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葉蓁蓁的一句話,顧于飛便要殺了我佛寺滿門。
我跪求他住手,他卻說我害死了他娘,佛寺被滅都是我的報應。
他不信我,即使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與他的白月光葉蓁蓁相比,我這個佛門圣女,不過是個笑話。
為了救寺中最后一個小沙彌,我三跪九叩跪滿了整個佛寺。
可他手起刀落,還是殺了小沙彌。
他嘲笑我:三年了,你還是這般蠢。
后來,我決心去地府給師兄弟賠罪,他卻后悔了。
…………
佛寺的濃煙嗆進喉嚨,火苗燒上房梁,僧人的慘叫刺破夜空。
我跪在佛寺前,膝蓋被碎石硌得生疼。
“顧于飛!求你住手!”
我抓住他的衣角,指甲摳進布中,“佛寺從未通敵,這是誣陷!”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我,火光映得他眉眼陰鷙:“我辦事,輪不到你置喙。”
“不過是葉蓁蓁的一句話,你根本連證據都沒有……”
話音未落,顧于飛一記耳光甩在我臉上。
“滿口謊話!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葉蓁蓁伸手挽上顧于飛的手。
“姐姐怕不是忘了,你害死了姑母,表哥還怎么敢相信你?”
“你胡說!”
我掙扎著要撲過去,卻被侍衛按倒在地。
“那日我算出夫人有劫,連夜趕去時她已中毒……”
“啪!”
葉蓁蓁的繡鞋碾上我的手背:“明明是姐姐的卦象害得姑母驚懼猝死,如今又要污蔑我?”
我疼得蜷起身子,仰頭望向顧于飛。
“你娘咽氣前還攥著你的玉佩,說……說莫要怪空念……”
“夠了!”顧于飛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母親尸骨未寒,你還要拿她的遺言作戲?現在佛寺被滅,都是你的報應!”
喉間的手指越收越緊,我盯著他猩紅的眼,終于明白他根本不會信我半分。
即使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與他的白月光葉蓁蓁相比,我這個佛門圣女,不過是個笑話。
我忽然笑出淚來。
“你既不信,何必留我性命?”
“死?那未免太簡單了。”
他甩開我,任我重重跌在石階上,“我要你親眼看著,這些包庇你的禿驢是怎么化成灰的!”
他揮手:“來人,加火!”
“不要……”
我撲向最近的火堆,卻被侍衛拖回他腳邊。
僧袍已被點燃的老方丈踉蹌著撞上門柱,嘶聲喊我:“空念……快走……”
“師父!”
我發瘋似的撕咬侍衛的手,溫熱的血涌進口腔。
顧于飛抬腳踹在我心口:“按住她!”
葉蓁蓁俯身扯起我的頭發,逼我直視沖天火光。
“姐姐看,這火燒得多旺?”
熱浪灼得面皮發疼,僧人的哭喊漸漸微弱。
我癱坐在血泊里,看著曾經教我誦經的師兄弟被鐵鏈鎖在燃梁下。
“空念……”師父隔著火墻望過來,“不怪你……”
“啊啊啊……!”
我抓起碎石往火里砸,卻被顧于飛擒住手腕。
他貼著我的耳畔冷笑:“你算盡天機,可算到今日?”
我被侍衛壓著,看著佛寺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天。
直到夜幕再次降臨,佛寺中再沒僧人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他們都已經死了。
因為我這個他們信賴的佛門圣女。
火光舔過最后一截橫梁時,顧于飛揮手下令。
“進去搜,不要留一個活口。”
侍衛鉆進殘垣,碎瓦在鞋下裂開。
我死死盯著佛寺內,希望能有活著的人,又害怕有活著的人。
“找到了!”
侍衛的聲音隔著斷墻傳來。