的通道?當我試圖將銅錢翻轉,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襲來。
銅錢表面竟結出一層薄霜,而后迅速消融,留下一滴血色液體。掌心一陣刺痛,
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破體而出。我趕緊放下銅錢,
看向自己的手掌——一道細小的紅線正緩緩浮現,與折扇上的裂紋如出一轍。
命運已經開始計數,而我的第一次改寫,似乎就從今晚開始。
3 皇子入局:一擲千金的神秘客人春日的陽光透過紗窗灑入我的劇本殺館大廳,
照亮了那些精心布置的道具和謎題卡。開業第三日,名聲已在權貴子弟間悄然流傳。
我正在核對賬目,手中折扇上那道從重生那日起就有的裂紋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那紋路如同心電圖般起伏有序,每次觸碰都讓我耳邊響起幻聽般的滴答聲。
忽聞門外一陣喧囂,打斷了我的思緒。「這是哪家的新奇玩意?
竟敢將本王府的案子編成戲文?」一道低沉卻不失風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心頭一跳,
收起賬本,整理衣裙迎出。只見一位錦衣玉袍的俊美男子正站在門前,身后跟著幾名侍從。
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正是昨日出現在我游戲中的九皇子蕭煜。更令我震驚的是,
他腰間那枚玉佩上的裂紋,竟與前世救我性命的恩人碎玉完全吻合。「小女子林珞瑤,
見過九皇子。」我低頭行禮,心下卻在飛速盤算他突然到訪的目的。前世雖曾遠遠見過他,
卻從未有過交集。這突如其來的關聯讓我心跳加速,
耳邊恍惚響起前世病房里的心電監護儀聲音——滴、滴、滴,
那規律的節奏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免禮。」蕭煜輕揮手,視線在館內游走,
最后落在墻上的案件圖譜上,「本王今日包場,一擲千金又何妨?」我訝然抬頭,
只見他已將一錠沉甸甸的黃金放在桌上。這重量,至少有五十兩。前世做劇本殺設計師時,
也未曾遇過如此闊綽的客人。我下意識揉了揉左手,自重生以來,每當命運軌跡改變,
這只手便會微微顫抖,手背上的靜脈紋路泛起青色。「不知王爺想玩什么主題?」
我不動聲色地將金子收入袖中。蕭煜唇角微揚:「就來一場'嫡女落水之謎'如何?」
我心頭一凜。三年前,尚書府的嫡女林嫣然確實落過水,表面看是意外,
但我前世曾在雨夜無意中窺見了一角真相。
他眼神中的深意讓我想起了前世臨終時聞到的那股刺鼻消毒水味道,同樣令人不寒而栗。
那種氣味總會伴隨著機器的運作聲,像是呼吸機的起伏聲響。這皇子莫非知道什么?
「恕小女子直言,有些人給的千兩黃金,比一文銅錢還要危險。」我拿出折扇輕搖,
遮掩半邊面容。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折扇上的裂紋微不可察地延長了幾分,
在陽光下投射出的陰影竟隱約組成了數字"708"——那是我前世手術室的編號。
蕭煜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道:「林小姐好眼力。本王確非只為游戲而來。」
他示意侍從退下,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壓低聲音道:「聽聞你的游戲重現真實案件,
本王對某些事頗感興趣。」密信邊緣露出的藥材單據,
赫然與三年前我母親被毒殺案中失蹤的那份藥材流向記錄如出一轍。
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正欲接過密信,窗外掠過一道影子。
我警覺地望向窗外的琉璃窗欞,玻璃中倒映出監視者的身影。那人右肩微微傾斜的角度,
與寧嬤嬤如出一轍。寧嬤嬤正是林嫣然身邊最得力的婢女,
也是三年前雨夜我看到的可疑人物之一。「王爺,請隨我去密室。」
我不動聲色地引他穿過回廊,進入專為游戲設計的密室。密室中燈光昏暗,
墻上繪滿各類案件線索圖。我點燃一盞銅燈,昏黃的燈光下,蕭煜的眼眸深邃如古井。
他的目光在「姨娘中毒案」的圖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
指紋在茶湯中形成的漣漪顯示出一種我熟悉的節奏——這是前世醫學院教授的指診手法。
「府上姨娘的案子,你竟敢編成游戲?」他輕聲問道。「王爺明鑒,游戲不過是游戲。」
我取出一個精致的機關盒,遞給他,「不過有些真相,確實藏在游戲之中。」
這機關盒的暗格,只有特殊方法才能開啟。我從發髻中取出一支銀針,
針尖涂有一種特殊的藥粉。「此物需要在特定光線下才能顯現真相。」我輕聲說道,
從暗格中取出一個水晶鏡片,「請王爺透過此鏡觀看。」蕭煜接過鏡片,
我注意到他右手食指上戴著一枚精巧的扳指,扳指上的花紋如同測量脈搏的圖譜,
隨著他指腹的壓力變化而起伏。「有趣。」蕭煜舉起鏡片對著機關盒,
水晶特性讓盒面上隱藏的圖案若隱若現,「這是什么工藝?」「一點小技巧而已。」
我拿起燭臺靠近,「若是在特定光線下,會顯現出更多細節。」在燭光的照射下,
盒面上浮現出一組符號,仿佛是某種密碼。那紋路恰如醫者用聽診器在胸前劃過的軌跡,
每一道弧線都精準地連接著不同的關鍵點。蕭煜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接過盒子,
我注意到他的指尖有微微的顫抖。他打量著盒子上精巧的九連環設計,那銀鏈缺口的形狀,
恰與前世懸案中的兇器如出一轍。他竟熟練地找到機關打開,取出里面的線索卡。
展開的瞬間,我看到卡紙上的字跡隱約顯現出我父親的官印形狀。「有趣,
這機關竟如此巧妙。」他輕聲贊嘆,手腕在衣袖滑落時露出一道劍傷。那傷痕并非尋常刀傷,
而是一道整齊的弧形,邊緣如同用精密工具縫合過一般,
傷口結痂形成的線條整齊得不似自然愈合,更像是某種精密器械留下的痕跡。
「王爺的傷……」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保護妹妹時留下的。」他語氣平淡,
卻透著一絲柔軟,從懷中取出一張撕碎的詩稿,「林小姐見過這個嗎?」我接過詩稿,
小心翼翼地將碎片拼合。當我將折痕完全展開,
竟驚覺這些折痕能拼出我母親的閨名——「雪柔」。更令我震驚的是,
折痕的排列方式形成了一組特殊的波紋,恰似前世看過的腦電圖。
那起伏的線條似乎在講述一個無聲的故事。心頭猛地一震,
我抬頭看向蕭煜:「王爺為何有這個?」「前朝舊物,偶然得之。」他目光灼灼,
「林小姐似乎對每個細節都很在意。」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嘈雜聲。
一名侍衛急匆匆進來:「王爺,縣衙的人來了,說這里的游戲涉及詆毀皇室!」我心頭一緊,
這明顯是林嫣然的手筆。自從我開設劇本殺館,她便千方百計要置我于死地。「別怕。」
蕭煜卻出人意料地拍了拍我的肩,「這點小事,本王來處理。」他大步走出密室,
我跟在后面,只見府衙的衙役已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密信在我手中微微發燙,
似乎隨時會在空氣中自燃。「大人誤會了,」蕭煜從容說道,
「這是本王委托林小姐設計的游戲,乃是考驗臣子智謀的一種方式。若有不妥,責任在本王。
」衙役見是皇子,立刻跪地行禮,不敢再多言。危機暫時解除,但我知道,
林嫣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待人群散去,蕭煜遞給我一塊刻有龍紋的銀牌,
上面嵌著一枚精巧的九連環:「收好此物,日后若有麻煩,可憑此求助。」
銀牌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芒,光線透過九連環的缺口,竟在墻上投射出一組數字:708。
這正是我前世手術室的編號,如此巧合讓我背脊發涼。「王爺為何幫我?」我接過銀牌,
感受著上面的溫度。拇指觸碰到九連環的瞬間,左手再次隱隱作痛,
這是命運正在改寫的征兆。我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那規律的滴答聲,
如同生命體征監測儀的警示音,提醒我一切都在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蕭煜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遞給我那封密信:「三年前的那個雨夜,你真的看清了嗎?」我猛地抬頭,
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在我們對視的剎那,
密信突然在空氣中燃起一道藍色火焰。就在密信即將化為灰燼的最后一刻,
紙面上浮現出我父親的官印。這印章被人做了手腳,角落里藏著一個微小的符號,
那是母親生前常用的藥方記號。「若非你,這些真相可能永遠被掩埋。」他低聲道,
眼中閃爍著我讀不懂的光芒,「本王期待你的下一場游戲,林編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我攥緊了手中的銀牌。這位皇子的出現,究竟是我計劃中的轉機,還是更大的危機?
他腰間的玉佩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裂紋形成的投影竟與我左手上的脈絡如此相似。
每當我心跳加速,那玉佩的光芒似乎也隨之律動。我轉身回到密室,
決定再次檢查那個機關盒。當我將盒子底部的暗格完全打開,一張殘破的紙頁映入眼簾。
那是一張殘缺不全的圖譜,仿佛是某種人體經絡圖,上面標注著幾個關鍵穴位。奇怪的是,
穴位連線形成的圖案,與我重生前最后看到的心電圖幾乎一致。我猶豫片刻,
拿出銀針和特殊藥粉,涂抹在紙頁上。在月光的照射下,紙面上逐漸顯現出隱藏的文字。
然而文字尚未完全顯現,便需要更特殊的光源才能看清。這種技術絕非古代所有,
卻又確實存在于我手中,仿佛一道橫跨時空的謎題。我拿出水晶鏡片對著月光,
試圖找到正確的角度。透過鏡片,
我看到紙頁上浮現出一段模糊的文字:「七零八號室……心跳停止……重新開始……」
這正是我前世死亡前的最后記憶!更令我震驚的是,紙頁右上角蓋著一個模糊的印章,
那形狀竟與蕭煜腰間玉佩上的圖案一模一樣。無論如何,棋局已然變化,而我,
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只是這重生的謎團,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得多。我合上暗格,
望向窗外漸沉的夕陽。折扇上的裂紋在落日余暉中投下詭異的影子,
仿佛一條通往未知命運的小路。夜幕降臨,我重新取出那塊銀牌,在燭光下仔細研究。
九連環的結構極其精密,每一環的轉動都會引起其他部分的變化。
當我將最后一環轉動到特定位置時,銀牌背面竟然浮現出一道細小的裂縫。我屏住呼吸,
小心地將銀牌對準月光。透過那道裂縫,月光在墻上投射出一串數字和符號。
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密碼,
但其中幾個符號卻讓我心跳加速——它們與我前世病歷上的診斷代碼完全一致!
這不可能是巧合。蕭煜給我的不僅是一塊護身符,更是一把解開真相的鑰匙。
我的左手再次隱隱作痛,耳邊響起一陣規律的電子蜂鳴聲,仿佛是前世醫療設備的警報聲。
這聲音提醒我,真相或許比我想象的更為驚人。
4 密室疑云:撲朔迷離的宮闈秘案夏日傍晚,涼風襲來,
我的"奇思妙想"游戲館內燈火通明。今晚的主題是"宮闈秘案",
一個關于先皇后宮中不明死亡的謎題。九皇子連續三日前來,
今日更是帶了幾位皇子好友同行。「林小姐的密室確實別具匠心。」蕭煜輕搖折扇,
扇面上那道裂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如同一道不規則的脈搏線。
他的目光在精心布置的宮廷場景上流連,「尤其這道機關,竟與真正宮中設計如出一轍。」
我微微一笑:「王爺過獎,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心中卻暗暗警惕,
這位皇子對宮廷內部構造的熟悉程度令人生疑。在我前世,這叫做"知情人視角",
往往是兇手的特征之一。我無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隱約間似乎聽到了一陣規律的滴答聲,
像極了前世醫館中某種測量生命跡象的儀器。"滴——滴——滴",聲音由緩到急,
幾乎讓我窒息。我強迫自己呼吸,那聲音稍縱即逝,留下的只有一陣淡淡的消毒藥草香氣。
「林小姐可是身體不適?」蕭煜敏銳地察覺我的異樣。我輕輕搖頭,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密室中央那個精致的機關盒上。盒子通體烏木制成,
據說記載著當年宮變真相。盒上刻著北斗七星圖案,中心處有七個小凹槽,
星點連線的方式讓我想起某種復雜的手術縫合線。「傳聞此盒需以鮮血激活,
北斗七星圖案需以血漬填補方能轉動。」我解釋道。
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奇怪念頭——這機關與我重生當夜手腕上那道傷口的形狀何其相似,
就像是被某種細長的醫用器具劃過的痕跡。「不知林小姐如何得知此機關?」
八皇子出聲問道,目光中帶著探究。我心跳微微加快,「不過是坊間傳聞,略加推測罷了。」
參與者們興致勃勃地推理著,室內燭火映照下,墻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像是某種不穩定的生命跡象記錄。就在游戲最關鍵處,
密室內忽然回蕩起一陣急促的"滴滴滴"警示音,與我記憶中的心律不齊警報如出一轍。
「你們聽到了嗎?」我下意識地問道。「聽到什么?」蕭煜目光微凝,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
正當我想再仔細聆聽,門外傳來一陣喧嘩,那警示音也隨之消失。「大人,
他們真在演什么案子呢!」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我心頭一緊,迅速向外廳走去,
只見幾名官差領著一位黑臉官員站在門口。他們的靴子在地面留下濕痕,
形成的圖案讓我心悸,與母親臨終那夜地上藥水的痕跡竟如此相似,
就像某種急救藥物潑灑的軌跡。密室內隱約又傳來那個電子般的聲音:"室顫風險,
立即除顫",卻只有我一人聽得見。這突發狀況不在我的劇本里,但作為編劇,
我必須即興應對。「大膽狂徒!竟敢演繹宮中秘事,是何居心?」那官員厲聲喝道。
我強壓心中慌亂,上前行禮:「大人誤會了,這不過是根據坊間傳聞編排的游戲,
并無冒犯圣上之意。」「胡說!有人舉報你借游戲詆毀皇室,意圖不軌!」官員揮手,
官差便要上前查封。他身后的侍衛劍鞘在地面劃出深淺不一的痕跡,
透露出內心的緊張與戒備,那痕跡的起伏如同心電圖上的波紋。真相就像密室里的空氣,
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決定生死。我腦中飛速盤算對策,
指尖不自覺地觸碰衣袖中的毒理檢驗卷——這是我為游戲準備的道具,
沒想到可能在現實中派上用場。一陣頭痛襲來,眼前閃過白色的光,
仿佛看到了某個充滿金屬氣息的房間,有人正對我說:「生命體征不穩定,準備除顫...」
電流聲滋滋作響,我感到胸口一陣灼熱,仿佛有人正將兩塊金屬板按在我心臟位置。
"嘀——"一聲長音在耳邊響起。身后忽傳一道熟悉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劉大人,
何故大動干戈?」蕭煜緩步而出,折扇輕搖,那道裂紋似乎又延伸了幾分,
形狀竟與我左腕脈搏處的血管走向一模一樣。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站立的姿態如同古老醫典中描繪的人體經絡圖,每一處都蘊含著說不清的力量。
那官員見是九皇子,態度立刻恭敬了幾分:「王爺,此處演繹宮闈秘事,恐有不妥。」
蕭煜淡淡一笑:「是本王請林小姐依照《奇聞錄》中記載設計此局,
用以考驗諸位友人的才智。若有不妥,責任在本王,與林小姐無關。」
他說話時的語調起伏有一種奇異的韻律,讓我想起前世監測儀器記錄的腦電波圖形。
官員頓時冷汗直冒,連連賠不是,灰溜溜地離去。
我注意到他額角冒出的汗珠沿著臉頰滑落的軌跡,
與某種藥物靜脈注射后的擴散路徑極為相似。我暗自松了口氣,卻也察覺此事絕非偶然。
「多謝王爺解圍。」我低聲道,心中好奇這位皇子為何對我這小小游戲館如此關注。
「無需言謝,本王只是惜才。」蕭煜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不如早些結束今日游戲。」
我注意到他指節發白,似乎在強忍某種疼痛,與我每次試圖改變命運時的感覺極為相似,
就像有無形的針尖刺入肌膚,留下細微卻深刻的傷痕。客人散去后,我開始清理密室。
收拾場地時,我偶然注意到密室墻壁磚石縫隙中滲出一股淡淡鐵銹味,
與三年前府中大火中熔化的兵器氣味如出一轍。那味道中混雜著一絲藥草氣息,
讓我想起曾在母親病榻前聞到過的某種藥引。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手指輕輕撫過磚縫。
順著氣味,我發現那機關盒的暗格里,藏著一張泛黃的絹帕。展開一看,
上面隱約可見褐色血跡和殘缺文字,竟是一份密令副本,落款處有林府的標記!
血跡周圍有一圈淡淡的藍紫色,如同靜脈注射后留下的淤痕,
這種痕跡我在前世的醫案書中見過無數次。更令我震驚的是,
這絹帕的材質與母親臨終時緊握的那塊嫁衣布料一模一樣,連邊緣的細小磨損都如此相似,
就像被同一種尖銳器具劃過。我心頭劇震,耳邊又響起那規律的"滴滴"聲,頻率逐漸加快,
如同預警某種危險的臨近。腦海中突然閃過前世曾在父親書房偶然瞥見的相似文件。
那時只匆匆一瞥,卻在此刻被喚醒記憶,如同塵封的醫療檔案被重新翻開。
「這不是游戲道具...」我喃喃自語,左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指尖泛著奇異的青白色,如同缺氧的癥狀。「因為它是真的。」蕭煜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
目光復雜,「你編排的故事,九成是戲,卻有一成是真相。有人利用你的游戲,
試圖傳遞信息。」他輕輕接過絹帕,指尖滑過那血跡:「有些真相被深埋,
卻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重見天日。」我察覺到他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滯,
就像面對重癥患者時醫者的本能反應。「王爺似乎對這血跡很熟悉?」我試探著問道。
「每個血跡都有自己的故事。」他避重就輕,將絹帕折好,「這一滴曾是誰的生命,
值得我們深思。」夜色中,蕭煜親自送我回府。馬車內,窗外暮色漸深,
他忽然開口:「密令上的標記你看清了嗎?」我點頭:「那是林家特有的印記,
但為何會出現在皇室密令上?」「林小姐聰慧過人。」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手中折扇上的裂紋在月光下格外明顯,形狀如同手術刀的切口,「若非你,
這些真相可能永遠被掩埋。」「你認為那密令與我有關?」我試探地問。「不僅與你有關,」
他壓低聲音,「與你的母親,與先皇后,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馬車內空氣忽然變得稀薄,
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異常清晰,如同被某種儀器放大。"心率加速,注意監控",
一個機械聲在我腦海中響起。當馬車駛入林府,父親正立于門前,神情凝重。
他上前扶我下車,袖口不經意露出幾粒藥渣,那氣味與母親毒發時嘔吐物的成分竟然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